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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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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今天不太对劲，总是神神秘秘地看着手机。
五条悟眯起眼，看着夏油杰再一次坐立不安地掏出手机回复了什么。刚把手机放下眼睛还忍不住要去看，心里有了什么猜测：“你谈恋爱了？”
“嗯？”夏油杰心不在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会？”
五条悟明显不信，尤其是看见他手机震动后迅速拿起来、嘴角还不受控制地要上挑又硬生生压下的样子。
他撇撇嘴，“真的假的……”
夏油杰暂时没精力和他解释，也怕他解释太多，反而暴露了他们的真实目的。
是的，几天前三人就开始偷偷摸摸准备五条悟的生日宴会了。这还是家入硝子提议的，说是为了报答那套上万日元的昂贵贵妇护肤品。
海川奈月一开始还嫌麻烦，结果到了提议的环节倒是比谁都积极，什么礼炮啊、租下市中心的屏幕啊、打电话给电视台点歌啊怎么社死怎么来。结果被夏油杰一句没有预算打回原形，只能老老实实想一些容易准备不容易发现还有趣的点子。
“总得比校园祭里的班级活动有意思才行”，这是海川奈月的最低要求。
于是经过三人偷偷摸摸的手机联络以及特务行动一般的秘密接头讨论，生日会的流程大致安排为：
下课——没错，12月7日是周三——后把他骗去市区，这一步交给夏油杰，理由也让他自己负责；
申请参与市郊祓除任务的海川奈月加班加点把任务完成，趁着下午的时间去买必要的道具；
家入硝子则是负责联系麦当劳的工作人员、预定时间，再交由海川奈月进行对接，并且协助夏油杰不着痕迹的带他过去。
“为什么是麦当劳啊！”夏油杰无法理解，但海川奈月和家入硝子坚持，理由是“给大家族的少爷弥补童年”。
他头疼地按按太阳穴，“弥补童年？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没错！”海川奈月坏笑着给他看手机屏幕里显示的子供向动画，指了指里面面包头的主角，“杰你就负责这位吧，不知道你的身高塞不塞得进玩偶服？”
“……放过我吧……”夏油杰已经预料到五条悟看见后的反应，总感觉社死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他试图挑拨家入硝子和他一起反抗，“硝子，你也愿意？”
“我无所谓。”反正露的不是她的脸，实在不行还可以装作被请来的表演人员，她已经搜到了一家市内可以提供玩偶服出租的店铺，“而且我们俩的角色是有正常表情的哦，只有你有一张曲奇饼干脸而已。”
说实话，夏油杰确实确实确实很想看五条悟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即使这一次会成为他永远的黑历史，他也……
“行吧。”夏油杰咬牙答应，“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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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奈月To我】：夏油？情况如何，道具已收到！正在前往目标地点。
【Re奈月】：正在努力。已派出我方辅助家入硝子同学。
夏油杰偷偷回了个消息，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又紧张又想笑，表情都憋得扭曲了。家入硝子不忍去看，生怕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让五条悟察觉。
“五条，”见夏油杰迟迟没想出好理由，家入硝子只好实施planB，她凑到两人中间提议道：“刚才奈月跟我说她任务提前结束了，问我们要不要去找她玩，你们去吗？”
家入硝子拼命给夏油杰使眼色，夏油杰也不管五条悟一瞬间露出的些许犹豫，回答道：“好啊。她说在哪里等我们？”
“老地方。”家入硝子伸了个懒腰就准备往校外走，五条悟脚步顿了几下还是跟了上去。他有些心不在焉，连两人不太自然的语调都没察觉。
而心里有点心虚的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也没发现五条悟一路上意外地话少。
【From奈月To我】：硝子，怎么样了？
【Re奈月】：10分钟，准备好了吗。
【Re From奈月】：一切ok
