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靖从种田开始》江上秋雨

19、第十九章

　　“一会给我留一盘可好？闻着我都想吃了，不要你炒制的钱了。”周全也被这股香味儿勾起了馋虫，这虾镇上的人都喜欢晚上捉，晚上虾容易扎堆，白天五丫捉这么多，老实说，周全也很惊奇。

　　周全还问五丫怎么捉的又快又多，五丫回答是一个叫宝珠的小姑娘教她的，周全只能感叹五丫这是天赋在这里了。

　　虾有这么多，周全又帮自己，五丫护食的毛病在这一刻也收敛了一些，爽快答应给周全留一盘。看向油锅的眼神，就是农民伯伯丰收的眼神。

　　河虾有大有小，自己吃的，就一锅烩了，小的酥一些，大的也熟了，一会儿就金灿灿地出锅了，撒上椒盐粉，就得了。

　　五丫只背了竹筐，也不能直接倒竹筐里呀，周全又寻了油纸过来，铺到竹筐底部，竹筐挨着火灶，这会也烤干了。

　　将炸好的虾挑小点的装了一盘出来，周全喜欢吃酥些的，剩下的往竹筐里一倒，还有小半竹筐呢！

　　五丫开心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好多好多啊！回去给几个姐姐尝尝，她想起来大姐跪在地上给她求情那一幕，心里突然酸酸的。

　　五丫辞别了周全，走向了回家的路，店里还没上客人，周全就去门口，远远地看五丫走向青石板小路才回去。

　　这一路有得特别慢，因为竹筐的虾太香了，她不时就卸下来竹筐抓一把，边走边吃，吃完了再抓一把。

　　等夜幕降临到了村口的小路，五丫扭头一看，竹筐里只剩薄薄的一层虾了，五丫吐吐舌头，幸好还剩一些。

　　一会儿秦大下工回来了，正房开饭了，五丫洗漱好了躺在东厢房的床上，美滋滋地想事情，一会想明天怎么捉鱼，一会儿又想，捉到了鱼怎么做？

　　听周全说，可以清蒸，可以红烧，还可以糖醋呢！嘻嘻！

　　大丫她们洗漱好，全部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了。五丫噌地从床上爬起来，还把大丫她们吓一跳。

　　等五丫拎着竹筐让她们抓虾吃，个个都惊呆了。

　　酥脆的虾入口，美味才把她们的魂拉回来。大丫的眼泪刷一下流了下来，她想，是不是上天也是爱她的，才让她在死前，吃到这种美味。

　　二丫她们就没有这样的沉重心情了，叽叽喳喳地问五丫。

　　“哪来的？”

　　“太好吃了！”

　　“还有没有？”最后这句是四丫问的，她抓了一把，吃完才问这句话，可以想象她吃的有多快。

　　“有！有！”五丫拖着筐子，把筐子底的虾都倒姐姐手里。

　　一开始每人分了半把，大丫摆手不要了，硬被五丫又分了去。

　　分到四丫那里没分完，再从头来分。

　　筐子到底比较大，四个姐姐每个人吃了三小把，二丫她们说话声不觉越来越高亢。

　　“吵什么！再吵滚出去干活！”秦张氏抹黑吼了一嗓子，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东厢房只有几个丫头悄悄咀嚼的声音，大丫哽咽的声音夹杂在其中，那么的不引人注目。

　　第二天五丫去镇上的打算泡汤了，因为晚上淅淅沥沥的春雨就开始下个不停。

　　早上起来，院子里已经有了水洼。可能是因为昨晚起风了，院子里梧桐树枝也被吹落了不少。

　　起床的时候雨仍然在下。都说春雨贵如油，但是这次显然油不金贵了。

　　东厢房好好的，正屋竟然漏雨了。

　　“这床被子我可爱惜了，汤圆爹，快给我挪衣柜里。”

