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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晋江文学城独家 ...


  •   对上苑筝的双眼,容清莫名其妙想到昨日那场荒唐梦。

      他快速避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姑娘说笑了。”

      “说笑?”苑筝倾身问他:“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不美吗?”

      “在下寒窗苦读数十年,一心只想为国效力,国有难哪怕捐躯也甘愿。”容清慨叹:“可惜我这双眼,应是从前过于劳累,竟落下这样的毛病。”

      要是医治不好,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简直是荒唐再荒唐的事了。

      他面色惨白,俨然一副失了魂的样子,看得苑筝于心不忍。

      她从厨房拿出一碗汤药,说:“喝吧,温度刚好。”

      容清目光涣散地看着这碗黑乎乎的药,无力地抬起手,却只是抚摸碗沿。

      苑筝道:“即使不知未来如何,起码当下努力过,以后不会抱怨现在的自己。”

      容清眼中闪过一丝光,他点头:“谢过姑娘了。”

      连续吃了几日汤药,也不见好转的迹象,容清的情绪越来越低落。

      这天晚上,圆月高挂枝头。

      微风拂过,藤蔓晃动,连带着园中的蔷薇也随之摇曳。

      第二天一早,苑筝就听见早起的容清在窗底下的踱步的声音。

      她视线一直落在窗外忽远忽近的人影上,看他侧脸的倒影落在窗棂之上,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直到鸡鸣声响起,也不见他来敲窗。

      苑筝嗤了一声,真是个呆傻书生!

      当她拿着白羽扇走出门,容清果然走过来:“姑娘,我眼中清晰多了!”

      “是吗?”苑筝配合着问:“能看清哪里了?”

      容清指着院外,兴奋道:“那颗桃花树。”

      “既如此,从今日开始你砍柴做饭吧。”苑筝说:“我给你的药量增加一些,争取让你早点明目。”

      容清欣然答应,背着竹筐跑去林中砍新柴。

      他清晰地感觉到眼中白雾淡去,来到桃树下,又能看到更远的光景,可惜不敢远走,生怕再一次迷失在树林里。

      苑筝告诉他要多休息,少看书,容清洗好碗就躺在临时搭建的简易草床上合眼休息,心里默默念着刻在脑海里的文章。

      而苑筝则坐在小厨房,开始思考下一步计划。

      她本想直接将人扣下,反正只要阻止他进京,就能改变他尸首分离的命运,可她也不忍看容清生活在欺骗中,后半生如行尸走肉般度过。

      会不会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呢。

      她抱着膝盖坐在那,没注意白羽扇掉在地上,羽毛一角沾了星火,逐渐燃烧起来。

      火苗越来越大,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扑灭。

      绿藤最怕火苗,迅速撤退,而作为本体是蔷薇的苑筝也宛若见到了死敌。

      小厨房里到处都是易燃物,火势很快变大,白烟弥漫,苑筝试图泼了几盆水也不见起色。

      她抬起手,马上有银白色的光随着她指尖节奏舞动,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雨符。

      可就在这时,小厨房的门被一脚踢开。

      容清大吼:“苑筝姑娘!”

      苑筝忙将雨符打散,赶在容清突破浓烟发现自己之前,虚弱地倒下。

      腰间很快传来一股力量将她托起,容清紧张地声音在她耳廓响彻:“苑筝姑娘,你没事吧!”

      他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托着她的腰将她往出带。

      苑筝睁开眼,能看见他修长的脖颈因焦急而青筋突出,他的手紧紧箍在她腰间,纵使火光映的他皮肤发烫,也依旧没有要放开的念头。

      房梁一处木块就要坠落,苑筝指尖一凛,木块在距离容清头顶不过一米的位置,生生被弹开,落在地上烧的粉碎。

      苑筝佯装受了惊吓,水袖一扬搭在容清的肩膀上:“公子……”

      容清总算带着她逃出火海,因在最后关头被打散的雨符也姗姗来迟。

      小厨房都快烧焦了,才开始下雨。

      苑筝靠在容清怀里,许久才缓缓睁眼。

      容清松了口气:“苑筝姑娘,你醒了。”

      苑筝一脸惊慌失色,她仓皇地朝容清怀里钻,音色颤抖:“吓死我了……”

      脸贴在他胸膛上时,能明显感觉他上半身一僵,未几才开口:“你没事就好,我去看看小厨房——”

      “容清,谢谢你。”苑筝恍若未闻,全身软绵绵的:“幸亏家里有你,不然今日我恐难逃此劫。”

      “不会。”容清抬头:“下雨了。”

      雨势从一开始微小,到几句话的间隙砸在地上劈啪作响。

      容清用袖口为苑筝遮雨,问她:“苑筝姑娘,你能起来吗?”

