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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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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夯脸色刷的白了，二十大板……这一套板子下来就连不少身子骨健硕的人恐怕也要修养许久。更何况他已年近六十，孱弱得很，圣上这是要他的命啊。
他颤颤巍巍的继续磕头:“圣上，求圣上饶命！”
宋琰不笑了，盯着他一语不发。
这眼神实在是瘆人，竟吓得刘夯忘了动作，呆愣的被人拖了出去。
板子重重的落下，打的他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身后也是血淋淋的一片，意识模糊间，那老翁才幡然醒悟，圣上早就看出来了，从一开始，他便看出来了，不过是配合自己演戏罢了。只是，为何现在不装了……
宋琰挥了挥手，示意合顺过来:“叫他们留着点力，别打死了。”
“是。”
一步废旗，不光那边厌弃，塞到他跟前也是厌烦，还不如趁这机会好好敲打敲打，叫那边的人收敛些。
处理完刘夯，他依旧是坐立不安。
阿谨向来是不喜男女之事，他也惯着这个弟弟，打算今后给他找个名门闺女在家里摆着也就罢了，谁知他……
喜欢男子吗？
他越想越烦躁，随手将手中玉扳指泄愤一般丢在了地上，价值连城的名贵玉件砸到了用来降温的冰盆子，顷刻间碎成了数片。
当初就不该放阿谨去穹庐县，若要是真在京城，自己也未尝护不住他，现在倒是便宜了那不知哪来的山野村夫。
他盯着冰盆看了许久，突然冷不丁对身边一婢女问:“你说，这个时节，山上热不热？”
“山上向来是极热的，而且，夏日里蚊虫应该也多了些，咬的人心烦。”那婢子从前是山里出来的，颇有体会道。
宋琰更烦了，阿谨细皮嫩肉的，从小就招蚊子，人也娇气，怕冷又怕热的，是要好好呵护着才行的人。
思来想去，这事不怪自己，更不怪阿谨。要怪，也该怪刚刚那老头子。若不是刘夯那日告发，他也不会离开自己身边 ，发生这档子事了。
想到这里，宋琰叫住回来的合顺：“去！再打刘夯十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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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微微亮，一匹白马便奔腾着出现在了旷野中。
许修年心里的石头放不下，找人问清了路，便要来医馆看贺亭。原渊虽有些醋意，又怕他不高兴，便也随着来了。
所谓医馆，不过是荒山野岭中的一间破茅屋，摇摇欲坠的，风一吹就要倾倒的样子，门口挂了块已经斑驳掉色的牌匾，依稀看出写的是“悬壶医馆。”
许修年下了马，直奔医馆，冲进去便问道:“贺亭如何了？”
他没看见陆呈，小小的茅屋内只有躺在塌上紧闭双眼的贺亭，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轻声些！”老者瞪他一眼。
“您就是这里的医师吗？在下许修年，敢问如何称呼？”
“叫我鹤老头子就好。”对方撇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穹庐县的父母官嘛。”
与此同时，原渊风尘仆仆的牵好马，也掀起大步门帘进来了。
脆弱的门帘被他的力道险些掀翻下来。多了一个人后，狭小的医馆瞬间变得逼仄了起来，那鹤老头瞬间哼哼了起来:“慢着点，把我这茅屋子弄倒了，你们都得赔！”
“抱歉。”许修年替他道歉，“老先生，躺着的人如何了？”
“已经用药物催吐了，所幸食用不多，并无大碍。只是还需山参熬药，养着胃才行，我这寒舍自然是没有这样的上好药材，另一位公子已经骑马去谕县药馆铺子买了。”
“那便好。”
许修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大当家向来是个性情冷淡的性子，倒是对贺亭颇为上心。
“要我说你们心也是够大的 ，前阵子老头子我接了几个误食毒菌的，送到这里的时候，都已经昏死过去了，扎了好几天针提着精气神，最后还是死了一个。从前吃不饱饭，尚且是为了生存 ，如今日子好了，更应该好好注意才是。”
那鹤老头不卑卑亢，毫不在意自己面前的是什么父母官，通通将他们数落了一通。
许修年对他来了兴趣，又听说他能站针救活中毒之人，当即尊敬道:“正是，多亏了鹤老妙手回春，许某在此谢过。”
对方摆摆手，“大人客气了，我这大半截入土的乡下人，很不用将我捧的这般高，客套不起来。”
许修年被他逗笑了，也愉悦道:“鹤老不拘俗礼，实在是有趣。”
