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夏日狂欢（四） ...
-
因为在郑秋砚的帮助下拿到了棍子，翁亦千和白高舟对练后，叶桓上前表演棍法。
就在棍法的表演过程中，桌边登记募捐的人，惊讶发现募集到的书籍已经超过一千本，而桌前还站着不短的队伍。
贾青走到谭北乐几人身边，宣布了这个消息。翁亦千闻言直接蹦起来，抱着谭北乐的脖子兴奋大喊：“师姐姐，好厉害啊我们！”
她声音和动作都很大，吓几人一跳。谭北乐拍她手臂，让她放开自己。翁亦千开心得毫无所觉，还越抱越紧。
谭北乐十分无奈，用力将她的手从脖子上掰下来，她转头又去抱山南，被谭北乐一把拉住：“你淡定一点，大家都在看你。”
“哎呀，没关系，我好开心啊，竟然完成了这个任务。”抓不住师姐，翁亦千双手抓住白高舟的肩膀，使劲摇晃，小师弟比她矮半个头，正好接受她的蹂躏。
山南看不过去，将白高舟拉到自己身后：“你要实在兴奋，去感谢替你捐赠的同学们。”
“对！”谭北乐赞同。
翁亦千也不忸怩，转身跟着贾青去桌子边拿喇叭，等叶桓表演完，回到场地内，冲还在场的人说：“大家好，我是翁亦千。今天谢谢大家的捧场，我完成了替希望小学募集1000本书籍的任务，我太开心了，做不了什么，给大家表演一套拳法吧。”
她将喇叭往不远处武天睿的方向伸伸，武天睿上前拿走喇叭。
拳法是翁亦千的主攻项目之一，等中考结束后，她会参加省武术锦标赛拳法组比赛，已经练了很多年，表演起来自然得心应手。换来阵阵喝彩。
因为募集数量已经达到，目前排着队的人登记完成，今天的募捐表演就结束。
已经快七点，很多人也离开场地去食堂吃饭。有人过来找谭北乐，问这个场地能不能留着，因为有人套了募集衣物的任务，准备学谭北乐几人用表演募捐。
谭北乐自然答应，让楚莱将隔离带和塑胶垫的事情交代清楚，又带着翁亦千将募集登记单交到学生会处，随后才带着师弟师妹们食堂吃饭。
班里不少同学此时都在食堂，谭北乐要请众人吃夜宵的事情传出去，大家边吃晚饭边讨论派对活动结束后去哪里。
谭北乐带着师弟师妹们坐在人群中听同学聊天。有外班学生从他们旁边经过，毫不吝啬地对师妹师弟们表示赞扬。
外班几位大胆的女孩坐到翁亦千身边，一口一个妹妹，问她练武辛苦吗？怎么练到现在这么厉害。
翁亦千很配合，不仅说自己的情况，还介绍山南和师弟们。武天睿是个人来疯，跟着插话，白高舟也时不时加入一句。只有山南和叶桓专心吃饭。
这边聊得热火朝天，谭北乐班里有同学问山南上几年级，谭北乐边把餐盘里的芹菜往旁边拨，边说：“和我们一样。”
顿时有人好奇：“那她年龄比乐姐小吧？”
谭北乐摇头：“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这下，同翁亦千一起聊天的外班同学都惊讶了，能在身边遇见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确实很少见。
“那你们是怎么判定师姐妹的？因为乐姐先拜师？”
提到这件事，谭北乐想笑，小时候山南一直对自己先拜师的事情表示不服，小小的人一脸倔强：“你拜完师又没跟着师父学习，我比你向师父学习的时间长，我才是师姐！”
想起小时候的山南，谭北乐忍不住笑意，她眉眼弯起来，放下筷子：“师父说我沉稳，让我当师姐。对吧，山南师妹？”
师妹师弟们同时看向她，山南瞪她一眼，顺手将她餐盘边的芹菜夹进自己盘里，解释道：“她比我先拜师。”
谭北乐笑意更加明显。这么多年，山南承认这件事的次数寥寥无几。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谭北乐比自己先拜师、是师姐。就连翁亦千和叶桓，都有些惊讶。
