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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   “霍韫?”

      鹤老头正在给他处理伤口,陆呈一个激动猛然站了起来,拉扯间牵扯到皮肉,疼的出了一身冷汗。

      “坐下!坐下!”鹤老头面色不虞,将他按了回去。

      霍韫,霍大将军虽不如贺家世代功名,可也战绩赫赫。听闻他向来追随贺家,一片赤诚之心,如何会反?

      许修年看了看众人,没有避讳“信上说了,霍韫在大战前夕叛逃,就连圣上藏起的征战虎符,也不翼而飞。说是霍韫叛逃时候,一起偷走了。”

      西南战事在即,贺老将军即将出征,此刻却没了虎符,名不正言不顺。朝堂,怕是要动荡不安了。

      “贺亭,快起来!”许修年去推躺着的人。

      霍韫叛逃,可西南战事告急,得有人去替贺老将军撑着才成。

      半晌,贺亭紧闭双眼,毫无反应。

      “他食用鹅膏中的毒已解,只是昨日应该饮了不少酒,一时半会醒不过来。”鹤老头扒了扒贺亭的眼皮,下了结论。

      “我们走!”许修年当机立断,拽了拽原渊,“烦请鹤老好好看顾他们二人,待贺亭醒后,将那布条给他,让他回京。”

      “你去哪?等等,外面那些埋伏……”陆呈想叫住他,却又被鹤老头按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两道身影骑马而去,渐行渐远。

      鹤老头将手中药粉仔细的撒在他伤口处,又找了干净布条,将伤处缠了起来,叹了口气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就是个在破茅草屋开药馆的,昨日遇见个中了菌毒的将军,今日又碰见个身中蛊毒的贵人,还接了个被乱箭射中的主儿,这几天的生活,怕是比说书人手里的话本子还要精彩。

      “好了,这几日不要大动,免得牵扯了伤口。你帮我看着躺着地这位,我得去寻些压住蛊毒的草药来。”

      “什么蛊毒?”

      鹤老头懒得跟他解释,掀开门帘便弯着身子颤颤巍巍地出去了,临走时摆摆手道:“记得看好他!”

      陆呈沉默了半刻,叹息着摸了摸贺亭的脸颊,替他理好凌乱的发丝。若不是今日他穿着贺亭的衣裳,这人又中了毒,恐怕被乱箭射中的就是贺亭了。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如此对付贺家?

      *

      昏暗的寝殿内,暗黄的烛影晃了又晃,一片旖旎的氛围。

      合顺弓着身子,悄声招呼身后的人:“玉公子,圣上这几日因为霍将军的事,操心操劳的很,您一会仔细伺候着点,千万别让圣上不高兴。”

      “公公说的是,我自然会用心。”被称为玉公子的貌美男子笑了笑,施施然走进了内殿。

      “来了?”

      宋琰眼皮都没抬一眼,把玩着手中的骨瓷杯,浑身戾气。

      男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圣上好像心情不好……

      “夜深了,圣上莫要熬坏了身子,臣妾给您熬了参汤,圣上多少尝些吧。”

      “嗯。”宋琰冷淡的应了一声,略略品了一口。

      一天未找到霍韫,他这心中便一天不得安宁。

      旁人或许还有可能,但霍韫,却绝对不会反,毕竟自己手里还把握着他的软肋,可他到底去了哪里?

      那玉公子见圣上不理自己,便大着胆子搂着他的脖颈,调情道:“圣上数日没来瞧过臣妾了,臣妾想您想得很,您这些时日都瘦了,也别太辛劳了。”

      宋琰想随便敷衍他两句,一转头,却看见了一抹刺眼的淡绿。他顿时黑了脸色,狠狠捏住那美人下巴,阴沉道:“谁准你穿青色的?”

      “臣妾……”

      他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眼里已经有了怒色:“别一口一个臣妾,忘了你在宫中是什么位置。朕早就说过,宫中不许穿青色衣衫,也不许簪这样的白玉,才多久,你就忘了?”

      美人双眼含泪,光洁的下颚已经微微泛红,半晌他喃喃:“玉奴儿知错了。”

      宋琰这才放开了他,早已没了兴致,只冷冷道:“出去!”

      正当此时,合顺急匆匆跑进了内殿,急切道:“圣上,圣上!”

      “霍韫有消息了?”

      “并无,小贺将军还未回来,只是……”合顺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宋琰像是整个人从一潭死水荡漾了起来一般,两眼放光,又颇有些嘴硬的嫌弃道:“他怎么来了?”

      “贺亭小将军好像出了些事,所以……”

      合顺想要继续解释,圣上却没有再听的意思,立即整理了衣衫,大步迈出了内殿:“快随我去看看!”

