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林九》稻香来

32、苗疆女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时，洞内只有我跟还在熟睡阿财。火堆早已经熄灭了，如果不是洞口那几只被刮了皮的狼，我会以为昨夜的那幕是一个梦。
　　我拍拍阿财的脸蛋，将他叫醒，他迷糊地揉揉眼睛，乖巧地任我牵着，不吵也不闹。
　　刚出洞口，我就见到了昨夜见到的那名男子，他的身边站了一名红衣女子，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突然，那红衣女子转向我这边，“谁？”话音刚落，她就已到了我面前，一把就将我拎了出来。“哪里来的小丫头，竟敢偷听！”

　　红衣女子长得不算特别美，但很耐看。鹅蛋脸，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正杀气腾腾地盯着我。我打了一个哆嗦，忙辩解，“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偷听，我就是刚到这里。”
　　见我手忙脚乱的解释，红衣女子“噗”地一声笑了，狭长的眼弯成一道好看的弧线。这一笑，让她不太出色的五官，明媚鲜亮了不少。

　　“小丫头，这么胆小怎么行走江湖啊。”红衣女子手托腮，打量我，“听脚步声，你好似没有武功，还带着个小孩，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我忙道，“我不是江湖人，我是这附近的村民。”
　　那红衣女子正要开口，突然像是瞧见了什么，慌忙丢下我，去拉那个男子，“韩大哥，你不跟我回去么？”那名叫韩大哥的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一甩袖，“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别跟着我！”

　　男子的怒气，红衣女子显然不以为然，她再度拉住男子的衣袖，看男子又要将她甩开，忙一双手紧紧地抱着，有些坚定有些赌气有些撒娇，“不，我要跟着你。”
　　男子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开，就任由着红衣女子了。他轻叹道，“红悉，我这次不是去玩，会有危险。”
　　红悉抱得更紧了，“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跟着你。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要他尝尝苗疆的蛊毒。”

　　苗疆？他们是苗疆人？那红悉的衣着打扮，口气神态跟电视剧中的苗疆女子是有几分相似，可那韩大哥却是不像。
　　正想着，便听得红悉的声音，“韩大哥，这两个小鬼怎么处理？”

　　我忙抬头，红悉手持弯刀，眼中已有杀气，我拉着阿财忙后退。那韩大哥制止了她，“别乱杀无辜了，她们还是个孩子。”好在，我长了张娃娃脸，不然，今天可能就得去见阎王了。
　　红悉听罢将手中的弯刀收起，不耐烦地挥手，“走吧，走吧，趁我还没改主意。”我一愣，忙拉着阿财，没命地跑，想了想，干脆将阿财抱起，继续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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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疆也进入中原了，按照武侠剧的传统路子，看来江湖中要有大事发生了。
　　我牵着阿财，慢慢往回走，一路寻找莫声谷的踪迹。
　　回到大娘的那个屋子，入眼的是一片狼藉。地上全是半干的血，就连门上，窗户上也是。我惊慌着跑进屋内，没有人，连一具尸体都没有。在离后院不远的角落里，我见到了一个矮小的土堆。我拉着阿财，奔过去，土堆前面插了一块不大的木板，木板上有几个字，是用刀刻的。“刘氏夫妇之墓”没有立墓人，看来这墓碑刻得很急促，后面那个墓地也只刻了一半，就插在了土里。
　　我认得那是莫声谷的笔迹，这没有刻完的墓碑让我心惊肉跳。我想，可能是正刻墓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迫使莫声谷不得不中断。

　　我抱起阿财一路朝村里跑去，这个村庄大约有十来户人家，都是以打猎为生。这个村子人虽不多，平素还是会见到两三个。而今天，整个村子却是极为的安静，那种安静让我很不安。
　　我一脚踢开一户村民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滩滩的血迹，一个个趴在地上的尸体，难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全都死了，没有一户例外。就连还在襁褓里的孩子，七八十的苍发老人，也都被杀了。前日里还欢声笑语的村庄，一眨眼就变成了人间地狱。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要走去哪里。这几日的所见所闻所做，如一幅幅巨画，塞得我脑子生疼。我甚至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了，我期望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噩梦，醒来我还在峨眉，还在跟殷离治疗，还在周芷若的保护下。
　　“姐姐，姐姐。。。。。。”童稚的喊声将我拉回了现实，我低下头，阿财正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小手不停地抓着我的手在晃。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痛，蹲下身抱着阿财，泪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滑落。
　　“姐姐，别哭，别哭”阿财学着大人的摸样小手在我背上拍，稚嫩的声音带着梗咽却又刻意隐忍。
　　发泄了一阵，心情好了很多，命运不会相信眼泪，现实也不会怜悯眼泪，我还要去找莫声谷，还要保护好阿财。我深吸一口气，擦干泪，站起来，抱起阿财，“走，我们去找小七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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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才没多远，就听得前面似乎有打斗声。我抱起阿财退到墙角，一步步挪过去。
　　一群白衣人正在群攻一蓝衣男子，只是那蓝衣男子似乎有些熟悉。我不自觉地走近了些，那蓝衣男子转过身，是莫声谷！我欣喜得差点叫出声来。

