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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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羂索不仅可以使用现在被附身的人的术式，也可以使用附身过的咒术师的术式。”伏黑惠头疼地皱着眉，“那他们的领域，他也能用吗？”
“目前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和他交过手的九十九由基说道，“但是仅次于领域的极之番是可以使用的。”
海川奈月扬起指尖的蝴蝶，回忆着曾经获得的关于灵魂的知识，“术式可以通过灵魂刻印在肉身，被刻印的肉身同时能将术式映射在灵魂之上，但是……”
“领域是直接取决于灵魂的。”她指指自己的脑袋，“拥有几种不同术式的咒术师，能展开的领域也只有一种。并且就算术式相同，领域也不一定相同。”
虎杖悠仁摸着脸上黑色的咒纹，之前五条悟也和他说过他之后也许能使用宿傩的术式……不知道现在可以了吗？他似乎没有其他的感觉。
“那会好办许多。”九十九由基继续讲述着，“羂索的领域是可以没有边界……像宿傩和伏黑的领域那样延展的，但很有可能也能做到完全封闭。”
“可以控制领域的形态？”伏黑惠沉思，他一直把自己只能展开不封闭领域归咎于领域不完全，但现在看起来过去的人都能展开类似的领域。
“没错。”她目光与语气都很平静，但双手已经紧紧握在一起，“但他的术式、领域的必中效果是什么，都是未知。更别说他拥有的其他术式。”
“不管他有多少术式，”乙骨忧太阴沉地看着桌面，抬头时已经变成了温和的神色，“只要用出来，就能成为我们的助力。”
没错，忧太的术式是复制……海川奈月仅凭目前的信息，总觉得他们胜算不低。忧太的咒力总量比五条悟都要多，术式的比拼不会落下风。
体术的比拼……她看向一旁支着脑袋思考的九十九由基，金发的女人看见她的目光，对她裂开嘴笑笑，牵动着肩颈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
有那个打拳大猩猩的老师九十九由基和天赋异禀的虎杖悠仁在，这方面也不用操心。
高羽史彦和来栖华对视一眼，听得懵懵懂懂。
“对了！”虎杖悠仁切身体验过日车宽见的领域，蠢蠢欲动地举起手要发言，“日车的领域是禁止暴力对目标进行审判的法庭，如果让羂索被审判一下……”
“有必死判定吗？”九十九由基惊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律师能这么快就展开领域，甚至领域的能力如此便利，“审判的结果受你控制吗？”
日车宽见点点头，又摇摇头，“审判的结局完全依照日本法律，我只能干涉领域的展开与关闭。同时，在将其拉入领域后……”
“我可以获得他关于案件的所有信息。”
海川奈月一惊，如果是这样，说不定能找到他的术式或者是他的底牌，但问题在于，“你的审判，看的是灵魂的身份，还是表露出的身份？”
如果审判的是作为容器的夏油杰……那到时候死去的是夏油杰的躯体与羂索的灵魂，还是沉睡在体内的属于夏油杰的灵魂呢？
他之前并未见过这样的情况，摇摇头沉默。九十九由基察觉到了她的顾忌，说：“日车的领域我们不算了解，不到万不得已不冒这个风险。”
“胀相留在天元身边作为最后的防线，由基…你和胀相一起做最后一道防线可以吗？”见她点点头，海川奈月继续说：
“那由基和忧太就守在地下室，我们其他人分组巡视结界边缘，发现了疑似羂索的线索直接联系我，我再通知你们做好准备。”
“最理想的状态，是他来到商场前就能被我们消耗部分咒力，到时候再迎战你们……”
计划说起来简单，但是羂索会不会有躲过他们巡视的手段都不确定。
“高羽、日车，”她眼里带着不可动摇的坚持，“你们遇到危险第一时间离开。羂索不像你们以前遇见过的任何咒术师，他的危险程度无法比拟。”
高羽史彦还想争取一下，被日车宽见按着肩膀点点头。来栖华体内的天使不会不管她，但羂索大概不会放着一个能解封狱门疆的咒术师不管。
“来栖，你们注意自己的安全。”海川奈月忽然察觉到不合理之处，如果羂索决定用狱门疆封印五条悟，又为什么让能解封狱门疆的天使受肉了？
他们没有其他想说的事，虎杖悠仁被伏黑惠叫到一旁去说着什么话，日车宽见和高羽史彦去查看有没有休息的房间，九十九由基看着帐发呆…也有可能是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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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余光瞅见原本跟在日车宽见身后的来栖华忽然停住脚步拐到了一个角落，便偷偷掰断手指做出一只几乎不带咒力的分身，命令它趴在拐角之后。
