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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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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这样说，霍云奚下意识安慰他：“顾爷爷视你为己出，就算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别想太多了。”
青年点点头，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太敏感了。”
说着，他又转了个话题：“云奚，我也好想像你一样操纵机甲，真羡慕你，可我的天赋不好，估计和机甲无缘了……”
霍云奚沉吟片刻，道：“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喜欢机甲。”
顾城抬眸道：“可是，我想追上你的步伐，站在你的身边。”
霍云奚浑身一震。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他感到有些熟悉。
似乎也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我想要追上你的步伐!”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精神错乱了，他的记忆里明显没有这一段。
他恍惚了一瞬，再次看向顾城的全息投影。
只见此时顾城一双眸子波光潋滟，望着他，眸子里似乎充满着别样的情绪。
霍云奚从未察觉到了顾城的目的，他只觉得顾城望着他的眼神总是有些怪怪的。
他感到有些变扭，但这种不适，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笑容逐渐变淡，道：“尽力而为就好了，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操纵机甲，你还是先养好身体要紧。”
“可是……”顾城神色委屈，暗中却握了握拳头。
没等他说完话，霍云奚便打断道：“好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霍云奚挂了通话。
他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烦闷。
突然他的脑海里又出现顾南的身影。
霍云奚眸子微眯，总觉得此人不简单，于是立马就安排人去调查顾南的身世背景。
……
顾南按照原来的轨迹被送到了十三区附近。
负责押送的士兵提醒道：“你的一言一行都在少校大人的监控之下，请你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说完，士兵便转身开着飞行器走了。
顾南瞥了手腕上的手环一眼，眸光有些冷。
在军事基地给每个人戴上的手环，不仅可以定位，原来还顺带监视功能。
霍云奚这是在提醒他不要有别的心思，就算有，也必须打消，然后老老实实地给他办事。
呵～真会玩弄人心。
天快亮了。
十三区那一片爆炸区域还是乱糟糟的，甚至还有些流浪汉在废墟里翻东西。
顾南看了一眼，转身走进胡同小巷。
现在有了钱，他可以去找一家宾馆暂住，当然价格也不能太贵，否则会被引起怀疑。
在这种地区，随时都可能被人盯上。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转了个弯，恰好就碰上了一群穿得花里胡哨的小混混。
小巷道路窄得可怜，前面的路几乎被他们堵死了。
他们嘴里叼着烟，手里还拎着铁棍，看到有人来了，于是痞笑地扭头朝着顾南望过来。
“呦！又来了一个！”
顾南：“……”
这时小混混们已经围到他身边，嚣张地道：“打劫！把你身上的钱全都交出来！”
顾南吐出两个字：“滚开！”
“哟！还挺猖狂的！”两人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顾南一番，随即邪笑道：“不给钱也可以，陪我们玩玩……”
说着，他们想要过来抓住顾南。
顾南眸子的神色更冷，在他们出手时更先一步抢到旁边绿毛的铁棍，扬手用力一扫就将几人掀飞了出去。
“啊——”几人惨叫一声。
“你……你竟敢打我们?”抬起头来，他们望着顾南的眼神变得不可思议。
谁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漂亮没有还手之力的青年会这样凶狠?
顾南高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像是看垃圾似的，轻飘飘地道：“滚开。”
艹！小混混们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当即红了眼，爬起来捡起铁棍吼道：“兄弟们，我们一起上，今天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一群人气势汹汹朝着顾堇奔来，心想着这回势必要拿下这个可恶的青年。
谁知这青年好好站着，突然没了身影。
他们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一道虚影快速地穿过他们中间。
“砰砰砰——”几人又如同保龄球一般飞散在空中，随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啊哟！”他们被砸得鬼哭狼嚎，非常识趣地哀嚎道：“先生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对啊对啊，我们这就走，不挡您的路。”
谁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青年会这样厉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这回真是看走眼了。
他们连滚带爬开溜了。
最后一个绿毛动作慢了一拍，被顾南踩中了小腿，“慢着。”
绿毛欲哭无泪地抬眸道：“先生，我错了，这是我头一回干这样的事，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你放我走好不好?”
他知道十三区混乱不堪，经常发生冲突，有冲突就会有命案，命案在他们当地已经不足为奇了。
绿毛瑟瑟发抖，他害怕自己就会成为下一具尸体，于是他更加卖力地哀求道：“先生，请你不要杀我，我可以为您做事。”
“嗯。”顾南应了一声。
绿毛身形一顿，有些惊喜，“先生您答应了？”
顾南掀了掀眼皮，目光落在绿毛身上的工服上，声音还算温柔：“你在哪工作?”
