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易物发家史》梅花送暖也驱寒

53、第53章 官妓

　　城西处，林先语在跟茶商询问茶叶潮湿一事，要他给个说法。

　　“姑娘，你看我这里便把那茶叶给你补上如何？”茶商只能打碎牙齿自己吞，他知道是自己对家下的黑手，只能等林先语这事处理完毕再清算自己这边。

　　林先语没想到此事这么好解协商，不由也松了口气，看来明日寄运茶叶的事是解决了。

　　她等茶老板给她装好龙井茶叶，便往城东走。日头已经下去了，可马夫还未来接她，林先语只能扛着三斤龙井自己往回走。

　　林家的马车终于在天色渐晚时来到，马夫心里也很紧张，上次林先语被拐一事就是他驾的马，这次小姐可不能再丢了！

　　所幸林先语安然无恙，马夫终于松了一口气。林先语等的人都要蔫了，盼来盼去，终于盼来马夫。

　　马夫急急给她道歉，林先语也不怪他，此次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料到茶叶这事。

　　马夫将林先语送回府，谁知仅仅就外出这样一个下午，林府便收来了卫宝婴的书信。

　　林先语高兴，宝婴说她要回来了，只是她还要再呆上半个月，并且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她，还想请她。

　　林先语正待看是何好消息，信件便戛然而止了。这卫宝婴一定是在故意吊她胃口。事实确实如此。

　　卫宝婴同牧沉自回疆来到越州，倒是体会到一番别致的风情。

　　明月客栈中，戌时。

　　“牧沉，咱们去看皮影戏吧！”卫宝婴听明月客栈的小二讲，近几日外边会办个皮影戏。

　　她在津京从未见过皮影戏，倒是头一次听说皮影戏这个东西。

　　看她如此好奇的模样，牧沉决定还是大发慈悲带她去一次。正因上次宝婴出门被抢，她都不敢独自出门，生怕被抢劫一空。

　　春夜里，风不大，隐隐有花香飘荡，正是看皮影戏的时候。

　　就在巷子口，手艺人已经拉起了布台，浅色透光的布帘拉架在那里，周围全是人，皆是好奇皮影戏的。

　　牧沉带了宝婴过来，人很多但也不至于会冲散。他命竹山搬来两个椅子，方便二人坐了看戏。

　　现场乐声奏起，只见幕后艺人两手各执一只皮影，开始演奏《白蛇传》。

　　宝婴兴奋道：“我听说过白蛇传说。传说白蛇爱上人类并且结婚生子，后又水漫金山……”

　　她一激动就开始侃侃而谈了，急的牧沉坐在一旁作势要来捂她嘴“姑奶奶你先别说了！”

　　他怕宝婴先把故事讲了便不好看皮影戏了。

　　两人打打闹闹，终于，看见白蛇被压雷峰塔下，皮影戏便结束了。

　　众人唏嘘，虽然早已知晓故事结局，但再瞧一遍皮影戏又是一番伤悲。

　　牧沉本是想陪宝婴来看，偏偏自己瞧得认真，待皮影戏结束后，他仍还沉浸在《白蛇传》的故事中。

　　宝婴与他一道行回去，见他情绪稍稍低落，只能开导他，叫他不要难过。

　　月光白皙又朦胧，牧沉只觉得月色是专打在他身上似的。身旁卫宝婴又在，他觉着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好好跟卫宝婴聊聊。

　　“你，你还记得那次我同你说我是来找你的吗？”他鼓起勇气对宝婴道。

　　宝婴听他提及此事，也打算与他解释解释，只听得宝婴道：“那次冲撞你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至于追我到回疆来呀。”

　　牧沉听见她又提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件事，想解释又发现自己开不了口，顿时红了脸。

　　月光下，两人背站的影子拉长，倒也是可以当作一出皮影戏来看的。

　　宝婴直到回了房里还在想方才牧沉说的话。他说，他就是来回疆找她的。不是为了第一次那件事。

　　霎时，她突然意识到牧沉不会喜欢她吧！女子突然感觉脸上烧了起来似的火热，有了这想法，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再见牧沉。

　　牧沉也懊恼，自己表白也没有表示清楚，也不知道卫宝婴有没有懂他的意思，万一她还是不懂怎么办？

　　他依稀记得方才那月色的温度，也记得树影斑驳，自己此时心里还是怦怦跳，就是记不得卫宝婴听到后的反应。

　　想至此，他不禁敲了敲自己脑袋，恨自己方才露怯不说清楚。

　　月照当空，夜色寂静无声，告白的心仍旧躁动。牧沉就这样忐忑的猜测明日该如何面对那人，就着激动不安的心绪睡着了。

　　第二日一整日，双方都很默契的不出房门。宝婴这边是这样想的，单凭牧沉的两句话，不能就认定他心悦自己。可自己已经往这个方向想了，再出去见他岂不是太羞人了！

　　而牧沉自己琢磨一夜，经过反复思索，他还是觉得以宝婴的情商来看不见得能懂。可按照昨晚他的神色来讲，再不通感情的人也一定能明白。唉，左右怎么想都很发愁，索性他今日也不出门，能避则避吧！

