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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云溪你看我带上这些去可好?”今日温梨若不似之前照例的要赖床好一会儿才肯起来,早早的就更衣洗漱,早膳还未预备好便准备出门了。

      “姑娘这一大早的便差王妈妈派人去买新鲜出炉的鲜肉馅饼,赵小将军瞧见了不定多感动姑娘的用心呢。”云溪扫了一眼篮子里的吃食,“奴婢瞧着全是赵小将军爱吃的,我昨日只是复述了一遍阿渡说的几样,姑娘竟记得如此清楚。”

      “不过是几样吃食,自是好记的。”温梨若将篮子外间包裹的毛巾盖好,“他昨日因着我才受这皮肉之苦,过了一夜身上指不定多疼呢。若是能吃些平日里欢喜吃的,我这心里也好受些了。”

      “不过现下这还太早,赵夫人不知用过早膳没有,这会儿过去怕是不好待客吧。”云溪接过那篮子犹豫着开口。

      温梨若思索了一番,“但是这馅饼可是早日排了好久才买到的,现下还是酥脆的,过会儿凉了也不好吃了呀。嗯……我只是将这篮送去,也不去用饭,应当不大叨扰吧。”

      “不管了直接去罢,”温梨若下定了决心,便带着云溪去了赵府正门。

      一进门小厮直接带她找上了赵府的刘妈妈,她还在忙着府里的事物。

      “哎呦三姑娘怎番来了,”刘妈妈一声惊呼,又瞥了一眼云溪手里的篮子,“可是来见夫人的?夫人刚刚用罢早膳还在前厅呢,奴婢带姑娘去寻她。”

      “有劳刘妈妈了。”温梨若冲她温柔一笑,“来之前还怕赵伯母这会儿子并未用完早膳,可是有些叨扰了。”

      “哪里的事,”刘妈妈笑着摆摆手,“这府里天天也就这么些事情,逢年过节的才会有些新鲜,再说姑娘来寻我们大娘子,她定是极高兴的。”

      “前段时日姑娘尚在病中,大娘子哭的呦,泪人一般,奴婢瞧了都心疼。”刘妈妈又回过头看看她,“如今瞧着姑娘已然好了,我们这也都放心了。”

      “大娘子自是极关心我的,先前还送了我许多东西过来,我这一场病倒叫大家都劳心了不少,刘妈妈平日里多操心些大娘子的身体便是。”温梨若跟着她穿过长廊,对云溪使了一下眼色。

      云溪从兜里掏出碎银塞到了刘妈妈手里,笑着说道:“往后恐怕还多有叨扰的时候,刘妈妈可要多多费心了。”

      “哎呦姑娘真是,这赵府自是一直拿姑娘当成自家人看待的,日后过来有什么要做的吩咐我一声便是。”刘妈妈喜不自胜的将那碎银揣进兜里,带她们往前走的步伐都轻盈了许多。

      “大娘子,阿梨姑娘来啦。”听到刘妈妈的话赵夫人立刻抬起头来,眼睛亮了一瞬。

      “阿梨怎般来啦?可是来看辞安的?”赵夫人亲切的揽过她的胳膊,“这么早过来用过早膳没有的?辞安还在房中休息呢,早饭都是差人送到他房里去的。”

      “他已经用过了吗?”温梨若羞涩的笑笑,“我想着他昨日吃了苦头,便买了些他爱的吃食送过来,还是热的呢。”

      赵夫人饱和深意的笑了笑,“难得阿梨这般惦记辞安,他知晓便是要高兴好几日呢。我差人送到他房里去吧,他这如今也不便出来见人的,倒叫你耻笑了。”

      “那便拿给他去就好,”温梨若接过那篮子放在桌上,想了想开口:“本的也不该这么早来寻他的,只是这馅饼还是新鲜出炉的呢,我想着时间久了口感也不酥脆了的。”

      “可是城东那家鲜肉馅饼?”赵夫人想了想问道。

      “是他素爱的那一家。”温梨若笑笑。

      “哎呦,那一家可是要天未亮便前去排队的,等这新鲜出炉的一屉不定要多长时间呢。”赵夫人有些惊诧,又笑着打趣道:“辞安这孩子可是享到福了,为着他费这功夫,他定心里乐开了花。”

