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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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英语比赛初赛。
初赛定在周日，上午笔试，下午口试。时雨拿着准考证，进场找位置；座位按考号排，时雨漫无目的地看座位上的考号，一个名字忽然映入眼帘。
许青仪。
就在自己之前。
李璞璞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好像打算出国，英语超牛。
时雨收回目光，找到自己的座位。就见许青仪转过身来，不好意思道：“同学，我铅笔忘带了，能不能借我一支？”
许青仪长的很漂亮，清秀，又有点大家闺秀的气质。周身带着“书香门第”的光华。
时雨敛眸，从笔袋里掏出木质2B铅笔，一掰为二，把笔头是尖的部分递给她，自己又拿着一个小转笔刀，削自己的部分。
许青仪被时雨的操作惊住：“谢谢你。”
时雨点头。
下午考口语，按考号入场考试。候场时，时雨听到里面的声音，圆润清晰，发音纯正自信，略垂下目光。
不知发呆了多久，考场工作人员提醒她：“同学，可以进去了。”
时雨点头致谢。
考场内有五名老师和一架摄像机，镜头正对着椅子，压迫感十足。
时雨在椅子上坐下，几位老师的目光镭射似的照过来，莫名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机器上的零件。
她坐上去，代表机器可以开始运转了。
周一，考试放榜。
李璞璞把自己的卷子全塞进桌肚，忍不住流下两条面条泪，哭泣：“我的专辑！！我的演唱会！！都没了！！！”
程浩然十九分的数学考卷敞亮地公开在课桌上，路仁嘲笑：“你又拉低了咱班的倒一线。”
程浩然扯他英语卷子：“来来来，让我瞅瞅路总英语考了几分。”
看着这俩不成器的东西，李璞璞都觉得自己没那么烂了。
相爱相杀的人中，只有时雨安安静静，在看英语教材。
“同桌你考得怎样？”李璞璞随手拿起时雨的成绩条，大吃一惊，“我靠我靠我靠？全班第四？英语148……”
一说这个程浩然可不困了：“离谱你看你，和学霸坐同桌成绩也没上去。”
李璞璞恼羞成怒：“程浩然你闭嘴！”
路仁不要脸了，伸出手去：“英语第一你好，我是英语倒一。”
时雨的视线还停留在英语教材上，哪是在看书，分明就是在发呆。
“同桌同桌？”李璞璞挥挥手把时雨的魂召回来，关切道，“怎么啦？魂不守舍的。英语比赛考的怎么样？”
时雨说：“你说的没错。”
李璞璞：？
时雨认真道：“许青仪很厉害。”
李璞璞啊了一声：“同桌你别怕！人家……人家毕竟是要出国的，我们跟不上也是很正常的……”
时雨摇摇头：“我在想，我要怎么努力，才能追上她。”
李璞璞呆住，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
见时雨精神无恙，李璞璞拽着时雨的袖子，可怜兮兮：“同桌，打败大佬到时候再想，先帮我补课好不好，我再考成这样我会被我爸妈赶出家门的……”
李璞璞哪儿都还成就是成绩不成，让她爸妈操碎了心。各种方法试过后发现还是威胁法屡试不爽。一没收专辑李璞璞就像转轮里的小白鼠死命学习。
时雨揉揉太阳穴：“你确定？大部分人受不了我的补课。”
不付费的时候，时雨讲课大都比较随意，她的嘴讨人厌，她自己也知道。
“不会的不会的。”李璞璞眨着星星眼，撒娇道，“小雨，我最喜欢你了……”
时雨对李璞璞向来宽容：“卷子给我看看。”
李璞璞恭敬敬上。
把各科卷子粗略看过一遍，时雨下了药方：“周六下午你带着作业和我去图书馆，这些题例题做会就懂了。”
后桌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我们也要去！！”
时雨扫了他们一会儿，似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点头：“嗯。”
“我发誓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程浩然觉得已经看到满分的自己了，十分迫不及待，指着一题问时雨，“学霸，你给我讲讲数学呗。”
时雨看他一眼，提出免责协议：“大部分人最讨厌我辅导数学。”
“没事。”程浩然格外豪爽，“来，开始吧。”
时雨扫了眼程浩然点到的题目，评价：“这个，傻子都会做。”
程浩然：“……”
为了感谢时雨愿意帮忙补课，李璞璞豪气地表示要请时雨吃晚饭。
时雨一会儿还要去看沈岿，但她实在拒绝不了李璞璞，和她在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坐下。
“这家超好吃的。”李璞璞介绍，“每次程浩然篮球打赢就会在这里请客。”
