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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9.贵浓贱淡 ...

  •   在夏蝉的聒噪抗议中,学校迎来了炎热而期盼的暑假。很多人可以趁这段时间漫无边际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或和喜欢的人天天腻一起,或日夜颠倒不知疲倦地看着电视,或吹着空调叼着雪糕没心没肺地发呆……
      立海大网球部每天都是全员到场,不厌其烦地参加繁重的训练。没有人埋怨,因为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很坚定,不过是他们等着部长归队,然后由他带领下在全国大赛中一举夺冠,倘若能在哪一场对决时还能够遇上青学,那就报了关东大赛的一箭之仇。
      上杉千叶与幸村精市关系的跨越,那群正选们早在一次去医院探望时撞破幸村精市虔诚地吻上她的手背而明了证实。当时,看着微笑依旧、丝毫不介意被撞破的幸村精市,以及相比之下明显不自然地赧红了脸的上杉千叶,众人一阵唏嘘起哄后便是默默祝福。之后再见上杉千叶,正选们明显对她更加熟络又不失尊敬,似乎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己人”。那种感觉,很微妙。
      “遵照上次的讨论结果,明早六点全体正选在校门口集合,然后一同坐车前往东京。如果有谁明天不能到场,现在可以提出来。”结束了一天训练,整个网球部全体列队时上杉千叶站在人前发话。
      上杉千叶的目光尚来不及去环视众人,就听到一个严肃冰冷的声音:“上次讨论都是没有异议应承下来的,即使明天有事,也不得缺席。”
      唯有静默。
      上杉千叶心中无奈地轻叹,迎上真田弦一郎稳重、坚定、肃然的目光,话未出口就心生妥协。幸村精市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和真田弦一郎就像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地肃整着这支队伍,她一向主张轻松开放的管理训练模式,而真田弦一郎却总是律人律己、严格的徇不得半点私。
      撇了撇嘴角,“那明早每个正选务必都要准时到场,否则,后果嘛……”上杉千叶顿了顿,在众人“静待下文”的目光注视下,有意无意地瞥了瞥站在她面前的真田弦一郎。于是,众人瞬间领会,再不敢马虎大意。
      瞥见排头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一脸的委屈和不情愿,看见投向自己的求救似的目光,上杉千叶心中喟叹:不是我不想放你们一马,毕竟明天是个和家人相聚的节日,可是你们觉得有人会同意放你们一马吗?

      翌日,上杉千叶等一众人顶着城市里上班高峰期的洪流抵达东京一家俱乐部,进入他们预定的活动中心,入眼的皆是只在电视里才得见的、专供网球训练用的高科技机型。
      众人早就满脸欣喜地直盯着那些机器感叹,早忘了刚刚还在车上嘀咕碎碎念了一路。上杉千叶看着感叹之余,侧头问:“真田,你还真找了个好地方训练呢,可是这地方不像是对外开放经营的,你怎么预订到的?”
      众人闻言全都好奇地看向真田弦一郎,连跑去机器旁边探究的切原赤也呼啦一下返回到跟前。真田弦一郎注意到大家的目光,突然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侧头,“这地方是我爷爷的世交经营的。”
      众人恍然明了。仁王雅治才饶有兴味地“噗哩”一声,有人的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众人循声望去,丸井文太一脸抱歉和不自然地摸着肚子,“人家还没吃早饭嘛……”
      上杉千叶轻笑出声,这才意识到那么早出门集合外加赶车,面前七个男生应该多数还是空着肚子的。于是,她笑道:“好啦,真田就先指导你们开练,我去外面给你们买早点。你们想吃什么?”
      “我随便,除了海带味的东西都行。”切原赤也才说完,就被仁王雅治从后勒紧了脖子,惹得他一阵挣扎呼喊,“ 啊啊——狐狸你做什么?!”
      “你这家伙还真敢说,太没礼貌了!”仁王雅治说着就对准他的头顶就是一拳。
      上杉千叶莫名地看着他们胡闹折腾,“你们?……”
      视线掠过其余几人,真田弦一郎闭眼沉了脸,出口必是经典台词:“太松懈了!”
