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唐》看山化海

4、烤五花肉香菜拌饭

　　很多人总在错误的方面表现出惊人的关注力，比如你，比如我自己。
　　比如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不喜欢吃猪蹄，你觉得我对鸡爪的抗拒不可理喻。
　　好吧，各退一步，你不吃猪蹄但是吃鸡爪，我不吃鸡爪但是吃猪蹄，我们在猪蹄与鸡爪上的快乐上不能共享了，只是非常庆幸，大家都是香菜战神，同时对五花肉又爱得深沉。
　　走，去超市，我们今晚吃烤五花肉拌饭。
　　我们有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挑一块相对整齐的肉，他张开手比划一下，大概是10乘以30。
　　“够吗？”我有点疑惑，这烤了不得缩水。
　　“二师兄来了都说够。”
　　我反驳：“二师兄不残害同类，谢谢。”
　　“好吧，不无道理，我们得去买点香料。”
　　推着推车走进蔬菜区，两人直冲香菜，一人拿一大把，你拿你的，我拿我的，是香菜战神对彼此的尊重。
　　“我们需要一点洋葱。”他拿起一个巨大的洋葱，直径15厘米那种。
　　他是怎么在这一堆普普通通的洋葱里摸出这么大一个的？我不明白，但是我不问，因为我不打算切洋葱。
　　再说烤洋葱确实好吃。
　　“我们也需要一点大蒜。”我提起一袋用网兜兜好的，大概五六个一袋的大蒜。
　　蒜末将涂抹红烧肉的每一寸皮肉。
　　他转身用袋子兜了两块大生姜：“我们还需要生姜。”
　　“以及大葱。”我放入一把香葱。
　　“还有小米椒。”
　　我看了看篮子：“差不多了！去买点香料。”
　　他把最后的香菇放进推车：“走吧。”
　　买了八角，桂皮，花椒，孜然以及烧烤蘸料。
　　最终带上老醋，黄酒，锡纸，等等，锡纸好像还有剩。
　　就这些够了，我推着小车排队结账，他突然回头提了几瓶汽水。
　　我们一前一后回了家，我放下菜，他放下肉和汽水，装一锅冷水。
　　他把肉和香料依次放进去，我在旁边洗生姜和葱。
　　他放好后接手，我把生姜片好，接过他的葱打成结，一起放到锅里，然后加盐。
　　他拿出洋葱，扒了表面一层老旧的皮，洗了洗，面目狰狞开始切。
　　我勾着身体偷瞄他面团成精一样诡异的表情，欢欢喜喜出了厨房找他的游泳眼镜。
　　不巧的是当我咧着大牙回到厨房的时候他已经切完了，他幽怨回头看我。
　　我晃了晃眼镜示意，然后又放了回去。
　　厨房的水槽比较大，可以两个人同时洗，但是只有一个水龙头。
　　他洗香菜，我洗香菇，刚刚的生姜和葱没有处理完，所以我们慢腾腾洗了半小时。
　　全部洗好后，我给生姜去皮，他哒哒哒地把葱，小米椒和香菇切成丁。
　　我把去皮的姜交给他，洗了手，开火热锅，放油。
　　差不多了，他用菜刀把小米椒倒进去，我翻炒；他用菜刀把香菇放进去，我翻炒；他用菜刀把洋葱丁放进去，我翻炒；他用碗把胡萝卜丁放进去，我翻炒…
　　嗯？
　　“哪里来的胡萝卜丁？”
　　“昨天蛋炒饭剩下的。”
　　他接过我锅铲，翻炒。
　　我开始倒入调料，把火调小，同时听见煮五花肉的锅咕吨咕吨响。
　　他接着翻炒，我撇去五花肉汤上面的浮沫。
　　“好香。”他笑眯眯地说。
　　“是啊。”
　　他把炒好的酱倒进碗里，我把肉夹到盆里用清水冲洗了一下，温度还是稍微有点烫。
　　“我来吧。”他用胳膊推开我。
　　我用胳膊顶回去：“再冲会。”
　　然后过了一会，他给五花肉改了花刀抹了烧烤的蘸料，放进我放了酱的锡纸盒，送进烤箱。
　　我把切好的葱和香菜堆在碗里，他开始淘米煮饭。
　　我洗好手，拿出两瓶汽水放到桌子上，都拧开，但是不完全拧开。
　　他按了煮饭的开关，搬来椅子坐在我旁边。
　　拿起一瓶汽水喝了一口。
　　“我的。”
　　“嗯？”他抬了下眉毛
　　我笑着解释说：“我已经拧开了。”
　　他拿起另一瓶，发现也拧开了，然后挑衅一样看我一眼，喝一口：“我的。”
　　又把刚刚那瓶又喝一口：“也是我的。”
　　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
　　怎么有这种人！
　　他贱兮兮地说：“哎呀，劳动后的汽水真好喝。”
　　我猛地凑上去，摁住他的脑袋，短暂地嘬了一口甜甜的舌尖，香橙味的：“味道确实不错。”
　　他捏着瓶子，咳嗽一声，从脖子红到耳朵，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我拿过另一瓶汽水，和他对视着喝了一口：“哎呀，劳动后的汽水确实好喝呀。”
　　他羞耻地不行，用手抹了一把脸，仰头吨吨吨喝掉一瓶。
　　然后缩到沙发上玩手机，坐下没两秒，又站起来把我拉到沙发上坐着，然后缩在另一个角落看手机。
　　什么幼稚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把脚搭在他腿上，一直到烤箱开始嘀嗒嘀嗒。
　　我拿出超级大盆放好饭，他把烤五花肉倒到盆，晶莹剔透的油和着浓郁的酱包裹了米粒，你拿出刀又给肉来了几下，肉变成散落的小块。
　　倒入香菜，葱，酱，搅合搅合，插入饭瓢。
　　“开饭！”
　　“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