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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4章 典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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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狱中将事件经过梳理一遍,又请来尹大人来。
牧沉同尹大人问道,“大人,那官妓着实与我们无关,牵扯到我们全是巧合,请大人明查。”
尹大人沉吟片刻,“如此,若是寻到了官妓自然可以让你二人脱身。”
如今能找到那官妓自然是好,可找不到他们又能怎么办呢?那也必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行。
牧沉便问那官妓物品可还留有,尹大人道全无。且她是刚刚入籍的官妓。
一般官妓不是大户人家抄家所入籍便是自小培养的。
既然是物件全无,又刚刚抄了家,那便是她自己跑脱的,牧沉道,“既然可以推出是官妓自行跑脱,是否就与竹山无关了?”
尹大人:“虽是这样,可有人见到他最后接触那官妓,所以还是不能洗清嫌疑。”
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将其找回来。
眼下她必然在越州,只要找出她便可以洗脱竹山的罪名了。
牧沉无奈,只得想法子找人。而竹山,只能先在牢中待着了。
明月客栈中,宝婴待牧沉同衙差走后便一直等着。左等右等待两人见到后,牧沉简要给她讲了完整经过。
“在这越州找人也不容易啊!不若我们先张贴告示,且一定要写明竹山因之入狱。若那官妓是个心善的,自然会主动投案。”宝婴希望那官妓最好能主动联系,倒也省的她们费劲心思去找了。
两人张贴告示,静等那官妓自己来寻。只是等了两日仍然不见官妓踪影,他们只能再想办法。
牧沉父亲牧连泽是户部十三清吏司,也算有些权势,倘若他们放出风声来,愿意帮她脱籍,说不定她就愿意出现了。
果不其然,两日后,有人来到明月客栈,这边牧沉与宝婴已经为其安排好了房间,只要有人来明月客栈找牧沉,便让小二安排其去二楼西边的厢房里等待。
小二来报那人已经在西厢房侯着了。牧沉叫上宝婴同去西边的那个厢房,打算见见那名官妓。
“叩叩~”牧沉轻叩房门,随即进入。
里边果然坐了一个姑娘,倒不似竹山所说脏兮兮的模样。
宝婴在旁边默默瞧她,见她明眸闪烁,也是大家闺秀那种气质,倒与宝婴她们无不同。
牧沉开口问她是否想要脱籍,只听那姑娘道,“公子,我不奢求脱籍,只是我家是受了冤屈才被抄家,我听说您是户部牧大人之子,所以斗胆请您帮忙。”
这官妓名叫展月,陆展月便是她的名字。
宝婴在一旁听她诉说自己家里所受之灾。
陆展月父亲是礼部的一个小官,官职不大不小,也并未犯何事,只是前几月突然从家中搜查到一批官银,说是她父亲贪墨,人证物证确凿,于是抄家,自己父兄已经被贬边疆,她家女眷也被充入教坊司。
宝婴打断她,问“你家里其他女眷呢?”她不曾听闻抄家一事,更不了解。
陆展月不由落泪道,“我家里的母亲及庶妹皆被充入各地教坊司,独我来到越州。”
原来是被迫与家人分离,她父兄已经被贬去苦寒之地,自己又同母亲妹妹分开。宝婴觉得自己同她很像,虽然自己并未被充入教坊司发配他地,但是如今都孤身在越州,也替她难过。
宝婴给她递了帕子擦泪,还好言好语劝她看开些。
陆展月声泪俱下,求他二人帮忙,“我知晓是自己拖累了你们,我也愿意回到教坊司,只是公子您家里有势,我如今只能拜托您相助了。”
宝婴也看向牧沉,她知道牧沉父亲是户部之人,不宜插手礼部之事,只是她站在陆展月的角度上,也是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帮助的。
牧沉思索片刻,他还是觉着不能给父亲添事,可这姑娘又如此怜苦,只得自己倒杯茶来饮。
宝婴见他似乎不想帮,突然想起林先语父亲林桥生便是在礼部任职,或许可以问问林父该如何为陆展月一家洗清冤屈。
她如此想着,只见牧沉一口饮尽茶水,向陆展月作揖道,“姑娘,如今我父亲虽在户部任职,可也不能随意插手礼部之事。这个忙,恕我不能相助。”
陆展月见此只能强迫自己笑笑,自己家的事实在是难,别人也无能为力。
“日后若是有机会,我自然会尽绵薄之力相助。”牧沉也无奈,只能尽力找补。
如今他年16,后年便可参加会试,再待三年便是殿试,倘若他高中,一定想法子查清陆家冤屈。
陆展月认命般的告辞了,同时竹山也被放出。
宝婴为此事伤怀,决定要早日回去,于是给林先语寄去书信。
不过在回去前,她还是要在越州好好玩上一番的。
牧沉因粮饷一事,被父亲昭了回去,事关回疆粮饷,需要他当面澄清记录,然后上报朝廷。
于是越州之行,宝婴只得自己一个人。
卫国公府隔了几日给她寄来银钱,本来卫宝婴以为会寄来许多银钱的,她母亲知晓她之前被抢劫,一定心疼她,怕她吃不好,睡不好。
可宝婴打开书信一看便傻眼了,她娘就这么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吗?
