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嘴快舅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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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和丁梦瑶刚说完话，着去打探三爷行踪的小厮被撵了回来。白氏气急，卸了妆的面容憔悴而愤慨，一旁伺候着的王妈妈立刻倒了水递给她。
大丫鬟菊芳拍着她的背顺气：“三奶奶莫气。”
白氏瞧了菊芳一眼，打发王妈妈先下去了。
“菊芳，往后该怎么办？”白氏拉着菊芳的手臂，神情委顿：“我做这些图谋能如何，相公的心却不在我身上。”
“三奶奶，普天之下男人是最靠不住的。”菊芳替三奶奶按捏肩膀安慰着。
“我们女人这辈子也并非靠男人才能站稳脚跟，你是国公府的三奶奶，如今执掌中馈，多少人来巴结你？三爷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你能继续站稳脚跟，抚养好少爷小姐，往后没什么可愁的。”
“至于那小狐狸精，我有的办法替您治她，只是眼下三爷看得紧，她又刚生下男娃，等过些时候。”
菊芳又绕到她面前：“如今最紧要的是大夫人那里，我好不容易找人把她大哥一家带来南京，要好好做一番文章。”
“你说得对。”白氏心里一阵惊乱：“大房如今讨了媳妇，公爹对那个杨柳甚为满意，就连圣上赏的荔枝都只分给了大房，凭什么？！公爹可不就是明摆着说，我手里的这点权力快也是大房的了？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正是这个理儿。”菊芳继续替她捏背：“三奶奶你是不知道，就连我去厨房拿炖品，大房的材料都要比其他两房的好，还有那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都打理得更好。”
白氏又道：“梦瑶那里我已经托她去办了，接下来该如何？”
“那位石茉儿和紫霞郡主的关系交好，有了这么大的八卦，定然会聚在一起闲聊。我听说紫霞郡主又看不惯大房那个新媳妇，定然会在她母亲或者公主面前说几句，到时候只要传开了，国公爷定然会知道这件事情。”
菊芳又道，“当年大夫人一家害三奶奶你流产，国公爷是知道的，你受尽了委屈，还息事宁人，对你有怜惜的。这次你不用做什么，就看着舆论怎么把大夫人压倒就行。”
白氏点头，拉住菊芳的手，无限满意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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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谢允慕起了大早，看了眼还迷糊睡着的杨柳，朝她额头亲了一口，然后换上衣裳去找祖父打拳。打完拳回来，他怕吵到夫人睡觉，自去了抱夏间的温泉池清洗干净。
回屋的时候，他见夫人蹙眉托腮一脸呆俏的模样，一本正经拿起书看了起来，端着是个心无旁骛的模样。等杨柳梳妆打扮好，左右人都退出了屋子，他才慢悠悠放下手里的书，起身，朝她走去。
杨柳正在细数昨天从将军府带回的礼品，大部分是根据她喜好来的，是父亲给她满满的爱意啊。她心间温暖，想着该怎么一一分给府里的人，最紧要是挑给婆母和公爹的。
没等杨柳反应过来，谢允慕已经伸手搂上她的腰，眸光深邃流转，一手勾着她的手指。杨柳细细脸红挣扎了一下：“别，我还要去给婆母请安。”
“别什么？”谢允慕含笑，与她五指交缠起来。
杨柳知他最喜欢这么逗弄人了，几次下来虽还是脸红，倒也想了应对之法。
“别乱了我的妆发。”她调皮地瞪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挣脱开去。
谢允慕笑得宠溺，跟在了她身后，两人一起去往前堂，先是给婆母请了安，然后一道用早膳。公爹在兵部任职左侍郎，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三人用过早饭后随意聊了一会，谢允慕去了书房。
杨柳陪着婆母继续聊天。
一会儿后，容妈妈匆匆走了进来，先是看了杨柳一眼，见大奶奶没说什么，才开口道，“早上负责采买的人回来，府里就有了传言，果然和大奶奶预料一样。”
“你且听着。”何秀韵看了杨柳一眼，示意容妈妈继续说下去。
容妈妈继续道，“就怕流言传得慢啊。外面人都在说国公府的大夫人一朝富贵就不认昔日的大哥大嫂，明知道大哥病重卧床却不相帮，无异于杀人诛心。还有当年白氏小产的事情也被人拿出来说了，说是大夫人指使大哥大嫂让三夫人小产，却不敢认这事，还想要杀人灭口。”
“大奶奶，这事不能再容忍下去了，若是传到国公爷的耳朵里，不知是个什么……”
何秀韵打断了容妈妈的话：“我知，国公府恐怕再也没有以往的平衡和宁静了。”
“濡溪，你如何看？”何秀韵端茶，淡淡看向杨柳。
杨柳坐得端正：“婆母，这件事情一定要尽快处理。传言真真假假，祖父未必会放在心上，但就怕那位舅妈做得绝，真去告了官，到时候就闹得难看了。”
何秀韵点点头，饮了半杯茶，继续听她说下去。
“舅妈一家无非是求财，其实很好办，但有一点需要深入思索的是有没有人在背后利用这些兴风作浪。若是婆母信得过我，或许我能替婆母处理这件事情。”
