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DC]非人类挨饿日常》冰中人

18、第 18 章

　　非人类第十八章

　　布朗特似乎是疯了，他偶尔在病房里大声咒骂，偶尔又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房间外发生的一切，反正就是痴痴呆呆的样子。他的这种表现让人怀疑他在装疯，又让人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奥蕾在他表现出这种疯癫模样后也来探望过他，她也尝试过用自己的触须链接对方的意识，但里面过于混乱和快速闪过的讯息让她很快就将触须收了回来。她并不是专门治疗精神问题的生物，这次尝试也只是想帮他一把，但很明显，她对此无能为力。
　　所以在她决定离开哥谭前，她最后一次来医院探望了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的布朗特。
　　她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一动不动背对着门口坐在床边的人影，但一直都没看到对方转过身。缩在衣袖里的手指蜷了蜷，在背后那人将要靠近时，她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身看向身后。
　　“你要离开哥谭。”
　　来往的医护人员见怪不怪地绕开站在走廊正中央的蝙蝠侠，主要还是他们在这里见到对方的次数太多了，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来医院审讯那些反派的情况。
　　而蝙蝠侠只是说出了那句他们早已心知肚明的话，也没想着奥蕾会给他一个什么答复。
　　奥蕾·考斯特，她并不喜欢哥谭，这是在这段时间的观察中很轻而易举就能发现的。她暗藏在心中的正义感和哥谭这种混乱格格不入，而从她在短时间内就能攒下那么多钱来看，对方可能会在不久的某一天就离开这里，去到更和平的城市。
　　奥蕾面对英雄的问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在这次事件被蝙蝠侠轻而易举地解决后，她心中那些藏匿的恐惧反而少了一些，特指对蝙蝠侠的恐惧。但她还是不确定如何和对方相处，只能用自己惯常的态度来对待对方。
　　“警局和韦恩集团的人想要见见你。”
　　说出这句话的蝙蝠侠看到站在房门前的年轻人似乎是疑惑地歪了歪头，就算她的面孔大多数都被遮挡，那双眼睛肿传达出的讯息也能看的出来是：为什么他们要找我？
　　“跟我来。”
　　说完这句话，蝙蝠侠转身向前走着，而奥蕾迟疑了一下也还是跟在他身后。
　　她并没有从对方身上察觉到恶意，所以应该只是一场简单的私人会谈？
　　她跟在蝙蝠侠身后，下了楼，转过几个弯，来到一间似乎是医院提供的小型会议室里。而在蝙蝠侠为她推开门后，里面等待的人在听到开门声后就将头转过来看向了他们。
　　在奥蕾进入房间后，身后的门就被轻轻地关上了，这时她才意识到蝙蝠侠似乎并不想和她一起参与这场谈话。
　　讲道理，在这间房间里，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所以她站在门口，看着那些等待她落座的人没有作声，对方也意识到了这点，很快就有人站了起来，对她表现出善意。
　　站起来的那个男人有着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眼神锐利，但又被他脸上那副眼镜缓和了一部分。他肩膀上披着一件略显脏兮兮的警服，这使得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奥蕾推断他很有可能在来医院之前和某些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要不然正常人类谁会用这种模样和其他人见面。不过他虽然看着狼狈，但姿态并没有显示出什么遮掩的样子，反而大方地站起来和她打招呼。
　　他是警局的人吧？
　　“请来这里坐，考斯特小姐。我是哥谭警局局长，詹姆斯·戈登。”
　　他友好地和奥蕾打了声招呼，又和奥蕾握了个手，奥蕾同样察觉到他的友好，在他的带领下坐到了与他相邻的椅子上。
　　戈登局长在面对无辜人士时相当友善，但奥蕾同样听说过他在面对罪犯时的狠厉。据说在这位局长来到哥谭之后，哥谭警局那种混乱地如同地下帮派的行事作风才有所改善，也是在他和蝙蝠侠联手之后哥谭这座城市的面貌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布朗特告诉她的……
　　“……金会在今天就发到你的手上。如果有其他需求的话，只要我们能做到，也能帮助你。”
　　她的走神让她没有听到戈登局长说的前半部分，不过后面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警方公开的报酬，但这东西不应该送给蝙蝠侠吗？
　　而在说完这些后的戈登局长没有发现刚才奥蕾的走神，他停顿了一下，才带着歉意地继续开口：
　　“这次案件其实闹得有些大，所以在得知这件事被解决后韦恩集团也提出和你见上一面，只是……”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强忍着说了下去：
