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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啼笑皆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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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玉心想,既然先婚后爱这一招不可行,那么不如试试穷追不舍。
于是拂玉决定先什么都不管,先把苏慕感动了再说。
她从前就听过,人界之人但凡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总是会因为一些固有的礼道而不会对别人拒绝得太过彻底,所以,要是自己死缠烂打,苏慕应该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才是。
想着这些,拂玉合上了书,躺了回去,闭着眼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很顺畅地就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拂玉睁开眼立即就翻身起床,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屋外的宫女听到动静后,立马送来了盥洗的水盆来,紧接着又是两个宫女送来了一些吃食。
拂玉也不客气,一点不见外地一一享用,甚至一边吃一边叫上立在旁边候着的宫女:“你们一起吃啊,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宫女听着这话,却吓得不敢动,僵在那里,无奈之下,拂玉只好上手将他们拉到桌旁按在了凳子上:“怕什么,我又不会怪你们!大家一起吃热热闹闹的多好,来来来……尝尝这个!”
拂玉将桌上的吃食夹给坐在她身旁的一个宫女,笑得有些古怪:“那个,这位妹妹,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姑娘要问什么,我不知道!”宫女吓得从凳子上一滑,顺势就跪了下去,这阵仗,着实把拂玉吓得不轻,她连忙伸手去扶,岂料那宫女身形有些壮,她根本就扶不起来,无奈之下,她干脆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看来地上比较凉快,那咱俩就一起跪着吧!”
话音刚落,周围一圈宫女不约而同地从凳子上滑了下来,跟着跪了一圈。拂玉听到一声声整齐划一的顿响,环顾一圈看着跪了一圈的宫女们,不由在心中连连叹气,心想这宫女们的规矩真真无理,而人界凡人太过讲这些规矩,同样无理。
“姑娘这可使不得!”见拂玉跟着自己跪了下去,那宫女一瞬间脸色愈发憋屈了起来,“您是王爷的贵客,这般样子,王爷若是知道了,铁定会重罚于我,我……我害怕……”
见宫女面露紧张,拂玉不想为难人,只好不跟着跪着,但她又不想坐着或是站着,于是便挪了挪脚,让自己盘膝坐在了宫女的面前。
“师父说过,与人交流,不应拿捏姿态,更不应该居高临下,所以我就这样好了。”
宫女见状,抬眸疑惑地看着她:“那姑娘要问什么?”
“我想问……”拂玉突然眼角带笑,“你们王爷平日里有没有跟别的女子走很近?”
闻言,宫女不解地摇了摇头。
拂玉于是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你们王爷喜欢什么性格的女子啊?”
“啊?”宫女不由地发出了一声诧异,“这……”
“嗯?”拂玉有些等不及,催促道:“不好说吗?”
宫女摇了摇头,小声道:“王爷从不与女子亲近……所以我也不知道王爷喜欢何种性格的女子……”
“那他对我?”拂玉斟酌着措辞,顿了一下,“为何这般周到?”
听着这话,那宫女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自然是因为姑娘是特别的啊!你可知道,我在这宫里这几年,从来没有见过王爷带过任何女子到宫里来,而且还大半夜为你挑选莲子,亲手给你做莲子羹,最主要的是,王爷的寝殿平日里都不让我们进去,都是让王爷的近卫进去,但姑娘你却可以进去……所以姑娘你呀,一定是对王爷来说十分特殊的人……”
“是吗?”拂玉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从苏慕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不过就是正常的与人交往,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特别之处,可是刚刚宫女说,那次的莲子羹是苏慕亲自为她做的,这个事情,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可这个宫女也说过,苏慕从不与女子亲近,那自己?
难道我不是女人?在他眼里,我难道是他兄弟???拂玉想到这里,脸色登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完了完了。拂玉觉得,自己这一厢情愿的穷追不舍计划,怕是又要无疾而终了。
她本想从宫女这里打听一下苏慕喜欢哪般的女子,自己便可以朝着那个方向努努力,但现在看来,没有努力的必要了,因为在苏慕那里,自己根本就不是女的!
“姑娘,你脸色怎么?”宫女看着拂玉那一脸的怨念,忍不住关心了起来。
拂玉回过神来,冲着宫女挤出了一个牵强且僵硬无比的笑:“没事,就是没睡好罢了!”
宫女闻言,便不再多虑,顺着拂玉的话道:“既然如此,姑娘不如再去睡个回笼觉?”
