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的世界》无拾幻影来

82、已经不重要了

　　书楼里的书比我想象中要多很多，我觉得如果翻得够仔细的话，应该也能找到一点办法，将眼前的情况扭转，但这种来回都是无路可走的境界，有时候还真让人想无视。
　　既不是害怕地逃走了，也不是想要躲开，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针对的地方，因而瞥一眼装看不见比较好，我看公园里的各位大妈们也有这种自信，偶尔想要像她们学习一下这种内里的厉害，广场舞只要在合适的时间，透出来的积极精神跟乐观，总是让人觉得很有活力。
　　“怎么样，你找到了没有？”
　　我侧目看了一眼倏木麟，她背着的那把剑，长发单绑在身后，探着视线看过来，最近一直在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一国皇女，毕竟这样子看起来有点过分单纯，总觉得好像什么都需要别人帮着她去做，倒是她先前拔剑时的气势反而更能让人认同，稍微靠近了一些之后，才发觉这人似乎没有多少心眼。
　　我手上的这本书，是一本很薄的册子，上面关于那些黑魔法的记载，也没有多少，我看着理论更像是西幻世界的，先前注意这些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时空的差距，近代的两方文化差距反而没有那么明显，但如果是在古代那个时期，应该就会拉扯出更多的内容来。
　　“像这种秘法什么的，我感觉应该很难找。”倏木麟托着下巴，一脸认真地思考着，我不知道她对此有多少的期待，只能按照我对平时那些言论的收集，去思考她的期许，我想应该是太高了，“毕竟这些东西，应该是被藏得很深的，如果想学习黑魔法来打破规律，一定是先屠恶龙，然后从一堆秘宝里面找到黑魔法秘籍。”
　　说着，她自我认可地点点头。
　　我实在是说不上来这种想法是可爱还是白痴，于是我挪开了视线，继续低头翻了页书本，我短暂地思索了一下，由于上面的记载实在少得可怜，“我跟你从人类起源开始讲吧。”
　　“什么人类起源？”
　　“就是八卦这个事情。”我道，“比如说在我们好奇某件事情的时候，我们会产生天然的好奇心，但这种求知被满足的时候，我们会把这些学识分享给周围的同类，这就是八卦的基础原理。如果黑魔法真的好用，它应该是按着事物两面性，也就是说一黑一白同时发展的，为什么黑魔法的内容没有留存下来呢？这不可能是因为藏得好。”
　　倏木麟拧着眉头，疑惑道，“是因为没有用？”
　　“可能用处不大。”我想了想道，“如果这些东西都能够用，那就会被留存下来，稍微有点用处的，就算是丢了也不好使，但用也用不上太多的，也都可能会被记在书里，像是秘法、秘宝之类的东西，我是不太相信能有这样的保密能力的，就像是平时我们跟朋友说，这个秘密绝对不要告诉别人，但其实只要到了第二天，这个秘密早就已经传开了去。如果真的是‘绝对不要告诉别人’，那自己就不会先开口提起，连自己都无法保密的事情，更不用说关联性更少的‘朋友’了。就算是八百米远，稍微有用的东西都想方设法要把它学过来，散播开去，这种人类机制放在这里，怎么可能有‘好用’的秘法，却不被人知晓。”
　　倏木麟应该是听懂了，但她这个人总是稀里糊涂的很单纯，一旦讲到理论之后，又会牵扯到很多其他的东西，所以她只是站在一边，沉思了一会儿。
　　她问，“那我们就不找了吗？”
　　“我早知道不会成功的，只是找一些拖延的办法。”这种难以改变的感觉，跟可以规避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困难十足是另一种层面的意思，当我不断地翻阅书籍，却找不到破解的办法时候，我已经在这个过程中，隐约察觉到了一点，但也不能算是全无收获，“只是翻书找答案，会比其他方法好上许多，起码情况糟糕的时候，你能理解到底为什么这么糟糕，也没有必要再去一一针对那些，因而如果你想要躲避的话，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开个社团。”
　　“社团？”
　　忘记她是个古代人了。
　　但这个该怎么解释……？
　　于是我拉着她去找了珑蜷，珑蜷还在那边熬她的果汤，今天可能是熬累了，我过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小院子里，也不能说是在看风景，感觉就是对着空气发呆。
　　“找得到了吗？”她问了一句。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她的果汤，咕嘟咕嘟的颜色真的是越来越奇怪，然后坐到她旁边，“你不觉得你的汤有点奇怪吗？”
　　“如果给我一点其他素材，我能做成一锅好菜。”
　　“好吧，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放弃了吧？”
　　“味道已经不重要了。”珑蜷自我认可地点点头，“得学会往里面加法力才行，只不过这个法力很难加，以至于我到现在还没有学会多少，你们呢？”
　　倏木麟不喜欢坐着，就站在旁边说话，“琰曚说要开个社团。”
　　“什么社团？”
　　“可以用来避难的社团。”
　　“避难……”珑蜷的神色很恍惚，大约是在想至于到这种程度嘛……但还是点点头，“可是开社团的话，这里好像没有这个功能。”
　　倏木麟道，“所以我们来问你。”
　　她两说话归说话，凡事都是很认真的两个人，我坐了会儿觉得无聊，还是走过去看一眼她的那个果汤，这个颜色大概马上就要变得不对劲了，真不知道她往里面加了多少东西。
　　旁边还有个银色的汤勺，拿起来舀了一勺，这热气腾腾往上冒着的，都是恐惧，我大约迟疑了两秒钟。
　　听到她们还在讨论，是珑蜷的声音，“我感觉就是如果是开辟小院，都可以用来差不多的功能，只是社团有些太不着调了，你这样想要躲避的话，也没有特别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