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林九》稻香来

11、杨不悔

　　我郁闷地发现自那夜后，莫声谷不一样了，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我醒来后，他就不一样了。以前他动不动就脸红，稍微动作暧昧些，就惊得跟兔子似的，死死地守着男女授受不亲那条界限。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动不动脸红的那个换成了我。莫声谷脸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话语越来越多了，动作也越来越娴熟了。我被这突而其来的变化，惊得手脚无措。甚至开始害怕见到他，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相处了6年的小白兔，怎么突然间变异成另一种生物了。

　　“唉”我恼怒地扯下一片花瓣，再去扯时，发现好好的一朵花，只剩下杆子了，脚边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粉红的花瓣。天哪，我在干什么？竟然跟那些脑残的偶像剧女猪一样，没事扯花瓣？我狠狠将杆子扔地上，无奈地拿起扫帚认命地扫。
　　一个人影奔来，一把抱住我的腰，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扔了扫帚，轻拍她的后背，“怎么了？不悔。”

　　杨不悔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六哥他……他……”说着“哇”地一下抱住我大哭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任由她哭。半饷，哭够了，不好意思地放开我，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手使劲地绞着衣服。

　　我将地上打扫干净，在她身边坐下。这个孩子，自8岁起，就一直在她父亲身边长大，养得了一副娇蛮的性子，心地却是不坏。想到她的母亲，我心软下来，摸摸她的头，“怎么了？”其实，我对她跟殷六侠这段感情并不看好，两个人的性格脾气相差太大。
　　“六哥他……他凶我。”杨不悔委屈地哭了，殷六侠会凶人？我很怀疑，以他那脾气，会凶不悔，肯定是不悔干了什么触动他底线的事。“怎么一回事？”
　　“我……我……今天是六哥的生日，我本来很高兴，买了些点心准备去给他贺寿，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将我娘的画像又拿出来了，那种眼神……他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我，从来没有！我气疯了，一下子冲过去，抢过画像，一把撕了。”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谁不知道殷六侠对纪师姐用情之深，难怪会凶不悔。
　　“我当时实在是太气愤了嘛，撕完我就后悔了，可六哥……六哥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走了。他不理我了，九姐姐，我要怎么办？六哥他肯定讨厌死我了，呜呜……”杨不悔拉着我哭得很伤心。

　　我只得安慰，“不会的，他只是一时心情不好，你们都订婚了不是吗？”
　　“其实我知道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他会跟我订婚完全是被逼的，他是为着我的名声，不是因为爱我。可是，九姐姐，我真的很爱他，很爱，很爱。我跟爹爹说，是为母亲照顾他，其实我是想守在他的身边。我死死缠着他，逼迫他，他说要跟我订婚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那时候我觉得我比我的母亲要幸福，我可以守着他。”杨不悔幽幽地叹气，这个印象中娇蛮，不知忧愁的大小姐也学会了叹气，爱情这个东西，唉，“可是，慢慢地我开始不满足，他对母亲的爱像一根刺一样的卡在我心里。只要一想到，他是因为责任才跟我在一起，我的心就跟猫抓似的难受。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啊。”

　　看书的时候，我就觉得殷六侠对杨不悔不是因为爱。看着杨不悔痛苦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爱情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太陌生。爱上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注定了是一个悲剧。
　　“不悔，你要知道没有人能争得过死人。”见杨不悔似乎不明白，我又道，“如果你母亲还活着，你或许还有希望。要知道，时间这个东西很奇妙，人总是会选择性地记住一些美好的事物。你母亲在殷六侠的心中已几乎完美，要取而代之谈何容易。”
　　“那我……”杨不悔哭丧着脸。

　　“你也不要太绝望，事情并非完全不可能，世间万物总是向前，活着就有无数的可能。”
　　见我这样说，杨不悔眼中一亮，忙抓住我的手，“九姐姐，你教教我。”我好笑地看着她，我哪有什么经验，完全是从言情小说中看来的，也不知道管用不。
　　我思索了片刻，道，“你不要总想着去争，也不要阻止他祭奠你娘，相反你要陪着他一起。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有一句话，叫以退为进。你要主动在他面前提起你娘，以一个女儿思念母亲的方式。以殷六侠的性格，他会觉得内疚，觉得对不起你。这个时候，你要温柔，善解人意，千万不要动不动耍大小姐脾气。”

　　“那我要怎么做呢？”显然这些话进了杨不悔的心里。
　　在脑中将现代看的所有小说，杂志略了一遍，道，“恩，你可以时不时亲自动手做些吃的，也可以邀他去踏踏青，赏赏景什么。用心为他打点，他喜爱的东西，你要试着去支持。恩，男人素来喜好面子，你多说说好听的，多耍耍娇。还有什么我想想……恩，暂时就这些了。以后想到再跟你说。”