信中还道,为了让她早日回来,特意只寄来路费。
宝婴心诽,这真是亲娘啊!
不过所幸的是牧沉走前还给她留了许多银两,就凭这些她还能在越州待上好久。
津京中,林先语整日忙碌茶梦坊同漱玉阁的生意,顺带期待宝婴早日回来,她们还说好要去仙味居用膳呢!
这一早,林先语本打算去趟漱玉阁,不想林母将她拦下来。
“语儿,你一早可是要去漱玉阁中?”
林先语回答是,又问她娘有何事。
“是这样,上次我们去了李家,她不是要我替她瞧瞧镯子么?现如今,李夫人想要将自己的镯子兑成银子,你看你漱玉阁可否能多给些?”林母是替李夫人问的。
林先语一听,便来了兴趣,她摸摸耳垂问道,“李夫人是要活当还是死当呢?”
“自然是活当,那些可算是传家物件,她怎可能去死当掉?”林母笑道。
如此说来,李夫人若是想活当,那也得先将镯子拿去漱玉阁鉴定一番方能给出价格。
母女说好,待李夫人将镯子拿去漱玉阁鉴定后再说此事。于是林先语匆匆忙忙过去了。
林母白日去了李夫人那,同她说了林先语的说法。
李夫人貌似着急的模样,林母好奇问她为何着急当掉玉镯,那可是她几代留下的物件。
李夫人也焦急,“是这样的,我那死鬼弟弟前段时间因赌博失手打死了人,此事我也不能同外人道,更不想我家老爷知晓。只能变卖财产替他补偿死者。”
既然如此,她这里值钱的物件也只能数翡翠玉镯了。
待二人用了午膳,林母陪着她去了漱玉阁,林先语也还在那忙着,便让掌柜的尽快给李夫人典当。
李夫人将沉香色首饰盒摆在眼前,同掌柜的道,“这里边放了十九支翡翠镯子,您瞧瞧。”
里头十九支镯子水头还算不错,只是时间久远,有点磨损,掌柜的挨个瞧上一遍,回李夫人道,“市面上的翡翠镯子都是五到八两可以购到。夫人您这镯子是老货,颇有些陈旧,在咱们漱玉阁便是五两的价位。”
李夫人听毕尚且觉得有些低了,不禁讨价还价道,“再加两贯如何?”
掌柜的为难,与李夫人拉扯道,“您去瞧瞧别家,要么就是咱们方才说的那个价,要么就再低些。
见掌柜的不太能给出高价,李夫人也确实有打听过,别家当铺皆与漱玉阁开出的价格相仿,且漱玉阁在众多当铺中还算要高的了。
她着急,家里那个死鬼弟弟惹了麻烦,还得她这个做姐姐的给擦屁股。
漱玉阁掌柜的对她道,“再加一贯,不能再多了。”
如此,李夫人便答应了,双方写好当票,定她在三个月内连本带利一起换回来。
李夫人如今火急火燎,携了当铺给的银两便告辞了林母,去给自己弟弟解决后事。
一时剩下林母还留在漱玉阁中,她便上楼去找林先语,瞧瞧她在忙些什么。
漱玉阁装潢还算不错,壁上还挂着书画,在当铺这种地方倒还算有些文人意境,林母扶着古铜色扶手上了二楼,林先语便在二楼一间房内查账。
她推门而入,林先语一抬头便瞧见林母进来,她连忙唤小二来给上茶。
“娘,您想喝些什么茶?”
林母:“你这儿不错,都有些什么茶呀?”林母是头一次来林先语这儿,她见漱玉阁以藕荷色为主调,来人进来都深觉温馨。
林先语自然欢迎母亲来,还向她介绍漱玉阁的茶点。
“我们这呀,有三种茶,分别是祁门红茶、普洱与白毫乌龙。这可是茶梦坊出售在我们这独有的呢!”
林先语沾沾自喜,还命小二上些糕点给林母吃尝。
她高兴母亲过来,便先放下手中账簿,同林母道,“我这的点心也好吃,您快尝尝看。”
林母觉得新奇,见到面前摆了三碟糕点,又听闺女给她讲,“呐,第一道,芙蓉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