“你？”何秀韵盯着她看了一会。
既然已经成了一家人，两人之前也隐晦地交过心，凡事以真诚相待，自然无害。况且她也想看看这个儿媳妇以后能不能担得起整个国公府的中馈，便点了点头。
婆母同意了，杨柳有一种“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激动和紧张。
于是她又问了一些白氏当年小产的细节，听起来真是意外，但白氏的反应和舅舅舅妈的忽然到来，令她越发觉得事情有种不一般的味道，是直觉。
当下，杨柳就带着秦妈妈等人赶往应天府衙。
一路上，她反复思索白氏小产的往事和昨天舅妈表妹的表现，希望能找出细节问题，一招制胜。
就在她们到达应天府衙门口之时，杨柳拉开轿帘果然看到门口有聚闹的人，正是昨日那位舅妈拉着表妹，哭天抢地不知说些什么，要去击鼓鸣冤。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她连忙看了秦妈妈一眼，让她带上护卫把人给带过来。
秦妈妈应了，过去一番交涉，好不容易把人安抚好，带进一家客栈。
杨柳正在厢房里等她们。
王琳过来一看，怎么来的是新媳妇，何秀韵不会是准备让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摆平自己？痴人说梦。
“哎哟，怎么是外甥女来了？”
“替舅妈她们倒茶。”杨柳看了木棉一眼。
她继而看向王琳：“昨日婆母身体忽感不适，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所以这才派我过来。就像舅妈说的，到底是一家人，如何要闹到官府去呢？”
“一家人？”王琳喝了口茶，朝空气翻了个白眼：“我是把她当一家人，她呢？她是个白眼狼，连自己亲大哥都不管。”
“这里有些碎银，你先拿去给舅舅治病。”杨柳笑笑，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
“这怎么好意思呀？”王琳嘴里这么说着，伸手拉过钱袋，交给何飞燕收好。
见此，杨柳继续说：“其实婆母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这些银子是她交给我的，到底是亲人，血脉相连，如何割舍呢？”
“可不是嘛。”王琳笑着拉过杨柳的手：“她如今可是国公府的大奶奶，怎么能不照看着我们呢？让外人知道，会怎么往坏里说她，是不是？”
一旁的秦妈妈快要听不下去了，杨柳自然地抽回手。
“你们这一路过来可顺利？”杨柳又问。
“顺利……”王琳转念一想，又道，“就是你舅舅急着看自家妹子，路上赶马车赶得急，受了风寒。”
“坐马车过来的？”杨柳挑眉，眨着清澈的眼眸问：“京师那一路来南京城，车路费可花了不少吧？”
“我们哪里来的银子啊……”王琳一时嘴快，察觉到女儿拉了拉她的衣袖，连忙住口。
杨柳则好奇问道：“难不成有人给舅妈垫了车马费，是什么好心人呀？”
“哪是什么好心人啊？”王琳又一时嘴快，被女儿制止才停口。
“舅妈是有事瞒着我，没有把我当一家人。”杨柳转了眼眸，眸光流盼，颇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我原想在婆母面前做个好人，想方设法替舅妈求一处商铺，再给舅舅求个官当，好让表妹嫁个好人家，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时，身后的蝉芝递来手帕，杨柳接过手帕，低低抽泣起来。
再抬眸之时，眼睛都红了。
“你，你先别哭呀。”王琳一听，惊喜又激动地拽着她的手：“你说的是真的？”
“句句属实。”杨柳点头。
何飞燕也看了娘亲一眼，点点头。
王琳就说起半个多月前的事情：“是有个婆子和我套近乎，没几天也熟悉了起来，我说我家相公的妹妹是国公府的大夫人，她就说愿意出钱送我来南京城。”
“她还说别的了吗？”杨柳又问。
王琳思索了一下，摇头道：“没说别的，就说出钱让我来南京城寻亲。”
“娘亲，”何飞燕又补充道，“她还替你出谋划策，说你亲人若是不肯认你，就去报官。她连去哪里报官怎么报官都说得一清二楚。”
“对对对……”王琳似乎恍然大悟，“我起初还觉得她是个好心人，这么看来会不会有阴谋？”
何飞燕又朝杨柳看去：“姐姐，这件事情或许是有人看不惯姑母，故意把我们引来，那人定没安好心。你们要小心。”
“我明白。”杨柳心如明镜，若不是她们心中有轨如何能被人利用？眼下倒是假装好心善意提醒？心眼很坏，想得倒是美。
杨柳又朝王琳看了一眼：“舅妈呀，你们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这这，可不是嘛！”王琳越想越气，一拍桌子：“外甥女，你会不会画画？”
杨柳摇头道，“但我认识画师。”
“那就好办了！”王琳一拍手道，“你找个画师来，我把那臭娘们的样貌说出来，派人给找出来！”
“是个好办法。”杨柳笑笑，倒是正中下怀。
下午时分，杨柳就托二弟杨泽皓找来孔儒，帮忙画了一张中年妇女的画像，又让舅妈和表妹先好好休息，过几天还可能需要她们帮忙。
王琳对杨柳自然客气，毕竟谁给钱，谁就是娘。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嘴快舅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