“……我个人建议你不要参与进这些事。”因为几乎不带咒力，分身传来的声音不是很清晰，但也足够听出这是属于天使的声音。
“为什么？”来栖华不太理解，自从遇见天使后，她们一直行走在救助他人的路上，按理来说，她是不会对羂索坐视不管的。
天使张张嘴，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说，“为了杀死堕天，我与羂索有过交易。”
她说正如之前天元所说的那样，堕天是她的仇人。曾经的天使与堕天都只是对一类人的形容，只是被好战的宿傩一人屠杀殆尽。其中就包括她的亲人。
“他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被封印，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手指变为咒物，日后在他人的身体复活。”她说，声音不似平常的平静。
“这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少时间，我不能确定在此之前我能一直活下来。”又是一声叹息，“我是那时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天使了。”
“于是当羂索找上我时，我虽然犹豫，最后还是答应了。但代价就是……”
“受肉之后不能干涉他的行动？”来栖华没忍住插话，心中有些失望，“那在你沉睡时的那些人，都不值得你的拯救吗？”
“……”天使没有辩解，在当时的她心中，杀死宿傩的念头已经大过了其他所有。
来栖华显得有些焦躁，手指无自觉地扣着墙上的粉，“你又怎么知道你会在宿傩复活后被唤醒呢？”
“羂索亲口答应我的。”她对这位共生者似乎知无不言，“他说他会制造出最适合宿傩的牢笼，而之后他就会进行死灭洄游复活我们剩下的人。”
她等了等，没等到来栖华的追问，自己没忍住继续说道：“将我们一众实力强盛的咒术师契约成为泳者，都是为了给他的结界提供咒力。”
“但你即使已经知道了他未来可能会对世界造成威胁，你还是选择了复仇。”来栖华心中难言的失落，一直亮晶晶的眼睛也暗了下去。
“你找上我时，说我们的意志相同，我一直很感动，但……”她对天使说不出重话，只是一再地抿着唇表达着失落与忧郁。
海川奈月没有再听她们接下来的对话，趁着两人不注意又操纵着分身扑棱飞回来，指尖点点它闪动的翅膀。
“契约……”她低语，“其他受肉的泳者，又是因为什么进入死灭洄游的呢……”
不对。她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捏紧了式神，如果两人不是故意把话说给她听，那就说明天使与来栖华的共生状态和宿傩与虎杖悠仁的不同。
宿傩和虎杖悠仁是能够在精神世界——也可以说是两面宿傩的生得领域内——交谈的，而天使与来栖华却做不到，是因为天使没有领域，还是……
两人的共生状态做不到这样的操作呢？
她对此没什么研究，只能凭借直觉猜。浅显来看，天使是主动选择来栖华和平共生，也许在关键时刻是可以直接夺取她的身体控制权、压制她的意识的。
而虎杖悠仁与两面宿傩的共生源自于其肉身对宿傩灵魂的适配，宿傩也无法越过他的意识夺取身体控制权，这仅仅是因为虎杖悠仁是羂索专门准备的容器的原因吗？
她暂时想不明白，拉低了天使的可信度，也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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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沿着结界散步的海川奈月忽然捕捉到了重新连接上的讯号，她一看，果然是留给秤金次与鹿紫云一的蝴蝶恢复了联系。
［金次，看见真希了吗？］
［金次？］
她等了半天没收到回应，转而试图联系禅院真希，［真希，第二结界解除了吗？］
［已经顺利解除了。］回话的竟然是禅院真依，她浅笑几声，听起来像是好笑又像是嘲讽，［那两个家伙还在研究怎么回话呢。］
［哈哈！毕竟一个理论课缺课，一个是天与暴君呢！］海川奈月很久没和她说话，有些怀念，［麻烦真依告诉他们，让金次把蝴蝶交给鹿紫云，然后可以向第一结界转移了。］
禅院真依和姐姐有特殊的沟通方法，不一会儿就回复道：［好了，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嗯…真依现在这样还习惯吗？］海川奈月不清楚她是否想要一具躯壳，即便只是咒骸制作的身体。
