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白龙记》汉唐骠骑

41、水虎

　　榕城的郊外有一处河滩名为虎滩，本是休闲去处，最近却怪事连连，接连有人在这里自尽。木虎、木青探查后，发现了妖兽活动迹象。
　　经过漫长的白天，等到夜深人静，一行人才换上深色的运动装，背着包裹好的武器出了门。这样的打扮即使被人看到，最多只会认为是夜间出来锻炼的。
　　榕城旁有一条榕河，虎滩是其中的一片石滩。枯水季时，整条河都没入虎滩下，不见一滴河水；雨季河水上涨后，虎滩消失，又是一片波涛汹涌。
　　雨季河水暴涨时，有人无意失足落水还不足为奇。可现在已经进入枯水期，河水下沉后，还隔三差五地有人在此身亡，就令人费解了。
　　风华羲过去听说过这片虎滩，早就想来看看。可到了虎滩，他却大失所望了。
　　原来，当地政府为了发电，早已经炸掉了石滩，在河中建起了大坝。那片神奇的虎滩早已消失，只剩下平静的库区。
　　在库区边走了一圈，一行人一无所获。此时刚刚过了晚上十二点，明亮的月亮倒影在水中，没有风，也没有虫鸣。
　　“确定这里有妖兽？”风华羲问道。
　　“前天刚有人遇害，我们想办法接触过尸体，上面的确有妖气。而且遇害的人，多数都是这个电站的管理员。”面对风华羲的质疑，木虎一点也不着急。
　　“好吧……”风华羲望着平静的水面呆了一阵“木青，你去弄一套电站管理员的衣服，我们来钓鱼吧！”
　　大家立即明白了风华羲的意思，分头准备。
　　很快，木青弄了一套管理员的衣服换上，独自一个人到水边溜达。其他人都分散到了库区边的树林里，屏蔽气息，耐心等候。
　　木青在水边瞎逛了半个小时，百无聊赖，便随手捡起几个石子往水里扔去。没扔几下，对岸便有了动静。有什么东西悄然下了水，径直朝木青游了过来。它游得很隐蔽，没有水花，只有一道浅浅的水波留在身后。在夜色的掩护下，普通人是无法看到它的行踪的。木青自然是看到了，但他视而不见，继续扔石子。
　　那东西游到离岸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只见它伸出一只爪子，轻轻地向木青招手。木青本来还在扔石子，突然直起身子，呆呆地望着那东西。接着，木青缓步向水中走去。
　　风华羲吃了一惊，立即起身想要冲出去，却被羊谡轻轻拉住了。
　　“没事，这种气息控制是影响不到木青的。”羊谡微笑着低语道。
　　果然，眼看木青就要走到水中了，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水中的生物不甘心，挥手的幅度更大了。可木青就是不为所动，只是那么呆呆地站着。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木青突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水中的生物迟疑了片刻，才慢慢向木青靠近。等它完全离开水面，风华羲才发现那是一个三四岁孩童模样的妖兽。它来到木青身边，微微弯腰，想要查看木青的情况。
　　说时迟那时快，木青突然跳起，一把掐住了那妖兽的脖子。妖兽惊恐大叫，拼命想要挣脱。木青毫无畏惧，使劲扣住它的脖子不放。
　　这时候，风华羲和其他人已经冲出了树林，飞快地跑过去。可还没等他们近身，那妖兽已经不再挣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有液体正从它的头上流出来。
　　走近一看，几人才看清楚：这妖兽怪模怪样的，长着鸟的喙、青蛙的四肢、猴子的身体及乌龟的壳，身上覆盖坚硬鳞片，头上还有一个碟状物。
　　“真难得，居然是只水虎！”羊谡一眼就看了出来“让他头顶碟子里装的水流尽，就会精力尽失。”
　　风华羲这才明白，为什么木青要把它拉住，原来是让它头顶的水流干。
　　“可是水虎并不是什么凶恶的妖兽啊？为什么会伤人呢？”慕容熙嫌弃水虎的怪模样，刻意离得远远的。
　　“那就直接问它好了。木虎，弄点水来！”羊谡笑道。
　　“它能说话？”风华羲还是第一次遇到会人语的妖兽，顿感有些新奇。
　　“水虎是比较稀奇的妖兽。”羊谡微笑着接过水，放了一点泥土，然后扶正水虎的身体，把水轻轻倒在了它的头顶。等水在碟子里转了一圈，重归平静，这水虎也就苏醒过来。看到围着自己的人类，它大为惊恐，一动也不敢动。