拂玉听着,连忙摆手:“那就不必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耽搁不起的。”
宫女个个一头雾水,然后看着拂玉撑着一旁的凳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拘小节坐在桌子旁边,拿起桌上的早点开始自顾自吃起来。
无论如何,必须让苏慕喜欢上自己,这是她的情劫,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想到这个,拂玉就立马斗志昂扬,精神抖擞了起来。
她三五两下就填满了肚子,然后离开了自己的寝殿,往苏慕那里去了。
***
芷卿真人自从遭遇了一场雷击后,元气大伤,缓了好一段时间才勉强恢复了七八成灵力。
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是老鸟在照顾他,二人之间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以一人一鸟的样子相处,但面对化成人形的老鸟,芷卿却无一丝一毫的陌生,反而倍感亲切。
春和日丽,昆仑山巅到处都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彩蝶翩飞,褪去了冬日的萧条与肃杀,逐渐显露出缥缈仙气。
雾岚盘旋下,老鸟和芷卿并肩站在山巅处的巨石平台上,各自沉默着远眺着白茫茫的一片。
许久之后,老鸟缓慢开了口:“我一直弄不懂,你为何要对拂玉那般好?她的仙骨不佳,灵力不强,想要得道飞升本就困难,可你却如此助她,会不会太过执着了些?万一这次她又失败了,你打算如何?”
闻言,芷卿眼眸低垂,沉思片刻后并不急着回答老鸟的问题,而是淡淡问道:“老鸟,你在这昆仑山巅待了多久了?”
老鸟双手抱臂,回忆了一下后回道:“自从灵信真人将我从猎人手中救下带回这里,差不多已经五千年了。”
“五千年,”芷卿重复着,“那你应该知道,灵信真人于我而言,究竟代表着什么。”
“她是你的师父。”
听着老鸟的回答,芷卿却微微摇了摇头:“是师父,但不仅仅是师父,她也是我心爱之人。”
老鸟一听,却并未露出诧异,而是点头笑道:“所以,在太虚观那处园子里,你刻下了那副壁画,是因为害怕经历了漫长的时光后,你会忘记她吗?”
芷卿对此笑而不语,但却已经代表了默认。
“那这个跟你助拂玉得道飞升有什么关系?”
看来老鸟也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人。芷卿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是没明白这其中的因果循环。
无奈之下,芷卿只得说得更加直白些:“因为拂玉曾是师父送给我的唯一信物,她曾告诉我,如若有一天她湮灭之后,碧玉簪将会代替她陪着我。”
“这感觉听着……”老鸟突然冒出了一个有些离奇的想法,不由惊道:“感觉拂玉是你们的女儿一样!”
这个形容,芷卿听着倒觉得贴切。但对他而言,拂玉就是拂玉,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她得道飞升后要不要陪着自己在这太虚观内,选择权在拂玉自己那里,他不会有任何强求。
他唯一希望的是,拂玉这一生,能够平安喜乐地生活下去就行了。
她不必担心生老病死,就像她一直以来那样,每天在昆仑山撒开脚丫子玩儿,没事就去山里打打野味解解馋,她要是烦了,就去找集安下山游历,累了就回来继续待在太虚观。
虽是如此构想,但拂玉最终是如何决定,他不会插手,也不会阻止,就算是离开这里去上天庭,他也没有任何异议。
只要拂玉好好的,他什么都可以。
“人界的父母,都是这般为子女考虑的吗?”
面对芷卿这突然的反问,老鸟微微一愣,然后回道:“或许吧!我不知道。”
二人站在平台上站了许久,直到惊雷声起,豆大的雨点砸到他们的头上,他们才惊觉这场春雨来得有多迅猛。
而比春雨迅猛的人,是此刻正将苏慕压倒在床榻之上的拂玉。
“拂玉姑娘,你要干什么?”苏慕的头被拂玉浓密的长发掩住,说话的时候,拂玉的发丝在肩侧扬了起来。
苏慕本是刚要起床,正在更衣,拂玉就不知从何处闯了进来,那时苏慕上身空无一物,正是尴尬之际,拂玉却不管不顾,朝着苏慕就是一扑,将他压倒在了软塌之上。
拂玉闻声,撑起自己的身体,一脸严肃地看着苏慕:“你没事吧?”
苏慕不知其意,一脸茫然。
“我……”苏慕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经,猛吞了口后,努力保持着镇定,故作轻松道:“没事,就是有点热……”
“热?”拂玉觉得并非如此,“我以为你会觉得那东西有点硬,有些咯人呢!”
“硬?咯人?”苏慕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什、什么、什么东、东、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