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诛颜(gl)》苏

20、第十八章 堕胎

　　转眼间，柴雨斐已经昏迷了两天。姜沐争也偷偷叫元毅过来看过，但因为柴雨斐的体温已经稳定了，元毅也只配了一副补元气的药。
　　姜沐争看着他带来的药，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么藏红花的量这么大？”自己虽然不懂医理，但是在大梁后宫中呆了半月，却也让她明白这么大分量的藏红花，足够打掉一个胎儿。
　　元毅望了一眼柴雨斐，确认她还是昏迷，才低声说道：“既然你明白，我也就不瞒你了。现在她腹中的……已经算是半个死胎了。”
　　“什么意思？”姜沐争攥紧了拳头，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
　　“她病成这个样子，腹中胎儿是怎样都保不住了。再拖下去，恐怕就连她自己都醒不了了。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但是……”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元毅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姜沐争却瞬间变了脸色，一时竟心生恐惧。慌忙拿了药，出去煎药了。
　　看着柴雨斐昏迷中还不时皱紧眉头，怕是做了什么噩梦。姜沐争轻轻坐到她身边，小心的握紧了柴雨斐的手。她记得小时候沙耶就是这么哄着自己。
　　谁都会害怕，姜沐争也会。她害怕柴雨斐真的会想方设法折磨自己，害怕沙耶发疯时看自己的眼神。如果不是耶律翔烈用赤塔要挟要她苟活下去，她肯定选择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去死。也好过现在这样，要遵守那些虚幻的约定，去照顾柴雨斐，照顾沙耶。
　　无数的念头一闪而过。最终，姜沐争只是轻轻的说道：“别怕，有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喂柴雨斐喝了药，看着她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不适症状。姜沐争虽然心疼，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按元毅说的，事先帮柴雨斐褪去衣裙，垫在腹部之下。屋中早已摆上了碳炉和热水，充斥着水蒸气，倒也不担心病人会受凉。
　　腹部剧烈疼痛令柴雨斐稍稍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姜沐争紧锁眉头的容颜。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是这人害了父亲，害了大晋，但是看到她这种表情，还是会心痛。
　　突然觉察出自己竟是□□，柴雨斐想要呼叫，却发不出声音。只好扭动着身子，尽全力去遮住重点部位。这一动，下腹疼的更加厉害。
　　姜沐争也注意到柴雨斐恢复了神志，苦笑了一下，柔声道：“别乱动。我也是女人，没关系的。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柴雨斐不知道是听话，还是又晕了过去，倒也没在动弹。只是□□开始陆续流出黑色的血块，还伴随着一阵恶臭。
　　咬了咬牙，姜沐争突然起身，对等在门外的人说道：“如果柴雨斐出了什么差错，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元毅倒是不着急，反而笑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若是不相信我，一开始就不该找我。你若真信我，就专心照顾你的心上人。对了，先不要告诉她孩子的事情。她的身子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天快亮了，我得走了。”说完，外面就没了声音。
　　心上人……呵，女人和女人，怎么可能！

　　柴雨斐真正醒过来，已是五天后的事情了。尽管下腹还是会阵痛，但也不至于疼得不能动弹。刚想起身，就听到一个女子的惊呼。转头看去，正是沙耶。
　　“你不要起来。”沙耶下意识的用当地土语喊了出来，但随即想到柴雨斐并不是赤塔人，又换了生硬的汉语，道：“你不要起来。”好在以前曾跟姜沐争学过一些，简单的交流还是可以的。
　　柴雨斐躺在那里，看着沙耶。她自然记得沙耶，虽然语言不同，但是那日看众人的表现就知道，沙耶在赤塔的地位不一般。只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姜沐争的家里呢？
　　正想着，柴雨斐又突然发觉四周的摆设与林间小屋不太一样。正想发问，就听沙耶说道：“这个帐篷是我叫族人为你搭起来的。你是赤塔的贵客，以后就把赤塔当成自己的家，安心住在这里。等你病好了，我在帮你找一份生计。”
　　看柴雨斐迷茫的点了点头，沙耶笑了笑，道：“你昏迷了五天，一定饿了。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过来。”
　　沙耶走后，柴雨斐勉强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看着不知是谁为自己换了干净的内衫，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赤裸的躺在床上的画面。只是还来不及脸红，又突然想起兀衍给自己的药粉。柴雨斐心中一惊，下意识摸了摸袖口。如果什么都没找到，到还能放心。但是偏偏这包药粉还放在袖口里，让柴雨斐一时间没了主意。
　　沙耶再回来时，一眼便瞧出柴雨斐眼神闪烁。不由问道：“柴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的衣服……”
　　沙耶只当她是怕羞，便按姜沐争交代的，笑着说道：“放心，都是我帮你换的。”
　　柴雨斐更是疑惑，却不好在细问，只得说道：“真是麻烦你了。还不知姑娘姓名。”
　　“你叫我沙耶就好。你父亲曾对赤塔有恩，照顾你也是应该的。谈不上麻烦。不过，你该好好谢谢祭，这几天，她可是不眠不休的照顾你。刚刚才去休息。”
　　“祭……”听着沙耶亲昵的称呼，柴雨斐心中没来由一阵酸涩。
　　等柴雨斐吃过东西，沙耶又去端药。只是一出门，就看到姜沐争正站在外面，不由吓了一跳。“祭，你怎么又回来了。还不快去休息！这里有我照顾，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姜沐争只得笑道：“你越来越有族长的架子。”
　　“你当我听不懂。你是在变着法说我凶，是不是！”沙耶佯装生气，伸出手，想要揪住姜沐争的耳朵。却被姜沐争迅速的躲开了。就那么一瞬间，沙耶看到了姜沐争眼里的恐惧。
　　姜沐争忙勉强自己笑了起来，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她没有问起我，你也不要再提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气氛既然已经尴尬起来，沙耶也顾不得许多，直接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去了契丹之后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跟华只间到底发了什么呢？”
　　姜沐争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自顾离开了。
　　望着姜沐争的背影，沙耶只觉得一阵晕眩，慌忙扶住身边的支撑物，才算是没有摔倒。
　　远处，元毅丝毫没有过去搀扶的意思，反而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退回了自己的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