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白龙记》汉唐骠骑

20、大吃一惊

　　之后的几天，穆江都来陪风华羲训练。
　　一开始，风华羲总把握不住力道，只是盲目地用狠劲出招。仅仅过了一个星期，他就明白，同样是发力，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时机，就会有不同的结果，有时候收放自如远比用蛮力更为高效。
　　这天训练刚结束，处在冥域的风华羲又开始询问进出冥域的方法。他几乎每次都要问，穆江总是笑着不语。
　　风华羲原本以为又没有结果，没想到穆江居然开口了：“很简单，只要你能静下来。”
　　风华羲一脸郁闷，这算什么答案？
　　“很难理解，也很难做到，这世上最难的事情恐怕就是彻底静下来。世间万象，纷繁复杂，有名、利、爱、恨的纠缠，人只有彻底摆脱，才能做到真正的‘静’，也才能进入冥域。”
　　风华羲一脸沉闷，好像没有听懂。他没有说话，一闭眼，居然出了冥域。
　　当他睁开眼，穆江满脸的惊奇与喜悦：“你可以自己出来了？怎么做到的？”
　　“静则进，乱不就出了么？”风华羲冷冷地说。
　　穆江意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可不是正确的方法，只有正确的使用冥域，才能修成正果。”
　　……
　　又是新的一天，风华羲完成了训练正准备回楼顶，在楼道梯里被小米拦住了。
　　“想逃跑吗？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没有认真训练，今天要好好教训你。”小米笑眯眯地说道。
　　风华羲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小米进了训练室。小米还是一样的轻松模样，抱着双手等着他攻击。
　　风华羲观察着小米，好像在思考招式，却突然出手，向小米的胸部抓去。这个动作太过突然，小米顿时惊愕不已。倒不是风华羲的攻击躲不开，而是他攻击的部位让小米始料不及。
　　此前的训练，风华羲虽然攻得很猛，但都很守规矩，从不会对小米有什么不合适的动作。
　　面对风华羲突兀的攻击，小米又惊又羞，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可风华羲并没有停下来，乘小米遮挡胸部的机会，借着自己的冲力，顺势来了个旋转，用掌直劈小米的脖颈。两次攻击一气呵成，没有一点迟疑。
　　这让小米更加吃惊了，急忙弯腰躲闪，继续向后退去。没想到风华羲的旋转并没有停止，而是趁着小米连续倒退立足不稳，用腿横扫她的下盘。
　　小米不再保留，不等风华羲的腿扫到便跳了起来。小米准确地踩在风华羲的大腿上，向他的肋部踢了一脚。这次踢得不轻，风华羲倒地后都站不起来，一直捂着肋部咧嘴。
　　小米没有了平时的从容，呆了一会儿才慌忙去拉风华羲。刚才的攻击并不是她的本意，只不过风华羲攻得太凶，才本能地使出了一点本事。
　　风华羲倒是没生气，只是被踢到的地方疼得厉害。
　　小米看他无大碍，便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些攻击的？第一次攻击胸部是虚的？”
　　“我对你的胸部没有兴趣。”风华羲看上去满不在乎，其实对自己很失望，准备了很久的攻击，原以为能有一招能中，没想到都被小米轻易化解了。
　　“看来你没有浪费时间，整个星期练得不错嘛。”小米倒是很兴奋。
　　风华羲觉得还不是丧气的时候，翻身起来，摆好架势，继续训练。
　　俩人的对战持续了很久，风华羲还是像平时一样地不停地攻击，小米依然始终占有上风，不停地把他放倒在地上，可已不再是最初那样悠闲了。她必须手脚并用，有时甚至还得用点招式，才能把风华羲摆平。
　　……
　　风华羲每周照例要到吴医生那里治疗。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治疗，也只有在吴医生这里似乎才冷静一点。过程千篇一律，吴医生治疗的时候说个不停，风华羲却很少开口。
　　“最近感觉怎样？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测试眼睛了，今天测一次吧。”吴医生的话风华羲好像没有听见，热毛巾敷在眼睛上的感觉真不错，他越来越喜欢了。
　　风华羲正在享受热毛巾，吴医生忽然捏了捏他的脉搏。
　　“怎么了？”吴医生把脉很有意思，时轻时重，风华羲忍不住问道。
　　“你的身体损伤很大！你接受训练多长时间了？”吴医生关切地问道。
　　“……快六个月了……”风华羲低声说。
　　“你都没有检查过身体吗？”吴医生继续问道。
　　“有关系吗？”风华羲有些不耐烦了。
　　“你需要定期检查身体。那种训练可是超乎寻常的，普通人的身体根本受不了。除非接受神族世代相传的秘方治疗，否则你不用两年就要残废，就算不残废也永远无法发力了。”吴医生平和地说道。
　　风华羲撤下毛巾，怒视着吴医生：“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以后我还要跑老远来你这里治疗吗？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不要着急，我现在不是要告诉你吗？也没那么麻烦，我会把药开好的。你回去以后，找楼下的王婆婆拿药就可以了。”
　　风华羲皱了皱眉，继续敷眼，过了好一阵才问：“你知道我还要训练多久，才能参加战斗？”
　　“……嗯……”吴医生迟疑了一会儿说“神龙锢的战士通常七八岁接受训练，十二岁完成基本训练，十六岁完成战斗训练，当然也有特殊的……”
　　“你想安慰我吗？我已经20了。”风华羲很是失望。
　　“你也不用着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情况，神龙锢的训练也是根据不同人的特质进行的。他们既然接受了你，就说明有办法让你参加战斗，或者说你一定有战斗的潜质。神龙锢可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现在我们越来越需要用人，很多人根本无法完成训练就要参加战斗了。”
　　“为什么？神龙锢不是很强吗？”风华羲冷冷地问道。
　　“是，很强。”吴医生缓缓地说“但也越来越弱了，而我们的敌人却越来越强。”
　　“敌人？”风华羲顿时有了兴趣“是那些怪兽吗？”
