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咒术界就靠你们了》夜风折钰

72、第 72 章

　　“按照现在的速度，分解结界需要5天。”天元在下午时醒了过来，她站在落地窗前抬头，看着半透明的结界，“找到核心，可以缩短一半时间。”

　　“知道啦知道啦！”海川奈月通过留在客厅的分身对天元说道，“我们已经在找了，顺便去看看军队的情况，你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胀相和悠仁！”

　　切断别西卜与分身的链接，她拍拍身下的蝴蝶，一溜烟朝着目光所及范围内最高的建筑飞去。

　　“也没有啊……”她喃喃道，九十九由基与她分头在这一片区域寻找，两人不会离开太远，以确保有危险时及时前来支援，“嗯？有分身的气息……”

　　但是很微弱，看起来……像是被藏匿在具有一定咒力隔绝功能的物件里？

　　海川奈月眨眨眼，在确认过分身气息属于之前交给茧的负责人后，还是顺着微弱的线索绕了高楼几圈，停在了中高位置的某一层窗边。

　　“奇怪……”她眯起眼试图透过窗帘的缝隙窥见内部的情况，却只看见一片漆黑。这种漆黑不似房间的昏暗，更像是……纯粹的黑色？

　　室内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一会儿那种浓重的黑色渐渐变成昏暗的深灰色，窗帘被唰的一下拉开，熟悉的少女略显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在看清窗外的人后，少女重重松了口气打开了窗。而在窗户打开的瞬间，分身的讯号恢复了正常。

　　“海川小姐，太好了……”她似乎是一意孤行打开的窗，海川奈月便也没要求进去，“之前受到了您学生们的搭救，但一直没来得及道谢，请替我们谢谢他们。”

　　“好哦。”海川奈月笑着眯起眼，打量了几眼她身后聚集在一起的人，“看见你们没事就好。结界的问题，我们已经有了解决方法，等我联系就可以出去了。”

　　少女身后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或惊或喜或质疑，但她只是非常感激地点点头，一副无论海川奈月说什么她都相信的样子。

　　“……既然你们有自保的方法，那我就不再多打扰了。”海川奈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如果你们遇见其他人，也麻烦通知他们一下。”

　　她转身正要走，被少女呼喊着止住了，“我们之前在西北方向商场的地下室发现了一个结界，但没有人进得去，不知道是什么作用……”

　　“地下室？”海川奈月惊讶，笑着感谢，“谢谢啦！我现在就去看看。”

　　“嗯？什么谢谢……”

　　她摆摆手飞离了这栋楼，沿着西北方向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发现了少女口中的那座商场。这是独立的平层商场，按照他们从高到低的顺序来找，少说得找个两三天。

　　“诡计多端。”她暗骂，又习惯性地担心起夏油杰的情况，“就算只是随便给个信号也好啊，至少让大家知道你还活着嘛……”

　　超市内的东西已经被扫荡得差不多了，前往地下室的门锁也早就被砸坏丢在一旁。海川奈月让别西卜在前方开路，她现在没有武器，还是保险一些更好。

　　“果然……”她看着眼前泛着浅浅光亮的帐满意地点点头，咒力的微光在黑暗中比较容易发现，也难怪会被他们注意到，“找到了就好办了。”

　　她给九十九由基与伏黑惠发去信号，让他们处理完手上的事就回公寓集合。如果时间合适，他们正好可以商讨一下对付羂索的详细方法。

　　--

　　“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海川奈月还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回到的，没想到确实最后一个，“核心我找到了。等一会儿就带天元大人过去吧，现在……”

　　她坐到沙发上，侧头看着伏黑惠和乙骨忧太，“惠和忧太那边的行动顺利吗？”

　　“军队那边的人很愿意合作。”伏黑惠说，“只有少数人有不满的情绪，来栖他们留在那劝说，大多数人都会在第一时间里开结界。”

　　虎杖悠仁罕见地沉着脸，“天使…真的可信吗？”

　　众人看向天元，毕竟这是天元给予他们的解救五条悟的方法。天元没点头也没摇头，“至少在对抗宿傩、以及解封五条悟这一方面……对，她是可信的。”

　　“这种时候了还要藏一嘴吗？”九十九由基翻了个白眼，心中厌烦，“那其他方面不可信？哪些方面？杀死宿傩的动机？天使原本的身份？”

　　“天使的名号，是源于她的外形吗？”乙骨忧太想到了点什么，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胸前的戒指，“还是源于其他方面的特征呢？”