      “可不是嘛,昨日姑娘让我问的阿渡,便记在心上了,今日一早便差人去买赵小将军爱吃的馅饼了。姑娘这心思呐,细腻的很。”云溪在旁边笑着添油加醋。

      温梨若嗔怪的瞧了她一眼,明明是她主动问的阿渡,大清早上的还提醒她差人排队这事儿,现下怎的全变成她的心思了。

      赵夫人不明所以,欣慰的笑了笑。

      “彩玉,将这篮送去三公子房中罢。”赵夫人招呼身边的丫鬟送了过去,“阿梨再陪我说说闲话罢,我瞧着你倒是比上回见要圆润些了,还是这样好。”

      赵夫人拉着她的手端详了一番,又并排坐下,笑着拉她闲聊。闺阁之中无非是些家长里短,这家嫁女那家娶亲之类的。但温梨若听的津津有味的,聊了半晌刘妈妈说有账务要对,她才起身准备告辞回去了。

      “那篮子是何东西?”赵辞安早日伤口还疼,便在床边洗漱完用了早膳,趴在床上看了会儿话本子就困了,又复睡了过去。结果醒来发现桌上多了一篮东西。

      “哦是阿梨姑娘早日送过来的,说是准备了些公子爱吃的吃食,一大早便从府中过来了。”阿渡扫了一眼那篮子随意回答。

      “那你怎般不叫我起来?”赵辞安听见这话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又因为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刚起来就又趴了回去。

      “公子这般还如何起来见阿梨姑娘啊。”阿渡赶忙过来将他扶好,又无奈劝导:“要我说现下公子就别再折腾了,大娘子都说了公子如今不便见客,所以才没叫公子出来的。”

      “阿梨可是走了?”赵辞安疼的脸色发白,忍着疼痛抓住他的手腕焦急问他。

      “走了,说是等公子好了再来。”阿渡面不改色的撒谎,他方才看见温梨若是预备走了的,但还没出府。他就是不想让公子再去折腾了,都疼成这样了还非要去见阿梨姑娘,也不怕吓到人家。又不是日后见不到了,公子每次只要听到阿梨姑娘的消息就激动的不行,也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跟中邪了似的。他觉得公子还是老实躺着吧,本来伤口就还没愈合,刚才怕是又出血了,一点不操心自己的身体。

      “那你将那篮子拿过来,”赵辞安垂下手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阿渡帮他在床边趴好,又去给桌上的篮子拿过来,摸到外间搭着的毛巾还是热的。“这还是热的呢公子,阿梨姑娘裹了好几层毛巾。”

      又给毛巾拿掉看了一眼,“都是你爱吃的公子,有鲜肉馅饼、桂花糕、还有梨花酥,拿了许多呢公子,你一个人怕是吃不完罢。”

      他兴奋的瞧了瞧那篮子吃食,又目光热络的盯着赵辞安。赵辞安预备直接拿过来的,看见他这满怀期待的眼神,一样给他拿了一块过去。

      “这么多呢公子,你也吃不完吧。”阿渡难以置信的盯着手上这几块糕点,又看了看他手上的那几乎未动的半篮子吃食,“放的久了怕是都干了,也不能再吃了罢。”

      “吃不完就慢慢吃,”赵辞安面不改色的拿起一块尝了尝,低低笑了出来。阿梨为着这鲜肉馅饼不定差人排了多久队呢,想到这他心里就乐开了花。

      而阿渡沉默的吃着手里面的糕点,无语的看着公子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这吃食阿梨姑娘定当准备了一份给自己的,不然拿这么多过来干嘛,但公子竟然全部中饱私囊了,就分了这几块儿过来。

      唉,还没尝出什么味道来就没了,下次一定先吃一些再拿给公子,阿渡愤恨的想。

      擦了擦手又走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势,果然伤口崩裂了一些,叹了口气,给昨日的药拿了过来。

      “公子可要忍住疼啊,”阿渡将那药倒在自己手上,才一点点的涂抹在伤口上面。

      瞧见赵辞安疼的冷汗直冒,又忍不住数落他,“公子这几日都不宜动作过大,可莫要再像今日这般了。”

      仔细涂好药膏又将毯子盖在他身上,才又复出去了,赵辞安边疼的吸气边吃着那馅饼,没想到不一会儿阿渡着急忙慌的又跑回来了。

      “公子,我方才出去听见嘉陵郡主过来了,正在前厅同大娘子说话呢。”

      “她来做什么?”赵辞安突然没了吃的欲望,又将那篮子推了过去。

      “我听下人说是看公子来的,带了许多礼物过来的,还有宫里的药,说是愈合的快且不留疤。”阿渡站在他身旁说道,又思考了一番语气肯定:“不过大娘子也是一样的说辞打发掉了,但我估计郡主应当还会再来。”

      “就说我还不大好,一概称养病不见。”赵辞安语气淡漠的说。

      “公子也总不能三番五次的拒绝吧,”阿渡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我瞧嘉陵郡主是娇纵了些,但人还是不坏。”

      阿渡又想了想,嘉陵郡主生的也极为好看。不同于阿梨姑娘清冷端庄的大家闺秀模样,她更像是草原上的雄鹰,永远嚣张跋扈大胆热烈,明媚的像是一团火焰似的。这样的美人公子竟然不喜欢,还拒人之千里之外!

