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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相互成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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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是滚动的车轮。
第四期综艺的录制又要开始了，也就意味着又要和路辰见面。
想见又不想见……不，很想见，非常、非常想他。
你用抗拒打工的幌子，掩饰矛盾的复杂内心。直到抵达录制地点门口，你还在故作委屈地哭嚎：“我不要上班。”
而节目组的迎接方式，是用早就驾好的摄像头，对此进行了实时直播。
“你们是人吗？”你惊呆了，无力谴责导演的丧心病狂。
导演毫不在意：“今天的安排本来就是双人直播，粉丝都很想早点见到我们小画家啊！”
小助手把手机递给你看，弹幕里全是“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到一句：“快上楼，路辰已经在直播间等着了。”
你下意识提问：“学长也已经开始直播了？”
这一问，导演狐疑地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给你透露消息之后，才一拍脑袋意识到：“弹幕怎么什么都说，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我看是想给我个惊吓吧……”
但你就只看了一眼弹幕，并不知道之后还有其他的提示。比如小路同学离开了自己的直播间，留着观众面对一堵空荡荡的白墙。
“学妹。”
你一走进大厅，就听见路辰在楼上叫你。摄影机也很识趣，调转方向拍楼上，拉近镜头，将路辰扶着护栏向你打招呼的神情忠实地记录下来。
你不知道这时候镜头已经没有在拍你了，因为你的视线完全黏在路辰的眼角。
——那里贴了一朵花。
抹茶绿这种象征春天的颜色，无论在何处，总是有力量轻而易举地碾平万物棱角，让本该显得严肃的西装变得柔和。
他眼角的花和胸口的刺绣都是粉红色，和他说话时从双唇调皮探头的舌尖相似。
你想起杂志拍摄那天初见精灵的惊艳，想起西装衬衫下流畅的线条，想起一片不识好歹的树叶落在他的皮肤，短暂留宿，然后顺着地心引力滚落。
不同的是，都是在仰望他，感触全然不同。
那时只觉得精灵遥不可及，凡人的心既期盼又贪婪，多看一秒都仿佛上天的恩赐、他的垂怜。现在这个他，是仙子降临凡尘的化身，触手可及，主动靠近。
“友情提示，画家老师，美人再美，观赏时还是可以呼吸的。”
回过神，才发现路辰已经慢慢走下楼梯，快到面前了。他显然听见了工作人员对你调侃的玩笑，喉咙里溢出笑声。
“学长。”待他在你面前站定，你认真地和他打了今天的第一个招呼，“今天的造型好美，主题是春天啊。”
“学妹呢，是花？”
只顾着看他，都忘了自己穿的是浅粉色的连衣裙，嫩绿色的枝叶刺绣做点缀，错落有致。
你当然不会知道直播间的弹幕此刻像疯了一般，发着“花路情侣装”刷屏，但你知道自己的大脑此刻正显示着这“情、侣、装”三个加粗加大的抖动艺术字。
你不好意思地点头，转移话题：“学长等很久了吧，看他们说你已经开直播了。”
“没事做，看了一眼微博，大家说希望提前开播，我说直播看书行吗？他们说可以，就开了。不算正式直播，毕竟学妹还没到。”路辰向你解释。
他继续说：“得等一朵花开，才能宣布春天降临。”
路辰说完，你听见身后传来倒吸气的声音。不是小助理的方向，那只能确定了，节目组里也有你和路辰的CP粉。你心想真是救命。
但那个吸气声，却没能掩盖住你胸口突然窜出的电流，它似被猛兽追赶，在你的胸腔里起码跑了五十个八百米，让你心跳加速，眼神乱眨，躲躲闪闪。
你得承认，路辰说的话，你听了真的很受用。。
你还得承认，你感觉得到炒CP名义下，汹涌沸腾的暗流——自他流向你，而你并不想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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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直播的安排是错开的，两两一组，时长两小时，上午下午自选，直播内容不限。
你和路辰抽签抽到了第一组，而首日上午，大家都从各个城市赶来，你们自然只能选择下午直播了。
路辰正好比你早到一会儿，本想去厨房帮忙，一看见是霍列斯在准备午饭，转头走了，也就有了提前直播的事情。
