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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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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悠闲，进入仓库四处查看了一番，摆弄着各种机器。
悠闲得让监管机器人都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催促：“请回到岗位进行工作。”
“请立即开始工作！”
“请……”
“啪嗒”一声，它的声音戛然而止，顾南感觉耳根都清净了不少。
他回过头来，只见到林三手里拿着遥控器，应该是他把机器给关了。
“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三眸子里闪着奇怪的光芒，对着他说道。
“你明白什么了？”顾南不解地问道。
林三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如果不反抗的话，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说得很有道理，有些人就是喜欢欺软怕硬。
不过，他可没有这层意思。
“然后呢？”顾南道。
林三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咬牙道：“所以我想好了，我们联手杀了他吧！只要做得隐蔽，没人会知道他是被谁杀死的。”
只要解决了他，他们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了。
顾南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林三有些愕然，问道：“难道您不是这个意思吗？”
顾南沉默片刻，道：“对于你来说，他的确是一个威胁，可对于我来说他算不上什么威胁，所以，我凭什么要帮你去杀人呢？”
他冷漠地扫了林三一眼，似乎看透了林三所有的心思。
他最讨厌别人算计到他。
林三内心一怵，顿时腿脚发麻。
他原本以为顾南经历过刘管事的刁难，肯定会对刘管事心生不满。
再加上他的推波助澜，最后不用他出手就有人来解决了刘管事。
这样就最好了。
可是顾南识破了他的想法。
林三对顾南的敬畏更上一层。
他脸上滑落一滴汗珠，结结巴巴地道：“您……您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们不杀人。”
大不了他以后自己想办法。
他垂头丧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顾南出声道。
林三双眸发亮，讨好地凑过来问道：“大佬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顾南漫不经心问道：“你说过，你熟悉各种电子设备的组装?”
“对对对。”林三骄傲地说道：“我的父亲可是个电子机器发明家呢，别说组装，就是机甲的工作原理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说完，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感觉顾南看他的眼神又更友善了些。
“嗯，有一技之长，不错。”顾南道。
林三像是得到老师表扬的小学生一样，自豪感顿时就来了。
他张口道：“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找我，我修东西可是一流的！”
顾南嘴角微弯，说道：“再忍几天吧。”
“什么?”林三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时，仓库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似乎有什么小动物跑出来了。
“什么东西？”顾南警觉地望向那处。
仓库角落里堆满了货物，光线还有些昏暗，但却隐约能看到一只黑色的影子在跳动，还发出刺听，像是磨牙的声音。
顾南出声后，这里又静了下来。
可他感觉并不太好。
诡异的寂静了几秒，一只硕大的黑色老鼠突然从里面蹿了出来，它双眼泛着红光，朝着顾南身上飞扑过去。
顾南侧身一躲，完美地避开。
只是在他身后的林三却没那么好运了，那只老鼠扑在了林三裤子上，还正在往上蹿。
“啊——老鼠！老鼠啊！”林三扯开大嗓门乱喊。
“别喊！”顾南出声冷喝道。
他极快地抓过一个透明玻璃罩扔过去，罩住了老鼠。
与此同时，监管机器人重新启动，朝着这边扫了过来。
“老，老……”
“闭嘴！”
顾南将林三的脑袋按了下去，“关掉它们！”
“好，好的。”林三很听话，立马拿出遥控器一阵操作，将监控设备都关掉。
本来就打算和顾南密谋杀人，他这是早有准备。
顾南松开了他，观察着玻璃罩里面的老鼠，目光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先生，怎么了？”林三问道。
顺着顾南的目光望过去，只见这只硕大的老鼠十分狂躁地乱窜着，不停地撞着玻璃罩，似乎想要冲出去。
“它这是……”林三难以想象这是怎么回事。
“它身上有病毒。”顾南道。
“嘶～”林三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后退一步。
要是被这玩意咬上一口，他这一生估计得提前结束了。
想到这，林三心里一阵后怕。
幸好有顾南在。
这一刻，林三对顾南的崇拜又更上一层。
“以前你有看到过老鼠出来么？”顾南回头问道。
林三立马道：“没有，这可是苏克利工厂，到处都是铜墙铁壁，老鼠怎么可能进的来?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吧？”
顾南起身道：“你想办法帮我把角落里的货物都移开。”
“啊？这也太多了。”林三苦着脸。
这里的货物已经堆积如山了，没有机器人的帮助，难道要他自己来动手?
