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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潮夏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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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游戏草草结束,刘方义和周予两个人认命地将脑袋凑过去,一人贴了一张纸条。
一次上瘾,反正回房间也没事干,在下面打打牌好像也挺好的,林招招将所有的扑克牌拢在一起,挪到梁京辞面前,抬手示意让他洗牌,并且发出灵魂质疑,“你要抢着当小三?哪个女孩啊那么有魅力?”
梁京辞捏着自己的后脑勺,嗤了一声,弓着背去捞桌子上的扑克牌,“都和你说了刘方义的话少信。”
他讲这话的时候眼睑是垂着的,顶光打落阴影,落在他脸上像一对静谧的蝴蝶,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盒扑克牌,来回穿插翻动,然后像刚刚那样,交错式洗牌之后将牌沿抵在虎口处,两手将牌面拱成半圆,最后一一落下。
“我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你长得就……”林招招上下扫视了一番梁京辞,啧啧称赞,就像走在路上对女孩吹口哨的流氓,她舔了舔唇角,补了一句,“就很有味道,洗牌也很性感,不过我不太支持你当三,毕竟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包养行么?”
“就当你夸我,我真谢谢你。”
梁京辞半耷拉着眼皮,给他们三个发牌,一人十七张,依旧是三张底牌,他想说你还真不避讳,把一句暧昧至极的夸赞说得和在国旗下宣誓似的。
刘方义和周予这算是发现了,就算是三个人的游戏加一个性感荷官,一旦梁京辞和林招招聊上了,一定没有他们能插嘴的份。
林招招喜滋滋地掀开自己的牌面,楞了好一会儿。
三对炸弹,一对三带一以及一个大王。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和梁京辞对视一眼,意思是你不会还真给我动老千了吧。
梁京辞倒是极其无所谓,吊儿郎当地喊了声叫地主。
“又来?你绝对作弊了吧!这牌稀巴烂!”周予手气估计依旧很臭,刚打开牌面的时候就拧着眉,端着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然后理完牌之后就开始吱哇乱叫。
“手气不好就说我洗牌烂?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好么,你们抢地主吗?”
周予:“不抢,我就是当农民的命。”
刘方义:“我也不抢,因为我嘴上没一句可信的。”
林招招乐了,也不知道刘方义这句话前后有什么关系,她翻开三张底牌,挑眉。
凑了两对对子。
她没什么犹豫,直接丢出一个三带一,三是红心方块黑桃K,一是大王。
刘方义甩出一个炸弹,用牌指了指坐在她身边自顾自打消消乐的梁京辞。
“哎招招妹妹,你刚刚不是说你弟拍照技术差吗?你要不让梁京辞试试?我反正觉得我认识的人里没有人比得上他的。”
周予依旧不要。
他觉得这个游戏没意思,干脆在沙发上用牌盖住脸葛优躺。
“真的假的?”林招招也跟了个炸弹。
“我不要,周予你出,真的啊,你要不让梁京辞给你试试呢?之前我爷爷家的狗生崽了,我爷爷让我给他们拍个照片发到网上问问有没有人要领养的,每只给个意思意思就行……”
周予伸直了手递过来一个四A炸弹。
林招招听故事上瘾,再加上手里也没什么牌能出,直接pass,示意刘方义继续说。
“我没有,下一个。”刘方义聊天上头,只扫了一眼自己的牌面,就推到了下家,“然后我就给五只小狗都拍了照片啊,结果当晚就有人把我给举报了,说我虐待小狗,狗不像狗的。”
“我觉得莫名其妙啊,然后就让梁京辞试了试,结果五张照片一发出来,直接被人抢空了,还以为是什么品种狗,净赚八百!所以我一般让那狗妈妈叫梁京辞娃贩子,狗妈妈也争气,看见梁京辞就叫。”
林招招:“……”
她看着牌桌上刚刚打出来的四带二,想也没想直接丢出个炸弹。
梁京辞本人也觉得无语,他翻了个白眼,避开林招招的腿隔空踢了过去。
“当我死了是吗?”
“不过你也别担心,反正拍照嘛,感觉手法都差不多,梁京辞都能把狗拍得眉清目秀了,拍人那一定更不在话下,我过过过。”
刘方义显然也聊上头了,完全没有一点危机感。
周予依旧葛优躺,“过。”
“四带两对,我又赢啦!”林招招喜滋滋地将手里的牌全部丢出,撕下了两条纸条,“来来来,一人一个。”
两个人认命靠过去,都叹了口气。
“我就是觉得梁京辞看人下菜,看人家招招妹妹是个美女就专门给人塞好牌。”
他们这边还在说笑着,门口那边的风铃再一次响起,林招招忙着给刘方义和周予贴纸条,三个人都没什么空,只有梁京辞听见了风铃声,朝着前台走去。
“你好,是住店吗?”
