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林九》稻香来

25、九阴白骨爪

　　半夜的时候，杨小发烧了，她脸色胀得通红，呼吸急促，额头满是汗，嘴里叽哩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那两婢女已经吓得彻底没了主意，手脚无措地站在一边。
　　莫声谷忙给她输真气，一会儿后，杨小呼吸平稳了，沉沉地睡去了。她的脉象很奇怪，弱得不似常人，再看她，却是呼吸平稳。学医以来，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
　　“她怎么了？”我问，一旁的婢女。
　　“是老毛病了，小姐自小心肺受损，受不得刺激。”一个年纪稍大的婢女道。“都怪我们没照看好小姐。”

　　我抓起她的手，重新把脉，果然。似乎是天生的，用现代的话说，应该先天性心脏病，只是她似乎心脏，肺都有缺陷。昨天淋雨，再加上过度激动，引发了旧疾。而且她的真气阴冷，似乎自小就练习至阴至寒的功夫。
　　我问，“这毛病常犯么？”看她们刚才那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似乎完全没有意料。
　　“没有，小姐已经五年多，没再犯病了。”另一个婢女回答。
　　杨小是旧疾，听她婢女说，需要尽快送她回去，说寒冰床能救她。而殷离这边是不能再耽搁了，如今的周芷若，我真的没法猜测，所以越早赶到越好。所以我跟莫声谷只得兵分两路，他护送杨小回去，我则，独自去峨眉山。

　　分别时，莫声谷拉着我叮嘱了一遍又一遍。满是担忧，不放心。最后他还请杨小的一个婢女跟着我，说是有个人保护，他会安心很多。
　　对于他的安排，我欣然接受。我知道他的担心，他的为难。我也知道对杨小他很内疚，很自责，更何苦杨小对他还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他都该先护送杨小回去，只是临分别，还是难免红了双眼。

　　“我没事的，你忘了？我可是峨眉弟子。”我努力地咽下心间的酸楚，笑了笑。
　　莫声谷定定地看着我，良久才道，“好好保护，我会尽快赶回来。”说着，亲昵地摸摸我的头。
　　“恩”我点头，我飞快地转身，不让他看到我眼角的湿润。我没有回头，一步一步直到走远。我不想面对他的背影，那会将我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墙打碎，所以我任性地将背影留给了他。
　　跟着我的婢女叫小红，一个很俗气，很通用的名字。相处久了发现这个女孩是一个没有心机，甚至有些大大咧咧的姑娘。相比先前的沉默寡言，竟跟换了个人似的。

　　********************

　　峨眉金顶，一如往昔，高高地耸立在峨眉山顶。
　　脑中适时，飘过这样一句诗词，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金顶依旧，只是那些我眷念的人，却都不在了。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回这里，没想到才这么短时间就又回来了。而且这次，恐怕还会与峨眉为敌的吧。
　　“这就是峨眉山么？好高啊！”小红在一旁感叹。
　　“你没来过么？”我问。

　　“没有啊，我们很少出来的。”小红瘪瘪嘴，终究还是个孩子。
　　我们走到一半时，被拦住了。周芷若带着一众峨眉弟子，挡住了我的去路。她笑道，“林师姐，好久不见。”
　　我行了个礼，“林九见过周掌门。”没见到丁敏君，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
　　“林师姐大家光临，不知所为何事呢？”周芷若眉毛略微一扬，问。
　　“那日周掌门带走了殷离，她正好是我的病人，所以就来看看她。”我斟酌着用词。
　　“芷若，还以为林师姐是特地来看我的呢。”
　　“呵呵，我也是回来看看的啊。”我干笑。

　　“林师姐想救殷离也不是不可以。”周芷若柔声道。会这么好的事？我挑挑眉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她却没有再说，只是一挥袖，“林师姐，请吧。”我苦笑，只得乖乖地跟着，小红见状也警惕地跟在我身边。
　　里面的摆设没有什么变化，我被安排在我以前的房间，我很意外，这房间竟还留着，也很感动。吃过晚饭，周芷若仍旧没什么动静，我有些坐立不安了。
　　天快暗时，丁敏君推门进来了，她变了很多，我几乎认不出来了。眉目见的飞扬已没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隐藏不住的忧愁。她憔悴了很多，皮肤也变差了，眼角有了些皱纹。眼睛暗淡，没有光泽。

　　“丁师姐，你……”我刚开口就被她打断，她急急地催促着我，“你快走。”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你别管了，总之，你快走。”丁敏君急了，用力将我朝门外拉。
　　“丁师姐，你怎么能将我们的贵客赶走呢。”门被重重地推开，周芷若阴着脸，眼如利剑一样扫向丁敏君。

　　丁敏君咬着牙，她的手拽得我生痛。
　　“周掌门，你误会了，是我……”我忙解释，这样的周芷若，让我害怕。
　　丁敏君猛地上前一步，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那种久违的飞扬又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眉目间，“姓周的，别以为你是掌门就能为所欲为。”
　　周芷若冷哼，“哼，丁敏君，我早知道你会对我不服。”
　　“是，我是不服。”丁敏君大声道。拔出腰间的剑，指着周芷若，“哼，你又何曾信过我？你一直在利用我。”看得出丁敏君对周芷若有着极大的怨恨。
　　周芷若冷笑，“利用你？哼，你有利用的价值么？”

　　丁敏君大怒，举剑刺过去，周芷若一闪，反身手一抓，丁敏君肩膀血红一片。“丁师姐！”我忙冲过去。这时听得，小红一声惊呼，“九阴白骨爪？”
　　我感觉到房内的气温噌地下降到了零点，周芷若转向小红，眼中有浓烈的杀气，“见识不错，竟能认得这是九阴白骨爪。”转而厉声道，“说！你是谁？又是从哪得知的？”

　　我扯下外衫的布条，帮丁敏君包扎好，伤得不深，看来周芷若收下留情了。没听清小红说了几句什么，周芷若勃然大怒，双手成抓朝小红抓去，“那我今天就让你尝尝九阴白骨爪的滋味。”
　　动作太快，我根本来不及看清。只见得那个人影战成了一团，约莫10来分钟左右，砰的一声，小红摔在了地上，捂着胸，嘴角在留血。我忙又赶了过去，她看着我摇摇头，我一慌抓起她的手腕，她的心脉全断了。

　　“哇”地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接着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醒来。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这么久了，我仍是不习惯这个世界的法则，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你说吧。”我站起来看着周芷若，无力，很无力，这是我现在的感觉。
　　“林师姐，我并不想为难你。只要你把你身上的功力全传给我……”

　　“不行！”丁敏君厉声打断，“周芷若你竟然将主意打到本门弟子身上，你……你太狠毒了。”
　　“哼，我也是为遵循师傅的遗愿……”再一次被丁敏君打断，“住口，你竟然还敢提师傅。”
　　周芷若声音也扬高了，“有何不敢？我一心一意为着光大峨眉，我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完成师傅的遗愿。师傅曾说过，为达目的要不择手段。丁师姐，这不也一直是你的行事宗旨么？”
　　丁敏君被说得哑口无言，手指着周芷若，语不成调，“你……你……你强词夺理！”

　　“好，我答应你，但你要放了殷离。”不就是功力么，反正那也不是我的。更何况，现在恐怕已经不是我能选择得了的吧。但凭我，就算再加上3个丁敏君，恐怕也不是周芷若的对手。与其做垂死挣扎，不如主动合作。师傅说，我不懂得保护自己，其实她说错了，我其实一直都很善于保护自己。不管是感情，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