海川奈月谢过工作人员，付了预定房间的定金，拖着一麻袋各式各样的彩带气球装饰横幅走进不封闭的小隔间，疲惫地叹了口气，召唤出别西卜布置起来。
嗡嗡——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急忙挂上横幅关上房间的灯，在工作人员偷笑的表情下钻进员工洗手间拿出玩偶服哼哧哼哧穿起来。
家入硝子给了夏油杰一个眼神，“啊！奈月让我们带个喝的给她，夏油，你陪我去买一下吧。五条，你在这里占着位置？”
五条悟忙着回复什么信息，闻言便假模假样地抱怨几句在靠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手上按键不停，还烦躁地蹙起眉毛。
两人不清楚他在忙些什么，只祈祷待会儿他能忙完。
在工作人员的掩护下，他俩顺利来到员工卫生间，一开门就见到摇摇晃晃磕磕碰碰的玩偶在原地打转，见到他们兴奋地蹦跶了几下，里面传来海川奈月闷闷地声音：“快来快来！”
夏油杰认命般提起圆圆的玩偶脑袋端详了片刻，在家入硝子期待地催促下穿上了圆鼓鼓的人偶服，比他想象的更沉，不过幸好是类人的动画人物，活动起来还算灵活。
“叩叩。”门外传来工作人员温和地询问，“请问客人们准备好了吗？”
“好了——”家入硝子回应道，顶着沉沉的脑袋推开门，笨重地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走到提前布置好的隔间里。
工作人员去请五条悟了，海川奈月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夏油杰艰难地靠过去摆出排练好的阵型，最后问了一句：“真的要这么做吗？”
“都这个地步了，已经没有选择了……”海川奈月的羞耻心突然开始袭击她，她的脸不知道是闷地还是羞得通红，会想起自己兴致勃勃写的搞笑台词一阵阵后悔，“嘘！我听见声音了……”
五条悟应付完手机里的信息，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俩去帮奈月买东西就算了，怎么海川奈月自己也不在店里？
身后忽然一阵骚动，他兴致缺缺地瞥了一眼，只看到几个玩偶的背影，是有活动吗？
“您好，请问是五条先生吗？”工作人员轻声询问，“您的朋友好像遇到些问题，让我们请您过去一下。”
好可疑……五条悟皱眉，点点头让她带路。工作人员左转右转把他带到一个黑黢黢的隔间旁，他的六眼能看见墙后熟悉的咒力涌动，工作人员停下了，“就是这里。”
“奈月？杰？硝子？”五条悟盯着工作人员微妙的视线从拐角走进隔间，昏暗的光线阻碍不住六眼的探寻。
在他一眼扫见屋内装点的彩色丝带和气球时他隐隐有了预感，却还是被忽然亮起的灯、拉开的礼炮和三个面包人玩偶吓住了。
“Surprise!”紧张到极致的时候身体的本能反而越过大脑接管了身体，所以别介意此时的海川奈月紧张得声音都劈叉了。
她的耳朵噌的红了，幸好藏在玩偶里不会被发现，“生日快乐五条！”
店里适时响起了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慢了一步的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也勉勉强强走上来，忍着笑意和尴尬念出自己的台词：
“今天过生日的是谁呢？哦！是我们的小悟同学！”
“悟小朋友~”夏油杰憋得声音都在抖，双手捧起被包装得花里胡哨的礼物盒怼到他面前，“快长快大，快长快大……噗哈哈哈哈——”
家入硝子实在憋不住了和夏油杰两个人你架着我我扶着你坐到座位上，笑得快窒息了。
海川奈月仗着穿了玩偶头罩后和五条悟相差无几的身高，踮脚伸手去摸五条悟呆愣的脑袋，“怎、怎么了小朋友，是太高兴了吗…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五条悟第一次觉得六眼带给他的信息冲击都不如这几秒对他精神造成的冲击大，他愣愣地掏出手机，对着三人的方向咔嚓——
“太闷了，”夏油杰还是忍不住把头套摘下来了，他的脸也被闷得通红，汗顺着额角滑下来，他喘了几口气看向五条悟的方向，“怎么一点反应都不给？”
见状家入硝子和海川奈月也不坚持了，从厚厚的玩偶服里钻出来，她们俩的体力不如夏油杰，累得满身是汗，瘫坐在椅子上。
“你们……”五条悟看着“祝世界第一可爱的五条悟小朋友生日快乐”的横幅、蓝白相间的气球飘来飘去、还有桌子上一堆炸鸡里显得尊贵无比的双层蛋糕以及累得气喘吁吁面带忐忑的同级生们——
他忽然摘掉了墨镜偏过头去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耳尖微微泛红，就连语气里也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你们……真的是……”
“我真的……”