在下午的正式直播里，和路辰又聊到这里，他如是说。
你“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非常满意学长和你同仇敌忾。
弹幕也铺满了一片“哈哈哈哈哈”，你定睛一看，有人问：“霍列斯做的饭能吃吗23333？”
“朋友们，我们不能以貌取人，霍列斯简直是大厨级别，好吃得我想雇他来我家当厨师。”
说完最后一句，你看见屏幕里路辰的脸色，虽然明面上没什么变化，但眼角显然有些抬高，变得锐利了几分。
果然，弹幕没有人发现：路辰不高兴了。
不高兴是真，唇角耷拉下来倒是演的，路辰对你一向直接：“学妹上次也这么和我说，照这个趋势下去，学妹家怕不是装不下这么多厨师。”
你有模有样地学着路辰耷拉嘴角的委屈样子：“那算啦算啦，只好舍弃世上那么多厨艺高超的人，只雇学长一个首席大厨了。”
“嗯，我的荣幸。”
糟糕，路辰是不是学坏了，怎么答应得这么顺理成章？
“今晚学长可得准备顿大餐，不然对不起我的损失。”
“不选择其他厨师，而选择了我，对学妹来说，是种损失吗？”
“我……”你语塞。
直播效果很好，粉丝都哈哈嘲笑你被路辰捉到了话柄。
“嗯？”
却没想路辰依然凑近了盯着你看，执意要个说法。你离他眼角那朵花的距离骤然拉近。
你转转眼珠，想看别的地方，却直直撞上他的视线。你熟悉他每个眼神的含义，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玩笑，是故作无理取闹，你却读到了他眼睛里的认真，仿佛你若是真的给了肯定的答案，就会打碎一颗盛满期待的私心——你知道他会为此失落。
心跳正在加速，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心里的热水壶会把沸腾的、滚烫的热气都送到脸上，让你变成红通通的气球。
必须拉开距离。
“当然不是！要是能雇来学长，就已经是我三生有幸了。”
你从路辰的脸夸到身材，行事风格夸到工作能力，举了若干例子论述“路辰就是最好的”这道证明题。
弹幕还在添油加醋，说“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让路辰不要相信你的鬼话。
整个过程中路辰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你，你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承受不住如同雷声轰鸣的震颤，只得讨饶：“学长，饶了我吧。”
你在直播平台上挑了个“哭”的特效，你和路辰的脸被滤镜扭曲成滑稽的样子，直到弹幕抗议“不许小画家私藏路辰美貌”，才恢复原样。
闲聊玩笑的时间总过得很快，光是你和路辰、你和弹幕聊天，就占据了大部分的时间。
只剩半小时，你不再逗粉丝，开启提问环节。
你再一次大方回应了如何看待粉丝给你和路辰组CP的问题，表示完全不介意。你重申：“重要的是我在前面，大家懂我意思吧？”
路辰只是笑，你说什么，他就跟着点头。
当然，你发誓自己是真的没看到某些问题，比如“我CP什么时候公开”、“两个人是谁先表白”、“小画家说自己要在前面是因为在上面吗”等等，还有其他更多胆大包天的问题。
否则霍列斯被天打雷劈，你发誓。
“对方有没有做过什么让自己感觉出乎意料的事情？”
“这问题问得有水平。”你认真点评并回答，“有啊，长得出乎意料地帅，每一次见面都会帅到我。”
粉丝觉得好丢人，这个正主好花痴，能不要了吗？脱粉！我们要脱粉！
你这才一本正经地说：“是真的，前几天拍摄，我被学长的造型迷住了，真的太帅了……唉，好可惜，你们现在还看不到那么帅的学长……值得反复回味的程度……”
弹幕急得被“让我看看”刷屏，你看着，越是故意吊粉丝胃口。
路辰被你夸得不太自在，尽管已经努力表现镇定，还是被通红的耳朵出卖。
“学长呢？我也很好奇，我有什么让学长出乎意料的时候吗？”得意地炫耀完毕，你把话题拉回正轨。
顺着你的思路，路辰自然而然讲述起了上周杂志拍摄的事：“拍摄的时候，学妹做了个所有人都震惊的动作，包括我。”
弹幕又急了。
你乐得直笑，这波配合打得好，杂志的预热算是做得漂亮。
“那请大家期待一下吧！还有什么想问我们的呢？”
“觉得对方在自己的生活或者事业中是怎样的存在？”
路辰抓住一个你很感兴趣的问题，你跟着他复读了一遍。
路辰答得很认真：“学妹对我的帮助很大，如果不是和学妹一起上了这个综艺，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认识我们。”
