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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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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的你想尽可能找到万全的方法？”五条悟正经不过几秒，脸上的严肃眨眼间变成了浓浓的不爽，“怎么会是惠啊，不甘心！”
海川奈月看不见屏幕外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的话，闻言不太理解地歪歪头，‘惠怎么了？为什么不甘心？’
“不——没什么——”他拉长了声音，扁着嘴完全没压低音量地嘟嘟囔囔，“我和杰都没劝下来，惠到底是说了些什么……”
‘很想知道？’电视里三头身的像素黑发小女孩一动不动，只有身侧不断跳出带着文字的气泡，‘反正是你说不出口的话。（笑）’
海川奈月在游戏里也不能动，就连说话都不能张嘴，看着远方水蓝的天想到了屏幕外那人的眼睛，‘偶尔也觉得，还是直率的年轻人更招人喜欢呢。’
“偶尔？”五条悟挑眉，还想追问，游戏里的画面忽然变了。静静呆在森林里的小人忽然站起身，朝森林内传来声响的方向跑去。
‘如果是现实生活，我绝对不会去查看的哦。’海川奈月被控制着做出动作，对话框依旧展现的是她想说的话，‘我记得这里，来的是你和夏油吧？’
“你猜呢？”
她翻了个白眼，没继续在意游戏剧情发展，‘天元和九十九他们已经进入结界了。等到能够联系上金次，我会尝试给宿傩的灵魂打上标记。’
‘最近也没收到夏油的消息，不知道他那边情况如何。’她深深叹气，还有之前提到的“浴”……如果是和宿傩的大业有关，那会不会和惠有关系？
“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五条悟单手操控着游戏手柄，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比起杰那边的问题，未来的不可预估更让人头疼。”
‘这也没办法，我们只能尽力做好准备。’海川奈月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关进了个什么小黑屋里，惊诧地叫喊着：‘怎么回事！怎么我还被关起来了！’
“哈，谁说这是普通线了？”五条悟奸计得逞，勾着唇笑起来，“沉浸式主角黑化线体验如何？比你想象得更加刺激吧？”
‘……你黑化了关我做什么啊！’她无奈，‘我们现在完全不了解羂索的弱点，只能寄希望于纯粹的武力压制，以及天元的协助了。’
“记得提防宿傩。”他已经测试过许过次这条剧情线，闭着眼都能打通，现在心不在焉地按着按键，“两人万一还有不为人知的约定，或许会让我们损失惨重。”
……那要不要把标记的事提前？也许能稍微监控一下宿傩的状态。海川奈月摸摸下巴，决定一会儿醒来就去试试，肯定出其不意。
‘……你怎么回事，几年没打游戏水平下降得这么厉害？’这已经是她来之后第三次见到五条悟因为操作没跟上被怪物打死，‘这不是你自己设置的机制吗？’
“啧。”他把手柄丢到一边，自暴自弃般说道：“不打了。”
‘？？’没想到今天的五条悟说不玩就不玩，海川奈月还等着看这个黑化线后续的剧情呢。她急得团团转，‘没下降！没下降！你再试一试呀！’
“……”五条悟沉默地按按太阳穴，沉沉叹气。她不知道对话框里显示的不止有语言，还有一部分浅显的心理活动与人物状态。
‘海川奈月感到疲惫’、‘海川奈月正在放空’、‘海川奈月没有反应’……外面的事情就够她头疼了，现在回到伏黑惠身边，又不能像之前那样自由选择进不进入梦境。
不能好好休息的话更危险吧。他指尖轻点着，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呤呤——”
‘啊！我定的闹钟都响了！’
‘对了，惠说的话是‘你也是我们尊敬的老师，是我重要的家人。不要再自己一个人想着去死了’哦！哼哼，嫉妒我吧~’
海川奈月只来得及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屏幕里对话框的字幕一阵扭曲，变回了原本设定好的内容。
五条悟盯着屏幕里的黑发少女看了几眼，忽然抓住了方才一闪而过的想法，站起身来到后方的客房，在黑暗中看着少女沉静睡着的脸。
