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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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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空下起了细密的小雨。
整个工厂在漆黑破败的十三区发出微弱的光芒，工厂的外壳覆盖着一层氤氲的雾气。
顾南站在屋檐下面望着远处的工厂。
那座冰冷的，巨大的工厂下面覆盖着的秘密，也勾起了他以前的回忆……
“顾先生……您站在这里干什么？”林三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气喘吁吁道：“您吃东西了么？这个给你，我们赶紧走吧。”
他张开手，手里躺着一支营养液。
顾南推了回去，“我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啊?可是……您不会饿肚子吗？”林三关切地问道。
“我不饿。”顾南垂眸道：“对了，今晚不要靠近工厂，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离工厂越远越好。”
林三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问道：“难道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吗？”
“不方便透露，总之你只需要远离这里。 ”
他眸光幽深地望着林三：“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交代你的事，否则，你的后果……”
他的话说到一半，林三小脸吓得血色全无，举手发誓道：“我绝不会和任何人说！”
一定是要发生流血事件了。
大佬竟然专门来提醒他，看来他抱的大腿还是有用的！
“嗯。”顾南的眉眼稍微缓和了一些，拍了拍林三道：“今晚过后，我会去找你的。”
“真的吗？”林三有些受宠若惊，“那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小巷子里等你?”
虽说那个地方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这更容易让大佬找到他。
“可以。”顾南道。
此刻手环滴滴响了响，霍云奚差不多已经到了附近。
他朝着霍云奚的方位走去。
只见霍云奚穿着一身铠甲，和黑夜融为一体。
顾南语气还算轻快地道：“少校大人来了啊。”
霍云奚直接进入正题道：“你发现了什么？”
顾南不紧不慢道：“位于工厂地下有一处密闭的空间，我怀疑里面是研究室，他们正在进行着见不得人的事，比如说，利用病毒制造点什么麻烦。”
霍云奚蹙起眉头，这个和他想得八九不离十，上次那个寄生藤就是工厂弄出来的。
只是……
他望着顾南，问道：“你所获得的情报仅仅是这个么？”
“当然不止。”顾南压低声音道：“我还知道工厂正在利用活人制造一批数量庞大的丧尸，他们将这些被感染的人偷偷地投放正常的人群之中。”
这些大部分还都是被寄生藤感染的丧尸，有伪装意识，混入人群之中也不容易被发现，所以人群感染的速度十分迅速。
上一世，暗夜城六区以外的区域完全沦陷，宛如人间地狱。
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却始终没查出来。
他本来有个怀疑对象，那人是威震联邦的一级通缉犯，据说唯一的sss级天赋机甲操纵者，祈夜。
据说祈夜半张脸被毁容，又戴着面具，谁也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竟然有这等事！？”霍云奚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顾南对霍云奚道：“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刻打入他们的内部，销毁所有的病原体，如果拖延时间，那还会有更大的风险。”
霍云奚：“好，我马上差遣军队过来。”
“少校大人，不如现在让我先进去，为你们打通一条路?”
霍云奚看着他，犹豫了一下，“你真的能行吗？”
“当然可以。”顾南保证道。
“好！”霍云奚承诺道：“如果今晚过后你还活着，可以随时来找我拿晶体。”
顾南微微一笑：“一言为定。”
他转身要走，霍云奚道：“等一下！”
顾南：“还有什么事吗？”
霍云奚扔给他一把消音枪，道：“带上这个。”
顾南并不拒绝，收了枪，笑道：“多谢。”
霍云奚望着他的背影，眸光有些复杂。
既然如此讨厌他，又为何还说为他赴汤蹈火的话?
……
顾南一进工厂便和上次那样，被刘管事给拦下来，进入一个小办公室。
刘管事一张肥大的脸气成猪肝色，质问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还有，林三呢？！”
今天下午他进了仓库，结果发现里面非但没收拾，连人都不见了，气得他火冒三丈。
要是被监管系统识别到他手下的人乱跑，他一定会受到惩处的。
一想到那个恐怖的地方，刘管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行，我得上报……”
顾南发现这个地方并没有监控，于是很利索地解决了他，直接把人扔在地上，顺便捎走了他身上的身份通行证。
有了这个通行证，他可以畅通无阻地来到工厂负三层。
只不过，这个通行证的权限仅限于此了，再也不能深入。
下午运输各种试剂和药瓶，他便摸熟了这里的布局。
这里的布控十分严密，进出都需要验证指纹信息，所以他不可能像这样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没有过多犹豫，他拐进一间厕所，找到一处隔间等待着。
直到一个脚步声响起，有个身穿白大褂，戴着防护面具的人走了进来。
这是个研究人员，至于研究什么，自然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实验。
顾南捂着他的嘴，朝着他脑袋开了一枪。
他将隔间反锁，走了出去。
此时走廊里的警报灯拉响，播放器传来监管系统冰冷的声音：“请所有员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再重复一次，请所有员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打卡签到。”
所有人面色慌张，流动人员也都立马朝着自己的岗位走去。
顾南知道上级监管者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排除可疑人员了。