“你不动手的话，就来处理这只老鼠好了。”顾南道。
林三看了那只猖狂的老鼠一眼，果断地搬东西。
过了半小时，角落里缓缓出现一个狭小的洞口。
那就是一个从铜墙铁壁里龟裂的小洞口，里面似乎还打通了下水道，传来一阵水流和空气回流的声音。
除了这些声音，顾南隐隐约约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像是杂乱的哀嚎，吹散在了风里。
……
十三区军区二号基地，会议室。
“这些异种生物是半个月前出现的，没想到它们一次性出现那么多，为了不引起市民的恐慌，我们封锁了消息……”
基地的负责人正在进行汇报。
霍云奚坐在会议桌的前方听着汇报，慢慢地就开始走神。
他到现在还是想不清楚顾南为什么讨厌他。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对他来说就是微不足道的。
因为是强者，他不需要去同情弱者。
这就是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弱肉强食。
“霍少校，少校大人?”负责人试探地在霍云奚面前摆了摆手。
他无时无刻都在观察霍云奚的神色，发现他竟然走神了许多次。
少校大人处理事情一向认真，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霍云奚回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所以这就是你们自作自受，封锁消息，半个月的时间，让这群变异种在这一带扎根了。”
负责人声音低了些，“我们错估了自己的实力，这些怪物根本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
霍云奚面容儒雅，声音却极冷，“那么……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你们是军部的人，严守纪律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话，只听手环滴滴两声。
有新的消息发了过来。
他并没有查看，而是专心对下面的人下达指令。
“好了，会议到此结束。”
他起身离开，来到门前。
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前，他身形一顿。
“云奚。”顾城清秀的眉眼染上几分笑意，朝着霍云奚走了过来。
霍云奚皱眉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城眨了眨眼睛，凑近说道：“我来此，是为了给你解决麻烦啊……”
顾南望着下面的洞穴，说道：“堵上它吧。”
“啊？您是叫我吗？”林三挠了挠头问道。
顾南不轻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林三被这一计眼神扫过来，连忙闭了嘴，老老实实地干活。
好吧，其实在大佬身边打下手总比那个讨厌的管事好多了。
他将几块很重的铁块堆积在洞口前面挡住，又将货物搬了回去，好不容易干完，忽然听到顾南问道：“在这个工厂，你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吗？”
林三答道：“我认识不少人，但是几天之内就见不到他们了，估计是调换岗位调得勤快，或者是离职了.....”
“调岗？”顾南似乎抓住了重点词。
“是啊。”林三解释道：“这个工厂有个奇怪的规定，普通工人五天就要调换岗位，到别的生产区工作，所以人流调动比较频繁。”
顾南问道：“那你呢？”
林三冷哼一声：“我要是能调走，哪里还会在那头肥猪手下受气？”
他熟悉各种机器技术，那头肥猪是专门看上他这点，才让他留下来的。
顾南心里了然。
在这样频繁调岗下，工人们要一次又一次地适应新的环境，也懒于应对身边的新人。
所以，即便是用餐时，也很少有人交头接耳。
只是频繁地调换工不仅费时费力，还降低了生产的效率，这样得不偿失的事，工厂为何要这样做呢？
顾南脑海瞬间闪过一个猜测，神色变得严谨起来。
“大佬，如果没什么事.....”
“有事。”顾南打断林三的话，回过头来说道：“想办法，带我去这工厂转一圈。”
......
长长的走道里，两旁都是厚实的金属墙壁，头顶的天花板发出微蓝的灯光。
这里的一切充满了冰冷的科技感。
顾南和林三穿上了白色工作服，脸上也戴着防护面具，两人伪装成化学药物运输人员推着小推车走在廊道里。
“大佬.......”林三压低声音喊道。
“叫我顾先生。”顾南道。
林三哭丧着脸道：“顾先生，我们不能乱走啊，要是被人发现了.....”
估计会被扒一层皮。
再说了，他也只是一个生产区间的副管事，属于技术部门的打杂人员，几乎没什么职权。
顾南停了下来，说道：“如果你害怕，可以先回去。”
林三：“……那我还是跟着您好了。”
虽然他脑瓜子不算很聪明，但怎么都看得出来顾南来这里是有别的目的的。
他给了顾南那么多帮助，顾先生肯定会记得他的好的。
顾南没想那么多，方才那个想法一出现，他的第六感便肯定下来。
这个工厂规模十分庞大，有数不清的生产区间，也有许多未知的，不公开的区域。
不用看林三提供的路线，心中有个声音催促着他向前走。
他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前面就是一条黑色的螺旋长梯道，通往工厂地下的通道。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扑通扑通，似乎有什么东西和他的身体产生了共鸣。
这种感觉越发得熟悉，或者说，像是发现了同类的信息素，吸引着他靠近。
“顾先生，前面是不让进的！”林三紧张地提醒道：“听说下面有很多摄像头，只要人一靠近，监管系统便会发出警报，还有，不仅如此，进去的人一般都会被关押起来，然后开除。”
“开除......”顾南低声道：“那可不是开除那么简单。”
此时有两个监管机器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顾南挪开目光，转身道：“走吧。”
他们送的化学物品正好也在这一片区域，路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监管机器人很扫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随后便继续向前走了。
还没等林三舒口气。
顾南又道：“我们去机甲区看一看吧。”
林三：......