　　莫声谷单手持剑，与那群人搏斗，逐渐显得有些吃力。那群白衣人见状，攻击俞狠毒起来。我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盯着那的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莫声谷挽了个剑花，击退了攻击他的几个人，但另一些人很快又冲了上来。我咬咬牙，放下阿财，“阿财乖，在这等姐姐。”阿财拉住了我的衣袖，扁着嘴，摇头。那边莫声谷已经明显处于下风了，我一把抱起阿财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那群人见到突然冲出来的我，愣住了。莫声谷趁着这个空挡，击退了那群人，飞身过来将我往他身边一带，见到我，一喜转而又不悦地皱眉，“你怎么来了？”
　　“哈哈……原来是个小娘子”站在前面的那个白衣人笑得有些猥琐，“正好，我们兄弟很久没碰过女人了。”说完，发出一阵恶心的笑。

　　莫声谷脸色铁青，将我护在身后，提剑指着那群人，怒喝，“我看谁敢动！”
　　“哈哈……”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起来，不屑地盯着莫声谷，洋洋得意，“莫七侠，你可别忘了，你受了伤，你觉得你打得过我们兄弟么?”
　　另一个人接口，“莫七侠，等你死了，我们兄弟会好好安葬你的。哈哈……”
　　莫声谷怒骂，“你们崆峒派，什么时候成土匪了！”

　　那个高个子脸色一变，狠道，“莫声谷，别在老子面前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样子。你以为如今的武当还是当初的武当吗？哼，没有了张三丰，你们武当就是个屁！”
　　莫声谷气得发抖，“你……你……败类！”
　　“哈哈……莫声谷，看在今天你就要死的份上，老子就跟你说了吧。武林中除了你们武当，还有峨眉，其他门派都暗中跟朝廷混在了一起了。别那么惊讶，这乱世，有钱才是大爷，朝廷能给，蠢货才会拒绝。”

　　其实，我早意识到没有张三丰的武林会成一盘散沙，只是没想到，才这么短时间，几大门派就成了朝廷的走狗。
　　“你们这群走狗，我今天就为武林除害！”莫声谷大喝一声，冲了上去。我想拦已经拦不住了，莫声谷这个人爱憎分明，却也不是有勇无谋，怎么今天竟如此冲动？难道他是在为我创造逃跑的机会么？他可知，我竟然出来了，就不会再次丢下他独自去逃命之理。

　　我悄无声息地带上手套，将药粉紧紧捏在手里，趁着莫声谷被逼退回来之际，我给了他一个眼色，莫声谷有一片刻的犹豫，他再次冲了上去，扫出一剑，忙大步退回。在莫声谷退开的那一秒，我手一扬，将药粉朝那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撒了出去。

　　这是我特制的痒痒粉，而且是加了量的。不管是有功夫的人还是没功夫的人，只要接触到裸/露的皮肤，就会立即奇痒无比，直到将全身皮肤抓烂。因为这个药粉太过狠毒，我一直都没有炼制过，更没有用过，第一次用，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就多撒了三倍的量。
　　当时正好是顺风，那群人一个不差，全倒在地上鬼哭狼嚎，不住地全身抓挖，不一会儿，有些人脸上，手上，都被抓出了一条条血痕。也有几个在接触到药粉的那一刻，立刻打坐，想以内力来抵抗。

　　那个药粉并不是吸入的，而是粘在皮肤上的。它会随着皮肤的温度升高，而越来越痒。而且一旦接触到血液，更是又痒又痛，苦不堪言。如果不在见血之前解去药性，那么最终会自己将自己抓挖而死。当然，这种药粉虽然霸道，狠毒，却也不是无解，只要在将接触到了药粉的皮肤，浸在冰水里，一个时辰，就会全解。

　　这个地方，别说冰水，就是连水也没看到一滴，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想到又有一些人，因我而死，我的心里像压了个千斤重的石头。我无力地转过头，不再去看，“我们走吧”也不待莫声谷反应，径直走了。
　　身后，一声声的哀嚎，求救，“救救我，救救我……”我很冷，冷得不住地发抖，一双大手扶住我，我惊慌地跳开。

　　“小九”莫声谷看着我的眼，满是心疼，我很想扑倒他的怀里，大哭一场，然而，我却挺了挺胸，硬是将那快夺眶而出的眼泪给逼回去。努力地挤过一个笑，“我很好”我想我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因为我看到莫声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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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这个韩大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