　　一番交流之后，事情总算清楚了。原来，虎滩就是水虎的家。
　　过去，这里环境优美，它经常在水里嬉戏；因为喜欢人类，还会经常救助落水的儿童。自从大坝修好以后，水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附近的环境已经不再适合水虎居住。河的下游靠近县城，水虎不敢接近。原本想搬到上游，可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出现了一头可怕的妖兽，阻断了它的去路。所以水虎就被困在了大坝附近，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它只能独自悲鸣。
　　因为修建了大坝，水位提升了很多，也导致许多醉酒的人在这里失足。由于对人类憎恨，水虎再也不救人，所以溺水的人数才不断增多。当然，水虎有时候出于恶作剧心理，也会蛊惑夜行的人走到水里，不过只是让他莫名其妙地弄湿身体罢了，并没有伤人。
　　羊谡安抚了水虎，让它在虎滩耐心等候，等他们解决掉上游的妖兽再让它搬家。
　　“又是白忙一场！”慕容熙撅着嘴不高兴了。
　　“也不算白忙，现在我们总算有个目标了。”风华羲的目光越过库区，向上游望去。
　　“要回县城休整一下吗？”羊谡请示道。
　　“不用了，来来回回挺麻烦的，趁天没亮，我们抓紧时间进山。天亮以后再休息。”风华羲说。
　　风华羲一行人沿着河逆流而上，河边没有现成的道路，前进的速度比较慢。走了大半天，还能隐约看到远处的榕城。
　　由于地震，为了安全起见，水库的水已经被放掉了很多，一些原来的河道重新显现出来。这些河道狭窄，水也不深，丝毫没有妖兽的踪影。
　　大家没有气馁，继续前行。到下午时分，他们到了一段比较宽阔的河道。这段河道地势平缓，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水潭。羊谡往水中扔了几块石子后，判定这里的水很深。
　　“还要往里走吗？人家累死了！那头水虎不会是在骗我们吧？哪有什么厉害的妖兽啊！回去一定要把它给炖了！”慕容熙有些不情愿了，在风华羲身边撒娇道。
　　风华羲没有理会她，只顾和其他人商量对策。大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看着太阳马上就要西下，风华羲决定在水边先修整一会儿，等天黑以后再进行搜索。
　　吃过干粮后，几个人各自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抓紧时间休息。风华羲悄悄爬到了一棵大树上，找了一段结实的树枝斜靠着。这里远离众人，特别是烦人的慕容熙，又可以看到美丽的落霞，是个不错的地方。
　　远处的云朵，在晚霞的装饰下，正呈现着绚丽的色彩，风华羲的心里却难得清静了一会儿。不久，最后一丝阳光离开了视野，夜幕开始慢慢铺过地面。
　　风华羲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正准备招呼大家启程，突然来了一次地震。
　　这次地震与平日的不同，震感明显，连风华羲都险些从树干上掉下来。他稳住身体，清楚地看到水潭里的水仿佛沸腾起来，激起一大片水花。
　　“看来那头水虎没有说谎！”木青激动地大叫起来。
　　“地震是妖兽引起的？”风华羲在心里嘀咕道，虽然神奇的事情见多了，但他还是不相信这世上能有妖兽可以引发地震。
　　“知道是什么妖兽吗？”他问道。
　　“有水作屏障，既看不到身形，又感受不到妖气，很难判断。”羊谡神情凝重。其实能引发地震的妖兽并不多，以他的经验也能猜个大概，但是这类妖兽通常都不是小角色，处理起来一定会十分棘手。
　　“又是水里的东西，看来还是要做饵引它出来才好。”风华羲低声自语道。
　　“队长，你不会又想让我当诱饵吧？”木青狡猾得很，他知道这次面对的妖兽不同凡响，立刻想要逃避。他一边嬉皮笑脸地说着，一边往木虎的身后躲去。
　　木虎不喜欢他这样油腔滑调，一把又把他推了回来。慕容熙自然不会主动承担这种工作，悠然地又找地方休息去了。艾默一贯傻头傻脑的，根本没反应过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