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双壁》绣色可喰

96、阿殇之死

　　“阿殇——！！！”
　　不知是谁的呼喊，她已经无暇去辨，下坠的风将的她头发扬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胸口的纯黑地狱石绽放出漆黑的光，她一手握住，一手执地狱棱直刺阵眼。
　　阵眼裂开，露出一个漆黑不见底的巨大黑洞，将这小小的红白身影吞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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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洛族长喊完一声，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脱力跪倒在地。
　　他本来，是听闻东寻下狱。
　　不放心才过来看看。

　　却不曾想，才刚踏入皇宫，就看到了这一幕。
　　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站在高台之上张开手臂，看着底下鲜血汇就的血阵，破空一跃而下，衣袍翻飞，犹如一只初次试飞的鹰隼。

　　迫不及待地，要前往危险的远方。
　　刹那间，他呼吸为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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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卡洛一族的大张老。
　　“这……这是……”他满脸不可置信，一个踉跄，就被腾空按到了身后的墙上。

　　“这是什么？说！这是什么？！！！”灵国女王抓着大长老，力道之大几乎生生将他碾成碎片，那张美丽孤傲的脸此刻只有狰狞。
　　“世子她，强行打开了地狱试炼……”大长老颤声说道。

　　“你们不是说，最后一道试炼会将她召入地狱，永远也无法返回？！！你们不是将她封印，隔绝了地狱之门的力量？！！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说！说啊！！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灵国女王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满脸疯狂地问道。
　　“开始了，今日，就是条约完成之日。”大长老掩面痛苦的道。
　　女王一怔，轻不可闻地道：“殇国和谨国的同盟……？”

　　“什么？什么同盟？什么条约？”族长猛然抬起头，抓住大长老的衣袍，“为什么不告诉我？阿殇她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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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镜山上，“谨木”再次一剑刺入谨神月的心脏，她避无可避，踉跄后退，手里的剑握了又握，终究还是无法回刺。
　　“谨木”缓缓将剑抽出，面无表情又刺入一剑。

　　忽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谨神月徒手抓住刺入胸口的剑，抬眼看去，眼神从空洞黑暗变得悲怆炽热，反手将剑刺入镜像，幻象破裂，她纵身飞跃，破开结界飞上云端。
　　晴空万里，却忽现九重天雷，挟千军之力滚滚而下，直直朝谨神月击去。

　　谨神月瞳孔骤缩，来不及躲闪，却见那九重天雷却在半空倏然消失，宛若幻觉。
　　这是什么？
　　渡劫之雷？

　　可这不是只有神明降世，在星辰之子身上才会发生的事情吗？
　　又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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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大人！卡洛世子出事了！”弥生骑祥瑞早就等在空中，此时立刻飞身上去，喊道。

　　谨神月立刻看向云端，透过重重云层，看到了九重天外的破军星辰，不曾坠落，却黯淡无光。
　　她不是星象师，不懂星辰轮轴，也从不曾关注天上星象，那颗星辰，不知是此刻黯淡的，还是早已黯淡多时，无论如何，仍然高挂的星辰让她松了一口气。

　　五色王安如云也飞了过来，神色慌张还未说话。
　　“集结全部力量，待命！”她放下这句话，甚至来不及等坐骑飞来，便要驱动灵力飞速朝灵国国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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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洛殇在一片黑暗中拉扯着下坠，周围是一片比水还浓稠的漆黑，她可以在黑暗中呼吸，她生自黑暗，来自黑暗！

　　地狱棱挥舞轮转，一层更纯的黑色灵气将她包裹，形成圆形结界，随后勾住地狱棱，将地狱石放于手中，捏了一个万踪诀。
　　地狱石应诀而动，几乎要脱手而逃。
　　卡洛殇顺着手上的力道向前飞去，所到之处排山倒海，万物尽毁，其势锐不可挡。

　　黑暗中，两三道白光在她的毁灭之力下现出，隔之极远，只能看到白光包裹之中隐隐有着人形，缓缓向上升去。
　　地狱棱由卡洛之子的精血制成，它所挥舞的力量，无法伤害任何一个卡洛之子！

　　念及至此，卡洛殇驱动全部灵力，手握地狱棱旋转飞舞，猛然朝着漆黑斩下，几乎将地狱劈成两半。
　　感受着手中地狱石的震动，她再次旋转。
　　“你可真是不得了，最后一个卡洛之子。”黑暗中，一道森冷的声音传出。