“机……机器人工厂。”绿毛结结巴巴道。
“嗯。”顾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苏克利在十三区的工厂?”
“对。”绿毛快速点头，他似乎察觉到对方没有杀意了，忍不住好好表现道：“我可是工厂高科技生产区第三层的副管事，里面大多数的电子产品我都组装过。”
他的语气颇有些自豪。
“哦～”顾南眉眼更柔和了些，他还想着要怎么进去，没想到机会误打误撞地就送上门来了。
绿毛莫名浑身一抖，他又有种不好的预感。
……
绿毛的名字叫林三。
今天他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第一次加入兄弟们的“打劫”生意，便被狠狠教训了一番。
不仅如此，他似乎还被这个大麻烦沾上了。
先是破财给青年请了一顿饭，又是把人带到工厂。
巨大的工厂坐落在十三区，它的外观是由厚实的合金制成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坚强刚硬金属的色泽，与周围低矮的危房形成直观的对比。
这会儿恰好是上午八点，是工人开始上班的时间。
穿着工服的工人们陆陆续续地进入工厂，来到自己的岗位准备开工。
林三给顾南办好入职手续后，领着他进入生产车间。
他瞥了顾南一眼，忐忑地问道：“先生，您想要做什么流水线工作?我都可以教你。”
顾南收回探究的目光，拍了拍林三道：“我打杂就好了。”
和上次在军方基地一样，他一进工厂便感觉到了这里的异样。
他有种莫名的诡异的不安。
工厂里的设备十分齐全，里面生产着各种各样的高科技智能产品。
生产车间秩序井然，工人也认真做着自己的事。
顾南观察了一个上午，一切看来都十分正常。
十二点整下班，工人们只有一个小时吃饭和休息的时间。
进入食堂还要排队，甚至有人吃不上饭。
所以一到饭点，所有人便加快脚步往食堂的方向赶去。
顾南在人流中间，还无可避免地被踩了两脚。
等他来到食堂，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好几条队伍都排到门口了。
后来的人只能唉声叹气，回头找个地方休息去了。
他们已经饿习惯了，不舍得花钱去买一顿午餐，只能寄希望于晚饭，自己能够跑快点。
说是午餐，其实只是两支普通的营养液再加上半个苹果而已。
顾南站立在角落里观察着他们，发现这些工人们脸上的神色都十分冷漠，似乎对这种竞争习以为常。
他们大多都是一个人，并没有和身边的人有什么交流。
顾南陷入深思，忽然耳边传来林三的声音。
“先生，您没抢到午餐吗？”
顾南抬眸瞥了林三一眼，“你说呢?”
林三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知道，你大概和我们不是同类人。”
顾南问：“什么同类人?”
“就……不是那种会抢饭的人。”林三挠了挠头道，又将手里剩下一支营养液给他，“对了，这个给你，工厂的晚饭要等到六点呢。”
顾南看了看手上的营养液，倒也没有拒绝，道：“谢谢。”
林三见顾南已经手下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又凑过头来问道：“先生，您身手这么好，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找工作啊？”
十三区的混乱是真的，但越混乱的地方越有可能藏龙卧虎。
而顾南气质出众又能打，林三认为他肯定是一个隐藏的大佬。
只不过大佬也是因生活所迫，迫不得已才来这种地方谋生。
可再怎么说大佬还是和他们普通人不一样的，不会一辈子都拘于平凡。
他可要在大佬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可以抱大腿！
顾南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反问道：“你呢？你不是副管事么？明明有工作还和别人一起打劫?”
“我……”林三欲言又止。
“林三，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林三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愤怒，随即又笑容满面地转过头，对这来人点头哈腰道：“刘管好！”
来人是个目测两百斤左右的壮汉，笑得满脸横肉，“哥没吃饱，你身上还有营养液吧？”
林三结结巴巴道：“没……没有了。”
“嗯？”壮汉脸上的表情十分凶狠，“怎么?瞧不起我了?还敢偷吃?”
“对……对不起。”林三心里对他又恨又怕。
壮汉脾气不太好，一把就拎起了瘦鸡似的林三，正要扔出去时，一只骨指分明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这只手骨型优美，力道却出奇得大。
他一转头，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
“放人。”顾南道。
壮汉怒了，“你他妈得是谁?还敢命令我?”
