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中的绘旅人]今天正主也在带头嗑CP》嗜睡小猫

7、双人商务

　　奇了怪了。
　　你原以为，电影宣传期开始之后，路辰大概会变得很忙，两个人的生活会少一些交集。
　　但事实上，你和他不仅在既定的商务合作上频频见面，邀请二人一同参加的活动还在与日俱增。
　　每次见面你都会这样感慨：学长真的在很努力地炒CP啊。

　　双人封面的商务让你有些紧张。合作对象是内娱知名度最广的时尚杂志《For All Time》，每每以封面照片被粉丝封神——能拍出每个人最适合的一面——但你不确定化妆师会为自己上什么样的妆。

　　你和路辰到达时间不同，又被带到了不同的化妆间，没能打上照面。来得太早，化妆师正好带助手去取服装，休息室只有你和小助手两个人。
　　小助理又沉迷于网络世界，在你身边得意地仰起头：“姐你看我说什么，花路就是现在的内娱最火CP，谁敢否认？”
　　“得了吧你！”
　　你一边嫌弃、一边心虚地眯着眼，在她腰上狠戳一下，怕痒的小助理立刻弹开了。

　　“不知道我姐夫会是什么样的造型……”
　　奇怪的称呼出现了，得想办法治治这个天天给你灌输CP粉观念的大胆打工仔。你瞪着小助理：“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姐fu……”
　　话还没说完，小助理已经被你锁喉了。

　　和路辰重逢之后，你发觉自己总是在期待。
　　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期待每次见面他的打扮和笑容，期待耳边出现一道熟悉的问候，期待鼻尖闻到、发梢触到，那个会让自己感觉安心的味道。

　　化妆间的门被扣响，你好奇地抬头望去——门是开着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修长的手，你想你曾见过那双手很多、很多次。路辰从门框侧出身子，金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晃了几下。
　　那瞬间你惊异于，自己的第一眼居然不是落在他带着笑意的眼眸，而是那绺不听话的头发。

　　想见他，又不想见他。不常见他，在你来我往的聊天框与通话记录里，他却无处不在。
　　为何会如此，霎时慌乱的心跳没有给你答案，还导致一切行为变得缓慢且失常。
　　尘埃落定也就一下子。
　　他说：“学妹。”

　　“学长，你怎么来了？”
　　“趁化妆师去取衣服，翘班过来这边见你一面。”
　　路辰边说边走向你。他脸上很少见到这种带点狡黠的表情，你暗暗想，这是自己和学长的秘密暗号。

　　是因为最近见霍列斯太频繁了吗？不然为什么会换听到一句嘲讽效果拉满的话：“这话说的，跟你俩见面很稀奇似的！算算时间，昨晚节目组聚餐，哇塞，都整整一夜没见了呢！”
　　你眨了眨眼睛，想伸手揉两下，看看自己是不是没睡好，出现了幻觉。路辰快步走上前拉住了你的手腕：“别用手揉眼睛，脏。”
　　霍列斯的“啧啧啧”就跟场景背景音似的，你也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滚。”路辰丝毫不客气地赶人。

　　工作人员正好路过门口，被路辰这声吼吓了一跳。但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假装没听见，喊路辰和霍列斯：“路老师走错了吗？您的化妆间在b07，衣服刚刚送过去了。霍老师应该去8楼！”
　　路辰向门口走了一步，你清晰地听见他叹气，疑惑地看他。
　　一只手轻轻按上你披散着的头发。
　　“待会儿见。”他说。

　　第一组照片的主题是，精灵，与误入仙境的人类。
　　“谁是精灵，谁误入仙境？”
　　答案很明显。

　　繁琐的洛可可风格礼裙套在你身上，束腰勒得你浑身仿佛被套上了枷锁，行动和呼吸都非常不便。
　　复古宫廷风的发型还原困难，为了让你的头发与造型配合度更高，它们被做成了一次性的羊毛卷。

　　造型做了很久，久到你几乎都要睡着了。
　　工作人员领你到一扇门口，她说：“您现在就是一个在树林里迷路的女孩，请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尽头就是您要去的地方。”
　　你走进那条狭窄的小路，铺了厚厚的草坪地毯，所以步伐没有任何声音。你一边感叹造景的厉害，一边期待着终点的风景。
　　要到了。
　　前面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树，这里不仅有草，还有无数盛放的鲜花——是真花。你闻到花香，闻到泥土和青草被踩断的味道。
　　你走到树下。