　　声音刚落，卡洛殇就感觉到一震异常的疼痛，低头看去，原来不止何时，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抽出来了不少。
　　那灵魂纯白通透，发出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地狱。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灵魂实体，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纯白的光芒，如此刺眼，连她都难以直视。

　　“这可真是……”那阎皇的声音透露着兴奋，“你们这些卡洛之子可真是让我惊喜啊，原本这样的灵魂，只能成为天帝的藏品吧！卡洛之子，既然你亲自送上门，我就不客气了！”
　　卡洛殇死死的抓住自己的灵体，一手颤抖着抓着地狱棱，终于破空劈去，挣脱之后，立刻驱身飞速跑了起来。

　　阎皇紧随其后，说道：“原来是灵国国的血脉，可惜，你血脉不纯，再来一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卡洛殇反身持地狱棱迎击了上去，阎皇徒手接住，火光四溅。地狱是卡洛殇的主场，更是阎皇的主场，几个回合下来，竟然有些不分胜负。
　　忽然，阎皇收手顿住，说道：“长灵之心？”

　　再次探入卡洛殇灵体的时候，她用长灵之心短暂封印住了他的能力，见得手，毫不犹豫立刻隐入黑暗之中，遵循着地狱石的方向不知在黑暗中游走了多久，忽然听到了一道清澈的声音。

　　“你是，卡洛之子？”

　　在卡洛殇的接触下，那灵体也发出白光，缓缓向上升去，“等下，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们？”
　　“哥哥，不用担心，等救了其他人，再来叙旧不迟。”卡洛殇说道。

　　白光中模糊的身影一怔，随后似乎留下了眼泪，说道：“你快走。”
　　“好，随后就来。”卡洛殇说着再次遁入另一处，这一次，即使白光里的身影模糊，她还是认了出来。

　　那人十分惊讶，“阿殇？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目光扫到她手腕的卡洛之锁，更是讶然，“你，这到底是……”

　　“蓝颜叔叔，还是我应该叫你蓝颜哥哥？我还没找你算账，竟然留下一把卡洛之锁将我封印，不过也算了，懒得找你算账了，再见吧。”卡洛殇说道，看着这最后一道白光向上升去，手上的纯黑石也沉寂了下来。

　　她这才微微喘了一口气。
　　“卡洛殇是么，你这个卡洛之子，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将我的收藏品全都放跑了！”阎皇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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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国皇城内，谨神月像一颗陨石般砸下，看到了灵国女王和失魂落魄的卡洛元木，她眉头一蹙。

　　“教主大人！世子大人从灵塔跳下，自杀了！！”一个侍女冲出来跪在地上，是卡洛殇的贴身侍女。

　　一时之间，谨神月浑身布满修罗之气，她瞬间将灵国女王打倒在地，怒不可遏的掐着她的脖子。
　　是这个女人！

　　盛怒之下，谨神月能想到的就是卡洛殇做那种事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因为来到灵国国之后连日的折辱。
　　被掐的脖子发出咯咯的响声，女王的脸很快就涨成紫色，就在她快要气绝的时候，谨神月松了松手。
　　“咳咳咳！”女王平了呼吸。

　　她看着谨神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疯了似的笑了起来，“是你，原来是你，杀戮教主，不灭君月。”
　　谨神月皱了眉头。
　　“是啊，除了你，还能是谁，哈哈哈……咳咳！”那笑容十分癫狂，与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王的模样实在太不相同。
　　“你在说什么？”谨神月松了手，看着她。

　　“哈，她竟然没有那个盟约告诉你么？有趣……哈哈哈。”女王手撑着地面坐起来，长发披散，有些狼狈。
　　她恶狠狠地去抓谨神月的衣襟，“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凭什么？！！”
　　谨神月扣住她的手，蹙眉道：“你在说什么？说清楚！”

