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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谢诏从羲和殿离开,脚下不知不觉竟到司成殿来了,这里面的魔头,谢诏也实在是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看着殿外的翊卫,谢诏刚转身要走,就听到李承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刚来就要走?这么怕朕。”
      谁怕你了,算了,索性玥焚玥山的事李承翌还不知道,还不如趁现在就说了。
      谢诏行至内殿,李承翌正在点茶,今日他只穿了件红色长袍,头发也未束起,看起来是刚起,不知道洗漱了没。
      “又这么瞧着朕。”
      李承翌突然抬眼看了一眼谢诏,手里的动作却还在继续。
      “没有。”谢诏有些心虚道。
      “会点茶吗?”
      “不会。”
      谢诏本就不是什么清雅之人,哪里会什么点茶,不过以前倒是常见师父做过,与李承翌的手法,有些不同。
      “你有事要跟朕说?”
      看谢诏不说话,李承翌继续说道,“那你来这儿干什么,是不是没给你派差事,你太过清闲了。”
      “我有事。”谢诏突然坚定的回答到。
      谢诏思考良久才道,“玥山的封印,有些松动了,若再放任不管,那青红彼岸花就要开花儿了。”
      听到这儿,李承翌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手敲着桌子,“所以那日你去了玥焚?”
      “嗯,打探完我就回来了。”
      李承翌点了点头,“辛苦你了,跑这一趟,话说回来,这封印是祖神还在时,数万名修士以自身修为加以性命才将玥山封印,时过千年之久,那封印威力也应大不如前了。”
      “再说吧,等朕空出时间,在将这封印一事好好思量思量。”
      谢诏行过礼转身就要离开,“这就走了?你又没有事做,走了去哪?”
      听着李承翌的声音,谢诏终于忍不住了。
      转身走到李承翌身前,“别动。”
      说罢就抬手将李承翌微微敞开的衣领拉好,“这如今已是深冬,陛下应穿好衣裳,别生病了才是。”
      真是的,哪有这样穿衣服的,幸好我是个正人君子。
      谢诏收手后,李承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突然嗤笑一声。
      “你这孩子脸皮也忒薄了,感情是因为这个,那眼下朕衣裳也穿好了,你还有什么要做的?”
      “陛下今年是二十,没错吧。”
      李承翌笑着点了点头。
      “陛下既不是孩子,那臣应该也不是,就这样,臣告退。”
      谢诏出了殿,才开始逐渐懊悔,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啊。
      方才发生的事清晰明了,李承翌走到书案前,拿起那把还没有画完的扇子,扇面上什么都有了,可李承翌还是不满意,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来人,替朕更衣。”

      这件事是解决了,可上次的事怕是还过不去,谁让她歪了心思,去动江宁。齐衍还有账要跟她褚遇鱼算呢。
      “开门!”
      齐衍出了宫,行至褚君府外。大白天的家门紧闭,是怕碰到鬼吗。
      吱——
      门从里面被打开,出来一个身着橘色衣衫的姑娘,那女子刚靠近齐衍,齐衍就注意到她的一双手,这样的手,骨骼分明,甚至可以说有些吓人了,指甲末端有微微的蓝色碎痕。
      是天生的吗,还是修习了什么法术。
      那女子注意到齐衍在盯着自己的手,连忙将手拾到背后,微微欠身,
      “见过大神官。”
      “不必,我找你家大人,叫她出来见我。”
      齐衍脸上没什么怒气,可那眼睛里的冰冷却是让人一眼就看的出。
      那女子心道不好,莞尔一笑,“大人来的不巧,我家女君已经出门了。”
      齐衍不屑的冷笑一声,“那确实是巧,可就是不知是否是知道我要来所以才慌忙出门的。”
      齐衍说着停了一下,转而又说道,“又或者是根本没出门呢?”
      那女子被看的心里发麻,“奴婢名唤宣子惜,是我家女君府上管事的,女君出没出门,奴婢还是知道的。”
      “呵,看来你是不怎么聪明,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只为你家女君而来,她若不出来,我就破门,你是觉得你家府里那些看家的护得住,还是觉得你练了个不知道什么歪门邪道的法术就有了底气。”
      他今日一定要见见这位自称是李承翌长辈的人,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神官莫要动气,本君在此,有什么话就你我二人谈就是了,何苦吓坏一个姑娘。”
      “大人,你家这位姑娘可了不得,她在练什么,你最好上上心,如若这离都出事,第一个就得怀疑到她头上。”
      褚遇鱼转头狠狠的盯着宣子熙,似是要把她看个透彻,看个清楚。
      “既然来了,就别在这儿站着了,我们要谈话的内容,怕是也不怎么光彩。走吧,还去上次那家酒楼。”
      褚遇鱼镇静自若,就算他齐衍知道了又如何,只怕他苦于没有证据,奈何不得自己。
      就算是他李承翌怀疑到自己头上,也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酒肆坐下,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雨,别说酒肆里没多少人,就是这朱雀大街上也不见有几个人。
      “哎!二位客官来点什么酒?”
