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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第二日,嘉陵郡主果然依旧还是早早的就来了赵府,刚下马车便遇见了赵辞安。

      “臣,见过郡主,”赵辞安拱了拱手,嘉陵郡主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借由碧荷的手下了马车以后直接小跑着冲到赵辞安面前,笑眼弯弯的看着他。

      “你如今可是全好了?我瞧着精神的很,不枉费我从福临那里费尽千辛万苦才抢来了这一支膏药。”嘉陵郡主嘟着嘴抱怨,“那丫头抠门的很,我说日后让爹爹还她便是,她非说这是陛下赐给她的,太医院存留不多。一支膏药罢了,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

      赵辞安只是神情淡淡的站在那儿,听完嘉陵郡主说完,才又复开口:“郡主的情意臣定牢记心中,改日定去岭南王府谢礼。”

      嘉陵郡主听见这话又笑得灿烂,一扫方才的不快,“你何时来?我便叫厨房准备着,近日宫中送了许多春狩的野禽来,你素爱用了,我……”

      “到时臣会提前书信给王府的,郡主的心意,臣不胜感激。”赵辞安打断嘉陵郡主的絮叨,“臣现下还有事,需要先行一步,郡主可入府同我母亲叙旧。臣如今身上的伤已全然好了,郡主日后可不用再来探望,郡主金枝玉叶,臣一个粗人不必郡主如此放在心上。”

      “你这叫什么话,”嘉陵郡主脸色立即变了,“我从不觉着比你高贵,之前在边关时……”

      “臣是王爷询问是否能够教授郡主骑马,臣才特以领命的,郡主不必放在心上。”赵辞安怕她多言,立即调转了话题。

      嘉陵郡主瞧见他这冷漠的模样,眼眶立即红了,“我一片丹心为了你,便是块冰也该捂热了吧,你却每回瞧我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偏生的对温梨若情有独钟。我家世、样貌、才情,哪样比不得她,你竟这样瞧不上我。”

      “是臣没有这个福分,”赵辞安又复拱了拱手,“我同阿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是从小便立下的婚约,在臣心中她是臣未过门的妻子,自是无人能敌。郡主倾城之姿,京城里想要迎娶郡主的人数不胜数,还望郡主成人之美。”

      “好一个成人之美,”嘉陵郡主擦了擦眼泪愤恨的说,“你们还未过聘,日后如何还不一定怎样呢,时日还长,到时我们再说。”

      然后扭过头上了马车,连赵府都未进就又折返回去了。

      “咱们,算不算得罪了郡主?”阿渡小心翼翼的问。

      “不将话说开她是不会死心的,”赵辞安语气淡漠,“说到得罪,早在边关我就得罪她了,不然怎番上回宴会上怀恨在心的故意为难阿梨。”

      阿渡叹了口气,刚刚说的如此直白,直接驳了郡主的面子,也没见郡主放弃啊,倒是叫公子走着瞧。这岭南王知晓了,还不定怎般怪罪公子呢。

      “走吧,”赵辞安的声音唤回了阿渡的走神,他拿着东西小跑着跟在赵辞安身后,进了对面的温府。

      一进温府,赵辞安便收起了那份淡漠,步履轻快的去了前院,直奔温景之的书房。

      “呦,看阿梨来的?”温景之听到声音瞧了一眼门口,又放下手中的毛笔走了过去,“这大包小包的,又是给阿梨预备的物件儿?”

      “还有你的,”赵辞安从阿渡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西域进贡的狼毫笔,我是只留了一支,余下两支都归你了。还有你上回提的谷夫子的文章,我也替你寻来了。”

      “孺子可教,”温景之赞许的点点头,“你总算还想起有我这么一个人了,不枉我费尽心思的替你和阿梨谋划周旋,日后不说你厚此薄彼了。”

      “阿梨近日可好?”赵辞安犹豫着开口。

      “好着呢,日日在梨树下坐着,看书、刺绣,陪着我娘子说说闲话,不曾干些别的。”温景之同他一起坐下,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见他眉头紧皱一脸的不自在,笑了出来。“我都替你盯着呢,无人敢打阿梨主意。”

      “我不是担心这个,”赵辞安犹豫着开口,“这几日嘉陵郡主日日过来赵府寻我,我自是未见的,但是阿梨再未过来赵府,我怕她不定是误解了。”

      温景之一脸玩味的看着他,起了逗弄之心,“嘉陵郡主金枝玉叶,家世样貌皆在阿梨之上,我们温府自是比不上的,阿梨兴许想开了呢。”

      赵辞安果然急了起来,“我什么心思你还不知晓吗,我整颗心都悬在阿梨身上,怎般瞧得上旁人。”

      “我知晓,阿梨不一定知晓啊。”温景之故作认真的同他说,“若不然你便去问问阿梨对你的心思,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赵辞安听了他的话目光躲闪,“这怎般好开口的,也不知如何说起。”

      “你瞧瞧,”温景之咂吧一声,“男子大丈夫,你还能让女儿家的同你主动,你以为人人都如嘉陵郡主那般大胆。”

      又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补充了一句:“万一哪日阿梨被旁人给抢去了呢。”

      赵辞安听见这话果然坐不住了,“阿梨现下在何处呢?”

