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和小夫郎》滋味道

8、第 8 章

　　孟母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孟寒酥，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你呀，你呀，心是真大。”
　　“今天这事儿换别家小哥儿早就后怕不已了，你这还能连吃带喝呢。唉，可是多亏了陆昊了。”

　　孟寒酥嘻嘻笑着，“娘啊，其实就算陆昊不来，我也看不上那个陈试，咱们不是说好了么，得我相中才行，不然给多少聘礼都不嫁，我才不担心呢。”

　　孟母想不出自家小哥儿还能有啥识人本领，“哟，陈试那模样也算温文尔雅，又是读书人，家里条件也不错，若没有后来那出，你爹差点都要答应人家了，你还看不上呢？”

　　孟寒酥这回可是急了，“爹，下回您可别瞎掺和了，我可看不上那陈试，明显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笑的还那么虚伪，也就蒙骗蒙骗您。”

　　孟父委屈屈巴巴的道：“哎，你别只怪我呀，你娘当时眼睛也放光了的。”

　　孟母提腿就踢了孟父一脚，“胡说什么呢，就你拿着那庚帖一个劲儿在那看，我可一直记着要让哥儿自己做主呢，我还特意让小兰去找寒酥过来添水呢。对吧，小兰？”

　　罗小兰放下孟昭塞给她的桂花糕，胡乱的点了点头，莫说事实如此，就算不是，那也得是娘说的对。

　　孟父自知争不过，好事是当娘的管，有锅是当爹的背，这么多年家庭地位如何，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数的，遂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对寒酥道：“那你到底想找个啥样的，你说说，好叫我和你娘心里有个底。”

　　孟寒酥眼眸微敛看向别处，颊上红润浸染，小声道：“就是要有安全感，能保护我，遇事有担当，嗯……，正直良善，讲诚信……哎呀，暂时就想到这么多了。”

　　孟母听完一拍大腿，“唉，可惜这陆昊喜欢女孩，不然是多好的选择呀。”

　　孟寒酥不乐意了，“娘，你干嘛老提他，跟他有什么关系呀，我嫁谁也嫁不到他那儿好吧。”

　　孟昭也道：“就是，人寒酥这标准，分明是按照他大哥我来的呀，是不是寒酥？”

　　孟寒酥略带尴尬的笑笑道：“就是，只要比大哥，再稍微玉树临风一点点就好。”

　　除了孟昭，全家人都笑了，连罗小兰都没忍住笑出了声。孟昭气哼哼的又多吃了一块点心。

　　陆家这边，真正出钱买了这些糕点却不能留名的李嘉，即将再次做好事不留姓名……

　　葛平想办法安置好念哥儿，又听了念哥儿的一通哭诉，待事情了解完，就立马回到陆昊这边复命。

　　葛平来时，万超已经离开去办陆昊交待的事儿了，李嘉背着手在靠门这侧溜着墙边走来走去，陆昊坐在主位上饮茶。葛平恍惚觉得陆昊似乎变得比之前更成熟稳重了，大概是经历了陆晏举家搬迁后一夜成长了吧。

　　李嘉见了葛平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嘿，老葛你说昊哥到底看上谁了？”
　　“他参合进陈试的破事儿，我总觉着他急的那样像是有私心的。”
　　“我跟你说，我分析半天了哈，不是念哥儿，不是孟家哥儿，也不是孙媒婆。”
　　“你说还能是谁呢？那陈试确不是什么正经人，我也跟人打听了，他先前在绿柳堂和南风馆都有相好，只是近三年突然不再露面了。”
　　“难道昊哥看上的是与陈试相好的别小哥儿？”

　　葛平推开他的手，“别胡说，昊哥喜欢的是女孩儿。”

　　李嘉安奈不住八卦，一激动声音也放开了，“别管姑娘还是小哥儿，他到底看上谁了？”

　　葛平觑了一眼陆昊什么也没说，李嘉一副我懂的样子，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做着口型晚点咱们出去说。

　　原主陆昊的确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儿，是布庄老板的女儿吴丽儿，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吴老板一家就举家迁去了南方，可以说这点情愫是还没开始就已结束了，葛平因为天天跟着他，自然是知道的。

　　陆总唯我独尊惯了，从不屑于向别人解释什么，别人作何想他从没在乎过，因为他想做的事儿任谁也拦不住，那两人的眉眼官司他看见了，也没打算理会，只李嘉还无所觉自以为神秘地偷偷怪笑。

　　葛平在桌边坐下，陆总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葛平没急着喝，先说起了此行之事。

　　葛平初时在上河村打探，陈试的口碑竟还不错，都夸他聪敏好学。上河村贫寒少有人家供得起读书人，而陈试是陈姓族人合力供出来的。

　　在他考了童生后，族老更是不遗余力的资助，哪怕外出在书院求学花费颇大，同族们也都勒紧腰带供着。陈试自家并不富裕，在家中唯一劳动力陈父去世后，更是没什么进项，全靠族人帮衬。