接着他又看到顾南身上穿着的工服和工号，不由得冷笑一声，“你一个小小员工还敢这样对我?哦，新入职的吧？还不知道我是谁?”
顾南皱了皱眉，麻烦事可真多。
此时他的手环滴滴两声，红光闪了一下。
他立马就明白过来霍云奚正在那头监视着他，也是在提醒他不要多管闲事。
顾南微微一笑。
这样的话，那他就偏要管一管了。
他朝着壮汉的动脉用力一掐，壮汉疼得龇牙，还没反应过来就松开了林三。
“你……你还真敢?！”壮汉退后一步，随即不可思议地瞪向他。
“嗯。”顾南有些嫌弃地拍了拍手，“所以呢？你是谁?”
“你听好了，我可是你的管事，得罪了我，以后你们的日子没有好果子吃！”壮汉扔下这句话便气冲冲地走了。
林三呆滞片刻，又捂着脸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难道他会开除我们?”顾南问道。
据他所知，管事没有这个权利。
林三摇摇头，泣不成声，“我们的工资都掌握在他手里，他已经押了我三个月的工资了！”
“哦～”顾南挑了挑眉，“所以这就是你抢劫的原因?”
林三瞪了他一眼。
“是！我抢劫，我偷东西，我甚至还可以杀人，这些都是因为被逼的，我也只是想要活下来而已。”
顾南垂眸道：“你有更多的选择。”
……
十二点三十五分。
顾南走到了一个死角的位置。
下一刻，手环自动投射出霍云奚的全息影像。
霍云奚似乎刚开完会议，此时身着一身雪白的军装，他望着顾南，俊美的面容蒙上一层阴霾。
“你为什么不听从我的指令?”
顾南说道：“少校大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霍云奚眸子微眯，声音压低了些，“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方才你竟然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出手。”
“微不足道?”顾南一字一顿地念着这几个字。
他澄澈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令人不可忽视，“看来对你来说，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是微不足道。”
难道不是么？
霍云奚脑海里蹦出这句话，可忽然对上顾南有些沉郁的神色，他转口道：“当然不是。”
他压下心中莫名升起的情愫，语气冷淡：“我只是提醒你，你这样做很容易被人被人盯上，如果你乱了我的计划，那我也不会放过你。”
“哦，是么？”顾南轻飘飘道。
霍云奚上辈子都没和他说过这么重的话，看来他真的惹怒了霍云奚呢。
霍云奚的视线落在顾堇那平淡无波的脸上，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顾南讨厌他。
根据他手里的资料，以及对顾南一天的观察，顾堇不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
可他们以前几乎没有任何交集，顾南对他的厌恶又是从何而来?
还是说，这个青年身上还有别的秘密，他藏得太深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找了一个定时炸弹?
霍云奚眸光幽深。
片刻后，他的投影消失在了空中。
顾南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被动了。
上一世的情感早已在时间的流逝中淡化，这一世，他只为自己而活。
如果霍云奚会对他下手，那么他也不会手软的……
离一点整还有五分钟，顾南又回到了工厂内部。
刚从电梯里出来，他便碰上了那个膘肥体壮的大汉刘管事。
也许不是恰好碰到，而是刘管事专门在这里等着他。
“你……跟我去机械库，打扫卫生！”刘管事小眼眯起，指着顾南道。
顾南似乎察觉到了周围人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同情和怜悯。
他皱了皱眉，先不吭声，跟着刘管事走到所谓的机械库。
机械库面积很大，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地面还有几个扫地机器人。
刘管事拿出遥控器啪嗒一下就关掉了清洁机器人的运行，眼睛眯成一道缝，“你以后的任务就是整理仓库了，也就是说，这里归你管，如果打扫不干净是要扣钱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扣钱对于这里的工人来说简直就是要命。
就算受不了了辞职，自己今后也可能再也找不到一份这样的工作。
刘管事没有多大的权利，纯粹就是催工干活，在他们之上，还有人工智能管理系统。
这个机械仓库面积过大，就凭一个人怎么可能照顾得过来?
到时候顾南的业绩就会评定为不合格，不合格自然拿不到工资，这个愣头青就会知道得罪他是个多么不正确的选择，说不定过不了一天就会痛哭流涕地来求他。
刘管事想得很美，却没想到此刻的顾南兜里有钱，根本不在意这一点工资。
相反，顾南还对仓库里的各种机器感兴趣。
据说，这座工厂正制做机甲，还有一个机甲秘密仓库。
是时候给自己挑一架机甲练练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