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有卓落》芊芊之鹤

117、得手了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匆忙过去开了门，冲门外跑过的家丁道：“发生了何事？”
　　家丁慌张回道：“老爷，公子，有贼人闯进来！要偷东西，陈护院正带人在抵抗！老爷和公子快躲起来，先不要去外面！”
　　朱振宣赶忙关上门，并且上了门闩，纳闷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贼人？哪来的贼人？该不会是……”
　　他看向自己爹，见朱成缜也在看着他，接着他的话道：“水匪？”
　　由于水匪今日刚来过，有漏网之鱼也不奇怪，父子二人同时想到了一处，既然是水匪，无非就是求财，拿到金银财宝自会离开，朱家也不差这点钱，他们并不在意。
　　过了一会儿，外面动静渐渐小了，朱振宣打开门，陈护院就浑身是伤地出现在他面前，这副狼狈的样子已经可以让朱振宣想象出刚才的打斗有多么激烈。
　　陈护院抱拳道：“公子，贼人已经离开，管家正在带人盘点府中损失，稍后会来禀报。”
　　“怎么？府中损失很大？他们都拿了些什么？”
　　“倒没拿走什么，大部分都是打斗时打碎的。”
　　“没拿走什么？那这大张旗鼓的闯进来是为何？”朱振宣十分不理解，再次确认道：“你可看清楚了？”
　　“不敢欺瞒公子，贼人手上除了两本册子，什么也没有。”
　　朱振宣一把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册子？什么册子？”
　　见他很紧张的样子，陈护院结巴道：“就是两本……很普通的册子，不过贼人似乎很在意那东西，打架时还仔细护着。”
　　朱成缜也听见了陈护院的话，连忙上前道：“宣儿，那册子……莫非是？”
　　二人心中已然明了，白天陈县令刚将账册取走，晚上就有人闯朱府盗账册，很明显，陈县令已经发现账册是假的，也明白他们父子二人不会将真账册交出来，所以才会派人来偷！
　　想到这，朱振宣再也淡定不下来，他对朱成缜道：“您先在这待着，我去看看。”
　　“快，快去！”
　　朱成缜也无法平静，那账本记录皆是朱家这些年非法行贿的银两数目和去向，一笔一笔，十分详细，若是真被人拿了去，朱家就完了，行贿已是重罪，再加上此事必将牵扯出朱家贩卖私盐之事，两罪叠加，恐怕逃不过满门被灭的命运。
　　想到这他更心急了，恨不得也跟着朱振宣一块儿去看看。
　　因为心急，朱振宣的脚步都比往日要凌乱许多，很快来到放账册的房门外，他点燃烛火，直奔琴案，将那把乌珏琴翻过来，迅速推开后面暗格，直到看见那抹蓝色，他才松了口气，手指伸进去摸了摸，两本都在，还好！
　　他坐下来手抚胸口，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将暗格扣好，转身退了出去。
　　回到书房里，还没等关好门，朱成缜便迫不及待问起来：“如何？还在吗？”
　　朱振宣点点头，两人都觉得奇怪，今晚的贼人有些反常，既然来此是为了账本，又怎会轻易离开？还有，他们手上拿的账本又从何而来？难道是偷错了？
　　这时管家来了，他已经盘点好府中损失，过来汇报。
　　听他说完后，朱振宣问：“府中记录开支的账本可还在？”
　　管家不解道：“自是在的，那东西又不值钱，偷去也无用，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朱振宣看着他，脑中灵光一闪而过：“糟了！”
　　他一路飞奔去了琴房，留下管家一头雾水，但朱成缜却是从儿子的反应中看出了端倪，此时不免也心急如焚。
　　这次朱振宣连灯都等不及点，直接奔向琴案，推开暗格摸了一把，心顿时凉了半截，里面已是空空如也，账册真的不见了……
　　……
　　客栈
　　屋里亮着灯，卓然静静地坐在桌案后面，闭目养神。
　　赤鸢快步走进来，将两本册子呈到他面前：“殿下，得手了。”
　　卓然睁开眼睛，犀利的眸子深若寒潭。
　　“做得好。”
　　“是殿下部署得当，使陈县令先去闹了那么一出，拿走了假账本，才使朱振宣父子心虚，他要是不去查看一下，属下恐怕很难找到。”
　　早在卓然知道有这个账本的时候就在想怎么才能拿到手，那天听王之序请凤睿帮忙找大夫一事，他便有了主意。
　　原来王之序的一个表亲，家中父母去世早，留下兄弟三人，兄长自从娶了媳妇后就把持家业，苛待幼弟，导致幼弟重病缠身，王之序找大夫是想救他，没想到晚了一步，那小孩子已经病入膏肓，等不及施救就死了。
　　卓然便跟王之序说让二表弟去县衙告状，顺便提了让他找出公中账册作为证据，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陈县令知道，账册是个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果然，陈县令一点就通，很快就跑朱家去要账本。而他这么一去，不光让朱家父子心虚，还将祸水东引，当真账本丢了时，朱家父子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陈县令，他完全成了卓然的挡箭牌。
　　且不论陈县令这个冤大头当得有多冤，卓然只对藏账本的地方有些好奇：“朱振宣将账本藏在了哪里？”
　　“一把古琴背面的暗格里，寻常还真想不到。”
　　卓然拿过账本翻了几页：“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赤鸢走后，卓然叫人打水沐浴，坐在浴桶中，他又想起了朱家和陈县令的事，摇曳的烛火映着他的脸，明暗变幻中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沉思良久，直到听见了开门声，原以为是双喜进来添水，可不料下一刻，余落落的身影忽然出现。
　　她抱着枕头，穿着寝衣，迷迷糊糊地来到了屏风后面。
　　卓然见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好笑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跑来偷看别人洗澡吗？”
　　余落落扔下枕头跑到浴桶边，迷糊的神情顿时变成了兴奋：“洗澡？我帮你！”
　　卓然无奈摇了摇头：“余落落，你什么时候能有点女儿家的矜持？若是别的姑娘听到这话早就无地自容了，偏你还在这儿洋洋得意。”
　　余落落理直气壮反驳：“看看怎么了？要是别的男人巴不得我看，偏你小气吧啦的！”
　　“你说什么？”卓然站起身，一把扣住她的后脖子，声音凉飕飕的。
　　余落落可没看见他不悦的脸色，只看见他迷人的□□，她伸出作恶的手，在他身上捏了一把：“你说为什么男人也有这个？干什么用的？”
　　卓然动作一僵，耳朵迅速红了，小腹处一股热浪升起，他按住她的手，哑着嗓子道：“快去睡觉，我出来后你必须睡着。”
　　视线下移，瞥见那极富生命力的强盛之处，余落落识趣地捡起自己的枕头，麻溜地爬上床睡了。
　　等卓然洗完，她已经进入梦乡，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只能认命地躺下来自我安慰：“果然还是怕我的，让你睡着就睡着，真听话。”
　　余落落背对着他，偷偷地笑了一下，没想到下一瞬，腰就被人从后面搂住了。
　　“我就知道你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