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别黑化》时非雨

8、探访瑞王府

　　翌日一早，王府管家老刘一如往常安排好门口排班的人员，上元节快到了，府里一直很忙，他每天都要起很早去查验送往府里的绸缎布料或者食材等，在查验完今日第一批次的货正要回去时，眼角撇见一男子正往王府走来。
　　老刘站在原地，看着男子由远而近，白衣墨发，广袖轻飘，背上背着古琴，远远看去倒也是个儒雅公子，只见男子在离他两米左右站定，稍微行了礼便道：
　　“在下为雍州琴师云渊，听闻王府最近在招聘琴师，特来应聘，可否代为传达？”
　　此人正是清以风。
　　老刘看了看清以风，想着最近王爷因为王妃的事情，已经迁怒好些琴师了，现在哪还有琴师敢来王府应聘的，这青年应该是个外地人，消息不太灵通，便好言劝道：
　　“我看你还是别来得好，之前王爷已经轰走好几个琴师了，现在正气头上呢，看到琴师可没啥好脸色。”
　　“无妨，还请代为传达。”
　　看到青年不为所动，坚持要见面，老刘只能叹口气，觉得青年还是太年轻，不撞南墙不回头。便不再多言，转身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老刘带着一位仆从来到门口道：
　　“王爷回话了，请公子入府内一见”
　　随后仆从便接着道：
　　“公子请随我来”
　　仆从带着清以风入了王府，却没有带他去待客的主殿，而是绕过了几个小苑，来到书房，轻轻敲了门后说：
　　“王爷，公子已经带到”
　　“行了，你下去吧。”
　　“是”
　　仆从离开。只留清以风站在门口，不一会儿，声音又从屋内传来：
　　“进来吧”
　　得到允许后清以风推门而入，房间比他想象的要大，屏风，几案，古董，香炉，书架挂画一应俱全，精美雅致，华丽大气。
　　见清以风入内后，男子从几案的书卷中随意地抬起头，剑眉星目，不怒而威，他不甚在意的问道：
　　“你就是云渊？”
　　“回王爷，正是在下。”
　　“哼，没想到这时候倒还有人有胆来应聘。”
　　瑞王冷笑道，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让我留你在王府。”
　　说完便指了指旁边的矮榻示意清以风演奏。
　　面对瑞王傲慢的态度，清以风倒不甚在意，就着矮榻坐下，将琴摆好，稍作调整后，伸指一拨，一音入魂。
　　原本又拿起书简阅览的瑞王，慢慢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瞳孔微震，他自幼便与皇帝在皇家书院中求学，音律造诣不俗，也见过不少名家，教授他音律的老师更是他们国家首屈一指的名师。
　　此人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琴艺音律上便有如此造诣，学过音律的都会知道，技术易学，心境难求，能达到这种境界，不单单是技术就可以达到的。只是瑞王不知道，当年清以风在无量界凭一琴一曲让琴魔洵止引为知己，立约不在他面前杀生，也算是一段佳话。
　　一曲结束，瑞王由衷鼓掌，
　　“真是昆山鸣玉，行云流水，不绝如缕，没想到大师年纪不大竟有如此造诣。”
　　“如何？云某是否有资格留在王府？”
　　“自然”
　　瑞王也不扭捏，很干脆的给清以风在西厢安排了住所。
　　待清以风离开。瑞王召来了贴身侍卫道：
　　“派人给我去雍州查，他是哪个乐坊的。”
　　“遵命。”

　　而另一头，萧映寒正和秦言灼坐在酒楼大堂，为能以什么身份混进王府而发愁。
　　“啊。。。想不出来”秦言灼扒在桌子上有气无力。
　　“要不我们去应招守卫？”
　　“就咱这身形，我估计没入府就被当小孩子玩闹给轰出来了。。。”
　　“那去当仆从，小厮如何？”
　　“做梦，伺候人的活我可不干。。。诶，要不我们去劝劝师尊应招琴师，我们做他跟班如何？”
　　“你觉得师尊会答应掺和进来吗。”萧映寒无语。
　　“哎呀，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又不是让他直接参与调查，只是让他帮我们行个方便而已，
　　走了走了，我们上去求求师尊。”秦言灼说完便拽着萧映寒上楼往清以风房间走。

　　在连续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反应以后，秦言灼没忍住还是推门而入，结果发现床铺堆叠整齐，窗户紧闭桌上空无一物，仿佛没人住过。确认清以风已离开后，此刻二人内心吹过一阵深秋凉风。。。
　　下了楼正好看到掌柜在前台算账。萧映寒问道：
　　“掌柜的，请问天字五号房的客人去哪了？”
　　“那客人一大早就退房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正当俩人对接下来探查的计划一筹莫展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诶，萧公子，秦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萧秦二人转身望去，门口停了量马车，燕洛羽从车上下来，笑着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燕公子，几天不见，近来可还好？”萧映寒开口客套。
　　“还行，我现在在亲戚的绸庄帮忙打打下手，诶掌柜的，王府要你们准备的食材已经备好了吗？”
　　燕洛羽稍作回复后便问起掌柜。
　　“备好啦，你们直接到后院拿就好了。”
　　“你现在是要去瑞王府？”秦言灼眼前一亮。
　　“对呀，怎么了？”
　　秦萧二人对视一眼，互通了主意，萧映寒问道
　　“燕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燕公子可否帮帮忙？”
　　“你说，只要燕某能帮得上忙。”
　　“是这样的。。。”
　　因为上元节的筹备，燕洛羽在的绸庄几乎每天都要去王府送货后，萧映寒便随意编了个理由，让燕洛羽捎上他们俩。