他有些麻木了，他不太确定自己是找了一个救星还是麻烦。
太TM的多事了。
“顾先生，都快要下班了，还有，机甲仓库在下面，我也进不去的。”林三苦着脸道。
这一整个下午他都在陪着顾南瞎转悠，刘管事估计早就发现他不在了。
要是被逮到，估计又要掉一层皮。
顾南沉默片刻，点头道：“确实，现在人多，不好下手，那估计得到晚上了。”
林三睁大眼睛，“您难道是想要去偷机甲……”
为什么！？
这难道就是大佬来此的目的！？
晚饭时间仍然只有一个小时。
这时候顾南绕开食堂大厅，在工厂外面绕了一圈，找了个空旷的角落停下。
他停在这里思考片刻，心下有了一个主意。随即按下手环上显示屏的联系按钮，不一会儿，空中射出霍云奚的身影。
霍云奚的神色有些惊讶，他大概也没想到顾南会主动联系他。
“找我什么事？”
顾南望着霍云奚，笑道：“在工厂的地下仓库，我发现了一些线索，只是如果要进去探索，恐怕有些麻烦。”
霍云奚似乎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他眸子微眯，问道：“你还需要什么？”
顾南直接道：“一枚三级绿晶。”
从三级寄生藤身上挖下来的晶体，如果能够完全吸收里面的能量，完全足够将一个资质极差的人拉到及格线以上。
也就是说，无论他资质如何，都可以驾驶机甲了。
霍云奚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道：“我还真是不能小看了你。”
简直就是贪得无厌，无利不图，竟然打起了晶体的主意。
只是奇怪的很，对于这个漂亮的青年，他心里难以生起厌恶感。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顾南，说道：“这种晶体的能量并不是普通人可以吸收的，而且你需要借助精神力辅助仪器，把握不好的话很可能会对整个身体造成难以恢复的伤害。”
顾南道：“没关系。”
他的身体即便是受了很严重伤，也能快速愈合。
霍云奚俊眉拧起，仿佛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刺头。
他皱眉道：：“别想了，从来没接触过机甲，怎么可能突然学会操纵机甲？”
顾南道：“少校大人，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赌我是否能操纵机甲，如果可以，你就把它送给我，可好？”
青年蛊惑的声音仿佛带了几分蛊惑。
霍云奚问道：“如果你赌输了呢？”
顾南笑道：“那剩下的两千五百万联邦币不用给了，另外，我已经发现了这座工厂的异常，无论赌输还是赌赢，如果您需要我做出下一步的行动，我都可以为您赴汤蹈火。”
霍云奚心神一震，望着他的眸子。
他在说什么？赴汤蹈火……
顾南抬了抬头，微笑道：“少校大人不相信我么？”
霍云奚眸光晦涩，做出一个对于他来说十分离谱的决定。
“成交。”
顾南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说道：“那好，不知少校今晚有没有时间，我带你见到你想要的线索，顺便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
霍云奚喉结动了动，又应道：“好。”
话落，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云奚，你在和谁聊天呢？”
霍云奚迅速关掉了通讯，回过头来，看见顾城端着一杯茶站在他的背后，温柔浅笑。
“这是我给你沏的茶，降火去燥，很适合夏天。”
霍云奚道：“我在处理公务，以后进门先敲门。”
顾城神色有些委屈，道：“知道了嘛，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霍云奚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他轻声说道：“好了，我真的有事要处理，你先出去吧。”
顾城放下茶具，低头道：“云奚，听说你得到了一枚三级绿晶，能不能……”
霍云奚脸上的表情有些惭愧，“不好意思，这枚晶体我不能给你，不过还有一些一级晶体，你可以随便挑。”
顾城咬了咬牙，抬起一双湿润的眸子，问道：“不给我，是想给别人么？”
霍云奚看到他这个样子，愣怔片刻，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怎么和顾城解释。
从小到大，他都习惯了对顾城好，顾城需要什么，只要他能做到的都会做到。
可是现在不能。
霍云奚叹了一口气，安慰他道：“这枚晶体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根本没用。”
顾城低下头道：“我知道了，是我不懂事，云奚你别放在心上。”
说着他转了个身，准备出门，他的背影看上去简直要落寞就有多落寞，看得霍云奚心里更加愧疚了。
“顾城。”霍云奚喊住了他，他也转身望着霍云奚，眼神还是有几分赌气的模样。
霍云奚心里柔和下来，说道：“下次，我会给你带更好的晶体。”
顾城终于展颜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哦。”
他慢慢地出去，只是才关上门，他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眸子里犹如冰窖一般寒冷。
“顾南，原来真的是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