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林九》稻香来

13、婚礼

　　我将脑袋枕在石桌上，凉意透过皮肤直达心底，我打了个冷颤，却不愿撤开。
　　我从来不是一个自讨烦恼的人，为何今日，竟这样躁闷不安？
　　“小心着凉”是莫声谷，他正解下自己的外衫，准备披在我身上。
　　我惊得一下子跳开好几米远，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尴尬地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莫声谷默默地收起衣衫，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就走。
　　“等等”我突然出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莫声谷转过身，看着我，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恩……坐坐吧。”说完后，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坐什么坐啊，现在可好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喝西北风啊。
　　“呵呵”我努力地扯出一个笑，硬着头皮开口，“今天对不起啊，我……”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该早点告诉你，我……”他急急地打断我。
　　这种过分的客气，让我极为的不自在，“我们也别相互道歉了，还是朋友是不是？”6年的感情，我不想就这样丢了。

　　莫声谷眼神暗了暗，笑道，“当然”。
　　尽管他的这个笑有些勉强，但我不想深究。其实我再怎么不去承认也知道，不一样了，我们再也回不到当初了。镜子就算合上了，始终还是会有道痕。我想也许我真的还是过于强求了。
　　“你怎么来了？”正想着，便听得一个声音。
　　是张无忌，我们交换了个眼色，正准备起身，又听得一个年轻的女声，“怎么？要赶我走么？”不是周芷若，那么，难道是赵敏？八卦心起的我屏住呼吸，正打算偷听。看莫声谷似乎想出声，我忘记了先前的尴尬忙将他一把拽住。他僵硬着身体，最后在我逼迫下，我们一道将自己隐藏在了一灌花丛后。

　　“你可还记得你曾许了我三个心愿么？”他们停下了脚步，只听得声音，看不见人影。
　　“记得”张无忌停顿了半响，才答道。
　　“好，那我的第二个愿望是，你离开周芷若，不要跟她成亲。”
　　“对不起，我……我……”张无忌为难地道。
　　“你舍不得么？”女声冷道。
　　“敏敏”张无忌的声音听来很痛苦。

　　“你还在怀疑我么？你还认定是我杀了珠儿，抢走了倚天剑屠龙刀么？”赵敏说到后来已有些梗咽，“你知道不知道，为了你被我的家族追杀；你知道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越说越激动。

　　“敏敏”张无忌心疼不已，“我没有怀疑过你”
　　“真的？”
　　“真的”
　　“好，那你杀了周芷若。”
　　“不行”张无忌急忙反对。
　　“那你现在就跟我走，离开周芷若。”赵敏退而求其次。
　　“不行，我怎么能就这样丢下芷若。”
　　“你还是舍不得她”赵敏怒道。

　　“敏敏，你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我忘不了你，也同样丢不下芷若啊”
　　两人沉默了片刻，“那你说，你是喜欢我多些，还是喜欢周芷若多些。”赵敏又问。
　　过了半天，也不见张无忌出声，我想现在的张无忌，肯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整本书中，他的感情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无忌”老天似乎觉得这场戏还不过瘾，又拉来了一位。
　　“芷若，你怎么出来了”张无忌的声音刚落，就听得赵敏一声冷哼。
　　“赵姑娘，是来参加我们婚礼的么？”周芷若一下子刺到了赵敏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你！哼，你别太得意。”赵敏恶狠狠地威胁。
　　“敏敏，你怎么能这样对芷若，芷若还病着呢。”张无忌有些不高兴。
　　“病着？哈，还真会装。”想来赵敏肯定是气疯了，不然精通算计的她，竟说出如此低能的话。连我都知道这句话，只能适得其反。

　　“敏敏！你太过分了”张无忌低喝。
　　“好，我过分是吗，那我离开好了。”
　　“敏敏”张无忌急道。
　　“啊”周芷若惊呼。

　　“芷若，你怎么了？”张无忌的声音很焦急。
　　“没事，不小心扭到脚了。”周芷若虚弱道。
　　“哼，好一对狗男女”赵敏骂道，“周芷若，别高兴得太早，小心到时候颜面尽失”说着，一阵风声，想来她是走了。

