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诛颜(gl)》苏

9、第八章 入宫

　　随柴雨斐进大梁，说起来容易，但真要做起来姜沐争却无从下手。婚嫁的队伍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丫环，马夫，随行军队，护卫都由大梁派来的人专门负责。而礼数之类更是由张伯监督，已经调教了三月有余。
　　看着一个小丫头辛辛苦苦的躲在一间偏僻的柴房前走着小碎步，身形一晃，似是要摔倒。姜沐争慌忙过去，一把扶住小丫环。
　　“啊！姜公子！奴婢知错了，求您千万别跟张伯说。”小丫环站稳了脚步，脸一下子通红，慌忙低下头认错。
　　姜沐争笑了笑，道：“我为什么要跟他说。”
　　“啊？”
　　看小丫环呆在那里，姜沐争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名叫蓉支。小姐马上就要入宫了，奴婢有幸被选入宫陪嫁。但张伯说奴婢走路的姿势还是不对，要我勤加练习。”
　　姜沐争无奈的笑了笑，突然问道：“你说，你是要陪柴小姐进宫？”
　　“是啊！”
　　“那你自己呢？你想进宫么？”
　　“这……”蓉支不知该不该回答，但脸上明显是犹豫的表情。“其实，奴婢的父母还在乡下。听姐妹们说，一入宫便再也出不来了，所以……”蓉支突然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豪爽的说道：“但是小姐对我有恩，现在柴府人手不足，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
　　“你还真是善良呢！”
　　受到了表扬，蓉支的脸再一次红了起来。姜沐争则是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自顾离开了。
　　入宫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总会有人不愿去的。

　　柴府的队伍出发的前两天，姜沐争就辞别了柴雨斐，搬出了柴府。不过看张伯的脸色，如果自己不是救过柴翼的命，说不定早就被赶了出去。
　　队伍出行的前一天，姜沐争趁着夜色潜入柴府。她之前就注意到蓉支了，这个小丫头与自己有三分相似，一直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就连房间，都恰好是自己一个人住。而入宫的这些丫环中，其他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入宫。所以根本没空搭理这个小丫头，正方便了姜沐争与她互换身份。
　　用事先准备好的迷药迷晕了蓉支，姜沐争将她藏到了床底下，自己则拿了她的衣服换上。她提前两天离开不是没有原因的，她需要时间去学习化妆梳髻，还有穿女装走宫廷步。
　　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天刚蒙蒙亮，就被宫里来的公公叫了起来，随着队伍坐进宫中派来的马车上。姜沐争始终低着头，用袖子轻轻挡着脸。
　　“蓉支妹妹，你的脸怎么了？”身边的一个丫环关心的问道。
　　姜沐争哑着声音说道：“昨晚天凉，想是受了风寒。要是传染了各位姐姐就不好了，所以……”话还未说完，就注意到旁边的人都往一旁靠了靠。姜沐争冷笑了一下，又装模作样的咳了起来。
　　刚刚问话的人也慌忙说道：“妹妹要是不舒服，就多休息一会儿吧！”说完也忙着跟别人说话去了。
　　柴雨斐一入宫，便被封为雨妃，和她的名字同音。从宫女的只言片语中，姜沐争得知，原来出帝几年前就看中了柴雨斐。若不是契丹屡次进犯，这场婚礼早就已经举行了。而安排她住进明鸾殿，也意味着她将是一国之母。
　　宫女不能离开后宫，能与朝臣见面的机会只有一次，就是入宫当晚出帝宴请群臣的时候。姜沐争瞅准了机会，硬是与本该当值的宫女换了班。
　　认出杜威并不费力，此人天生就是一副卖国相。不过他是高祖的妹婿，论辈分还是出帝的叔父，所以出帝却对他十分器重。
　　酒过三旬，姜沐争终于找到了机会，凑到杜威身边，为他倒了最后的一杯酒。期间若有似无的望了杜威一眼，令杜威全身一颤。
　　眯着眼睛，杜威色色的笑道：“嘿嘿，想不到宫里竟藏这这等美人儿。”说着，偷偷递了一块牌子给姜沐争，趁机摸了摸她的手，小声道：“一会儿去宫门候着。我会派人接你的，呵呵……”
　　姜沐争面上轻笑一下，说了一声“谢大人”，便退到一旁，静静等待。等得到十万兵马，她必定将此人斩首示众。
　　目光扫到柴雨斐，看她淡淡的笑着，安静的坐在出帝身边，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姜沐争心中一动，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就这么一分神，忘记了躲闪柴雨斐的目光，两人对视了几秒，姜沐争才慌忙的低下头。
　　柴雨斐只皱了下眉，却没有做声。出帝问起，也只是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有些累了。”
　　姜沐争不敢再多留，算算时间，酒宴也快结束了。慌忙赶到宫门等候。没过多久，就有一台官轿过来。轿夫向姜沐争要了令牌，色迷迷的打量了姜沐争几眼，便叫姜沐争上轿。
　　轿子直接进了杜威府上。几个下人把姜沐争带一偏房里，便出去了。临走时不忘把门锁上。
　　憋了一天，姜沐争终于放松下来，开始舒展筋骨。
　　不知过了多久，杜威终于回来了。一身的酒气，就这么扑向了姜沐争。没有了外人，姜沐争哪里还用得着客气，立刻闪身，端起桌上的茶杯就把茶水泼到杜威脸上。
　　杜威大怒，张口就想叫下人来教训姜沐争，却被姜沐争死死扼住了喉咙，这才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见杜威终于老实了，姜沐争冷声道：“我现在放手，你最好不要出声。若是耽误了五皇子的正事，我要你好看。”说完，一甩手将杜威甩了个跟头。
　　揉着痛处，杜威猛吸了几口气，一下子醉意全无。抬头见姜沐争脸色不善，慌忙跪下，赔笑道：“奴才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使者大人竟是个女人，真是失敬失敬。”
　　“少废话！我只问你，你承诺的十万大军现在何处？”
　　“是。十万大军现在有三万还在镇州待命，另有五万调到了定州。还有两万在这大梁，由奴才领着。”
　　“当真？”
　　“奴才怎么敢欺瞒使者大人。这十万兵马都是奴才在镇州时候的亲信，各个将领都愿投奔契丹明主。只要五皇子一声令下，即可马上集结。大晋已经不足畏惧了。”
　　姜沐争点了点头，冷笑道：“如此甚好，我会如实转告五皇子。你只要安心呆在这里，静静等五皇子的命令就好。”
　　“多谢使者大人美言。对了，不知使者大人是要暂住这里，还是要出大梁？”
　　“……送我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