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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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家公子呢？”余大公子带着齐小公子轻车熟路的穿过前厅，摸到赵小将军的房间去了，但是却没瞧见人，便拉住阿渡询问。
“在书房呢，”阿渡无奈的指了指前面，带着他们去往书房那边了。
“不是说身上的伤还未好吗，这会儿子都可以去书房了？”余大公子很是疑惑，“方才我们过来时，还听着赵夫人陪着嘉陵郡主说闲话呢，一看便是又没见着你们家公子。”
“可不是嘛，我们公子这几日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但是每日称病不出，怕寻到屋中来便躲在书房了。”阿渡解释道，“主要还是因为嘉陵郡主这几日天天往府中来，公子不胜其烦、又不愿意相见，就直接不出门了。”
“你们家公子这真有福气啊，”余大公子冲齐小公子狡黠一笑，“对门住着个早立婚约的冰山美人，如今又来一个身份高贵的美貌郡主，哪像我们啊，一个心悦之人都没有。”
“余公子可别说笑了，我们家公子那眼里面只容得下阿梨姑娘一人，旁的是置之不理的。”阿渡回过头来无奈应道，“便是多提郡主几句，公子就不同我说话了。”
“那他这几日在房里做什么呢？”余大公子偏头一问。
“看看话本子、练练书法，更多的时候握着阿梨姑娘送的香囊、糕点不住偷笑，整个人魔怔了一般。”阿渡摇了摇头。
“你们家公子简直活的跟苦行僧似的，这还不闷坏了啊。”余大公子一脸嫌弃，“男子大丈夫，成日里沉迷些情情爱爱的做什么，实在有辱门风。”
正说着话，便来到了书房，赵辞安正练着书法。
余大公子一眼便瞧见了桌上的糕饼，上前摸了摸，“这放了好几日了罢，一碰就碎了，你怎的还不赶紧叫人扔了去。”
赵辞安立刻放下毛笔蹙了蹙眉，“你别动那盘糕饼，那是阿梨早日差人排队许久买来的呢。”他又将那盘拿过来放在自己书法面前。
“我发现你真是魔怔了，”余家大公子无语的看着他，“一盘糕饼罢了，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你是许久不出门脑子都退化了吧。”
赵辞安不搭理他，继续练着书法，他立刻夺下赵辞安手里的毛笔，推搡着他出门。
“今日听闻百花楼新来的艺妓唱的小曲儿实在不错，你日日困在屋中定是闷死了，何不出去找些乐子。”余大公子满脸堆笑，“那儿的姑娘们都水灵灵的，身段儿样貌都不错，坐在那喝壶小酒听听小曲儿，岂不美哉！”
“你们自是去罢，我就不去了。”赵小将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又准备回去。
“哎我说你这天天过的跟个苦行僧似的，这是在做什么，娘子还没入门呢，外间便不能去了？”余大公子又将他拉回来也极其无语，“我只是叫你去听听小曲儿，又不叫你去做什么，如何去不得了？”
“阿梨万一过来寻我，我不在可怎办？”赵辞安有些为难。
“这几日阿梨姑娘可来过府中？”余大公子转头去问阿渡。
“就来过一日，再未过来了。”阿渡老实回答。
“你看看，”余大公子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她定是不会再来了的。”
“这是为何？”听见这话赵辞安有些着急。
“想知道？同我俩去百花楼听小曲儿，就告诉你。”余大公子撑开那屏薄扇坐了下来，故意卖关子不说。
“嘉陵郡主还在前厅，如何能出去？”赵辞安又将问题抛给了他。
“这简单，”余大公子大手一挥，“我们从后门溜出去便是了。”
说到做到，他们三个人偷偷避开人少的时候出了后门，又从巷子外拐了过去，终于坐上了马车。
“不是我说，让你从家里出来一趟还真艰难。”余大公子忿忿不平，“前面有个郡主堵着，你这心里面还有一个人守着，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赵辞安扭过头不搭理他，他又复说道：“男子汉顶天立地大丈夫，你整日的惦记温姑娘做什么，待会儿同我们坐在一起别板着张脸，再吓到人家姑娘了。”
“听见没有？”他用手肘推了推赵辞安，赵辞安嗯嗯嗯的附和点头。
到了百花楼，一进门便凑上前一个满脸堆笑的妈妈，拉着余大公子亲切关怀。
“余公子可许久没来了，我们那新进了几个姑娘，身段儿模样都不错，还会唱百灵鸟呢。”妈妈又小声附耳：“最水灵儿的我都为您留着呢，那旁的客人都是不知晓的。”
“妈妈用心了，”余大公子了然的拍了拍她的手，俩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多时，包厢里便来了几个姑娘弹奏古筝，最前方的姑娘唱着最时兴的小曲儿。余大公子心满意足的靠在软垫上，不时还附和着哼唱几句，又冲着赵辞安点点头：“我说的没错吧，这儿的姑娘又会唱小曲儿身段又妖娆，不比你整日的对着书法强。你在军营中劳辞辛苦的，也应当适当的放松一下。”