手机忽然响了，是段晨发来的短信：“今天去不去看沈岿？我一起去。”
时雨对着这条短信发了会儿呆，没回，把屏幕按灭了。
李璞璞还在介绍：“同桌你是不是不吃辣，这个你喜欢吗？”
时雨扫了一眼菜单，提醒：“点多了。”
“没事！别给我省钱，我还靠你在下次考试带我飞呢。”李璞璞只当时雨客气，又勾了几个菜后才下单，时雨已经在思考吃不完能不能打包了。
“小雨，下周五下课后你有空吗？”等菜期间，李璞璞凑过来问，“校队比赛，程浩然他们也在，我们一起去看吧？”
时雨目光还落在息屏的手机上，半晌才看向她：“嗯？”
李璞璞被她的慢半拍可爱到了：“哈哈哈哈哈你最近总是呆呆的，在想什么呢？周五的要去吗要去吗？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好。”
菜陆陆续续上齐，时雨胃口小，拣了几口吃差不多就饱了。李璞璞努力多喂她几口：“难怪瘦成这样，就吃那么点儿？把这些吃了！”
时雨提醒她不用再夹了，慢吞吞消灭碗里的食物。
“哟，这不是牢犯女吗？”
挑衅的声音从头上响起，带头的女生长相平凡，但面上带着些许倨傲，看起来很凌人。李璞璞站起来：“成露露！你说什么呢！”
原来这就是成露露。
时雨的家世在学校不是秘密，只是很少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这件事。
成露露嗤笑：“离谱，我又没说你。你怎么敢跟这种人一起玩，有其父必有其女，李璞璞，别说我没提醒你，小心被打哦。”
“有其父必有其女。”时雨神色很淡，“你爸的嘴一定很贱吧。”
四周观战的人忍不住笑出来。
成露露的脸轰得一声被这些笑声点着了，伸手就要抓她的脸。手腕却被时雨狠狠攥住，声音冰凉：“你还是少说话吧，一张嘴就暴露你没有脑子的缺点。”
时雨瘦小，力气却大的惊人。成露露忍着痛怒道：“时雨，你给我等……”
时雨抽出纸巾，重重擦过她的唇瓣，成露露精心涂的红唇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像一张血盆大口。
周围落针一样静，时雨冷眼欣赏：“你生气，嘴都要裂了。”
气人，时雨是专业的。
“时雨你找死！！”
也许是被气得超常发挥，成露露居然挣开时雨的手，面目狰狞地扑来。
时雨还没来得及拦，手被人一扯，拉到身后。抬头，是一面宽广的后背。
他一触即离，时雨甚至都没来得及条件反射。这样的距离，时雨闻到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她知道他是谁了。
“喂，”段晨懒懒看着身后瘦瘦小小的女孩，没好气道，“这么会气人，这时候不知道躲？”
偶像剧一般的场景。
李璞璞看呆了：“那个，你是……”
“我啊。”段晨看向身后的小姑娘，舔舔后槽牙，“她债主。”
“债主？”李璞璞眼睛都瞪大了，语无伦次道，“雨你……你怎么欠钱啊？”
时雨阻止这场误会：“他是我，房东。”
李璞璞呆住，时雨不是住危房吗？哪来这么帅的房东？
段晨瞥她一眼：“你不看手机？”
时雨没说话。
段晨只当她默认，提溜她的后领：“走，沈岿在等我们。”
走出几步，他又回头，凉凉扫过呆立一旁的成露露，问时雨：“知道她是谁？”
时雨点头。
段晨深深看她一眼：“我会联系贵校老师，肆意侮辱同学，你就等着处分吧。”
两人上了车，时雨系好安全带，在椅背上靠了会儿，平复心里的怒气。
看向身边的段晨：“谢谢。”
谢谢他愿意帮她。
段晨恨铁不成钢：“天天气我那么会，人都要打你脸上了你连躲都不会？”
时雨：“……”
段晨想起刚才的场面就来气：“小鬼，算我求你，下次别人骂你你骂回去，别人打你，你先躲了，再打回去，成不成。”
听听这话说的，心都偏到火星去了。
时雨抿唇。
“声音记得打开，短信也不看电话也不接，你带着手机增重啊？”
时雨按开手机，之后段晨居然给她打了四五个电话，这回她是真的没听到了。
见小姑娘半天没说话，段晨以为是自己说她，让她不高兴了，叹口气：“后座有吃的，你再吃点。”
是温热的烤红薯。
段晨怕时雨不吃晚饭，特地给她带的。
时雨捏着纸袋的手微紧，纸袋传来的温度几乎把她的手灼伤。
“……不要。”时雨垂下眼睫，把纸袋放回去，“我吃不完。”
段晨哼一声，扯过袋子，把红薯掰成两半。一块丢到时雨怀里：“剩下的我吃。”
“为什么？”
手上传来阵阵温热，时雨喃喃自语：“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车窗外风景流逝，小鬼低着头，努力理解段晨的行为。
段晨那点子气消得无影无踪：“因为看着就很好吃。”
时雨缓缓看他。
段晨回味：“我其实买了三个，等你太久，已经吃了两个。这个是努力留下来的。”
说完，像印证他的说明般，车里响起一个响亮的屁。
时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