　　“……今天来之前，他们告诉我说，会来的是他们的老板，也就是布鲁斯·韦恩。他行事很符合我们大众所认知的亿万富翁的形象，而且迟到是他的本性。所以如果等下他来了之后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我是不会阻拦你朝他鼻子上打一拳的。”
　　他在最后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周围的人配合地笑了一下，而奥蕾想到的却是蝙蝠侠那么急匆匆地离开是跑出去换装了吗？
　　这个有些滑稽的小小想法让她有些想笑，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戈登局长那句话逗笑的。现场因为这个变得轻松起来，至少大家都收起了一开始的严肃，开始了一些轻松的谈话。
　　“噢，看来我来晚了？”
　　来人大大咧咧地往空着的椅子上一坐，领口半敞着，身上的香水味随着他的进门传到了奥蕾的鼻子里，让她不太舒服地打了个喷嚏。而那副天生的黑发蓝眼配合他的英俊五官，显然就是在哥谭无人不知的布鲁斯·韦恩。
　　他热情地朝着奥蕾伸出手，上下摇了两下，在奥蕾收回手之前还用手指挠了两下她的手心。
　　这显然让奥蕾受到了惊吓！
　　艹，她只是知道布鲁斯·韦恩是个花花公子，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蝙蝠侠会做这个动作！
　　而这个举动也被戈登看在眼里，他不赞同地看了一眼这位韦恩先生，却只得到对方一个无辜的回望。
　　被吓到的奥蕾简直想把自己缩在椅背后面，这样至少所有人都看不见她。但很可惜，这次谈话中她可是必不可少的主角，所以她只能坐在椅子上等着这位最后到场的韦恩先生会说些什么。
　　“感谢你，考斯特小姐。多么可恶的罪犯啊，还要你这种美丽的女士帮助我们解决他们，看来蝙蝠侠在这件事中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嘛？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帮着我们看清了这座城市中隐藏的罪恶，我们的警方似乎也很无能啊，到现在才认清侦探之家的真面目。”
　　哇哦。
　　奥蕾在心里不停的‘哇哦’。
　　这位…这位韦恩先生在平时都是这种说话方式吗？这位英雄是怎么才能做到白天黑夜两幅面孔变来变去的啊？
　　这短短的几句话先是贬低了自己身为蝙蝠侠所做的一切，又贬低了坐在自己身旁的戈登局长和他的下属，这是他故意的吧？为了让他看上去更讨厌？
　　早就已经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的奥蕾第一次直面他的另一面，她眨了眨眼，不确定对方知不知道自己已经看穿他的伪装这件事。她在心里猜测着对方表现出另一面的原因的安静模样，让布鲁斯·蝙蝠侠·韦恩笑的有点勉强，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刚才那副表现把她吓到了。
　　他早该想到奥蕾这种性格不会应对花花公子，他刚才应该表现得再正常一点的。
　　“所以，只要你提出需求，就算警方没办法帮你，韦恩集团也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然后奥蕾就看到那张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给她的视觉冲击更大了！
　　她的沉默被对方当成是安静羞涩，所以他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冷淡，只是看着她，和周围人一起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用麻烦了，韦恩先生。”
　　长久沉默的嗓子开口时带着淡淡的沙哑，奥蕾压抑着自己想笑地冲动，所以听起来有点压抑。
　　“我已经决定离开哥谭了，所以你们说的那些帮助对我来说都不需要了。”
　　米粒在她脑袋里大喊：给我把钱拿上！我要换零件！
　　“赏金我只想拿一半，另一半可以麻烦戈登局长帮我联系蝙蝠侠吗？我想让他帮我转交给我的舍友，至少我能帮一个是一个。”
　　李依娜曾经说过她也想去读书，但苦于没有钱才只能在哥谭的贫民窟游荡，找点见不得人的活计来干。加上这笔赏金的数量在刚才就被戈登局长念给她听了，她觉得不如满足一下她的愿望，也算报答她当初带她回家的恩情。
　　“我至少有手有脚，只要工作了就会拿到报酬，反正我怎么样都能养活自己。”
　　“你要去哪座城市？韦恩集团至少在全美都有分公司在。或者韦恩集团可以为你提供一个住处？”
　　财大气粗的老板一开口，其余凡人只能闭嘴。
　　最后奥蕾还是拒绝了对方提出的帮助，并在确定她提出的要求会被实现后，就向在场的所有人提出了告别，说自己还要收拾一下行李。
　　布鲁斯·韦恩对她最后的印象是她站在半开的门口，回头向他们所有人挥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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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罪恶之都，这里是哥谭。
　　但她要离开了。
　　她的前方是明日之城——大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