　　“无忌，我们回去吧”周芷若柔声道。
　　“恩”过了好半天，才听得张无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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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虽然没有官宦人家那样讲究，但也是极为的繁琐的。
　　一直到下午，终于到了婚礼的重头戏——拜堂。我敲敲已经有些迷糊的脑袋，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地观看。今天，我特意没有跟武当诸侠一起，经过了昨天的退婚事件，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们了。

　　一阵嘈杂，新人过来了。
　　大红的花异常夺目，他们一人牵住红花的一段，盈步而来。周芷若盖着喜帕看不到表情，但从她周身散发的气息，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幸福。张无忌也是满目春风，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这场婚礼的幸福。

　　看看四周，从武当到明教，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时不时同身边的人耳语几句，看着新人的眼神，柔柔的，满是欣慰，祝福。
　　想到即将到来的变故，我很是不忍，甚至想要躲开。
　　“一拜天地”这一个声音，让我猛地紧张起来。
　　“慢着”还是来了，我深戏口气，朝声音处看去。

　　赵敏一身男装打扮，粗布衣衫仍不掩那娇俏摸样，大眼分明写着悲痛。
　　大厅，像是被仍进了一个炸弹，一下子哄闹异常。有错愕，有幸灾乐祸，有玩味，也有看戏。
　　张无忌忙迎了上去，两人拉拉扯扯了几番，也不知赵敏附在张无忌耳伴说了什么，张无忌脸色大变，一把拉起赵敏，抬步就朝厅外走去。

　　听得厅内一片抽气声，都纷纷朝周芷若看去。周芷若紧握着双手，单薄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无忌”宋远桥大喝，叫住了正疾步朝外走的张无忌。
　　张无忌回身，看了看四周，朝武当诸侠鞠了个躬，“师公，各位师叔，请恕无忌不孝”顿了顿，对着周芷若也鞠了个躬，“芷若，对不起”说完拉起赵敏，就要离开。
　　“张无忌”周芷若一把将头上的喜帕扯下。

　　“芷若，对不起，我今天必须离开，回来，我会跟你解释。”张无忌急道。
　　“你一定要走么”周芷若抓着喜帕的手在发抖。
　　“对不起”张无忌丢下这样一句，拉起赵敏急急朝门口走去。

　　“好，很好”周芷若一下将喜帕撕得粉碎，突然飞身，快速朝赵敏袭去。因为发生得太突然了，赵敏来不及闪躲已挨了一掌，而周芷若也被张无忌一掌击中胸口。周芷若一口鲜血吐出，抚着胸口，看着抱着赵敏飞身离去的张无忌，仰天大笑，那笑声跟半夜听到鬼笑一样凄惨，可怕。周芷若目光在大厅内扫了一圈，冷道，“今日各位大侠作证，我，周芷若，不报今日羞辱之仇，誓不为人！”说着，红影一闪，便再没了踪影。

　　红毯还在，囍字依旧，这场轰动江湖的婚礼却已沦为一个笑话。
　　尽管没人敢当着明教，武当的面讥讽，但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暗讽的还是不少的。
　　我在当天晚上就去向武当辞行了，张真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莫声谷一路护送我，不容我推辞。

　　一路上，沉默相对，我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尽管那晚他答应了我们还是朋友，但。对我的照顾仍是跟以前一样，细心，周到。一切跟以前似乎没有差别，却又截然不同。那股自在，暧昧的气息，早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尴尬，不安。
　　时间过得很慢，终于，在第8天，我们到了峨眉山脚下。我拒绝了他的好意，一个人上山了，他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转身离去了。

　　那一刻，我难过得想哭，我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只为我的任性。但我想，如果老天让我重再来一次，我也依然会选择退婚。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只能说我们无缘。记得同学曾说过，朋友的“朋”为什么是两个“月”，一个人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更何况，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许某一天会跟来时一样，第二天睁开眼，又回去了。竟然这样，还有什么好强求的呢。我不是一直崇尚随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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