　　“哈哈……”女王的笑声冷了下去，她似乎终于是累了，冰冷的脸上泄出一声嘲笑，“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光束直冲天际，是死后坠入地狱的卡洛之子们的灵体重获了自由，他们飞向高耸的云空，将化为云雨，再次轮回在这大地上。
　　随着他们的出现，结界终于松动，谨神月毫不犹豫的顺着结界冲进了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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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洛殇！！！”她在一片漆黑中大声喊道，急切的寻找那抹踪影。
　　“唉。”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叹，卡洛殇的声音悠悠传来，“原本不想让你看到的。”
　　谨神月循着声音找去，果然看到了发着微弱光芒的卡洛殇，一切都过于怪异，她只觉得不祥，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托住卡洛殇坠下的身体，很轻，甚至几乎是透明的。
　　“不……不不不不不，阿殇，不要死，别死，求你了……”谨神月抱着她单膝跪地，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冷静，像个孩子般惊恐害怕。

　　卡洛殇想要说话，鲜血骤然从口中如岩浆喷涌而出。
　　“阿殇！”谨神月手足无措的抱着她，她不敢用力，也不知道该抱哪里，只觉得这具身体满是伤口，触手都是鲜血粘腻，在她的怀里剧烈的震颤着。

　　谨神月身上的所有仙品治疗石都用上了，都围着她们，发出治愈的光，如耀眼的行星般旋转，却半分也没有减缓卡洛殇身上的流血速度。
　　鲜血滴淌着，谨神月可以从治疗石嘈杂的旋转声中清晰的听到血珠溅落在地的声音。
　　“早知道会让你这么难过的话，当初在皇城不招惹你就好了……”卡洛殇笑了笑，一双眸子璀璨如星辰，“但是我，最喜欢和小月一起玩了……”
　　“我陪你玩，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所以，阿殇，别死，求你了……”谨神月握住她伸到半空的手，将那手按在自己热泪盈眶的脸上，摩挲着，像一只绝望的小兽。
　　“我喜欢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我都希望你去做……小月的话，不管做什么都……很好……”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然后，忘了我吧……”最后一句犹如叹息。
　　忘了我吧。
　　这句话让谨神月感觉像是有一把剑插进了脑海里，痛的她想要撕叫，不知为何，她清楚的知道说这句话的卡洛殇的心情，那种不舍与绝望，深情和留恋，痛苦和凄哀。
　　忘了我吧……
　　她是如此清楚的知道，仿佛她也曾对人说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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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从此忘了我吧。”
　　一个满是鲜血的画面一闪而过。
　　她的眼前，是一个容颜极其俊美的少年，正对着她痛苦地哭泣着。
　　“不……不要离开我，月儿。”他声音颤抖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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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少女的身体，连同画面一同消失，只剩下无尽的暗黑和虚空。
　　“啊啊啊啊！！！！”谨神月感觉仿佛有熔浆浇注在大脑里，痛得她疯狂地大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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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国皇城，大祭司蓦然睁开眼睛，说道：“破军历劫重生了！”

　　星辰使们纷纷望向云端，果然，那个原本黯淡无光的破军星辰突然光芒大盛，鲜血一般的红色染满了整个天空，仿佛是要告诉全天下人，它是如此的不祥，狂暴，它即将带来惊涛骇浪，血流成河。

　　而破军星辰的一旁，一颗小小的白色星辰缓缓坠落。
　　“那是什么？破军一旁的白色星辰是什么？！”星辰使们问道，又惊讶，又惊恐，为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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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破军星辰仍在？”

　　谨神月从地狱出来，手里死死的攥着什么，看到了闻讯赶来的大长老，赤红着眼问道。
　　灵国女王呆坐在一旁，闻言冷笑了一声，随后是一声接着一声，“哈！哈哈哈哈！”

　　“战神大人，是破军的守护星。”大长老说道。
　　他看着上空滑落的星辰，似乎也有些不可置信，他历来如深潭般不动声色的眼眸此刻激摇晃。
　　谨神月表情像是死了一样，就算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没有任何变化。

　　她看着手掌心那颗小小的纯白圆石，喃喃道：“破军的守护星……”
　　“她选择了你！！都是因为你！所以她才没有丝毫的反抗！是你！都是你！！”女王召唤灵力，凝成冰针，扎在谨神月身体各处，一下又一下的发泄着。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卡洛殇用命换回来的，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谨神月动也不动，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她躺在地上，等女王发泄完了，才爬起来，继续茫然地问道：“什么是破军，什么是守护星？”