谁知鹤老头突然盯着他的脸，沉思片刻，语重心长道:“不是我老头子多嘴，大人很应当节制些了。”
许修年:“？”
“大人虽说面色红润，却眼下青黑，略有疲态，是元阳损耗之状，若要长此以往行不知节制的房事，只怕身体会渐渐亏损。”
这话说的直白，许修年闹了个大红脸，整个人像是熟透了一般，尴尬不已，回答不上来。
原渊皱眉道:“损耗身体？”
即使内丹不在许修年体内，两人欢好，也只会给他渡入神力，山神的神力对于凡人，有延年益寿，治疗百病之效，怎会越来越亏损？
“我且看看。”老人伸出三根枯树皮般的深褐色手指搭在了许修年纤白的手腕上，细细把脉。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者脸上原本调侃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紧缩，他严肃道:“大人的脉息薄弱，身子骨极差，竟是和我这般年岁的人不相上下。”
“想是我幼时落水，落下的病根。”许修年笑了笑，并无太多在意。
鹤老头摇摇头，长长的眉毛紧紧皱成了一条线:“这不像是又是病根，这脉象……”
“您尽管说来。”
对方盯着他，突然道:“大人可否听闻，西南有一蛊虫，从母体时候种进去，哪怕后来生下的孩子体内也会受其所害。”
“老先生怀疑我身上有此蛊虫？”
许修年想起少时看过的小人书中，不少民间吓唬小孩的故事里。便有写过，草鬼婆制蛊虫，钻人肺腑取人性命这样的恐怖本子。只是，他本以为这只是说书人的臆想罢了，世上竟真有此物。
“我也只是怀疑。”鹤老头摸了摸胡须:“不过有一点，比起那位躺着的公子，大人你的状况更是危险，如若任由体内之物吸食养分，不出五年，便油尽灯枯了。”
“五年？”许修年白了脸色，不成，若是只有五年，他撒手人寰了，穹庐县的百姓该怎么办，宋琰，还有原渊……他们又该怎么办？
“老先生，可有法子医治？”
“没有。”他诚实的说。
“不过倒是可以用补药吊着，把那些损耗的元气先补回来，一直撑到找到良方，再加以医治。”
见许修年面色难看，他才缓缓补上了后一句。
“要什么补药？千年雪莲，万年山参？”原渊追问道:“这些我们都有，老先生尽管治！”
要说人间的这些稀少珍贵的补药，神池边上的空地里，一抓一大把，平日里他若是嫌它们长的烦了，都是充当了杂草处理的。
鹤老头:“……”
他佩服地看了看两人一眼，掰着手指道:“若是穷人，还有五年活头，富可敌国的话，应该能多活不少年。”
“老先生小小医馆里悬壶济世，必然是既有本事，又好心肠的，只是缺了机遇，不如……”
“哎！”鹤老头摆手:“这是想挖我走嘛。”
他老顽童般眨了眨眼，笑道:“要我去也可以！碰巧我从未见过如此脉象，想要加以研究。不过……去了县令府，大人能每日给我加一个人鸡腿吗？”
“十个也行。”许修年笑道。
正说着，就听问闻陆呈的快马到了茅草屋外。
“草药来了。”许修年正要掀开门帘去接，却发现来人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陆呈脸上尽是疲惫，衣衫上甚至有不少星星点点的血迹，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雪白的信鸽道:“这里有信。”
他出发时候匆忙，慌乱中套了件贺亭的衣裳，谁知这鸽子一路上跟着自己飞个不停，起初他还觉得碍眼，在看见鸟爪上握着的小小信封时，便幡然醒悟了过来。
陆呈有气无力:“信在鸟喙中。”
鹤老头掀开了他的衣裳，发现黑色衣衫下，他身上居然有两处断箭，伤口正不住的向外流血，皮肉掀起，看上去甚是严重。
许修年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我回来途中，看见这鸟跟着我，便想停下看看它爪中是何物，谁知山头上，竟是埋伏了一伙人，见此情形，便乱箭射了过来。”
陆呈自己也是做过山匪的，知道这样的埋伏，底下的“猎物”必定无法逃脱，只是现在所有山匪都已被收服，来人的目的不是为了银钱，倒像是……为了灭口。
“大人看看吧。”陆呈从鸟喙中抠出带血的布料，放在许修年的手心，这上面的符号他看不明白。
许修年接了过来，看清内容后，脸上黑了个彻彻底底，阴沉道:“霍韫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
今天江苏下雪了！好大的雪，南方人狂喜！
为什么今天更文晚了点呢，因为俺今天想着，浪漫的下雪天，打个耳洞吧。
结果，左耳打的超级完美，右耳朵肿了，麻绳专挑处断，扎头发时候我的罪恶之爪不小心狠狠揪了我的右耳朵一把，薅流血了呜呜呜。
好疼，就像我支零破碎的心一样，我的心，就像外面零下3度的天一样，冻的稀碎……（作者精神状态不正常，并且隐隐有疯癫之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