　　秦张氏一个人似乎唱了一台戏，除了雨声，就是她指挥秦大的动静。

　　主屋的漏雨点刚好在床的上方，秦张氏懊恼不已，早知道今天雨下得太大了，就让秦大歇工一天，修补一下房顶了。

　　支好了竹梯，秦大在屋檐下披斗笠，大丫突然从东厢房冲出来，大声说道：“爹，娘，我比较轻，让我去修补房顶吧！”

　　秦张氏看了看竹梯，又看了看秦大的体格，终归还是答应了。她正准备叮嘱大丫披上斗笠，大丫已经冒雨爬上了梯子，腰间还别了一捆草，看来是早有准备，秦张氏也就不说什么了。

　　“是这里吗？”大丫看有一处茅草稀疏，从腰间抽出一捆盖上去，雨水打的她睁不开眼，她大声喊秦大，让他看看是不是这处漏雨。

　　“不漏了！”秦张氏在屋里看着，秦大在屋檐下传话，大丫在房顶干活。

　　大丫听说不漏了，松了口气，正要爬下来，秦张氏又叫道：“东北角又漏了！”

　　春雨打在大丫单薄的身板上，她打了个冷战，心里的念头反而越加坚定。

　　她又爬回去，将腰间的草再抽出一捆，覆盖在东北角。

　　“现在好了吗？”大丫企图提高音量，怕爹听不清，但不知什么时候，嗓子已经有些沙哑，可能是昨夜哭过的原因吧 。

　　“东北角好了！再把剩下的草铺完！”秦张氏似乎忘记了大丫正在淋雨，指挥大丫将腰间的草全部铺完再下来。

　　大丫自己好像也忘记了自己正在淋雨，她打了个喷嚏，双臂环住自己，取暖了片刻，奋不顾身地将剩下的草，铺在稍嫌稀疏的茅草上。

　　铺完了茅草，秦大又扔上去一卷麻绳，让大丫把刚刚铺好的茅草，固定在房顶上。

　　起风了，大丫手忙脚乱的，把茅草先压在房顶上，一点一点用麻绳系。

　　一阵风吹来，她不禁抖了抖。

　　等大丫从房顶下来，脸色已经冻得发白。二丫早就去灶房熬姜汤了，见大丫下来，赶紧给姐姐端了一碗。

　　秦大去给秦张氏帮忙收拾湿了的被褥，已经进屋子里了。

　　“姐，喝了姜汤，赶紧去被窝暖暖。”二丫贴心地说道。

　　“哎～”大丫答应道，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知道。

　　被子是秦张氏以前的褥子改的，棉花不蓬松了，拆了外面的布料，用棍子捶打一下，又蓬松好久。

　　这次阴雨天，被子有些受潮。五丫今天都没有起床，看大丫脱了衣衫，满身寒气地钻进被窝，主动伸过去自己热乎乎的脚丫，试图裹住大丫的冰凉的脚，说道：“我给大姐暖暖脚。”

　　大丫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五丫真乖。”

　　下午雨就停了，因为有秦大在，五丫午饭还是有着落了，雨停了，五丫就去池塘打水，这个是没办法的，吃了饭，就得干活。

　　停了雨，秦大也不会马上上工，因为下了雨，江水暴涨，一般这时候行不得船。而且山间容易有泥石流，等天气晴朗了，山间石头泥土稳固了，再去镇上。

　　五丫肯定也是不能去镇上了，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因为秦大在家，她有饭吃，感觉也就还好。

　　这两天家里比较和谐，大丫也不用学规矩了，她明显松了口气。淋了雨后有点小风寒，灌了姜汤，加上心情不错，慢慢也恢复了。老天爷看来是不收自己这条命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丫心里想道。

　　地里不那么泥泞了，一家人就去地里忙活了，秦张氏在家负责送饭。喂好猪和鸡以后，才可以去地里做活，秦大不想秦张氏在家太累。

　　汤圆留在家里给秦张氏帮忙，当然五丫也不认为汤圆能帮上什么忙，唯一的忙就是帮忙吃鸡蛋吧，呜呜，好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