　　海川奈月对比着古书中两面宿傩外形的描述，越想越不对劲，瞅着天元的两排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不，肯定不是因为外形。宿傩并没有堕天使应有的羽翼。”

　　“但是……”她假模假样地勾起唇角，“从人类的咒术师堕落为咒物、或者说四眼四手的怪物是符合堕天的理念的。而天使、宿傩都通过某种形式达成了‘永生’。”

　　她抬起眼，看着面无波澜的天元，“好可惜，天元大人，只差一点点。”

　　几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是九十九由基第一次跳脱出自己对天元的印象，从堕天的角度观察天元的形态，“达成永生……”

　　“成功的人会成为‘天使’，不成功的人便是……‘堕天’？”伏黑惠微怔，“那宿傩的四眼四手是为什么？天元大人也没有……”

　　“这个谁知道呢。”海川奈月耸肩，懒散地斜靠在沙发背上，“翅膀变成手、光环变成眼睛也说不定呢，不如让天元大人自己解释一下吧？”

　　天元环视一圈，看见就连胀相都蹙紧了眉审视着她，还是叹了口气，“你猜得确实有道理，只是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永生，生命只是我们所求的代价之一。”

　　“我们想要的是……极致的力量。”她垂下眼，“我的结界术与天使的术式都不具备强大的攻击性，我们同样只是为了维护咒术界而追求更强大的力量。”

　　“但是……宿傩不一样。他本就是天才一般的咒术师，为了强大的实力甚至可以杀死自己的血亲。在过去咒术繁盛的年代，触摸到永生的门槛、以及极限实力的边界都是可能的事。”

　　意思是现在不可能了？海川奈月心想，也是，不然以五条悟……或者之前伏黑甚尔的实力，都能做到触碰到实力的边界。

　　“现在由于咒力的匮乏，已经不会有咒术师达到这一境界了，即使是五条悟也不例外。”天元惋惜地说，“我会默许死灭洄游的展开，也有重振……”

　　“这个跳过。”九十九由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说重点。”

　　“……我一直以为我能成为‘天使’。”天元说，语气里并没有多少后悔，“但直到我长出这一双眼睛……我才知道，凭我的意志只会成为下一个堕天。”

　　“但天使对你的态度并不恶劣。”胀相默默出声，作为话说得最少的人，他习惯于观察所有人的状况，“也不意外你变成这样。”

　　“我不像她那样，身为咒术师时就热衷于匡扶正义，成为天使后更是以消灭堕天为己任，更何况宿傩曾是她的仇人。”

　　天元抚摸起自己皱巴巴的手，“我做的事，虽然通常都包含了我的私心，但结果来说，都是对咒术界有益的。而天使不可信的地方在于，为了杀死宿傩，她可能会选择性的什么也不顾。”

　　比如不顾虎杖悠仁的命，不如不顾其他同样需要帮助的人。

　　复杂……海川奈月托着下巴噘着嘴，只觉得这些老家伙不可理喻。也有可能只是她对咒术界完全没有归属感，不会为了咒术界付出自己的人生。

　　“对了，宿傩什么都没说吗？”她眨眨眼，问一旁愣愣的虎杖悠仁。

　　“啊？没有哎。他最近都没怎么说话。”他挠挠头，犹豫着说，“我是觉得，将来栖他们牵扯进我的事，会不会不太好？”

　　“这已经不是我们的事了哦。”九十九由基给了他一个wink，她对弟子短信中描述的好兄弟十分感兴趣，“能多一份助力就多一份保障。”

　　那杀死宿傩的方法呢？海川奈月刚想问，就意识到宿傩还在虎杖悠仁的体内，她看了他几秒，他很快反应过来，站起身就借口为大家找吃的出门了。

　　胀相对他们点点头也跟了出去，伏黑惠有些担心虎杖悠仁会受到打击，犹豫了几秒还是留在了客厅，和大家探讨宿傩的问题更重要，而他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有彻底杀死宿傩的方法吗？”她问，“除了杀死吞下所有手指的悠仁。”

　　“理论上来说，消耗他的咒力让他不能使用反转术式治愈自己时击杀、或者使用强大的咒力让其在运转反转术式之前就杀死他就可以。”

　　“但是能做到这件事的人现在被封印了。”海川奈月无奈，“那之前是怎么封印宿傩的？”

　　“消耗他的咒力让他无法攻击……”天元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仍觉得残酷，“之后通过几位结界术术师联合将其封印，最后再分开储存。”