　　“是妖兽，更厉害的魔族可以叫妖怪。”吴医生解释道。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风华羲觉得自己快要被人遗忘了“或许你能给我补补课。”
　　“那也好，我们总得把历史传承下去。这些历史曾伴随人类的发展，现在已经掩盖在尘埃中，只有神龙锢还在流传。根据神龙锢的记载，这个世界有两个神，从天地初开之时就已存在，一个代表光明，一个代表黑暗。代表光明的神塑造一切，而另一位却擅长破坏，所以也被称为魔……后来神魔约定，交替管理这个世界。神统治的时代是神圣时代，魔统治的时代是黑暗时代。神魔并不会消失或死亡，只是到各自时代终结时进入沉睡状态，直到下一次交换时才会苏醒。神和魔都有自己的仆人……”
　　“魔的仆人就是那些妖兽？”吴医生的讲述让风华羲有些急不可耐。
　　“不！”吴医生说“很可惜，没有那么简单。妖兽只是初级的魔物，凡是邪恶之气聚集之地，都可能会有妖兽，它们也不一定都受魔族的控制。魔的仆人是魔族，就像我们的祖先神族一样。”
　　“那神龙锢是做什么的？”风华羲问。
　　“事实上我们在做一件很无奈的工作，上一个神圣时代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不可避免的是黑暗时代。中间只有很短暂的一段缓冲期，或许会有个几千年，但对于漫漫历史长河而言，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我们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继续履行神的旨意，尽可能地延长人类时代。是不是很可笑？我们所有的努力只不过是让黑暗时代慢点到来。”吴医生无奈地说。
　　“那也挺了不起啊。”风华羲自己换了一块热毛巾，语气中却听不出崇敬之情。
　　“很遗憾，我们应该是失败了。”吴医生的表情有些沉重“人类比想像中的贪婪和邪恶。他们超越了界限，接触了不该接触的力量，邪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的速度聚集着。当世间的邪气聚集到一定量的时候，魔就将重新降临。”
　　风华羲突然扔掉了毛巾，忿忿地说：“那就把世间的恶人都杀光！”
　　吴医生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好像是被风华羲吓到了：“那可是很多人，而且杀那么多人也一样会助长邪气的增长。引导人类走上正途，才是神龙锢的职责。”
　　“可惜人类不会听你们的。”风华羲愤怒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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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江通常是傍晚时分来找风华羲。每次训练两人从不多言，特别是风华羲，一进入冥域就如中魔一般疯狂地练习。
　　这天的训练，穆江没有摆开架势和风华羲拆招。风华羲也不问为什么，直接攻了过去。穆江不躲不闪，只是一抬手，风华羲就被托到了半空中，好像一片羽毛似的。
　　“你终于决定教我怎样用‘气’了吗？”风华羲没有感到惊异。从小米口中，他已经知道这种神秘力量。
　　穆江笑了笑说：“真是一个猴急的人！今天就算我不教你，你也会主动问我吧？”
　　“什么是‘气’？”风华羲被慢慢放回了地面，他怕穆江绕弯子，急切地问道。
　　“嗯、嗯……”穆江每次在发表长篇大论之前总喜欢停顿一下，好像在打腹稿“你大概知道气功吧？那就是最基本的‘气’的运用，不过那最多只可以健健身，对我们的实战没有多大用处。我们要用的‘气’，是要能杀人的。”
　　说到这里，风华羲从穆江的眼中隐隐感到了一丝冷气。他的口气越来越冷淡，好像要逐渐冰冻风华羲似的。他继续说：“世间万物都是由气孕育而生的，空气是气、水是气、土是气、金属也是气……气与气之间有差别也有联系，无外乎金木水火土五类。气与气相生相克，又浑然统一。”
　　“我要学五种气？”风华羲觉得穆江说得太复杂，有些头大。
　　“不，不，不。没那么多，一个人能学会一两种就非常了不起了，这也就是神族稀少的原因，只有极少数有天赋的人能学会感受和操控气。而操控所有气的境界，那可是神的领域。”穆江微笑着说“不过没关系，掌握多少种气并不是关键，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操控气，如何将气融入到你的招式中。只有将气融入到招式中，招式的威力才能显现，这也是我不关心你招式的原因。当然了，精妙的招式配合气的话，自然是很厉害了。可是你并没有习武的基础，对于一招一式的武功来说，恐怕来不及了。就算你再有天分，我们的秘技再厉害，大概也需要用5到10年的时间来锻炼，大家可等不了那么久。那倒不如另辟蹊径，好好琢磨一下气的运用。”
　　“那就教吧。”风华羲觉得穆江太啰嗦。
　　“这里还要说明一下，气也可以单独使用，单独使用气的技能就是法术……”
　　“我没兴趣。”风华羲打断了他。
　　“好的，好的。”穆江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喜欢风华羲的直白“那你现在要先感受气的存在，就像我刚才阻挡你的，就是气。你需要静下来，认真感受这个世界。”
　　风华羲闭上眼，试着感受所谓的气，可没过多久又睁开了眼，眼神急躁。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闭上了眼，试着再次让自己静下来。还是没有用，他安静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分钟，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怒气冲上来。他泄气道：“我办不到，根本不可能静下来。”
　　穆江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安慰他道：“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也得找时间想想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