你也给了同样的答案；“学长对我的帮助也很大。大家知道学长出演的电影下周三就要上映了，请大家多多支持——哦对了，我要说的是，大家知道我唱了主题曲，但其实是学长的团队和制片方推荐我，我才能有和知名音乐制作人合作的机会。”
“那两个人是相互成就呀。”弹幕说。
你点头，意外地和路辰异口同声：“是啊，我们是相互成就。”
工作人员提醒直播快结束了，礼物环节该开始了。
你把风砚的交代抛之脑后：“有人提醒我，抽奖不选明显带有CP名的id，容易被人炒作。但我觉得，既然要抽奖就应该公平，在看直播的每个人都应该有机会参加，对吧？”
“无论是听我的歌、嗑我的CP，还是炒作我的新闻，我都谢谢大家对我的喜欢。”
不负众望，最后中奖的两位粉丝，ID分别是“未曾错过花路”和“繁花盛开之路”。
你站起来，从身后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礼物盒，准备做个展示。正要坐下，脚却被座椅腿绊了一下，身子直接往路辰那一侧扑去。
毫无意外，你被路辰扶住了。你知道路辰很爱运动，但你不知道他扶住你的手可以这样稳，你仓皇间握紧他伸的手臂，竟不亚于扶住墙体那般岿然不动。
你感觉得到他的肌肉绷得很紧，又因为你没受伤而松了口气。
弹幕直夸：“不愧是运动系少年，手都没有抖一下。”
只有路辰自己知道，伸手前的某个瞬间，感觉到手指明显的颤抖，大脑宕机，担心你会摔倒受伤。还好，本能反应快过大脑的担忧，你也安然无恙。
直播就这样有惊无险地结束，度假式打工也让你身心轻松，唯一让你紧张的就是路辰的电影就要上映了，你非常在意路辰的电影首秀成绩。
希望他好，又有种自己的宝藏被全世界发现的微微酸涩。
不过，每天都见面，倒是让你那颗，在封面拍摄时被路辰搅得一片混乱的心，变得平静了一点。
那是只有在路辰身边才有的尘埃落定感。
才过了两天，风砚就来打扰你的咸鱼综艺生活了。
“封面今晚7点官宣，记得转发。”
你还没看过成片，自然也很期待，拉着路辰和你一起等，七点一到就开始刷新杂志官博的首页。
杂志很大方，一下子放满了18图，前9图都是双人照，C位是你咬眼镜链的那张。
你突然后悔和路辰一起等了。
因为当着他的面想转发要发的话，实在有点令人害羞。你的手机没有关掉键盘音，敲敲打打还是觉得不满意，抬头看一眼路辰，又低头打字，反复好几次。
“学妹，文案想不出来吗？”路辰的玲珑心很快就发现了你的纠结，“已经偷看我五次了哦。”
他又笑眼弯弯，伸出整个手掌比着五这个数字，虽然很快就放下了，但又让你想起了下午被他扶住时的温度。
你决定向他取经：“学长，你写了什么文案？”
才刚问完，特别关注的弹窗就出现了。
演员路辰V：转发微博。//@Foralltime杂志：……
“直接转发？”你惊讶极了。
路辰欲言又止，难得有些羞赧。
“顾着看学妹纠结的样子，太可爱了，不小心按到了发送。”
路辰你，你住嘴。你说谁可爱？你在说什么？摄像头还拍着呢啊啊啊啊啊！
思考的能力也消失了，你决定从以往发过微博里找灵感。
“帅吧？我学长。”
粉丝：“……好了好了知道是你学长了。”
超话炸开了锅。
这是这周的第几次了？为什么正主天天都在发糖？这都不是真的爱情，还有什么是真的？
1L 楼主［把花路的头摁到一起］
——妈呀，小画家咬路辰眼镜链的这张图，太牛了……路辰手指松开，右手中本来握着的枪掉到半空，眼神从压制转变为惊讶，捏着小画家脸的左手又带着一些克制。小画家虽然双手被绑着，但是唇角勾起，眼神凛冽，仿佛她才是这场斗争的胜者。（P.S.如果不是在拍摄现场，路辰会不会捏着小画家的下巴直接亲上去……？）
2L
——姐妹大胆点，如果不是在拍摄现场，我CP已经在不可描述了。
3L
——喂喂喂，虽然正主不排斥炒CP，但大家能不能克制一点！！！
4L
——你们记不记得，前几天直播说的那个，拍摄的时候小画家突然做了个出人意料的举动，旁边的人都吓到了，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5L
——绝对是！！！那个枪掉下来的残影实在是太突然了，估计是摄影师都没想到要把快门调快。
6L
——但就是这个枪的残影，提示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这种性张力就在这一瞬间显露无余QAQ只能说太厉害了……
7L
——楼上，我CP同框的每个瞬间都很有性张力，信我。
8L/9L/10L……
——排，我CP百年好合。
粉丝还把关于“相互成就”的音频截了出来，放进了最新的CP向剪辑里。
综艺里相互对视的每一眼，微博上提到对方的每一句话，公共场所的每一次共同露面，都被粉丝捕捉并且记录着。
视频的最后，黑幕白字缓缓浮现：
“在成长的道路上，他们一直相互陪伴、相互成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