      柳莲二一直都是没有表情地闭着双眼,上杉千叶从没打算从他那里看出些什么。
      一向和上杉千叶尤为亲昵熟络的丸井文太此刻却也是绞着手指一脸不好意思,“学姐,不用了啦。”
      上杉千叶更加莫名了,还是和她说话不多的柳生比吕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为她解答:“上杉学姐,我们是觉得,让一个女生外出给我们买早饭,实在是很不绅士。”
      上杉千叶愣了愣,然后眼神扫去旁边询问其他人,是他说的这样吗?看他们表情,看来就是如此。上杉千叶一阵好笑,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们,“现在把我看作女生了?”好说歹说,自己和他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了啊。
      预期中看到男生们更加沉默和不自然的脸色,上杉千叶不再调侃他们,嘴角噙着淡笑,“这里是东京,恐怕你们没有谁比我更熟悉,或者你们有谁知道这一带附近哪里有美食的?”她顿了顿,环顾他们一眼接着道:“虽说在这里要训练三天,可是三天说短也很短,这样高科技的训练场所不是那么容易能接触到的,你们不要辜负了真田的一番心意。”看到众人都满脸认真地看着她,而真田弦一郎有意无意地抬手压了一下帽檐,上杉千叶不等众人反应便转身出门,嘴上说道:“加油练习噢,我就随便买些回来填肚子吧,稍后回见。”
      众人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一阵静默,真田弦一郎最先回身向着那些机器走去,“别太松懈了,都过来听我分配。”
      众人神色俱是一懔,“是!”齐声应了便动作麻利地围着真田弦一郎而去。

      “……其实,怎么说呢,我倒觉得那三个机器一起掷出球来让人去接特别能训练人,不仅能提升反应灵敏度,还能增强手的腕力和腿的支撑力,对注意力的集中程度也作了考验。”医院的体能复健室里,上杉千叶一边小心地留意着身边人的情况,一边轻声慢语地向他介绍过去三天的东京特训。
      她的身边是正做着伸展运动的幸村精市,他稳稳地收了动作站好,才微笑着冲她道:“听起来,那里的设施还真是网球训练的好器材。可惜了,神奈川至今还没听说哪里有那样的俱乐部。”
      上杉千叶点头。再看越来越有精神的幸村精市,这段时间以来她是越发地难以置信,先不说一个月都不到的短时间里,动了那么大手术的他竟能那么快恢复独立活动。三天前他还只是能稳健地走路,三天后,他竟能做起大幅度的热身运动来。这样惊人的身体恢复能力,真真叫上杉千叶咋舌!
      “精市,这么短的时间你能恢复的这么好,真是太好了。”上杉千叶看着他微笑,语气一贯柔和。她知道,他只是太想尽早归队了,所以才花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比常人恢复的更快、更好。
      “那是因为,千叶一直陪着我啊。”幸村精市轻笑,脸上的柔情蜜意显而易见,说出的话倒是似真似假。
      上杉千叶见他走到双杠前站定,心里有些紧张,“精市,你不会是想……”话未说完,就见他双手各撑上一边,手下一用力,身体一跃,人就稳稳地坐了上去。上杉千叶暗自舒了口气,情不自禁地抬头嗔了他一眼,“想攀上去也不事先说一声,没见过那么迫不及待的。”
      幸村精市低头朝她抱歉地笑,“做轮椅太久了,我都快忘记跳跃的感觉了。”
      上杉千叶抿了嘴看他。他是刚在生死间徘徊过一回的,她明白,他说这句话时候的喜悦和庆幸或许是她永远都不能真正体会过来的。“那也该格外小心才是,毕竟才恢复行动不久,别担了过重的负荷。”
      幸村精市凝视着她双眸流光溢彩的关怀,心中的喜悦和满足在这一刻急待释放。紫蓝色眸光隐蔽地微微一闪,在上杉千叶惊现担忧和慌乱的眸子里,他看见自己的身体在双杠上微微一斜跌了下去,他还看见她眸中的自己在那一瞬间勾了唇角得意地笑。可惜急于动作想要扶住保护自己的上杉千叶却忽略了。
      十二分小心地扶稳幸村精市的身子,让他靠在双杠竖立支架上,上杉千叶的手连同声音都有些抖:“你怎么样?有没有弄痛哪里啊?有没有,精市?!”
      由着她胡乱地摸摸自己的胳膊、碰碰胸膛来检查有没有受伤,看着她慌乱不安一点不似平日时候的样子,幸村精市一把扯过本就挨自己很近的她,将她牢牢地拥进了怀里。那一刻怀中和身体里充斥的满足,令他恍然以为拥有了整个世界!
      怀中的上杉千叶愣了愣,随即小心翼翼地挣扎着,“精市,你的身体!”