　　杨不悔一扫刚才的低落，一脸崇拜地看着我，“哇，九姐姐你真厉害”说着，暧昧地眨眼，“你是不是用这招对莫七侠的……”
　　“乱说什么呢！”我恼怒地打断了。“再要乱说，我可就生气了。”
　　杨不悔忙闭上嘴，讨好地凑过来，“九姐姐，别生我气了，我再也不乱说了。”
　　“好了”我笑着敲了下她的头，“走吧”
　　“去哪？”

　　我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说，今天是殷六侠的生日么？我教你做几个菜。”
　　“九姐姐，你会做菜？”杨不悔大惊小怪。
　　这叫什么话？难道我不能会做菜？我敲了她的脑袋，“你到底还要不要学？”
　　“要要，当然要”说着，拉着我朝厨房奔去。
　　请厨房的师傅帮忙备好材料，我开始教杨不悔做菜。才知道她做菜的天赋不比我学武的天赋强多少，从上午一直忙到下午，差点没把厨房烧了，仍是一道菜也没学好。
　　我无奈地看着眼前，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料的菜，如果还可以说是菜的话。看我的脸色，杨不悔急得快哭出来。

　　“九姐姐，你不教我了么？”看我开始收拾厨房，杨不悔紧紧地跟在我身后，可怜兮兮地道。
　　大略收拾了下，我直起腰，“做菜的事以后再说”说实话，我真不想教了，比逼我学武还累，“我先教你坐蛋糕。”这个简单，应该学得会吧。
　　“蛋糕？”见我愿意教她，杨不悔也不去追问蛋糕到底是什么，就兴奋地道，“快教我，快教我。”

　　我好笑地拿开她的手，让厨房的师傅帮忙送来了些鸡蛋，面粉，糖，新鲜牛奶，发酵粉等材料。我一面和面，一面叫杨不悔帮忙弄了个简易的烤箱。忙到晚饭前，才终于弄好了，样子虽然不是很美观，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因为厨房要等着做晚饭，我们就烤了一趟。杨不悔那丫头还算是有些良心，没有将蛋糕全卷走，给我留了几块了。回去的路上，我教了她那首生日歌，让她端上蛋糕的时候，唱给殷六侠听。这个小妮子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甜味的蛋糕，别致的曲子，简单却真诚的歌词，我想殷六侠今天想不感到都难。

　　我端着蛋糕回到院子里，莫声谷已经坐在那里了，见到我，笑道，“听说，你跟六嫂在厨房忙了一整天。”
　　我点头，实在是太累了，将手中的蛋糕递给他，“诺，这就是结果。”
　　莫声谷抓起一块，咬了一口，回味了一下点头，“味道不错，你做的？”
　　我累得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道，“是啊，可累死我了。”

　　“我帮你捏捏吧”说着，一双手放在我肩膀上，缓慢地柔捏。恩，真舒服，我享受里闭上眼，力道拿捏跟专业的按摩师有得一拼。不得不说，人经不住夸赞，突然肩膀一痛，“哎哟”我痛得叫起来。
　　“对……对不起，我……我……”莫声谷手忙脚乱，脸胀得通红。我摇摇头，站起来，踢踢脚，扭扭脖子，笑道，“你按摩的技术真不错，我现在好多了呢。”
　　“真的？这是我第一次弄，还怕伤着你了呢。”
　　我换了个话题，“今天不悔，哭着跑我这来了。”

　　“我知道”他颇有些无奈，“六哥，今天像疯了似的，关在练功房里练了一天的剑。”
　　我没有接腔，感情这个东西，唉……
　　“哦，对了，今天峨眉送来了一份喜贴。”
　　“喜帖？”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无忌跟周姑娘要成婚了”

　　“成婚？”似乎原著里，张无忌在婚礼上跟赵敏跑了，“什么时候？”
　　“这个月25号”那不是没几天了？
　　“你们都去么？”我问。
　　“恩，师傅让我来告诉你，明天一早就出发。”

　　“这么急？”对那个婚礼我有些抵触，但我知道作为峨眉的一份子，我必须到场，没有选择。
　　莫声谷也忍不住埋怨，“这个无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婚姻大事弄得那么急，太委屈周姑娘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现代人结婚更简短，去民政部盖个章就完事了。而且据倚天一书记载，这个婚礼完全是周芷若骗来的。要说委屈，怎么也该是张无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