      空荡荡的内殿只留玉公子一人,摩挲着泛红的脸,眼泪寂静无声的从脸上滑落,落在华丽又空洞的玉石台阶上。

      自己本是一个教坊司卑贱的小倌儿,能得圣上垂爱,已是三生有幸,本不该奢求旁的。圣上这后宫无人,人人都说圣上偏疼于自己,虽无名分,但却只收有一人。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只是笼中雀,圣上从来只是把自己当个物件儿,好吃好喝摆着,不会碰他,更不会爱他……

      他跌坐在地,自嘲的笑了笑,青色衣衫……白玉簪……

      玉公子扯下发间的白玉簪,紧紧的握在手中,直到簪子刺破了掌心,殷红的血不住的流了下来。

      爱穿青色衣衫的,究竟是谁呢……

      *

      殿外,宋琰若不是要在众人面前维持威仪,此刻只怕恨不得大步跑过去。

      终于看见心心念念的弟弟,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冲上去将人抱在了怀中。

      “瘦了,瘦了一圈。这是吃了多少苦啊!”他越想越难过,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许修年的脸,满是心疼。

      “贺亭还说我胖了呢。”许修年笑了笑,安慰道:“又不是真的去流放,说不定我在外头,比你在宫里还要舒坦些,居然还心疼上我了。”

      “没良心!”宋琰缓了缓情绪,突然注意到弟弟身旁竟还站着一人:“这是?”

      “原渊。”许修年替他答道。

      “这就是那个你的姘头?”宋琰没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许修年:“?”

      看着弟弟表情不好,他急忙改口:“不是……在山上认识的朋友?”

      宋琰打量着他,心中有些难言的怪异。该说不说,长的实在是不错,不过,配阿谨肯定是差了些。再者,自己一身龙纹,这人居然也不下跪,看上去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思管这些,霍韫的事该怎么办?”

      自然要管,阿谨的事当然是定定要紧的,他在心中反驳道。

      “进去说,宫里有新做的冰酥酪 ,你定喜欢。”

      宋琰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往内殿走,顺便将身旁的原渊挤了出去。

      原渊:“……”

      娘子太抢手了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合顺跟在几人身后,见圣上高兴,也被他的情绪多感染,笑了起来。

      自王爷走后,圣上便再也没有笑脸了,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只有今日,最是开怀。

      许修年有些急,压根没有心思去吃什么冰酥酪:“没了虎符,霍韫叛逃,西南战事该如何是好?”

      宋琰态度强硬的喂了他一口酥酪,替他擦了擦嘴道:“霍韫不是叛逃。”

      许修年叹气:“是不是叛逃有何区别,大战在即,一国将军失踪,谁会往好处想。”

      “区别就在于,那些人已经坐不住了。”宋琰又喂了他一口,问道:“甜吗?你最喜欢的荔枝?”

      “甜。”许修年被带偏了,反应过来后有些恼:“你的意思是,霍将军是落入了那些人的手里?可他毕竟不是无名小卒,捉他又有什么好处?反倒惹一身腥,没准还会暴露自身。”

      “自然是憋个大的,再唱一出好戏。”宋琰懒懒回道:“西南之事本就是莫须有,是我编出来引蛇出洞的诱饵,谁知他们这么快就急了,竟是要对霍韫下手。”

      “那霍将军,岂不危险?”

      宋琰安抚他道:“看他们这意思,是想要栽赃嫁祸,短时间内,霍韫还是有用的,应该会留他一阵子。”

      许修年还欲再问,突然他脸色有些不对劲。

      宋琰扶着龙椅,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色也瞬间白了。他用帕子捂着脸,再拿下时,名贵的锦帕上已然沾了鲜血。

      许修年心底一沉,还未有动作,外面的合顺听到动静后便急急忙忙跑了进来,瞪大了眼睛尖叫道:“圣上……圣上咳血了!快!快叫太医,叫太医啊!”

      宋琰踹了他一脚,随手擦干了嘴角的血迹,骂道:“囔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朕驾崩了。”

      合顺被他踹的一时不稳,倒在地上,连滚带爬跑到外面:“快叫太医!”

      宋琰:“……”

      “短短几月,为何会变成这样?”许修年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担忧。

      朝堂之中波涛暗涌,他是知道的,可明明他走时候宋琰还是一副铁打的身子,如今却变成了这样,难不成,有人竟这般胆大,给当今天子下毒?

      “阿谨别担心,我没事的。”见弟弟还是皱眉,他继续道:“真的,这是早有的病症。从前便早有预兆 ,只是太医院查不出,近日里想是累着了,这才又发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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