“没有呼吸。”他说，他早就没再给两人梦境中的载体任何人设与生命，只当做两人在此界的躯壳。这么想来，被他用海川奈月形象塑造的电子人物反而更像海川奈月。
如果是按照梦境中存在的角色与本人的相似程度来决定入梦后的载体……他眯了眯眼，如果不在梦中塑造任何她的形象，会不会就无法进入梦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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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看到结尾！”海川奈月从床上坐起来就喊出了声，太阳穴隐隐有些胀痛，但还在她能忍耐的范围内，“只能下次了……”
她的闹钟定得早，原本是想趁着清晨昏暗，去看看原本茧的成员们都在哪里，现在还是更优先处理宿傩的问题好了。
清晨的结界内也不算安宁，时不时会听见咒灵的嘶吼以及急促的脚步声与压抑的惊呼。结界内咒灵的数量比刚开始的时候多了许多。
海川奈月偏过头不去看窗外乍现的咒力光辉，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虎杖悠仁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胀相微抬起眼看了她一眼，就又垂下眼看着手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虎杖悠仁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着，双臂防卫地蜷在身前，拳头时不时紧紧捏起。她无法想象这个接触咒术界仅仅三个月的少年，是如何消化掉这么多的事。
“胀相。”她附身贴在胀相耳边轻声道，“我准备给宿傩的灵魂留下标记。你看情况不妙，就去交天元大人和天使来。”
他一怔，眼神难辨地看着她的脸点点头，退到了能及时做出反应的位置。
海川奈月召唤出别西卜落在沙发背上，洒落安定情绪的磷粉同时做好战斗的准备。她自己则是走到虎杖悠仁身后，双手各执一只蝴蝶，深呼出一口气，同时将两只分身一同注入了他的脑内。
找到了！多亏了之前为了保护虎杖悠仁灵魂而注入的分身，将两人的灵魂完全分割开来，同时标注了哪一边的灵魂属于虎杖悠仁，哪一边……
只是感受到被怪物眼睛注视的一瞬间，横冲直撞地式神分身就被两面宿傩的术式斩断了。她额角的冷汗都溢了出来，咬牙继续控制隐藏着的式神继续试图触碰他的灵魂。
“胆子不小。”坐在堆积如山的白骨上的男人冷笑一声，“之前默许你动这小子的灵魂让你产生了没有自知之明的想法吗？如果不是为了……”
两面宿傩轻轻抬手，裹挟着咒力的斩击破风而来。海川奈月操作着式神分身，也只是堪堪让其落在了翅膀外侧。
来不及！她深刻意识到分身的速度比不上下一击到来的速度，仅仅犹豫了一秒不到就不顾虎杖悠仁的身体承受猛地注入了大量咒力，分身嗖的一下窜了过去，在与宿傩还有一定距离时就发动术式要在他的灵魂上留下标记——
“真可惜。”两面宿傩看着落在血水中的蝴蝶碎片，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也用不了多久了……”
胀相在感受到海川奈月不管不顾地注入咒力时没忍住上前几步，但还是咬牙忍下了。过量的咒力只会让虎杖悠仁难受几天，只要能解决宿傩的问题……
“嘶！”海川奈月收回咒力的动作还是慢了些，在第二只分身被切碎的同时伤到了她的部分意识，现在脑子疼得嗡嗡作响。
她捂着脑袋没带什么希望地感受起标记，最后的时候，不知道是她的术式先接触到宿傩，还是宿傩先撕裂了分身……信号不太稳定……成了！
她狠狠锤了一下沙发，把沙发上原本就忽然开始头疼的虎杖悠仁惊醒了。他刚恢复意识，就被脑袋里传来的尖锐疼痛刺激清醒了。
“嘶…”似乎是不想让两人担心，他揉揉眉心勉强笑了笑，“海川老师怎么在这里？早上了吗？抱歉胀相，我睡过去了……”
海川奈月迎着胀相询问的眼神点点头，随即指挥着别西卜落在虎杖悠仁头上为他缓解些许疼痛，缓解灵魂上的疼痛，也算是别西卜的专业对口了。
“没关系，悠仁去好好休息吧。”她拍拍他的肩膀，打发着胀相陪他一起去休息，“已经是早上了，我来守着就好。”
虎杖悠仁被胀相半强硬地拉回了房间，海川奈月躺在沙发上，再一次感受着标记从不同方向传来的气息，还是没忍住勾起了唇。
意料之外的顺利……她想，等到合适的时机，就可以让悠仁吞下手指并放弃身体控制权，让宿傩被迫顶上，她从而带走悠仁的灵魂……