吃这么长时间的饭，这是山南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众人紧随而上，又开始问东问西，谭北乐心情好，拣着想回答的回答了，带着师弟师妹们回广场边。
天色已经偏黑。广场边的大小灯打开。升旗台边有喝彩声，看来后来的表演者表演得还不错。
此时教学楼里人很少，大部分人聚在广场各处。应该有不少来参观的家长们已经离开，一眼望过去，几乎全是少年们。
套圈的长柱子上只零落剩着几个气球和塑料袋，三角架下没有人，也没人在周围围观。倒是不远处的大黑色帐篷处，围了不少人。
几人跟着走过去，听周围人议论，才知道黑帐篷里面是交流屋。
这是学校心理学社的主意，弄个交流屋，每人有五分钟的陈诉时间，将自己对自己、对朋友、对学校、对家庭的抱怨全部说出。进帐篷的人要钻进纸盒里，里面聆听的人不知道纸盒里的人是谁。
听说这个交流屋深受学校心理老师的力捧，原本弄这个交流屋大家都没有信心，没想到学生们很感兴趣，争先恐后钻进纸盒，去帐篷里面对着黑暗吐槽再吐槽。
“师姐，我也想去说说。”白高舟好奇张望，问谭北乐：“怎么排队呢？”
翁亦千：“你想说什么？”
“说我……”白高舟停住：“诶，不能和你说。”
翁亦千逗他：“怎么不能和我说？你是想说我的坏话，是吗？”
白高舟连忙摆手。知道惹住小师姐就逃不掉，把期待的眼神放在山南身上，山南将他解救出来，带着他去排队。
武天睿忽然看向教学楼方向，眼神一亮：“叶桓，快看，他们在做什么。”
教学楼和广场之间隔着二十六步台阶。高高的台阶上灯光大亮，一群人来回忙碌，在台阶顶部、教学楼大厅前摆放东西。
话筒支架、立式音响、架子鼓！
“是乐队。”谭北乐回答，年轻人的狂欢离不开音乐，乐队出场，属于夜晚的狂欢开始了。
广场的人都看到了台阶上的动静，有些学生已经亢奋起来。
自从几年前有学长在学校组了乐队，这几年，森华每个年级都有自己的乐队，以往各种汇演活动时他们会上台表演。
谭北乐回头找山南的身影，没有找到。她心绪一动，走过身边的人群，拿出手机给楚莱打电话，那边很快接起：“谭北乐？”
谭北乐直奔主题：“今天乐队是你主唱吗？”
楚莱笑道：“是。贾青也要唱。”
谭北乐：“我点首老歌。”
“我们都是好孩子。”
楚莱爽快应下：“什么时候唱？”
谭北乐找到了山南的身影，就在身后不远处黑帐篷边：“就五首歌后吧，正常谱子就行。”
楚莱：“没问题。”
电话挂断后不到一分钟，楚莱背着一把吉他站到话筒支架后面。又有三个人从他身后出现，广播里传来不知名的摇滚歌曲，广场上的人全都面向台阶。
广播里的摇滚歌曲忽然截断，响起倒计时声：“十、九、八、七……”楚莱伸手用手指倒计时，广场上的人跟着喊：“六、五、四、三、二、一！”
广播声音停止，架子鼓声传开，键盘声、贝斯、吉他同时加入音响，从台阶上扩散开来，楚莱微微低头，拨片在琴弦拨动，节奏感强的乐声由平稳转向激烈，广场上的少年们跳动起来。
叶桓被武天睿拉到广场边花坛上站着，翁亦千也站在不远处。山南四处张望发现谭北乐的身影，谭北乐冲她挥手，往她那边走去，排着队的白高舟回头望了好几眼，钻进箱子走进黑帐篷。
乐声节奏激烈，又在刺耳合成器声中戛然而止。
楚莱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各位同学们，晚上好，我们是今夜即将为大家带来快乐的狂欢乐队。”
广场欢呼声响。
楚莱继续喊：“话不多说，让我们直接开始快乐！”
吉他声响，被改编成摇滚曲风的校歌曲调从音响里传来，广场上集体大笑。原本轻快的曲调加上乐队风格，笑声后不少人跟着节奏一起唱起来。
氛围太强，谭北乐走到山南身边，两人背靠着黑色帐篷，牵起手手跟着摇晃，白炽灯照出所有人的笑脸，大家都很快乐。