他手上的游戏还玩到一半,屏幕没有关就直接塞进了裤兜里,纯黑的口袋出印出花里胡哨的彩色色块,应该是已经过了时间,系统默认为需要提示,其中几个色块被黄色的线圈起来,不断跳动。
进门的是一位风情万种的女人,一身纯黑的包臀A字裙,红唇艳丽得惊心动魄,长发微卷落在左侧,露出右侧流畅的颈线,大耳圈耳环在灯光下亮着细闪。
她手中捏着一盒女士爆珠香烟,进门之后先将整个屋子环视了一圈,最后坐在前台柜台前的高脚凳上,支着胳膊,磕出一支烟抿在嘴里。
“有打火机吗?”
声音也像掺了蜜,燕语莺声。
梁京辞将放在柜台上打印出来的收款码挪了过去,“一块一个,扫码还是现金?”
女人两手捏着烟,哼笑一声,“就这么不解风情?我不要新的,帅哥能借个火么?”
——
等到林招招贴完周予和刘方义脸上的纸条,这才注意到前台那边发生的事。
梁京辞身体后倾,双手撑在身后,懒懒散散地支着墙壁,头是垂着的,依稀还能看见他勾起的薄唇,不知道和坐在高脚凳上的女人聊些什么。
她凑近刘方义和周予,用手指了指后边俩人,问道:“这是梁京辞朋友?”
两颗头同时摇了摇,刘方义猜到这几个人这会儿一定没有要继续玩牌的意思,十分自觉地开始收拾起残局。
“对梁京辞单方面有好感的吧,要么是过来申请one night stand,要么就是问能不能长期包养。”
这话是周予说的,他双手抱在脑后,说话时的气流带起脸上的纸条,显然是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
但是林招招觉得十分诧异,她倒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怎么?觉得奇怪?你也没想到你不是第一个提出要包养他的人吧。”周予笑了两声,他和梁京辞不一样,头发理了短寸,要说梁京辞的慵懒是渗透进骨子里的,那周予大概属于没睡饱所以很困的那种临时懒,“没什么奇怪的,我们小县城,有些东西管的没有大城市多,再加上梁京辞这张脸确实惹眼,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他从牌堆里找出大小王,“颜值加上任何一张牌都是王炸,唯有单出是死局,想要梁京辞的人多得是,之前还愿意认真追,后来他家落魄成这样,这会儿都赶着来落井下石,以为用钱也能行,不能当女友就当炮友。”
林招招不禁往后看去,距离隔着有些远,她看不太清梁京辞脸上是什么表情,可以确定的是没有被落井下石的羞辱愤懑,依旧是松弛懒散的。
“那他答应过吗?”
“这哪能?”
周予知道梁京辞对林招招是有那么一点意思,他回答得很干脆,一方面是梁京辞确实没答应过,另一方面也是帮自己兄弟挣份面子。
“那他谈过恋爱吗?”林招招转过脑袋,悄咪八卦。
“没有,绝对没有!”周予义正言辞,等到脱口而出之后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草率了,他尬了一会儿,咳嗽了一声,继续道,“其实梁京辞上高中那会儿就很抢手,情书能收到手软,随便一张照片挂到学校贴吧上都能盖几百层的楼,那个时候大家都年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但是这小子居然就拿人家的情书来打草稿,那些花花绿绿的信纸是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刘方义一边将整理好的纸牌塞进盒子里,一边点了点头。
“我记得最猛的一姑娘直接在男厕所给他堵了,还是直接装上去就来个强吻,给我们几个都看傻眼了,一厕所的裤子都没拉上呢,我还记得当时我后面那单间的哥们蹿稀,一直喊着来点纸来点纸。”周予嘴角抽搐了两下,“梁京辞被强吻之后回去郁闷了三天,主要是嘴磕破了他回家没法交差,回家都是翻墙回的,在学校甚至连带了半个月的口罩。”
周予说得很夸张,林招招没忍住笑出了声,只是身后两个人好像聊得正起劲,丝毫不在意林招招这边的状况。
“那……遇到像今天晚上的这种情况,梁京辞一般都怎么回绝的?”
“回绝?”
“嗯。”
“哦,一般就说离异多年单身带娃,如果遇见纠缠不清的女人就会补充说自己阳/痿,最多三分半。”
周予话还没说完,之间前台那边发生了一阵骚动,女人看上去有些愠怒,二话不说就拎着自己的包走了,临出门的时候还极其晦气地踩了两下铺在门口的地毯。
“妈的傻逼三分男。”
梁京辞靠在墙上没个正形,见人要走了还趴在柜台上假意挽留,整个人都跟没骨头似的,“比三分还多半分钟呢,真不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