      苑筝摇头。

      雨势越来越急,容清没办法,低声道:“失礼了。”

      说完就将苑筝拦腰抱起,跑向她的房间。

      “幸好你这张床离小厨房有段距离,才没被烧毁。”

      当初他们在大堂中间隔了道帘子,苑筝的床贴着花园这道墙,而容清贴着的墙另一侧,正是小厨房。

      现在已经连草都被烧成灰了。

      将苑筝放到床上,容清刚擦了两把脸颊上的雨水,不经意地一瞥,动作陡然顿住。

      淋了雨,苑筝的衣服也变得透明紧贴。

      他甚至透过外层坦领裙的纱隐约瞧见了她的里衣。

      容清慌忙转过身子,心里默念数遍“非礼勿视”,偏偏苑筝现在半梦半醒,朦胧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容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原地徘徊半天,他做了个决定。

      容清快速从衣衫下摆撕下一条长布将眼睛围起来。

      待面前一片黑暗时,他探出手,颤颤巍巍伸向苑筝。

      不过瞬间,苑筝便明白他的用意,刻意躲避他的手,让他屡屡抓空,又在容清气恼扯下布条时重新躺好。

      如此反复几次,容清用力眨了眨眼,喃喃道:“定是这烟雾熏得我眼睛又出了问题,根本衡量不出你和我的距离。”

      容清三两步跑到院外,大雨浇熄的火焰,只剩下小厨房残留的废骸。

      他在一片狼藉中找到几根火烧不动的铁棍和铁桶,又找来几根木枝。

      三两下做出一个简易火炉。

      容清把火炉搬到苑筝身边,木棍点上火,不多时,周围的空气开始变暖。

      容清心道失礼了,他一条膝盖跪在床边,一手从苑筝颈后穿过,将她抬起。

      女儿家的体香瞬间传到鼻间,是蔷薇花香。

      记得那晚也是这个味道,浓郁但不呛人,是有生机的,有温度的。

      容清手臂不由自主一颤,这下将苑筝的脸夹得更紧。

      他垂眸,见她眉头紧蹙,应是被自己的衣衫硌到了。

      迅速从她身下扯出被子为她盖上,容清就蹲在火炉边,紧张地望着苑筝。

      身上湿哒哒的,又盖着厚重的棉被,苑筝睡不着。

      她睁开惺忪的双眼,喊了句:“容公子。”

      容清迅速上前:“我在,苑筝姑娘你醒了?”

      “我感觉口渴,浑身发冷。”苑筝说:“想喝热水。”

      “我马上去烧水。”容清起身道。

      等他走后,苑筝才处理干净湿哒哒的自己,重新躺回来。

      她想,如果采用不强迫的方式,要容清心甘情愿放弃赶考留在这里,那就应该让他对此地有留恋之处。

      可想要人留恋这深山老林有些难,除非留恋的人在此处,他才能甘愿。

      等容清端着一碗热水过来时,苑筝佯装睡着。

      只等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才睁开眼,每送过来一勺水苑筝都一口喝完,然后微微抬眼,眼睫轻颤:“还是好渴,想多喝些。”

      勺子不足以解渴,容清却犯了难,她这样躺着,如何能用碗喂呢。

      苑筝用手按着被子,挣扎着要起来,容清忙撑住她的背。

      趁此时机,苑筝顺势靠在他胸膛上:“口渴……”

      此时两人一前一后坐着,苑筝乌黑的秀发铺在他胸膛上,容清也因怀里突然多了个柔软的身体而思绪停滞。

      苑筝又道:“喝水。”

      容清猛地反应过来,这样的姿势正好能用碗喂她喝水。

      他垂眸,自上而下看她纤长的眼睫,与蔷薇花色一样的唇随着喝水的动作微动,又被水浸湿。

      犹如往日晨起时,看露水点缀着蔷薇花瓣,在太阳下散发着晶莹的光。

      “可惜那些蔷薇花了。”容清说。

      “你怎就不可惜可惜我。”苑筝咽下水,舒了口气,嗓子又如往日那般伶俐,说:“我差点被烧死在给你煎药的时候。”

      “我不是这个意思。”容清道:“我是说蔷薇娇嫩,又是你精心培养,现在烧了大部分,岂不是可惜?”

      苑筝没吭声,偏过头避开他送到嘴边的碗。

      无声的不满。

      容清哪里有这个意思,可惜不能正视她的双眼,不然非要叫她看看自己眼中的认真。

      情急之下,他都没注意到自己一只手扶上她单薄的肩,低头道:“苑筝姑娘,在下真没不怜惜你的意思。”

      “蔷薇娇嫩,你比蔷薇更娇嫩。”

      苑筝弯了弯唇,手指搅着裙带子:“你这话……是真心的?”

      其实话才说出口,容清就已经觉得不对劲,这话细究颇有些轻薄之意,他读了这么多年书,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见他半天不回话,苑筝猛地抬头:“是不是呀?”

      她抬头的一瞬间,感觉有柔软的触感碰到耳廓。

      视线下滑,是容清单薄的唇。

      他亦是满脸惊诧,才意识到自己拥着她的姿势比话还轻薄,手掌下还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现代预收文《醉在你眼眸》文名待改。
    文案:
    再次见到简骋北,他轻浮地倚在墙边和姑娘调笑。
    第二次是陪男朋友聚会,刚从洗手间出来就遇上了他。
    男人轻佻的目光毫不避讳在她身上打量:“他不适合你,还是跟我吧。”
    黎莺:“你更不适合我。”
    简骋北是这一片出了名的痞子,在所有人眼中,他手段狠毒,做事独树一帜,最在意的永远是自己,从不考虑别人。
    某天,有人看见黎莺跟在他身后挽住他的手臂。
    两人头挨着头附耳低言几句,简骋北随即蹲下来帮她解开高跟鞋鞋带,再脱下自己的鞋让她穿上。
    一手领着她,一手提着鞋,光脚走进酒吧。
    朋友见状问起,他笑得懒散:“经不住她撒娇啊。”
    黎莺以为自己将一生被困在鸟笼中,暗无天日。
    直到遇见简骋北,她才知道,光明从未将她遗漏。
    【野痞酒吧老板vs明艳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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