一曲校歌结束，无缝衔接下一首。是一首耳熟能详的乐队曲目，轻快节奏，简单歌词，合唱声更大。
白高舟从帐篷里出来。看着两位师姐手拉手沉浸在歌曲里，后退几步发现翁亦千和师哥们在花坛边，他个子矮，更想去花坛边，拍拍山南的肩，做了个手势，跑去找小师姐和师哥。
山南原本也想去，被谭北乐拉住了。她凑近山南耳边，大声说：“等会儿，我给你点了一首歌。我们一起听。”
山南：“什么歌？”
谭北乐笑着摇头，捏捏山南的手掌。
楚莱一连唱完五首歌，第五首结束，他凑近话筒：“接下来这首歌，是一位同学点的，不知道她想送给谁。这首歌适合女生唱。”他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往侧边退一步，贾青拿着手摇铃出现，她站在话筒前，什么都没说，只冲身后的成员们点下头。
音乐声响起，熟悉的曲调传来。
“推开窗看天边白色的鸟，想起你薄荷味的笑，那时你在操场上奔跑，大声喊，我爱你你知不知道……”①
这是一首老歌，但是学校的校园广播偶尔会放，很多人都能跟着唱。
“我们都是好孩子，异想天开的孩子，相信爱，可以永远啊……”②
很多年前的歌，曲风细腻，传唱度高。
山南很喜欢这首歌。小时候，许书竹带山南和谭北乐去公园玩，在阳光下，抱着两人唱这首歌。
她转身，谭北乐眼含笑意看着她，视线相交，眼瞳里都是彼此，在灯光下含着说不出的情愫。
山南不自觉抬手，去捂谭北乐的眼眸，刚伸到一半，谭北乐脑袋往前一凑，一点轻柔碰触在脸颊上出现，又瞬间消失。
山南惊讶，看着谭北乐后撤的脑袋。她伸到一半的手捂住自己的脸。
这么多人，谭北乐刚刚亲了自己！
山南四处看，所有人都看着贾青的方向，身后是帐篷，也没有人。她放下手，心跳得很快，耳边传来谭北乐凑近的声音，唱着这首歌的最后半句：“大声喊，我爱你，你知不知道……”③
歌声结束，音响里传来镲的余声。
山南红着脸感受着剧烈的心跳。她想松开握住谭北乐的手，想离谭北乐远一点，脚步一动，又被谭北乐拉住：“去哪里？”
山南看她，涨红的脸在灯光下无处隐藏：“你……我，我去找千千。”
“千千在花坛边呢，不用担心。”谭北乐只觉红着脸的山南十分可爱，轻快乐声再次传来，她逗道：“你在害羞吗？”
山南瞪她，又快速转离视线：“没有。”
“你脸红了。”谭北乐笑得很欢，逗人的话张口就来：“别害羞嘛，我又没亲你的嘴。”
嘴？
山南后退半步，见谭北乐笑意盈盈的样子，深觉不甘，只想让对方也感受一下自己的羞恼，她盯着谭北乐翘起的嘴角，脑袋里什么都没想，身体前倾，凑了上去。
好软。
嘴唇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睁大眼，又同时后撤。
不知名的曲子中，她们听不清歌词是什么，只看着对方。
半分钟后，欢呼声传来，身前众人们指着天上，她们跟着抬头，看见了孔明灯，低头时，谁也没有看谁。
等楚莱再回到主唱位置时，一首《你要跳舞吗》掀起舞动气氛。
不少学生跟着晃动起来，群魔乱舞中，彩纸彩带再次从天而降，不知是谁拿来了泡沫喷雾，少年们唱着跳着蹦着，在欢呼笑喊声中，时间到了九点。噼啪声响，绚丽烟花从升旗台边的操场飞上天空，炸开。
五颜六色的烟花盖住音乐声和巨大的心跳声。
学生们纷纷拿起手机拍烟花。
谭北乐和山南仰头看着天空，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手心里微微冒汗，但谁也没有放开。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夏日狂欢（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