　　“你来了。”
　　顺着那个声音，你抬头向上看。
　　视线应该落脚在哪？
　　白色的纱衣，裸露的胸膛，巨型的翅膀，泛红的指尖，还是头顶的发链，耳垂的圆环。
　　场景一片漆黑，有一束光自他头顶打下来，让他整个人沐浴在光里——提醒着你这是一场虚假的布景，你要敬业，演好自己的角色。
　　那么，回到那个问题。该看他上扬的眼线，贴了闪钻的眼下，还是明显涂了口红的唇瓣？
　　该如何形容第一秒的惊艳，第二秒的倾慕，第三秒的哀伤？
　　他一定是真正的精灵，才能将这样的造型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的眼眸里有神的怜悯和施舍，对误入此地的渺小的人类的了然与宽容。他知道你要来，他理所当然地用陈述的语句向你发问：“你来了。”
　　可是路辰，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没有神与人的天堑，我也不需要精灵垂怜的那一眼。

　　你好像听见相机“咔嚓”的快门声，接着又有人说：“这个镜头结束了，非常完美！”
　　工作人员喊了你好几遍，你才回过神。
　　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没注意脚下的泥土不平整，踩进了小小的土坑。
　　“学妹！”
　　路辰已经从树上下来，动作矫捷，将运动细胞一展无余。那只刚才不敢多看的手一下就拉住你，阻止了你和地板相撞的厄运。但他纱衣半敞，你直直撞进他的关切，仿佛遭遇另一场意外事故。

　　那个瞬间工作人员将场景的数盏大灯打开，数不清的光从不同的光源投射而来，你的世界一下子恢复明亮。
　　“太美了！”
　　摄影师不会在工作的时间让自己的眼睛离开相机的取景框，所以才能捕捉到那些出人意料的惊喜。
　　所以拍下了这一幕。
　　这也是路辰曾说给你听的。

　　你在路辰的搀扶下站稳，大脑后知后觉地恢复运转。
　　“学长，没有人告诉我精灵穿的这么少。”
　　“嗯，现在你知道了。”
　　他的笑令人晃神。
　　没有人会质疑，此时此刻，真正的精灵就站在所有人眼前。

　　第二组照片就不需要营造刻意的惊喜感了。主题是“雇主与保镖”，反而需要的是熟悉感。

　　路辰是矜贵优雅的公子，最近怀疑自己花大价钱雇来的贴身保镖意图不轨，正在找机会除掉她。
　　你是路辰的贴身保镖，假意保护实则想将他置于死地，以独吞他的财产。

　　路辰一身白西装，配一副带眼镜链的金边眼镜。你则扎了高马尾，画了上扬的眼线，显得更有气势。

　　刚开始拍摄，摄影师就让你和路辰拿道具“互殴”，但不是施展不开就是缺了点味道。
　　把你绑起来的点子是路辰提出来的。
　　你的双手被绑在木椅背后，不服地瞪着路辰，眼神似乎要将他吞食，嘴唇也被自己咬得发白。
　　路辰耶站在你身旁，弯腰俯视你，拿枪抵着你的太阳穴，意味不明地笑着。
　　你看得出他的眼神很复杂，除了防备和仇恨之外还有很多，你看不懂。
　　摄影师的一声惊呼告知了你答案：“太棒了这个感觉，相爱相杀，非常好！”
　　这个眼神，里面有爱吗？

　　手不能动，但嘴可以。
　　你示意路辰靠近，一口咬上他的眼镜链。

　　……

　　拍摄一结束，你立刻瘫在凳子上，看起了小助理递过来的手机。
　　工作人员激动得面色通红，连连鼓掌：“两位老师表现得太好了，备选方案都没有用上。”
　　你一听还有备选方案，好奇地问是什么。
　　“是西装与婚纱。”
　　听到头顶的声音，你抬头看路辰，他替挂着实习工作牌的小姑娘回答了这个问题，就着这个姿势，还顺势为你整理了鬓角的发丝。
　　你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杂志社的大胆……真是没想到，人生中的第一套婚纱照，差点就要交代给工作了。
　　你更没想到的是，居然又遇到一个你和路辰的CP粉。

　　小姑娘眼泪汪汪地看着你，说：“能不能问两位老师一个问题？”
　　你顺着话往下说：“问呗。”
　　好像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小姑娘深吸一口气：“请问两位老师是不是真情侣？这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用性命发誓！”
　　她的语速非常快，快到你足足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不是哦。”
　　你不知道路辰是不是也没反应过来，总之他没说话，你急忙否认了。
　　小姑娘立刻就肉眼可见地耷拉着脸，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万一成真了，我发消息告诉你好不好？”
　　路辰，不是，等等。
　　路辰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万一成真了，什么发消息……难道他要加这个女孩好友吗……
　　你的大脑有点充血，今天怎么总是出现这种奇怪的状况。
　　小姑娘把头点得像拨浪鼓，就要掉下来的眼泪又收了回去。
　　“手机不在身上，学妹愿意给个联系方式吗？”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你还是打开了微信二维码，给那个小姑娘扫。