      “她屋外的梨树那儿坐着呢,你去找她罢。”话音刚落赵辞安便急匆匆的过去了,温景之瞧见他走远了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呆傻子,就该激他一激。”温景之满足的放下茶杯,又自顾自的练书法去了。

      赵辞安走到梨树旁时,瞧见温梨若正安静的绣着手里的帕子,梨花簌簌落下,垂在她的头发上、裙摆上,空气里都是花香味。这一幕实在太过美好,曾几何时他也曾设想过若将来同阿梨成婚,孩子绕膝树下,阿梨刺绣,他就这般瞧着他们,一定一辈子都看不够。

      感受到背后的目光,温梨若转过身去,正巧瞧见赵辞安站在廊上的台阶处,目光温柔的盯着她。

      她惊喜的放下那方刺绣走了过去,笑着同他说:“子然哥哥来啦,过来坐罢,你的伤是不是全然好了?我正预备过几日去瞧你的。”

      赵辞安耳根立刻红了,跟着她坐在梨树下的石凳上,又不安的试探性同她解释:“阿梨,我这几日都宿在屋中,不曾见过旁人。我本想着等你再来赵府瞧我的,左等右等不来,我便自己来看你了。”

      温梨若听到这话收敛了笑意,扯了扯嘴角,“我听闻嘉陵郡主日日前去赵府,想来是极为关心的,我去了只会徒增尴尬,便想着再过段时日吧。”

      赵辞安当下只觉着完了,早知道阿梨会知晓的,他抓耳挠腮半天也没想出来该回些什么。阿渡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公子平时挺机灵一个人,怎般只要遇上阿梨姑娘就语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笑着替赵辞安开口:“我们家公子素来是惦记阿梨姑娘的,旁人都入不了公子的眼,他一片丹心为了姑娘……”

      赵辞安掩饰的咳嗽几声,打断他的话,“阿梨这几日可忙些什么?”

      温梨若瞧见他不好意思的模样,偷偷笑了出来,“我还是同之前一般,并无什么新鲜事发生,子然哥哥若是得空也可以常来坐坐。”

      “可以吗?”听到这话赵辞安的眼睛都亮了。

      “当然啦,”温梨若看着他傻傻的模样莞尔一笑,“反正我们是素在家中的,哥哥近日也无什么事情。”

      “那我们公子一定日日都来。”阿渡言辞肯定。

      “咳,”赵辞安心虚的咳嗽了一声,红着脸都不敢再看温梨若了,她抿着嘴偷偷笑了。

      “今日天气晴好,阿梨想放风筝吗?”赵辞安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然后瞧见温梨若果然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他也终于松了口气。

      招呼云溪将李清姝送的风筝拿出来以后,两个人便一前一后的摆弄着那风筝,温梨若举着风筝,赵辞安放线。看着风筝越飞越高,温梨若笑得灿烂,赵辞安就在身后盯着她的笑脸也言笑晏晏。

      长廊上,温景之和李清姝挽着手站在那儿,一脸欣慰的瞧着他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真真是一对璧人啊!”温景之不禁感慨。

      旁边的李清姝瞧着他们也一脸的艳羡:“如今但见他们关系如此好了,我这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辞安是个好孩子,又待阿梨如此尽心尽力,他们往后的日子定是蜜里调油的。”

      “谁说不是呢,我们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温景之温柔的瞧着李清姝,拍了拍她挽着他的那双手,他俩互相明了的相视一笑。

      “阿,线断了。”温梨若的一声疾呼拉回了他们的思绪,那个风筝在空中飞了一圈坠在梨树上了。

      刚可惜的叹了口气,身后传来赵辞安的声音,“我上去取吧。”

      “那样高的树,再摔下来了,莫要以身涉险吧。”温梨若拉着他的衣角劝诫道。

      “没事的,小时的风筝每次落了都是我爬上去取下来的。”赵辞安温柔的哄着她,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温景之的声音传来:“让他去罢,他身姿矫健的掉不下来。”

      温景之都这般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等小厮将梯子架在梨树上面的时候,一脸紧张的扶着那梯子,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等他下来的时候扶着他的胳膊,瞧见他平安下来之后才松了口气。

      把风筝取下来交给云溪的时候,温景之在他耳旁缓缓开口:“小时哄阿梨的时候就会用这一招,如今都多大了,还用这一招。”

      赵辞安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招不在多,有用就行。”

      陪着温梨若又说了会儿闲话,才起身准备回去。

      “不是我说你,你怎的还未开口?”温景之恨铁不成钢。

      “不急于这一时,”赵辞安心虚的扭过头。

      “我瞧你那随从都比你机灵些,往常在我面前怎般说的,一见阿梨就不吭声。”温景之无语的摆摆手,送他到门口便回去了。

      而赵辞安现下满心惦记的都是日后的时常见面,想到这儿便高兴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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