　　马车很快来到了王府门口，经过简单的查验便放了行。顺利进府后，燕洛羽又担心他们俩人生地不熟地到处乱跑惹祸，很贴心的给他们俩做了王府的大致讲解：
　　“这瑞王府分成东，西，北，中四个大院，中院主要是待客主殿和王爷的书房，东院是王爷寝殿，演武场，藏书阁等，西院是客卿居所和后勤浣洗园，北院主要是王府家眷住所，王妃寝殿就在北院。我们绸庄每日会在王府西院待一个时辰，建议二位就在此院附近活动，一个时辰后到此地汇合。”
　　“多谢燕兄提醒。”
　　与燕洛羽道谢以后，眼见燕洛羽转身要上马车离开，萧映寒不动声色的从手上招出追踪符朝他背上贴去。
　　就这样第一天二人在西院把周围房间都探了一遍却毫无进展，回去后秦言灼问到萧映寒：
　　“你为何会想到给他贴追踪符？”
　　“你没发现我们之前探查妖气的地点，布庄，绸庄居多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的货车周围我没感受到妖气，而且他还是我们救的，我确认他身上没有法力。”
　　“总之还是谨慎点好。”
　　......

　　两人在西院晃了三天一无所获，最终还是秦言灼提议偷偷混到北院，说不定歪打正着能碰见王妃。不过西院去北院都要经过中院，二人只能趁周围没人留意，偷偷跟着送茶送衣裳的丫鬟混进去。
　　丫鬟甲：“王爷最近好像对新来的琴师很满意，这都好几天了，一直叫他去书房陪着。”
　　丫鬟乙：“我上次去书房送茶有看到过那琴师，相貌平平，不过确实比我之前见过的琴师弹得好多了。”
　　丫鬟丙：“可能过些日子皇上要来，说不定王爷是想考验一下这琴师是不是真的很厉害，毕竟要是在
　　天子面前出了丑，丢的可是我们王府的脸啊。”
　　丫鬟乙：“也对，我要过去啦，王爷叫我添茶呢。”
　　此时萧映寒和秦言灼已经走到书房外廊，琴声隔着莲花池隐隐约约的传来。
　　“这琴声怎么有点耳熟。”萧映寒疑惑。
　　“想什么呢，走了走了，待会巡卫来了就麻烦了。”
　　二人不多停留便往北院入口走去，临时萧映寒不忘回头多看了一眼。

　　北院比其他几个院落更别致清净，虽然也还是有巡卫在巡查，但不如前院守卫森严，萧秦二人探查了几个房间后并未有任何收获。一连几日都无进展秦言灼不免有些烦躁：
　　“这都几天了，怎么啥都查不到啊！”
　　“......”萧映寒并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暗自思忖：照理说王府妖气最重，源头应该藏在王府某处，但是找了几日却一点进展没有，只觉四周遍布妖气却无浓淡之分。
　　他想的出神，秦言灼猛然把他往边上一拽，闪过连廊的拐口，随意转入一座侧院：
　　“有巡卫！”
　　正当他们舒了口气时，矮树丛中串出一个人影一头撞进萧映寒怀里，萧映寒一时不备重心不稳又跌到秦言灼身上，带得秦言灼也向后跌坐在地上。
　　“啊！”
　　“哎哟！”
　　三人几乎同时摔倒在地，稍微缓过神来的萧映寒低头看着怀里6-7岁衣着华贵的小男孩，猜测这孩子在王府的地位应该不低。
　　怀中的小孩稍微挣扎一下站起来，看着他俩的装扮明显不是府上的人，北院又是后院，外人不可随意入内，便心生警觉，略带稚气的声音质问着；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来人。。呃。。”
　　没等男孩喊完，反应过来的萧映寒一把捂住男孩的嘴，
　　“嘘。。。，小世子再大喊大叫，小心被发现拉回先生那继续念书。。”根据这几日在王府探查，能在北院出现的华服小孩不难猜测他的身份，又见他从小道串出来，估计也是不想别人发现，再联系一下时间，不难揣测出前因后果。
　　小男孩被抱着捂住嘴说不了话，只能瞪着萧映寒，萧映寒接着说，
　　“只要你不大喊大叫，我们就放开你，你同意就眨眨眼睛。”
　　在确认二人没有伤他的意图后，男孩眨了眨眼。
　　见男孩眨眼睛后萧映寒便放开了他。
　　待嘴巴一松，小男孩仍然警觉的问到：
　　“你们俩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本世子是为了。。为了逃课。。”
　　孩子虽然很警惕，绷着脸，但因为年纪不大，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实在可爱，萧映寒便生了逗他的心思：
　　“我们啊，我们是神仙哥哥！下凡来帮助你们。”
　　“哼，你们别以为我小就可以骗我”
　　“我们可是真的，不信你看”一旁的秦言灼也来了兴趣，没等萧映寒回答，就迫不及待的从
　　储物袋里变了一个几天前在街市上买下的玩具。
　　小男孩盯着秦言灼手上凭空多出的一个玩具，眼睛都看直了，两眼冒星的看着秦言灼，眸光闪闪
　　“你们真的是神仙？！”
　　一旁的萧映寒一阵无语，本来他只是想逗逗小孩，打算趁孩子年纪不大糊弄过去，没想到秦言灼给他来真的！
　　不过看着小男孩一下子态度转变后，觉得这样也挺好，说不定能靠他在北院自由通行。
　　便由着秦言灼接着编到：
　　“没错，我们是天上的小神仙，最近看到这附近有妖怪的气息，专门过来给你们降妖的~”
　　毕竟还是个孩子，再经过秦言灼变戏法那一出，对他俩的身份深信不疑，一把抓着萧映寒的胳膊，奶声奶气却又十分认真的对他说到：

　　“那你们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