      滋滋滋,阿渡摇了摇头,若是旁人不定多得意呢,恨不得都收入囊中。唯独他们公子跟修佛的菩提似的,愣是不为所动,也是这样嘉陵郡主才一直痴缠着公子罢。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得到的太容易,才爱啃这硬骨头。

      赵辞安没有再理他,去看他手上的画本子了,阿渡见此不再言语又出了门去。

      那边赵夫人将嘉陵郡主送至门口才复离去。

      “郡主,咱们今日也未见到赵小将军,接下来该如何行事?”马车旁,嘉陵郡主身旁的丫鬟碧荷试探着问道。

      “今日见不着,不代表明日见不着,明日不行总还有后日,我不信他是再也不出门了的。”嘉陵郡主不以为然的扶了扶头上的钗环。

      她还想再奉承几句,马车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她立即伸出手去手疾眼快的扶住了郡主,但郡主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奴婢去瞧瞧发生了何事,郡主稍安勿躁。”她稳住了郡主立刻急匆匆的跑到了前面,竟有些惊讶,“哎呦这是怎般弄的?”

      “方才我们预备往左拐去,不成想这郎君的马车正预备往右,来不及刹车,便冲撞上了。”车夫解释道。

      “大胆,这可是嘉陵郡主的马车,你们应当及时避让,怎的还贴了过来?”她站在那方马车旁边生气斥责道。

      “可是发生了何事?”嘉陵郡主听见前面吵吵嚷嚷的,扶了扶额角。她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便听见郡主的问话,又小跑了过去。

      “回郡主的话,方才有辆马车不慎冲撞了郡主,奴婢正预备问是哪家的呢。”碧荷低着头轻声回答。

      嘉陵郡主想了想从马车上下来,便瞧见对面果然停着一辆马车,瞧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家。马车旁边站着一位郎君,看上去15 6岁的模样,束着头发露出额头,一身灰色的衣裳。五官瞧着稚嫩清秀,就像是邻家弟弟一般。

      “你是哪家的公子?”碧荷冲他抬了抬下颌。

      但看他呆呆傻傻的站在一旁,竟忘记了回话,不禁催促了几句。他才像是刚刚苏醒过来一般,红着脸磕磕绊绊的开口:“回……回郡主的话,在下……在下是温大人的庶子温泊之,见过郡主。”(小贴士:因为温泊之他是大臣家的庶子,不是平民,又非在朝任官,所以面对郡主的时候不能自称‘臣’或者‘小民’,称为‘在下’是最合适的啦)

      他感觉心下跳动的厉害,方才瞧见郡主的第一眼便被惊艳到了,难以置信世上竟有这般明媚生动的美人。那张狐狸眼随意一瞥,就仿似能勾人魂魄一样,让他不禁愣在原地。

      “温大人府里的啊,”嘉陵郡主摸了摸手腕的玉镯,又想了想,“温梨若是你的嫡姐吧?”

      “正是,不想郡主与在下的三姐姐相识。”温泊之又拱了拱手,“今日竟冲撞了郡主的马车,是在下该死,望郡主赎罪。”

      嘉陵郡主摆了摆手,“你也不是故意的,这次就不计较了吧。”又走上了马车,“启程回去吧。”

      “多谢郡主海涵,郡主慢走。”温泊之痴痴的望着郡主马车已走远了,在身边随从的催促下才复上了马车回去了。

      没想到郡主竟如此美貌,还这般体谅,他心下立即对郡主好感度急升。但她可是郡主,温泊之苦笑着摇摇头。

      “郡主怎般就不做计较了?”马车旁的碧荷有些奇怪,若是往常郡主决计不肯放过的,再加上今日在赵府吃了瘪,怎能不洒洒火气。

      “他是温府的人,这温府又在赵府对面,日后难免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算是提前卖他一个人情罢。”嘉陵郡主懒洋洋的开口,摸了摸腕上的玉镯。说不定日后还能利用他呢,一个庶子罢了,不定多好摆布。

      “还是郡主英明,”碧荷附和着点点头,立即心领神会,算是他今日走运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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