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有卓落》芊芊之鹤

116、她只能做妾

　　看见这柄金钩，紫妗似乎能听见它穿透皮肉的声音，她瞬间跪倒在地，声音颤抖：“不……不关属下的事，此事与属下……无关……”
　　“好一个与你无关！”袁书扬声音冷得仿佛要结冰：“且等着，今日定让你心服口服！”
　　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一封书信送到他手里，正是派出去的密探传回来的消息，他看完后将书信狠狠砸在紫妗的脸上：“你自己看！”
　　紫妗哆哆嗦嗦地捡起书信，那上面正是凤璐的供词，将她二人合谋，用一千两白银收买水匪，企图绑架余落落一事写的清清楚楚。
　　当初紫妗之所以选中凤璐，是因为她知道凤璐喜欢朱振宣，而之前朱振宣在茶馆后院给余落落送请柬那一幕恰好被紫妗撞见，当时她便看出朱振宣对余落落的不寻常，所以她用余落落挑起凤璐的恨意，让凤璐出手，从而将自己摘出去。
　　这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就是凤璐有钱，一千两银子不是随随便便能拿出来的，她肯定是没有，但对盐渎第二富的凤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只是她没想到，公子竟然会查到凤璐身上，就凤璐那懦弱的性格，恐怕不用暗卫出手她就招了。
　　事实摆在眼前，她再也无从抵赖，看着那四爪金钩的凛冽寒光，她只能祈祷这一钩子下去自己还有命。
　　然而没有给她多少害怕的时间，袁书扬长臂一甩，手中的钩子便精准地嵌进她的皮肉中，钩子上带着倒刺，硬生生豁开皮肉，疼得紫妗忍不住颤栗，冷汗顺着脊背直流。
　　但她知道，这还不是最疼的，待会儿钩子拔出来的时候，那才叫痛不欲生。
　　一旁的及末看得十分不忍，跪在地上直磕头：“公子，紫妗知道错了，请您饶了她这一回吧！”
　　袁书扬冷冷地睨着她，反诘道：“她的错何需你来替她认？你能代她认错，莫非也能替她受罚么？”
　　及末看见他眼中翻涌的滔天怒意，怏怏地闭了嘴，此时她已然明白，余姑娘就是公子的死穴，碰不得，谁碰谁倒霉！
　　同时她也在心里后怕起来，自己以前自作主张地还掳过余姑娘，若是那次自己也做出了伤害她的事，是不是会跟今日的紫妗一个下场？
　　金钩的厉害不用亲身领会都让人毛骨悚然，她见过死在金钩之下的人，筋脉尽断，流血不止，皮开肉绽！
　　紫妗受了一下，就已经奄奄一息，若是公子再出手，她怕是难逃一死，可及末也不敢再说什么，她怕公子一怒之下真的连她一块儿罚，既然紫妗已经躲不过，她再去送人头也没什么必要。
　　况且若公子最后网开一面留紫妗性命，她身边也需要人照顾，这种伤可不是三五天就能好的，思及此，及末选择识时务，不跟强者较劲，避其锋芒。
　　袁书扬神色一凛，抓紧手中铁链用力往回一抽，金钩混着血肉飞出了紫妗的身体，血花溅起很高，划出一个弧度后转瞬落了地，晕开一片一片的猩红。
　　紫妗吐出一口血后栽倒在地，浑身不停地抽搐，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活活撕开了，痛意一瞬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及末想要上前扶她，却不知该扶哪里，伤口处不停地往外冒血，她拼命堵也堵不住，那血就像山间的溪水，汩汩地流着，渐渐在紫妗身下汇聚成滩。
　　紫妗不住地大口喘气，仿佛呼吸十分艰难，袁书扬蹲下来，平静地看着她道：“你不该动她，我说过，任何人动了她我都不会轻饶。”
　　他的脸依旧魅惑丛生，可周身的杀意藏都藏不住，紫妗和及末只觉得此刻的他无比可怕，仿佛来自地狱一般。
　　“生死有命，倘若你过了这关，此事我便不再追究。”
　　他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挺拔的背影透着冷漠决绝，没有一丝的停顿和犹豫。
　　而另一头，卓然听着赤鸢汇报袁书扬那边的情况，神色渐渐开始复杂，虽然他知道余落落对袁书扬只有兄妹之情，可袁书扬却并非这么想的，自己的宝贝成天被人这么觊觎，想想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不过袁书扬背后牵扯的事情太多，他还是得先留着他，等一切查清楚后再除掉不迟。
　　……
　　朱家今日可谓一波三折，好好地办个寿宴，先是陈县令来要账本，接着又是陈芳苓失踪，最后又是水匪在朱家后门落网，即使朱成缜反复强调水匪与朱家无关也没人相信，他被带去了县衙，刚刚才放回来。
　　天已经黑了，一回府他就将朱振宣叫到书房，问起账本的事。
　　“你今日给陈县令的账本是真的？”
　　朱振宣抿唇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爹，那是儿子提前准备好的假账本，我猜到陈县令早晚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提前做了部署。”
　　虽然朱成缜早想到了这种可能，此时却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远见，小小年纪，却许多事都能想到他这个老头子前面，不愧是他看中的接班人。
　　除了婚事不顺从他以外，其他方面挑不出毛病。想到婚事，朱成缜长眉一挑道：“你可是看上了那姓徐的丫头？”
　　今日陈县令为难那丫头时，他看见自己儿子似乎很紧张，几次想要上前帮那丫头说话，都被他拦了下来。
　　他心中的儿媳是凤璐，凤家家大业大，却只有一儿一女，凤睿看上去就是个不靠谱的，又没啥脑子，自己儿子若是娶了凤璐，凤家的家业迟早也可以变成朱家的，所以他是不会允许朱振宣娶别人为正妻的，正妻必须是凤璐，其他人只能做妾。
　　朱振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略微有些不自然道：“徐姑娘确实是儿子心中中意的人选，只是这样的女子我不一定有福气娶到。”
　　听见他语气中的失落，朱成缜道：“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为了朱家你也不可能娶她，若实在喜欢，可以在凤璐进门后纳她做个妾。”
　　“呵呵。”朱振宣冷笑一声：“您是不是过于高看我们朱家了？正头娘子人家怕是都要考虑考虑，您还说要她做妾？”
　　朱成缜不明白他的阴阳怪气：“她不过也是出身商贾，空有一副皮囊罢了，生意场上的女人有几个正经的？甚至为了钱她们连色相都可以出卖，怎么到你嘴里却成了高不可攀的样子？”
　　“她不是您说的那种女人！”
　　“你不过是被她的容貌迷惑而已，若是真的跟她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不过如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朱成缜以过来人的口吻劝道。
　　“是吗？那爹对我娘呢？也是一样么？”
　　朱成缜被问住了，朱振宣的娘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如果说这辈子有哪个女人在他心里留下过印记，恐怕就只有她了。
　　可惜她红颜早逝，从此他的心里再也没装过其他女人，所有妾室对他来说都一样，他从未对她们另眼相看过。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强硬道：“身为男儿，怎能整天感情用事？你应该想得是如何将家里的生意打理好，守住为父辛辛苦苦挣下的这份家业，这样以后我走了也能安心。”
　　父子两人都有些惆怅，直到外面传来嘈杂声。
　　“抓贼啊！有人闯进府，快去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