“……你们一定以为我会这么说吧？”五条悟语气一转，露出他完全没有眼泪的眼睛，嘴角恶趣味的勾起，将大家七分感动温柔三分惊愕的表情用手机记录下来，“你们珍贵的黑历史我会好好保存的……哎！”
“五、条、悟！”海川奈月冲上去扒在他身上要去够他手里的手机，奈何将近一米九的男生不需要举高手就能制服这位高中女生。
她龇牙咧嘴地嫌弃道：“你还我的感动！可恶！你给我删掉！再也不给你过生日了！”
“害羞了呢……”
“害羞了呢……”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说的是海川奈月还是五条悟。他们看着五条悟笑嘻嘻地托着海川奈月来到桌前坐下，耳尖的红晕还没有消退。
“好啦好啦，”家入硝子顺顺海川奈月的头发，“跑了一天了，先吃东西啦！”
海川奈月哼了一声坐到最旁边的位置，不去理会五条悟的搭话自顾自吃起来，吃了几口自己也噗嗤笑了起来，“完蛋，好后悔啊！我过生日五条悟必须也这样给我庆生才行。”
“我就免了。”夏油杰连连拒绝，这样的体验只有一次就够了，“我和硝子负责为他录像就好。”
“先让我切蛋糕啦——”五条悟看着插着“5”蜡烛的蛋糕，上面还画着大耳狗的图案。
他抄起夏油杰口袋里的打火机就要点，被海川奈月急忙拦住了，“不行，这个不能寿星点！”
她抢过五条悟手里的打火机给他点上蜡烛，灯啪的一下被家入硝子关上了。五条悟的眼睛在烛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我可以许愿了吗？我可以许愿了吗？”
“许吧许吧。”夏油杰想直接跳过给他唱生日歌的环节，这对一个追求冷酷帅气的男子高中生来说是一个异常羞耻的事，却不想五条悟能让他们偷工减料吗？
家入硝子仿佛已经进化了，竟然面不改色不带一丝感情的唱起来。海川奈月自认为没有什么时候比穿玩偶服更丢人，做了心理建设竟然也兴高采烈地拍着手打节奏。
真的假的……？！夏油杰瞳孔地震，在五条悟笑眯眯问道“杰为什么不唱是对我有意见吗”的恶意挑衅下一咬牙还是小声跟唱起来，“……祝你生日快乐。”
“好耶！”五条悟忽的吹了蜡烛，关掉了手机录音，美滋滋地看着黑历史1、2的标题，“啊蛋糕你们帮我切了就好。”
“……我再真情实感，我就……”夏油杰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该怎么发誓，最后只能泄气地打开灯给大家分起蛋糕来。
他们为了撑场面定了个双层奶油蛋糕，现在一人分两块都还剩很多，便分给了在外面好奇地偷瞄的其他客人。
这应该是五条悟至今吃过最廉价的生日餐、也是最甜腻的生日蛋糕，但他此刻竟然觉得还不错。
临走时工作人员为他们用拍立得照了张照片，询问能否留下来挂在他们的生日墙上——毕竟不是所有客人都想他们四个一样养眼。
五条悟戴着金黄色的纸质皇冠，一手挎着夏油杰的脖子一手跨过家入硝子揽住海川奈月的肩，露出灿烂的笑。这一幕被永远封存进相片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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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家入硝子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去五条那里续摊？”
“没有异议！”
“我都可以……”
“诶？”五条悟反而有些抗拒，“不了吧，明天还要上课……”
“天哪！”海川奈月震惊，“这话居然是你说出来的？”
夏油杰想到这几天隔壁房间传来的通话和走动声，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悟，你不会在房间里准备了……”
“没有！”刚否认五条悟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但是最硬的不承认，“什么准备？什么都没准备，就是累了想回去休息……”
“哦~”家入硝子和海川奈月了然，捂着嘴窃笑，“原来小悟也想和大家一起过生日呀？”
“喂！”五条悟冷白的皮肤让晕红更加明显，他啧了一声，“所以呢！还不是心疼你们没吃过高级蛋糕和五条家定制料理想让你们涨涨眼界？谁能想到五条大人生日吃麦当劳？”
“你倒是早说啊！”海川奈月真的很想尝尝他嘴里的高级料理，“料理吃不到的话，蛋糕呢？蛋糕应该是提前做好的吧！”
五条悟扁着嘴移开目光，居然有点心虚，“……我让他们倒掉了。”
“你倒是早说啊！”夏油杰也附和起来。
“我不是想给你们惊喜吗！倒是你们早说啊！”
“我们不也是想给你惊喜吗！”
“我们走吧，”海川奈月勾着家入硝子的手臂，“他们没个两小时吵不完。”
“明智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