　　在葛平准备离开时，上河村却出了件大事，有寡夫郎与人私通珠胎暗结，被村人拉去沉塘。

　　被沉塘的正是念哥儿，葛平自诩水性好，等村人散去就偷偷潜下去救了念哥儿，结果半路上念哥儿突然小产了。

　　没办法葛平只好先带人去就医，这才耽误了行程回来晚了。他原也不知道念哥儿与陈试的关系，还是方才念哥儿与他哭诉时才知道的详情。

　　念哥儿是儿时被人拐来的，被吕家买作童养媳，吕家儿子自幼身体不佳，待到年纪成婚后，没几日就去了，吕家责怪念哥儿克夫多有刁难磋磨。

　　后来回村守孝的陈试暗中帮了念哥儿几次，随之越发的关怀备至，念哥儿在他的花言巧语下也动了真心，竟然相信了他的承诺委身于他。

　　此次撞见陈试外出提亲也是念哥儿没想到的，念哥儿有孕后和陈试吵过一架，和好后陈试对他百般安抚，这次据说是书院有事才紧急离开的，而他随后被人抓了把柄发现有孕之事。

　　念哥儿一直以为陈试是真的对他有情，所以哪怕被沉塘都没供出他一个字，谁成想人家竟是外出跟别人提亲去了。

　　却说陈试当时得知念哥儿怀有身孕也是慌了，若让人知道他守孝期间与寡夫郎弄出个孩子来，他名声可别想要了，一旦传出去必会影响科举，若不能科举了族人又岂会拿银子供养他。

　　陈试让念哥儿打掉孩子，念哥儿不肯，还威胁陈试说要是孩子出事了，就把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陈试也确有些东西在念哥儿那儿收着，怕是到时不好澄清。

　　思来想去后，陈试将此事说与了陈母，陈母是不可能让自己那会读书的优秀儿子娶个寡夫郎的，又有点舍不得未出世的孙子，便想了个办法。

　　让陈试尽快找个娘家离得远的好人家小哥儿成婚，再把念哥儿送到别的隐秘处安胎生产，哥儿生产本就是过鬼门关，若他还有命也不妨找人远远的卖了，终归能去母留子。

　　娶回来的小哥儿娘家离的远，没人仗腰才好拿捏，就把他拘在屋内，事后对外便说孩子是他生的，反正小孩子差几个月也看不出来，算计好时间便不打紧。

　　恰逢孙采香回娘家借钱被父母拒之门外，坐门口大哭不肯走，不少人围着看热闹。

　　想那孙采香原也是有名的媒人，如今她缺钱，若是许了重金，她岂会不卖力，陈家母子便暗中找上了她。

　　孙采香听苗绿儿说过在给夫家小哥儿打听亲事，这下正中下怀，才有了后续。

　　当然陆总他们知道的没这么详细，若是知道了陆总只怕要更气了，但从念哥儿的事上也知道这就是个不孝不信，人品低劣，还胆敢骗婚的渣男。最不可饶恕的是竟然想骗他陆昊看上的人。

　　陆总食指轻点桌面，然后问葛平，“那念哥儿是怎么打算的？”既然他手里有证据，倒可以利用下，这个被沉塘，又失了孩子，又惨遭背叛的哥儿，想必对陈试也是有恨的。

　　葛平还真知道，因为念哥儿给了他藏东西的地点，托他代为帮忙把那些能证明两人关系的东西都悄悄取过来。
　　“他打算用那些证物跟陈试交换银子，然后去清南城寻亲，若找不到家人就在那边找个活计自己养活自己，再不回来了。”

　　“呵，天真，他一没户籍二没路引，且不说能不能成行，就是真去的了，也难保不会路遇恶人，匪徒和偷儿可不是只在传闻中。”陆总就算不是本地土著也知道，一个小哥儿想一个人去清南无异于痴人说梦。

　　葛平抿了抿嘴没接话，见陆昊又转而思索，才双手拿着茶杯将其中茶水一饮而尽。

　　陆总冲李嘉勾勾手指，李嘉往前挪了挪凳子。

　　“若由你去县衙办那念哥儿的户籍和路引，能否办得下来？”

　　李嘉咋咋呼呼道：“还说你没看上念哥儿，若没看上怎对他这么上心？还不承认，被我发现了吧。”

　　陆总现在看他就头大，“你就不能把你这八卦的劲头儿用在正事上？我的喜酒你早晚喝得上，但绝不是什么念哥儿。就说这事儿你能不能办吧？”

　　“有些麻烦，须得有人作保，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事交给我吧，不过……你到底看上谁了？”李嘉这人好奇心极重，啥事别让他惦记上，不然能磨死人。

　　“自然是最好看的那个，赶紧走，我现在看见你就头疼。”

　　陆总好不容易打发走李嘉，又让葛平去跟念哥儿谈下后续，户籍路引这边给他办，路费这边也能出，还能给他雇个镖师护送到清南，条件是他需得当众揭穿陈试的无耻行径。

　　倒要看看这陈试没了名声，失了科举资格，陈家族人这些年的投资都付之东流后，是否还有他陈试的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