      幸村精市闻言,环抱着她的手收得更紧,闭上眼,深深地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她的肩头。傻丫头,我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你没发现我是故意摔下来的吗?傻丫头……
      “精市……”上杉千叶没听到回答有些慌,又不敢大动作,怕自己的动作伤到他。
      “我没事,千叶,真的。”闷闷的声音从她肩头传出,却仍旧听得出温柔。“我只是,突然好想抱抱你,这样就好……”
      上杉千叶垂下手安静了下来,彼此紧紧偎贴的身体能轻易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心跳。她的脸紧靠在幸村精市的肩上,他的身上穿着医院统一的浅色病服,她却已经能够辨出从中传来的是只属于他的独特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她想,她的感官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用不了多久,她的心大概也会习惯了这样一个抱住她的人。于是,原本垂着的双手犹豫而缓慢地攀上了他的背脊,抱住。
      很多东西不是因为放在心里才习惯了,而是因为习惯了才放在心里。这一点她明白。
      然而,她却是到很久很久以后才明白,人不是因为习惯才去爱,是因为爱才习惯!
      而幸村精市在她攀上自己背脊的那一刻,竟激动的浑身一颤,连同他的心一起。然后,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人,沉浸在这一刻幸福的两人世界中,再注意不到其他。

      上杉千叶从医院出来,垂眼想着还是先去买些零食再回网球部,也好给他们当点心吃。然后一抬眼,她看见了停靠在马路对面的黑色法拉利。驾驶座的车窗移下,上杉千叶在看清坐着的人后,心头就是一懔,垂着的双手颤抖着紧握了起来。
      一间极致静谧的茶道室内,上杉千叶直直跪坐在地,跟前的一套茶具极为华丽古典。
      “好久没有喝到你泡的茶了,也不知道茶道手艺退步了没有。现在就给我泡一杯吧,千叶。”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着装得体、收拾的一丝不苟的男人,身上隐隐散发出古龙香水的气味,他面容儒雅俊朗,看不出真实年龄。语气明明还算随和,听来却直叫人紧张。
      上杉千叶脸上平静,搁在腿上攥住了裙角的手指却彰显了她内心的不安。她柔顺地垂首,声音温婉:“是……父亲大人。”
      面前这个从法拉利上下来的男人,上杉千叶的亲生父亲上杉健次,上杉财团现任的家主。
      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展开,期间,上杉千叶一直垂着头专注于手中的动作,看似知礼柔顺。而上杉健次一直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还有她垂着头不甚明了的表情。
      他几乎记不得她离开本家已经有多久,也记不清她离开时是何种模样,只是从面前这个身体上,他还是能够发觉一些成长蜕变的痕迹。仅是以一个成功商人的精明眼光来看,而不是凭借为人父的感触。譬如说,她比当初要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比当初要懂得沉得住气——明明对于自己的出现很不安,或者根本就不愿看到自己,她却能够力持镇定,表现淡定有礼;明明很想追究自己找上她的意图,她倒是奉行了“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
      工序末了,上杉千叶将七分满的茶杯递到上杉健次面前,行为连同礼仪表现得滴水不漏,“父亲大人,请。”
      上杉健次不动声色地接过凑到嘴边抿了抿,不动声色地将几乎没进口的整杯茶水倒在了面前的榻上,然后搁下了空空的茶杯。
      上杉千叶一直半垂着头,余光却是第一时间盯上了榻上那一滩水渍,眉头牵动了分毫。
      “在外几年,茶道功夫果然退步了。”上杉健次说。
      上杉千叶低了低头,“是,父亲大人,请明示。”
      “茶味淡了,喝着倒像是廉价的茶水。”
      “是。”
      “其实喝茶和交际是一个道理,交什么样的圈子,就好比选择喝什么口味的茶水一样,贵浓贱淡。”
      最后四个字从上杉健次口中轻飘飘地吐出来时,上杉千叶第一时间抬头直视了他的目光。话说到这份上,她怎么还会不明白他是在斥责自己如今交往的人!只是她还是有些不确定,他斥责的是她圈子里的谁,但不管是谁,她都不喜欢自己身边的人被眼前这个男人斥责贬低。
      “放出去几年,果然是不同了,那倔强的眼神是在抗议反驳我吗?”上杉健次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语气幽幽,声音也不大,却有着令人汗毛耸立的寒冷。
      上杉千叶垂了头,平静回道:“千叶不敢。”
      上杉健次盯了她半响,才开口道:“最好是不敢。”说着,将一个盒子半仍半丢到上杉千叶面前,“我希望,你这只是玩玩而已。”
      上杉千叶打开盒子一看,竟是幸村精市在医院天台上亲吻自己手背的照片,旁边还有“王子当众向公主示爱,彼此默认恋情”的字样标注。什么叫做希望我只是玩玩而已?上杉千叶力持镇定的心一时间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千叶,你这只是玩玩的吧?”上杉健次追着答案不肯轻易放过她。
      玩玩?!