［为什么不习惯？］但禅院真依对现在的状态还算满意，［不用天天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只应付一个真希就够我受的了。］
［是嘛，这样就好～］海川奈月笑嘻嘻地说，［那继续麻烦真依和真希处理结界的问题啦！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哦～］
两人断了通讯，她重新连接上原本秤金次的蝴蝶分身，［鹿紫云？收的到吗？］
这次不用她等多久，就收到了回复：［收到。］
不愧是不使用术式就能和秤金次打成平手、甚至略占上风的人，对咒力的领悟与操控都不是寻常咒术师能比拟的。
海川奈月眯眯眼，勾了勾唇，对这位招揽到的同伴十分满意，［已经标记了宿傩的灵魂，我会给你感应标记的权限，你试试。］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久了些，还是收到了预料之内的回复。
［可以。］他说，［距离看起来并不近，我不确定需要花费多久的时间，我会尽快。］
为了和宿傩决斗能产生这么大的动力吗？真不理解这些战斗狂。她困惑，但还是说：［谢谢哦！遇到什么问题记得联系我哦！］
［好的。］鹿紫云一在脑内说话比现实里有礼貌得多，［我们已经出发了。秤他们预计会在一天后到达你们那边。］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海川奈月被一阵强烈的震颤打断了思绪，连忙回复了一句［我还有事］就断开联系骑着别西卜向震源的方向飞去。
“海川老师！”被鵺拎着的虎杖悠仁与伏黑惠从侧面贴近，两人一同落在别西卜背上，“您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没有。”她面色凝重地摇头，正是因为没有消息才更加紧张，“我们也许会是最先到达的，做好迎战的准备。”
如果只是军队又开始作乱、或者咒术师们打起来都还好说，羂索应该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暴露自己，这边也没收到消息，万一是和其他咒术师打了起来……
然而事情往往会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墨菲定律永远会在海川奈月身上应验。她堪堪止住高速飞行的别西卜，看着下方轻蔑微笑着的羂索咽咽口水。
站在他对面的男子穿着一条奇异的背带裤，此刻满嘴都是鲜血。他呸地吐出几口猩红，手指伸进嘴里硬生生拔断了刚刚长好的牙齿，朝羂索的方向丢去。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起，而不仅是牙齿变成的炸弹、就连爆炸扬起的沙石在靠近男人时都被看不见的力狠狠压进地里。
“黄栌？”伏黑惠见过眼前的男人，即便不喜欢他曾经的打劫行为，此刻也不妨碍他伸出援手。他双手结印，“鵺！”
棕色的巨鸟从影子中窜出，扇动翅膀朝着羂索劈下几道雷电，抓住黄栌折的肩就把人丢到了远处。黄栌折也不好奇，眼见自己脱离了战场转身就走。
羂索自然不会被这点攻击所伤，他阴沉着抬起的眼，在见到从蝴蝶背上跳下的海川奈月后变得难以描述的温和，“嗯？这不是我们的奈月小姐吗。”
“虽然想和你寒暄一番，但是很抱歉……”他并不想以前那样游刃有余，抬手就准备要攻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话音刚落，海川奈月就感受到了从上方袭来的强大压力，别西卜来不及上前，而那股力就直接碾碎了她的脊椎将她整个人压进了地里。
“海川老师！”虎杖悠仁迅速挥舞着拳上前，极快地来到羂索身边，就在拳头即将碰到他的身体之前同样狠狠砸在了地理，扬起一片水泥碎片混杂着血迹。
伏黑惠在目睹海川奈月弓下腰时就延展出影子到两人脚下，在两人被彻底压扁之前将两人容纳进了影子里，“海川老师、虎杖，还好吗？”
“嗯。”先回答的是只受了点皮外伤的虎杖悠仁，他的眼神已经变了，仇恨夹杂着愤怒燃烧起他体内的所有咒力，蓝色的火焰包裹着全身，“老师？”
“你们退后，观察他的攻击方式，伺机而动。”海川奈月用反转术式治愈了自己的伤，抬手召唤来别西卜，“我的战斗意识比不上你们，之后的战斗要靠你们了。”
语毕，别西卜在涩谷之后第一次完全显现。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第 7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