　　“破军是天上的主星，来到人间，大约是为了历劫而来。守护星因它而生，顾名思义。两颗星星，是在同一个地方，一起出生的。每一颗主星，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守护星。没想到……”大长老解释到最后，痛心疾首。

　　没想到，他们的世子还是一颗守护星。
　　她为破军而生。
　　无论有没有当年谨国的那个盟约，她都难逃一死。

　　“破军没了守护星，会如何？”谨神月仍旧一脸茫然。
　　“破军将力量大增，锐不可当。”大长老咬牙道。
　　谨神月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茫然了。

　　“上古神君之所以给每一位主星创造守护星，不仅是为了守护它们，还是为了让主星们的力量不会过于强大，从而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既是守护，也是封印。”大长老说道，他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谨神月。

　　之所以说这么多，他是希望眼前这个人。
　　这个曾经的谨国太子，能看在卡洛殇的死的份上，替他们将这份盟约守到底。

　　天意弄人。

　　原本，这份同盟便如口头约定一般，没有任何价值所在。
　　唯有盟约上的这个谨国太子，这个被卡洛殇用生命守护的人，才是最值得投下赌注的人。

　　只要谨国太子，未来的谨国君王知道了这份盟约。
　　他日，只要她想到这个替自己历劫身死的殇国之子，也不会过于为难殇国。

　　可谁曾想，这个太子却因罪被废，如今和谨国已经毫无关系。
　　一切荣宠都失去了，根本不要说登上大谨君王之位。
　　若是如此……

　　那他们的战神世子就白死了！

　　“破军……守护星……”谨神月无力地跌坐在台阶上，捂脸低声喃喃。
　　半晌，她抬起头，看着灵国女王，近乎惊骇地问道：“不对，你刚刚说，什么盟约？殇国和谨国的盟约？”

　　女王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你不知道吗？谨国祭司算到他们的太子将应破军之名而生，将来会有大劫，是以用同盟为诱饵，让殇国交出一个受诅咒的卡洛之子，令她在破军历劫之日替他们的太子身死！”

　　一旁的族长骤然瞪大了眼睛。
　　“所以你们就用还未出生的阿殇的性命，去守护殇国的和平？”谨神月目光转向大长老，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深渊里漆黑的死水。

　　“是谨国逼我们！”大长老绝望地道：“他们为了得到这个能下替身咒的卡洛之子，与火冰三国联手，将那些只有十几岁的卡洛之子几乎屠戮殆尽！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这就是你愧疚的地方吗？”族长反应了过来，惊愕地看着大长老道：“所以你们才将她高高捧上战神之位吗？想着这样就能偿还？”

　　“这是，九代族长最后的请求。”大长老勉强压住颤抖的声线，缓缓道：“他说，务必将阿殇捧上高位，让万民敬仰她，歌颂她，让她的故事广为流传在这天地间，让人们念出她的名字的时候，都心尖发颤。让【殇】这个字的意义，因她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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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神月看着手中的的那颗，被她手心的汗水微微濡湿的珠子。
　　纯黑地狱之石。

　　现在已经被成了近乎透明的颜色，泛着纯白的光。
　　原本，卡洛之子们逝世之后，这些珠子都会碎裂。

　　“那是……”族长看到，扑上了前去，见谨神月重新握紧收回，他焦急地问道：“是阿殇的珠子？是阿殇的地狱之石吗？是不是，是不是没有碎？”
　　“是，但我不会给你。”谨神月道。

　　知道自己不可能争抢得过暗杀界的魔头白衣教主，族长颓然坐在地上。
　　此时，空中飞速降下一人。

　　“教主！教主！出事了！”王言路扑倒在地，激动地说道。
　　那表情，说不出来，是狂喜，还是恐惧，亦或者是狂怒。
　　又是一人从空中落下，拔剑直指王言路。

　　五色王安如云怒吼道：“你一定要现在说吗？！”
　　思琳琅挡下之后道：“早说晚说有什么不一样？难道结果会变吗？！”
　　三人打成一团，剑光四射。

　　谨神月抬手将三人定住，冷声道：“说。”
　　王言路跪倒在地，欲言又止。
　　“说啊。”谨神月惨然一笑，“还有什么消息，会比阿殇死了更糟吗？”

　　“教主！”王言路手指扣着地面，直到指尖泛白，结结巴巴地道：“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