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配角》山山加元

2、第二章

　　今天是一中分班考试出结果的日子，放榜的地方在校门口公示栏，看了看齐鲸午的拐杖，林颉裕自告奋勇的挤进人群。
　　齐鲸午拄着拐和顾思无站在一起，顾思无手里还拿着她的书包。
　　不一会，林颉裕从人群中挤出，一边喘气一边说“顾哥一班、午姐二班、我，我6班！”
　　“那走吧，我们送你过去。”六班在三楼，一班和二班作为尖子班在二楼。顾思无拎着她的书包转身走了。忽然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喊“阿济，太好了，咱们三个都是二班的！”，齐鲸午步子微微一顿，转头看了一眼。那里站了三个男生，其中一个男生高高瘦瘦的，皮肤很白，嘴角还带着浅笑，他不经意对上齐鲸午的视线，笑容微顿。
　　齐鲸午淡定的转回头，靠，顾思无没等她，已经走出几米远了。她连忙蹦蹦跳跳的追上去。
　　“济哥，看什么呢”，胡曲寒顺着陈济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有。
　　“没什么，走吧”，陈济收回视线。

　　操场到教室有段距离，齐鲸午又走的慢，等他们到走廊时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顾思无把书包递给齐鲸午就去一班了。
　　齐鲸午进教室的时候，已经坐满了人，她在最后排找到了仅剩的座位，里面的位置已经坐了人，趴在桌子上。她不熟练的放好拐杖，费力的坐下。
　　等她坐好，里面的人像是才听到动静，坐直身子看向她。
　　齐鲸午没看到，她的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拉进另一个空间里，“未来”的事像电影一样放映，她看见顾思无在给一个女孩送东西，他在笑。而“自己”在角落咬着牙偷看这一幕。
　　“同学你好，我叫陈济”
　　她没理他，陈济抿抿唇，课桌下的手指微曲。
　　半响，齐鲸午猛然回神，她眼神迷茫，脑袋很乱。
　　她怀疑车祸把她脑袋撞傻了。

　　胡曲寒坐在陈济前面，眼睁睁的看着陈济把放在桌子上的书包拿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头埋在书桌上！靠，他装睡！刚刚好几个人想坐这，他都看见了，陈济眼皮都没动一下！结果这位同学一进来，陈济就把书包拿开了！还装睡！
　　胡曲寒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悄咪咪）。
　　“同学？你好,我叫胡曲寒。相遇就是缘分。”
　　齐鲸午用了点时间彻底清醒。“同学你好，我叫齐鲸午。”
　　她前面的人也回过头，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长得很清秀。“我叫何文初”
　　三人齐齐将目光转向陈济，陈济对上齐鲸午的视线，耳朵微红。
　　“我叫陈济。”
　　齐鲸午看着他，想起来他是校门口看到的那位眼睛很好看的少年。
　　“同学，你理综很好吧?我们在初中的时候总听老班提起你。”胡曲寒就说怎么觉得齐鲸午这个名字这么耳熟。
　　“还好，你的英语也不错吧。”虽然是问句，但齐鲸午说的很肯定。
　　“你知道我？”
　　陈济顿了顿，微微偏头，悄悄地竖起耳朵。
　　“你们三个不是在元旦典礼上演过英语话剧？口音很标准。”齐鲸午一开始并没认出来他们，但她刚刚看到了陈济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球。和那次元旦典礼一样，那次齐鲸午和林念坐在下面正用手机聊天呢。突然听到一句英文
　　“Please give me the ability to love ”。
　　很随意的语调，和她在意大利听到的一摸一样。当时她抬起头，就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那人有双桃花眼，眼神像是会把人吸进去。
　　齐鲸午当时差点以为那人暗恋她来着，当然这话她没好意思说。
　　见陈济还是一脸茫然，胡曲寒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到
　　“Please give me the ability to love ”。
　　见几人都一脸震惊，齐鲸午才反应过来这么说有歧义，只好看着陈济，补充道
　　“你当时说过这句话，在…那场话剧上。你演的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魔鬼。”
　　她记得这么清楚，陈济想，没白演。

　　事情不出齐鲸午所料，在第三节英语课的时候，她果然还是受到了英语老师的死亡凝视。
　　在英语田老师先后点了陈济、何初文、胡曲寒等一些人，并都提出表扬后。
　　田老师沉默了一会，突然叹了口气。
　　“咱们班哪位是齐鲸午”在英语老师“友好”的眼神中，齐鲸午默默起身。
　　“哟，座位倒是选的好。都被英语高手包围了。”
　　“你知道自己的排名吗？你是二班第一名，数学和理综的成绩都不错，几乎满分。”
　　齐鲸午嘴一瓢，下意识接了句
　　“谢谢老师。”
　　“确实，这样的成绩没去一班也是多亏了我这科。”可能是为了保护齐鲸午的脸面，田老师最后也没说齐鲸午英语考了多少分。只说了一句，“我以后会多多关照你的，坐下吧。”
　　一句话让齐鲸午后背发寒，田老师终究还是说了这句和她初中英语老师一样的话。qaq

　　经过一天的相处，齐鲸午也算和陈济他们混了个半熟。
　　胡曲寒终究是没忍住，转过头发问。
　　“齐姐，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啊？”
　　陈济也想问但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他只能默默竖起耳朵。
　　“被车撞了。”
　　“啊？这么惨！”
　　“可不嘛！当时我倒地的姿势一定很丑！我看到一个大妈直捂眼睛呢！”齐鲸午神色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
　　寂静
　　……
　　“哈哈哈哈靠，我没想到齐姐你这么幽默！”
　　齐鲸午的冷笑话引得胡曲寒与何初文耸动肩膀，但陈济没笑。
　　他在担心她。
　　等几人聊完，各自学习时。齐鲸午听到身旁的人用气音说
　　“疼吗？”
　　他没看她，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吧？
　　“不疼。”
　　就是疼，她也只能忍着。
　　没人能让她肆意宣泄情绪，顾思无也不能。

　　放学的时候，班主任赵宇叫她去了办公室，和她说了下开学典礼的事。学校要求一班、二班各出一位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发言，弘扬正确思想、讲述学习方法。齐鲸午是二班的第一名，这个活自然落在她身上。
　　但是她腿还瘸着呢，这样上台演讲形象也不好啊。赵老师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上台发言只要十分钟，到时候让一班代表扶你一下好吧？”
　　“好的老师。”
　　齐鲸午拄着拐走出教学楼就看见顾思无站在柱子旁，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齐鲸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一个扎着马尾、对旁边的人笑得灿烂的女生。
　　何霜尧，直觉般的，齐鲸午想到了这个名字。
　　这个她在梦里歇斯底里喊着的名字。
　　齐鲸午的意识再次被拉入“梦”里，这次她又看见了顾思无，他皱着眉，对面的女生是她自己。
　　齐鲸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思无，虽然他对谁都冷，但他从来没用这样甚至可以称为厌恶的眼神看过她。
　　她听到他说
　　“齐鲸午，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恶心。”
　　声音冰的她打了一个寒战。
　　一个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齐鲸午，该走了”
　　她抬头对上顾思无漆黑的瞳孔，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走吧。”
　　顾思无接过她的包，抬脚走在前面。步子不快，他在配合齐鲸午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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