　　“凭现在的咒术界，很难做到这一步。”九十九由基补充道，“以羂索为首的加茂家首先不会出人出力，御三家都无法做到统一，更别说自由咒术师了。”

　　“而且，现在咒术师的能力整体上也大不如前了。”天元摇头，“所以比起封印，我们的选择只有杀死他。这并不是没有办法。”

　　屋内沉静下来，只有天元一人的声音，“同样是尽力消耗他的咒力与体力，在最后的时候给予他致命一击……这位乙骨同学的全力一击，很有可能做到。”

　　乙骨忧太忽然被点名，反射性握紧了一旁放着的刀，重重地点头，“如果这是我能做的，我会尽我的全力去实现。”

　　“等等等等。”海川奈月忽然出声，“我们现在该讨论的是怎么对付羂索吧？宿傩的问题还早着呢，首要问题是羂索！”

　　伏黑惠揉揉太阳穴，“这个等他们都回来了再说吧。天元大人，您对我的式神制作分身的问题有什么了解吗？”

　　“很抱歉，目前为止并没有十影的咒术师这样使用过。”

　　室内又陷入沉默。

　　海川奈月看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难的放空。疲惫随着大脑的放松卷上双眼，她撑着沉沉的眼皮就要合上，忽然脑内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羂索。行动了。]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把身边的人下了一跳，她却无法顾及。她瞪大了眼睛在脑子里不断向夏油杰发送信号，却再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复。

　　[夏油？夏油？]她急得在室内踱步，啧了一声又跌坐回沙发上，抬眼看着面面相觑的几人，说：“刚刚收到消息，羂索大概开始行动了。”

　　“什么？！”伏黑惠一惊，迅速压下心中的惊诧和对消息来源的好奇，“那我们现在……”

　　“我先带天元去帐。”九十九由基已经拉着天元站起了身，金色的眼里满是信任，“你们联系胀相和来栖他们，收拾东西直接转移去商场。”

　　海川奈月魂不守舍的，把自己的东西统统塞进背包里，脑子里还在不断尝试着联系夏油杰。难道这是他设置的自动提醒？他已经被压制了吗？

　　别西卜的能力还有许多她没有使用，被她给予了权限的夏油杰能开发出不同的能力也不奇怪。只是之前又是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发来……

　　不能想了。她咬牙放弃了联系夏油杰，转而通知虎杖悠仁直接前往商场。伏黑惠已经派玉犬去找来栖华他们了，女生的房间他不方便进，是海川奈月帮忙收拾的。

　　“走。”他们大包小包的把东西放在别西卜背上，对居住了一晚的公寓毫无留恋，“不知道羂索什么时候会发现天元在这里，我们最好能做出些许陷阱……”

　　伏黑惠和乙骨忧太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海川奈月忽然紧绷起的神经。伏黑惠叹了口气，上前拍拍她的肩，“还有时间，不要紧张。”

　　“……”她最近总是被学生安慰，是自己的状态真的不太行吗？她呼出一口气，“我没有紧张，只是对没把握的事感到焦虑而已。”

　　“只需要两天半的时间，天元大人就能分解结界了。”乙骨忧太缓下声音，“他不会来得这么快，我们牵制住他一天……半，还是做得到的。”

　　“也是。”她笑了笑，抚摸着别西卜身上的绒毛，“只要他陷入昏迷……我就有制服他、并且为我们增加一个帮手的方法，”

　　只是……海川奈月悄悄瞥了一眼乙骨忧太，不知道忧太对曾经的敌人的态度如何，不过毕竟是忧太，大概不会像真希那样反应这么大。

　　--

　　“天元大人呢？”

　　后九十九由基一步赶到的三人只在地下室看见了她一个人的身影，她头点点帐的方向，“已经进去了。”

　　“这不是不允许咒术师进入的帐……啊，”海川奈月愣了一下，“咒灵反而可以进入？”

　　“这个账对咒灵有驱逐作用，”胀相从身后冒了出来，“普通的咒灵根本不会靠近。而像我一样有意识的咒灵少之又少。”

　　但是现在却有两个呢。她在心里吐槽，“那胀相要进去保护天元大人吗？”

　　他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的虎杖悠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默不作声地转身劲直进入了帐内，留下还准备说些什么的虎杖悠仁。

　　“方才天元已经和我说了她知道的羂索的信息。”九十九由基招呼他们过来，“来栖他们还没有来吗？”

　　“到了到了！”高羽史彦一蹦一跳地窜到她面前，对虎杖悠仁竖起一个ok的手势，“军队的家伙已经全部解决！之后可以专心做我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