他丝毫不慌张，加快脚步远离了监控区域，找到了地下通风口，钻了进去。
上次从洞穴跑出来的老鼠给了他启发，在十三区这种破烂的地方，地下实验室也不见得有多么严实。
他从通风口往里爬，终于来到了那个神秘的地下实验室。
从缝隙里望过去，眼前的景象简直令人吃惊。
下面的空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透明培养皿，里面装满不知名的液体，培养皿周围插满输送养料的管子。
里面装的是一株中型寄生藤。
即便是中型，它的体积也十分巨大，主干的直径长达五米，它的枝条舒展在液体里，缓缓挪动着，枝条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刺，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里面两个研究人员来到培养皿附近观察记录。
趁这个时候，顾堇将通风口处盖板给掀开，跳了下来。
两个研究人员一抬头，只见到一个黑影落下。
“是谁！？”
然而他们只看见眼前的人和他们装束一样，也看不清脸。
顾南冷冷地看着他们，举起手中的枪，“你们该去死了……”
说着，他利索地扣动扳机……
看着倒地的两人，顾南十分淡定地收起枪。
对于这样的“研究者”，亲手结束他们的生命也没什么愧疚的。
他记得自己上辈子这些所谓的“研究人员”对他做过的人体实验，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顾南朝着寄生藤培养皿走过来。
此时他心跳的频率微微加快，几乎显示屏上的数值达到一致。
他走到培养皿面前，伸手放在玻璃身上。
很奇怪，他好像和这个怪物有什么奇怪的心灵反应，能够感知它的位置，甚至是它的情绪。
看来他的身体确实有些秘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寄生藤对他十分忌惮，开始狂躁起来，剧烈地晃动着枝条。
这时候天花板上的播音器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自不量力的东西，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落，培养皿玻璃应声而碎，寄生藤张牙舞爪地朝着他爬过来。
对付它，顾南没有像上次那样慌张，借助周围的仪器躲闪着。
这株寄生藤没有成年，但它的力量还是非常强大的，研究室里的仪器一下子就被它毁了个稀碎。
“你到底是什么人？”播音器里，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说出你的目的，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顾南眸光一冷，故意引着寄生藤，将天花板上的监控设备和播音器都砸完了。
寄生藤每次攻击都会张开枝条，像盛开的花朵一般露出它里面的主心，这是它晶体所在的位置，也是它最脆弱的地方。
他的体力也消费不少，不再拖延时间。
在寄生藤全力攻击之时，他不退返进，快速地冲到它的枝干中间，迅速扔了一个微型炸弹。
“砰——”寄生藤被炸开了花。
顾南身上有些狼狈，差点没来得及躲避，身上有些皮肤都被烧焦了，
他上辈子没少做过这样的事，但现在这副身体还没有得到训练，还是太弱了。
他脱掉了外面的白大褂，来到爆炸的位置，弯腰捡起一枚绿色的晶体。
这大概只是一枚一级晶体而已。
接触到晶体的一瞬间，他感到有一丝丝冰凉的进入他的体内，这让他紧绷感一扫而空，身体又好像充满着力量。
这大概就是精神力的作用了。
不借助仪器吸收能量，精神力的天赋等级至少是A级以上。
顾南还是有些意外，他本来对自身的期待并没有那么高，现在看来，他还是很适合操纵机甲。
毁坏了监控设备，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他察觉到了外面来了许多人。
于是他转身又钻入了那个通风口，朝着里面爬，来到了一个秘密的机甲仓库区。
从隔板的缝隙往下看，里面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光球，光球中央是一个浮在空中的方块，这就是机甲的缩小形体。
这些机甲大概都是给那些被寄生藤感染的丧尸们用的，他们不像普通啃噬了大脑的丧尸，至少都是有些智商的。
连丧尸们都用上机甲了，看来苏克利公司下足了血本。
如果对方没有外援，毁掉一整座城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顾南跳了下去，将里面的守卫全部干掉。
“你到底是谁？”此时，那个冰冷的声音又从播音器响起。
顾南知道那人一开始不出声，应该是一直在观察着他。
他嘴角微勾，道：“我是霍云奚少校派来的人，少校大人慧眼如炬，早就识破了你们的计划，等一下你就能看到他了。”
“原来真的是霍云奚。”那个声音似乎并不惊讶，又冰冷地问道：“你是霍云奚手下的人?”
顾南没理他，目光顺着这些光球来回扫了一遍，似乎正在认真挑选。
那人见状，声音低了下来，“你帮霍云奚是没有好处的，他这人习惯了利用别人，否则怎么可能会让你孤身奋战?”
顾南垂了垂眸子，看来这人对霍云奚还算了解，可能还认识。
“所以呢？”他问道。
“我劝你束手就擒，最起码你还有活路……你做什么！！”
那人经过机械处理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
只见顾南捎了一根铁棍对着这些光球一顿输出，扫过之处机甲方块啪嗒落地，成了废铁。
他们的丧尸机甲兵团计划完蛋了！
顾南从一堆方块里面找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心里还算满意。
那人的声音冰冷且充满杀意，“你该死！”
碎尸万段，大卸八块都不足以消解他的心头之恨。
顾南又将仇恨值抛了出去，道：“我是霍云奚派来的，迫不得已罢了，你要找就找他的麻烦。”
更何况，这时候霍云奚的机甲部队应该到了。
他朝着摄像头射了两枪，接着打开电子门，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不出他所料，外面已经一片混乱。
丧尸们提前出动，见人就咬，四面八方都传来轰隆的响声。
只见一架架的机甲破墙而入，进行着一场碾压式的剿灭行动……
这片工厂丝毫不夸张地可以说已经变成了废墟。
顾南趁此混乱爬了出来，起身站定，终于可以离开了。
此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脚步声。
“原来你还活着啊。”这是他上辈子十分熟悉又讨厌的声音。
他到死都忘不了的仇人，顾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