      上杉千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一股气瞬间冲上心头,她毅然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眼神淡漠冷清,表情和声音隐隐的有些嘲讽,“如果我不是玩玩呢?”
      即便上杉健次对她的事情都记不真切,但他还是万分肯定,对他露出那种神情的上杉千叶还是第一次。恼怒和狠厉划过眼底,他沉声道:“你该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你觉得,你和他会有结果吗?别天真了!”
      上杉千叶就那样直接嗤笑了出来,她看着上杉健次,眼底和嘴角满是掩不住的嘲讽,不知是嘲讽他还是自己,或是其他什么人。好一个身份,又是一个身份!!有人暗示她身份低贱,自己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到了没有任何血浓亲情可言的他面前,自己似乎又成了高贵的上杉家千金了。上杉千叶已经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是贵还是贱?!
      上杉千叶看到他抬起的右手,心中冷哼,又要挨打了吗,还似乎是很久没有挨到他的打了呢!只是这一次,她不想像曾经那般默默地全盘忍受了,她说:“现在我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和别人无关。”
      上杉健次抬起的右手紧握成拳,终是没有挥下去。他咬着牙狠声道:“不要忘了,你姓上杉!你被冠上这个姓氏一天,就得听命于上杉本家一天,而上杉本家现在的家主,是我!”
      “上杉吗?”上杉千叶嗤笑。其实,她更愿意叫筱颜。这样的话,此时此刻,尚有理智的上杉千叶还不会说出口。她说:“父亲大人,您曾经允诺给我自由,我18岁之前的时间是由我自己掌握的。”
      直到此时,上杉健次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单纯是一种自我满足、自我得意的笑。“千叶啊,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允诺你的自由完全是建立在不伤及上杉家利益的基础上的。18岁么?假如你一直乖乖的没做出格的事,我当然会满足你天真的愿望,否则,我自是可以随时收回那种不成文的允诺!”
      上杉千叶浑身颤抖,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不只是怒气翻滚气的,还是其他缘故。她的声音明显地压抑着,“你不可以这样。”
      上杉健次已经收起笑容,不带一丝表情地看着她:“千叶,别天真了。”
      上杉千叶愣愣地看着他,眼前淡淡地升起了雾气。然后,她察觉到对座的人站起身往外走去,临出门时,他不忘扔下一句:“这次是警告,别侥幸会有第二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当木质地板的长廊内失去了脚步声,上杉千叶才软下了僵直地身体。她双手撑地,面朝地榻,自嘲地嗤笑了出来。就在刚刚他不带一丝表情地对她说话时,她差点产生一种错觉,以为那个男人有对她语重心长……
      上杉千叶啊,别天真了!你是什么身份,那个男人怎么会对你语重心长啊,怎么会啊……还是说,你内心里其实还是有着这种期盼的?
      筱颜,你真是太天真了!!
      一时间,泪水滴滴垂落榻面上,隐隐约约……

      上杉千叶从茶道室出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夏天月亮出来得早,一个细细的上弦月正温柔地钩住些昏暗的云朵。夏日的风和煦热烈,她的心里却有着吹不散的惆怅痛楚。她已经不确定曾经想要挣脱什么,只知道现在被束缚的更紧。
      茶道室唯一出口的停车场上,上杉千叶看到一辆眼熟的加长版劳斯莱斯,透过敞开的后座窗玻璃她能看到更为眼熟的人。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沉静婉约,而他也正回望着她,幽深的双眸淡漠冰冷,看着她俨如看一个陌路。那时候,只有他眼角那枚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泪痣,才让上杉千叶隐约生出一点亲切感。
      他平静地收回视线,加长版劳斯莱斯缓缓启动。车子在她一臂距离的面前开过的时候,她几乎能够感觉到他好闻的气息,熟悉的仿若昨天。
      直到车子消失不见,他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于是,即使一千一万个不愿相信,上杉千叶也明白的彻底——是谁把那张校刊剪下的相片交给上杉健次的?是他。
      他只要将相片交给上杉健次,一个字都用不着说,上杉健次自然会把该查的、不该查的都彻查清楚。身处类似家族的他非常明白,即使是为了身份和名声这种东西,上杉健次也会出面阻止。或许他的目的真的很单纯,只是想要阻止她和幸村精市交往,如此而已。
      从小到大,上杉千叶从来没对他的聪明头脑产生过任何怀疑,只是她不知道,有一天,他的聪明会这般用来对付她。这样看来,“无知”是不是本身就是一种可悲的存在?
      可是,无知也好,可悲也好……
      “景吾,为什么是你?”上杉千叶对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低语,却不会有人能够回答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29.贵浓贱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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