　　和路辰一起坐上保姆车，你毫不意外地看见路辰从兜里掏出手机，并当着经纪人和助理的面对你解释道：“我加女孩子微信不太合适，万一后续有什么进展的话，就麻烦学妹发个消息了。”
　　这是什么一本正经的工作话题吗？
　　小助理八卦地问：“什么消息？什么进展？”
　　“没、你、的、事！”

　　敷衍完小助理，你的脑子还在想刚才的事。
　　回答你“西装与婚纱”后，路辰还意犹未尽地说：“这个主题我也很感兴趣。”
　　摄影师倒是非常抗拒，摆摆手：“不行啊，下班了下班了，不拍！”
　　倒是那个实习生女孩，说衣服其实也有准备，问你们要不要试试。
　　你连连拒绝。
　　“我也下班了哦！加班坏文明，别想让我加班！”
　　看着你抗拒又惶恐的样子，路辰笑得像个宠坏小孩的成熟大人。
　　“学妹穿婚纱的话，一定很漂亮。”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在你脑海里转圈，与之一同捣乱的还有透明精灵服，还有解开绳子后，他第一时间抓住你的手检查有没有勒痕急切的神情。

　　路辰最近真的很奇怪。
　　你知道有那种可能，可是忙碌的工作让你没有时间考虑这些。
　　不对，不对。
　　这完全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
　　他几乎是在明示。
　　他确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是对于那些“除了你以外的人”，他的温柔是有边界的。
　　而对你，只有从头到尾毫无保留的关心，一步一步诱你察觉的耐心。
　　你有同样的心思和想法，你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选择回避。

　　你躺在床上，心神不宁，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学长。”你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喊他，又喊他的名字，“路辰。”
　　“嗯，我在。怎么了吗？”
　　“学长。”
　　“嗯。”
　　“学、长。”
　　“在。”

　　来回几番，倒还是路辰先开启了话题：“在做什么？”
　　你本就是无话找话，随意说：“在想明天上午的直播，我第一次双人直播，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那我明天是第一次直播，这样说，你会不会不那么紧张？”路辰含笑问你。
　　你一听，倒是真的紧张了：“两个菜鸟的直播，会不会效果很差啊……”
　　“学妹应该相信我们的CP粉。”
　　“你说得也是。”你又喊了两声，“学长。学长。”
　　“嗯，在呢。要不要，看一下现在几点了？”
　　你移开手机，看一眼手机屏幕，显示02:00。他的声音含笑，完全没有指责你是个扰人清梦的小混蛋的意思，但你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极了。
　　“对不起学长，我没注意看时间，想到就直接播出去了。”
　　“没关系，你会想我，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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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

　　很巧，霍列斯就在隔壁摄影棚拍照。
　　两组照片之间的休息时间，工作人员在收拾布景，你和路辰正好过去探班。
　　霍列斯拍的是一组高中校服照，短袖上衣，运动服外套，发尾还扎了个小辫子。你看见的这张，他趴在课桌上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瞪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磨去了几分眼睛的棱角，显得更加年轻和可爱。与他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当然，真正的朋友，就要学习对方的说话风格，说最欠抽的话，捅最深的刀子。
　　你瞪着屏幕，故作惊讶：“我都认不出这是你唉，霍列斯，你返祖啦？”
　　霍列斯只是瞪你，没有说话，你决定再下一剂猛药：“很可爱诶！”
　　“别用这种词形容老子！！！”
　　眼看着一记拳头就要凑到跟前，你步子一迈，躲到了路辰身后。
　　霍列斯没用力，路辰随手一挡，这拳头就算被拦下了。
　　你正对着前方做鬼脸，路辰转身回头看你，鬼脸一时收不回来，让你的表情僵硬又滑稽。
　　或许是不想自己说的话又被霍列斯听了去，成为他调侃的话柄，路辰低下头，凑近你的耳朵。
　　“学妹没有夸过我可爱。”
　　声音压得很低，像那种刚睡醒的气泡音，又故意用了鼻腔，显得委屈巴巴的。
　　说话的那口气轻轻吹过耳朵，他垂落的发丝滑过你的脖颈，酥软的痒意自耳后蔓延到了足尖，你只觉得呼吸困难。
　　路辰却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