　　直到晌午，竹山来敲他房门。

　　“公子，怎不见你出门用饭啊？”竹山来唤他用饭。

　　牧沉糊弄道，“今日想在房内用，你便给我端上来吧！”

　　说罢，竹山下楼取饭。

　　再上楼时，牧沉将他拉进房间内，竹山一脸茫然，只听得自己公子道，“竹山啊，你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竹山一时只想起这么一句话。

　　饭已摆置桌面，牧沉却无心食用，一心问竹山道，“我昨日向她表明心意了。”

　　竹山再一细问，拍大腿道，“我的公子啊，这算哪门子表明。”

　　牧沉心中擦汗，只想知道卫宝婴能否知晓他的心意。

　　竹山摇摇头，“不见得行啊！”

　　牧沉悔恨交加，一想起宝婴，他又问，“你今日可见到她了？”

　　今日宝婴也未曾出房，竹山又如何见得到她？

　　没出房门，那便是尚未用饭。牧沉吩咐竹山过去问问她是否吃饭，他实在不好意思去见她，便只能令竹山做个中间人过去问话。

　　起先竹山还不乐意，非要他给钱才肯过去，牧沉心道，这家伙何时这么贪财了。

　　他本来是在自己房里期待竹山回来传话的，谁成想，居然被竹山这厮拖累入狱了。

　　此事经过如下，
　　牧沉本在房里等竹山回来，左等右等等不来，好不容易听见门口有动静，有人敲门，结果开门一看，居然是越州官差。

　　且这官差他上次还见过。上次他自己去越州官府，还是为着那个粮饷的事儿，到了越州官府，他第一眼便瞧见这个领头官差。

　　他眉上有疤，不知是何时何地在哪里弄的，硬生生少了块眉毛。

　　故此牧沉记得清楚。那官差被人唤作尹大人，看起来也颇有身份地位的模样。

　　尹大人：“竹山可是你的人？”

　　牧沉给他作揖道，“正是。”牧沉以为竹山犯了什么被人拿下，正要担忧，只听尹大人沉吟道：

　　“这竹山疑似拐携官妓，如今那官妓不知所踪，你便同我们走一趟吧！”

　　牧沉门口有衙役，倒是引起一点动静。卫宝婴正房里也听见了，待她开门时，只见牧沉被几名官差围护着带去了官府。

　　宝婴的房门刚一开，她便同牧沉打了个照面。牧沉等人匆匆自她面前过去，只是宝婴还不知发生何事，刚想张口问，就瞧见牧沉给她使了眼色，要她不要讲话。

　　一伙人匆匆走掉，宝婴庆幸自己还算沉稳，没有张口就喊他，不然不知道要被带去做什么呢。

　　尹大人将牧沉带入官府处，只告诉他一句让他劝导小厮尽快交出那官妓来，便把他往牢房里一推，再将牢门一锁。牧沉转头一看，竹山也在。

　　牢狱之中，木质的阑干道道排列，虽有些许间隔，但也围住了人的自由。

　　牧沉恨不得把竹山捞过来痛扁一顿，若是传出牧沉小厮拐带官妓，他的好名声便全毁在了竹山身上。

　　就这样狠狠盯着他，疏而，“你还不快快道来事情经过。”

　　竹山低头认错，“我本是瞧见一个姑娘，见她可怜，便给了她几两银子，谁知她竟然是官妓。”

　　牧沉生气：“何时、何地，全部经过详细讲来。”

　　竹山努努嘴，“就是昨日，我自己在一条巷子里遇见一个姑娘，瞧她脏兮兮的又十分可怜，我便给了她几贯钱。之后便没在意此事了。

　　方才，我向公子你要了银钱便是想再看看能不能遇着她。我刚走到那巷子便遇见一伙人，为首的是个妇人。她上来便指着我，说瞧见我给那姑娘银钱了。

　　我还不知道发生何事，他们一伙人便把我带至牢狱中了。之后，就问我是什么身份，我说我是牧家公子牧沉的小厮。最后，就是在这里遇见公子你了。”

　　这倒是详细。牧沉冷冷听完，气的不想开口说话。

　　他只觉得自己倒霉，小厮也是个冤种小厮。

　　竹山弱弱的问一句，“公子，当下该如何是好啊？”

　　牧沉道，“方才那尹大人同我讲，要你将那官妓尽快交出来。”

　　“你可知道她如今下落？”牧沉抬头问他。

　　这竹山如何能得知，他昨日便只见过那官妓一次，且也只是巧遇。

　　两人发愁，如今官府怕是认定他们将那官妓掳走或藏匿，交不出来人恐怕不会轻易放竹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