      那小二正愁雨太大没什么客人,正巧齐衍他们就来了。
      “你看着上吧,越快越好,上完之后就走远些,小心你的耳朵。”
      褚遇鱼拿出一袋银子放在桌子上,那小二拿了钱转身就走,没过多久,菜和酒就都上齐了。
      “神官要与本君说什么。”
      褚遇鱼刚拿起酒坛,下一瞬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小心你的剑,别像对陛下一样不小心,划到本君。”
      齐衍腕上用力,剑锋贴近褚遇鱼的皮肤,产生一丝痛感。
      “你……!”
      “褚遇鱼,我不管你和李承翌有何种渊源,你想从李承翌那儿得到什么!你如此大方的承认,是打从心底认定我不敢杀你不成!”
      自廷狱里江宁将自己救出,再到后来他接自己下天阶,明明有这么多次机会,可自己偏偏看不出来,可这几日他明显感觉到江宁的身子变弱了,二人在拉扯中才知道,江宁不知是何时被赤影打了,伤痕虽然不多,可江宁与自己不同,他在幼时遭受天劫,身子骨差的不能再差,后来在敬亭山修习,也不过是为了能活的久一些罢了。
      “我警告你,你可以碰这里所有的人,除了江宁,不管是你派人将江宁掳去晚枫林,令我二人行踪曝露,还是这次赤影的鞭打,你都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你若再敢动他,这区区龙族脊骨而已,废掉它轻而易举,杀了你,我也没什么不敢。”
      说罢齐衍就将褚遇鱼脖颈间的剑取下,“人心险恶,你我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自是不会强求,可你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就残害他人,管你是谁,我绝不放过你。”
      褚遇鱼望着齐衍的背影,手里的酒坛被打碎,原本一张倾心可人的脸上都是扭曲和可怖。
      “女君,你回来了,怎么样,啊!”
      “滚开!”
      她确实没想到齐衍敢这么对她,他懂什么,一己私欲?呵呵,没错,就是一己私欲,他李家又何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干了多少违背天道的事,怎么,他姓李的可以,我褚遇鱼就不可以了?!
      褚遇鱼满身戾气,抬眼就看到了池塘里的鲤鱼。
      “大人,大人不可,这是你费了多少心血才养好的啊。”
      宣子熙赶紧上前去拦着褚遇鱼,可是已经晚了,整个庭院都是鞭子的声音,待这声音停止,整个池塘里哪里还有活物。
      “你这是做什么,疯了不成?”
      背后传来一阵清冷的男声,声音里尽显此人的扭曲。
      “是啊,我早就疯了,你不知道吗?!”
      褚遇鱼转过身对着眼前的男人说道,“萧景润,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说罢萧景润嗤笑了一声,不知何时又出现在褚遇鱼背后,“是啊,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疯子。”
      “哦?刚才没注意,这里竟还有人在。”
      萧景润盯着宣子熙,耐人寻味的问道。
      “萧景润你别太过分,”褚遇鱼给了萧景润一个危险的眼神,示意他别多事。接着又转头对宣子熙说道,
      “熙儿,你先回去。”
      “呦,我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事能把你气成这样,我记得为了养活这一池子的鱼你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这一下怎么都毁掉了。”
      萧景润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随手一挥,就将池塘收拾好了,还看着褚遇鱼撇了撇嘴。
      “都跟你说了,别冲动,时机还未到,眼下想要称帝根本行不通,奈何你心太急,根本不听啊。”
      “我怎能不急,早一日登帝位,我就早一日远离心魔。”
      褚遇鱼蹲下身,将地上的已经死了的鱼一个个都重新丢进池塘里。
      “你说说自己这是何必呢,都这把年纪的人了,被一个孩子逼成那样。”
      褚遇鱼听着萧景润这话,起身问道,“这把年纪,我哪把年纪了,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萧景润一副仔细思考的模样,“嗯……程若鱼起了该有十九年了吧,你说你哪把年纪。”
      “好了,你有事就说,私自进到天阙,你怕是嫌自己命长。”
      萧景润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就将杯子收走,起身对着褚遇鱼说道,“也是,我这就走,我来呢,是提醒你一声,我抓了几个兰城的百姓丢到了玥山,等他们被怨气侵蚀的差不多了,就会放到天阙的这个地方,到时候你别插手就是了。”
      说完人就消失不见了。
      兰城?萧景润想给李承翌一些压力,幼稚。这样小的风能掀起什么浪,不痛不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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