只是这需要虎杖悠仁的配合，得找个宿傩听不见看不见的方式沟通。海川奈月放松了些，便指着头胡思乱想起来，不知道宿傩会不会知道摩尔斯电码？
“……怎么是你？”伏黑惠揉揉睡得到处乱茬的头发拐进厨房倒了杯水，再次出来时头发已经被强行梳理了一番，“昨晚守夜的不是虎杖他们吗？”
他靠在门边，莫名其妙凹出了一个颇为潇洒的造型。海川奈月看着想笑，也就笑着指指点点，“哎呀，有女生在，小惠就开始装帅了呢~”
“什、我平时不就这样的吗？”他生气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自己杯子里的水，“……我刚才感受到了很强大的咒力，那是？”
“哦！”她比了个剪刀手，乐呵呵地说：“标记宿傩大作战，成功！”
闻言，他松了口气，“……是吗。那就好。”
伏黑惠不问明明准备延后的行动为什么突然提前了，至少是一件好事。而现在需要操心的事也少了一样，“我大概清楚百合是怎么制作躯体的了。”
“进展喜人啊，惠。”她嘴上调侃，脸色已经认真了起来，“是怎么做？”
“是咒力。”伏黑惠从影子里掏出了一只一动不动的蝴蝶，与她曾经给他从外形上并无区别，“之前，蝴蝶式神有短暂落在百合的身上，没过几天影子里就出现了这个。”
海川奈月从他手里接过那只黑白色的蝴蝶，细细端详半天，“从外形上看确实和我的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没有咒力，但体内也有储存咒力的地方……”
她在那蝴蝶体内注入了自己的咒力——别西卜的咒力与她的并不相同，但蝴蝶依旧活了过来，她尝试着与它交流，发现它的能力与其他分身一模一样。
“让悠仁留下咒力很容易，”海川奈月反手白嫖了一只限时小蝴蝶，“只是将躯体做成永久的比较难，你有头绪吗？”
“需要尝试。”伏黑惠也不隐瞒，“等有把握了，我会告诉您的。”
靠谱的学生就是省心啊。海川奈月在他嫌弃的目光下颇为慈爱的拍拍他的头，假装轻松地说起另一个话题，“如果有一种东西叫‘浴’，惠觉得自己的什么能力会和它有关呢？”
“浴？”他皱皱眉，海川老师不会莫名其妙提起这个问题，而近期对自己的能力展现出好奇的是……有关宿傩的问题吗？
想到这，伏黑惠再次思索了一番，才肯定地回答道：“影子。我的领域由于不完全，无法封闭，只能依靠现有的场地进行限制。而影子翻涌着铺满地面的样子……”
“……”她确实没亲眼见过伏黑惠展开领域，一时间脑补不出来他描述的画面，只能从其他方向下手，“你的影子真的不能连通异界啊什么的吗？”
伏黑惠差点一口水没咽下去，呛了几声才无奈地回答：“真的不能。影子虽然没有边界，但是我从来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同的生命特征。”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就算能连通异界，异界的门也是关着的。”
“啊——”海川奈月泄气地趴在桌子上，声音闷闷的，“那千岁老人蛰伏百年究竟为了实现什么大业啊！我不理解、我不理解……”
“……那等我们制服了羂索，问问他不就好了。”
伏黑惠看着她刷地一下抬起的头，脖子红了一片，“大家都在一起，我有能够打败羂索的信心。……你别笑。”
“哎呀，我们小惠怎么越来越会说话了？”她忍着笑勾住他的脖子，“都是从哪里学的？还是青春期过了终于不和长辈犟嘴啦？”
“……都说了没有！”
……来栖华躲在转角偷偷看着下方打打闹闹的两人，犹豫着要不要下楼，最后还是放弃了，看着白色的墙面发起呆。
“为什么不下去呢？”天使问道，她与来栖华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已经快摸清了少女的过去，也知道她是孤儿，甚至小时候被咒灵养过。
“也没什么为什么。”来栖华羡慕这样亦师亦友的关系、也钦慕强大善良的伏黑惠，她内心总有不甘，想要为他做些什么、想要让他知道他对自己的意义……
但其实也没什么必要。她微笑，能够成为他身边的同伴，她已经很满足了。她感谢伏黑惠幼年时的搭救，也感谢努力追赶上他的自己，而现在……
“反正还有你嘛。”来栖华托着下巴，笑意吟吟的，“我在和天使聊天的时候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哦！所以还是等会儿再下去吧。”
“……”天使沉默，随后也轻笑出声，“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