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诛颜(gl)》苏*

10、第九章 识破

　　姜沐争想给自己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回宫。她本该马上回洛阳去和赫连云乔联系的。但是只有回到皇宫，才能确保柴雨斐的安全。这全是因为与柴翼的约定，姜沐争自我暗示着。
　　重回后宫，姜沐争自己的处境比柴雨斐更难。同柴雨斐一同进宫的丫环除了两个随行的，其余都调到了丝织房。而自己本该出现在丝织房的时候，自己却在杜府，这便给丝织房的管事留下了话柄。如果说自己不回来还好。一回来，管事只当姜沐争失宠送了回来，自然不给她好脸色。开始还畏惧她是柴府的丫环，怕柴雨斐护短。但柴雨斐始终没有动静，管事也就放开了胆子。什么粗活累活，其他公公都不愿做的事情都推给了姜沐争。如果换了其他女子，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后宫始终是安逸的场所，没人去关心外面的流言。连续的胜利冲昏了众人的头脑。听说只要过了年，便要举行封后大典。只有姜沐争知道，这个封后大典怕是要成泡影了。根据赫连云乔传来的消息，契丹大军已经全力南下。只不过半月，定州就已经失守，大梁又有两万禁军做内应。大晋是注定要灭亡了。唯一让姜沐争挂心的，就是柴翼的情况。问赫连云乔，却只得了“行踪不明”四个字。
　　入了腊月，姜沐争稍稍得了空闲，偷偷跟着传膳的公公进了明鸾殿。
　　隔着一条长廊，就见柴雨斐一身华服，凤羽为底，极尽奢华。与昔日柴府院中的一袭素衣相比，多了些许威严，却始终面带愁容。
　　姜沐争叹了口气，也不现身，只是静静的躲在暗处。
　　“雨妃娘娘，听说蓉□□丫头得罪了丝织房的刘管事。这些日子一直过的很辛苦。”说话的人名叫文萱，正是当日马车上与姜沐争搭话的丫环。平日与珠儿交好，所以留在了柴雨斐身边。
　　闻言，柴雨斐停了脚步，道：“我记得蓉支平日乖巧的很，怎么会得罪他人？”
　　文萱还在考虑怎么回答，珠儿便抢话道：“听说她在您大婚当晚，被杜微杜大人接去了杜府过夜。后来不知为什么，又被杜大人送了回来。”
　　柴雨斐之前一直疑惑姜沐争是如何进入皇宫，却始终不敢多问。怕不小心惹上祸端。现在一听珠儿描述，想起那晚姜沐争的行为，立刻明白过来。不由气得握紧了拳头，脸上也失了血色。
　　珠儿从没见过柴雨斐这幅表情，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慌忙停住。文萱也忙道：“都怪奴婢，好好的提她做甚。娘娘息怒，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啊！”
　　两个丫环忙着安抚柴雨斐，丝毫没注意另一批人正往明鸾殿走来。姜沐争认得其中一人是颐阳殿的宫女湘离，平日没少在丝织房生事。身后女子与柴雨斐穿着相似，也是妃子打扮，必然是之前得宠的晴妃了。
　　虽然这阵子出帝已经不在临幸颐阳殿，但晴妃的排场丝毫没有减少。只不过负责开路的两位管事声调虽然高，但还是顾忌柴雨斐的身份，口气比以往恭敬了些。
　　见到柴雨斐神色不自然，晴妃只当她是在嫉妒自己，反而高兴起来。
　　柴雨斐入宫较晚，行过礼，勉强笑道：“不知晴妃姐姐大驾光临，没能远迎，还望姐姐不要计较。”
　　晴妃也笑道：“妹妹这是哪里话。你刚刚进宫，难免会有些疏忽怠慢。反倒是姐姐我没趁早来拜访，显得失了礼数啊！这不，前日丝织房刚赶出一匹雪纺。我便叫人留下了，专门送给妹妹。湘离，还不把东西拿来。”
　　湘离应了一声，将手里抱的布匹送到了柴雨斐面前。
　　雪纺通体白色，暗藏花纹。乍看上去只是普通装饰的纹样，但姜沐争却知道，这匹布是专门为出帝绣的。上面的花纹相互交错，构成一幅飞龙登天的图样。如果柴雨斐收下了，晴妃必定会大做文章。一皱眉，忙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看准时机，朝众人方向射去。
　　柴雨斐虽看不出花纹，却也知道晴妃是无事献殷勤。只是自己不接，又会得罪晴妃。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声鸟啼，一只麻雀直直的落在布上，雪纺一下子沾了血迹。
　　湘离惊呼，吓的放开了手。雪纺就这么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晴妃伸手就是一个耳光，“没用的奴才，东西都拿不稳。还不退下！”转过脸，又朝柴雨斐笑道：“都是姐姐管教不严，妹妹莫怪。”
　　柴雨斐也陪笑道：“怪不得姐姐。全是这小畜生惹得祸。”
　　“妹妹真是好脾气。得了，这礼物是拿不出手了，我还是改日在来吧！”说完，也不等柴雨斐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晴妃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麻雀。柴雨斐四下望了望，却没见到可疑的人影。“珠儿，我们去丝织房！”
　　珠儿吃了一惊，只当柴雨斐不在怪罪蓉支，笑着在前面领路。
　　姜沐争的眉头再次拧在了一起。但时间耽误不得，忙抢在众人前面，回了丝织房。

　　一听说柴雨斐驾到，刘管事慌忙出来迎接。笑着带柴雨斐参观丝织房。只是柴雨斐的心思不在这上面，简单的问了问自己陪嫁丫环的近况，就叫刘管事把蓉支找来。
　　刘管事果然一副为难的样子，忐忑不安的叫一个小公公去找人。没一会儿，姜沐争就被叫到了管事的房间里。
　　看见姜沐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柴雨斐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事问蓉支。”
　　本来还想给自己辩解两句的刘管事，一看房里的人都走了出去，也跟在众人后面，狠狠的瞪了姜沐争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姜沐争装作害怕的低下头，脸上却不由的笑了。
　　等房门被关上，柴雨斐拍案而起，虽然生气，还是控制着音量，道：“姜佑，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姜沐争抬起头，不去看柴雨斐的眼睛，答道：“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够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姜沐争不愿回答，柴雨斐几步走上前去，扳过姜沐争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道：“你最好好告诉我原因。不然，我这就去禀告皇上。让他来治你的罪。”
　　姜沐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挣开柴雨斐，却也正色道：“我答应过你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保你周全。你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柴雨斐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忘了姜沐争是女人。待觉出自己的心跳加速时，又慌忙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柴雨斐这些动作，姜沐争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暧昧，忙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