又瞧了一眼赵辞安端正的坐姿，越看越不顺眼，“哎我说你来了这儿就别再端着了，一副不自在的模样跟姑娘家似的。”
赵辞安掩饰的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余大公子眼珠子一转活跃起来：“你们军营中应该都有营妓吧？你这般扭捏，那你还让姑娘家的主动？”
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茶杯都险些拿不稳，扭过头去。又将茶杯放下，才轻声说：“每日营中策划的都是行军打仗之事，闲下来时我便写信给阿娘，顺便问问阿梨现下如何，哪有其他心思去想些有的没的。”
“不是我说你，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倒叫一个弱女子给拿捏住了，还是少年将军呢，你丢不丢人？”余大公子对他嗤之以鼻，“整日里阿梨长阿梨短的，我看阿梨姑娘是给你下蛊了吧。”
提到阿梨，赵辞安眼睛里亮晶晶的。他行军打仗那段时日，只要闭上眼便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想念她甜甜的笑，想念她呼唤的每一声‘赵辞安’。这些回忆支撑他走过那些孤苦岁月，便是风餐露宿也没那么难捱了。
余大公子最见不得他现下这个样子了，便同他说：“你可别像李家三公子似的，如今是哪儿都不敢去了。”
“李家三公子是哪个啊？”赵辞安有些想不起来这个人。
“温景之的娘子，李清姝的嫡亲弟弟，”余大公子解释道。
“奥，他现下是如何了？”赵辞安有些疑惑。
“之前百花楼、水清坊，这京城里就没有他不熟的地方，日日沉迷其中。于是李大娘子为了根治他的毛病，替他寻了一个剽悍妇人，不仅给屋里的通房小妾通通赶了去，这外间的也再不敢来了。”余大公子说到这里笑了起来，“我如今见他，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再不敢胡作非为了。”
“那他就未想再纳一房妾室？”齐小公子插了一句。
“怎的不想，这京城里还有哪家敢进他府中去。”余大公子手指敲击着桌面，“他那夫人可不是好惹的，李家上上下下都是清正高洁的，不知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纨绔出来。”
“你方才在府中说阿梨再不会过来，是怎般回事？”赵辞安又引回了正题。
余大公子挑了挑眉，端上一杯茶水觑了他一眼，“你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
赵辞安怔住了，他挠头苦思半天也没想出一个结果来。
余大公子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女儿家的心思向来难猜，这嘉陵郡主日日来你府中寻你，你让温姑娘还如何过来。京城里面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谁知道赵府是不是预备转而同岭南王府结交亲家。你们家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当朝新贵，那岭南王还不知打得是如何主意，这郡主也不知是不是个诱饵。”
说到这儿他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一脸严肃的盯着赵辞安，“这伴君如伴虎，圣上不可能容纳有任何威胁他的存在。你们家是天子手里面最趁手的刀，但这刀，可不止只有一把，别忘了宫里面还有一支秘密培养的御林军。你们是为天子效力的，这天子可能是太子，也可能是某一个皇子，但不可能是其他人。所以说，你必须早立决断，不可能再这样模棱两可的同郡主耗下去，难免会有闲言传到上面耳朵里去。”
赵辞安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叫他来这里听小曲儿是假，实则是为了这番劝诫。有些话不可在府中说，难免隔墙有耳，才换到一个私密地方来。若不是真挚好友，谁还能对你说这番热血言论，唯独盼着你好。
“这儿都是我的人，所以不怕被说出去。”余大公子继续开口，“你明日一早便去温府，从正门进去，接下来日日都去。这一来，你同阿梨姑娘联络感情；二来，时日一长外间人便知晓什么情况了，郡主也应当不再好意思过来。我们不能明面上得罪他们，但是你一躲避，就算是婉拒了岭南王府，这样子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赵辞安点点头，举了举茶杯，余大公子的茶杯碰了上去。都这么熟的关系了，说那些感谢的话多此一举，只要他能好好的别的都不值一提。
在百花楼待了许久，他们才乘上马车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