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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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类第十九章
离开哥谭之前她还有几个地方想去看看。
奥蕾走出医院后抬头看了看天，在确定短时间内不会下雨后，她转身朝着自己曾经居住的公寓的方向走去。公寓的位置并不偏僻，但也不算在市中心，那个位置也只能说相对安静。但她很想回去看一眼，还很想看看现在李依娜怎么样。
她之前居住的那间小小公寓在外人看来已经算是一个很好的住处了，毕竟哥谭还有很多流浪汉在街道桥洞流浪的，而对李依娜来说也是她理想中的一个最佳住处了。
即使她睡在沙发上。
她从记事开始就跟着母亲在哥谭的底层游荡，看着自己的母亲为了一点点微薄的金钱和那些男人勾搭在一起，她从小就躲在门后看着这些发生。她看习惯了这些场面，但她不愿意接受自己以后都要这样生活，所以她才会在那个女人去世后，自己在哥谭游荡。
只是…好吧，哥谭的日子不是一般人能混得下去的。
但她好歹还是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自己活下来了。
有没有尊严不好说，但至少是活下来了。
哥谭嘛，底层人能活下来都算不错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有史以来经历过的一切，比如说在酒吧当服务员，在街道上偶尔做个扒手，在没钱的时候说不定还能从垃圾桶捡点吃的。她都已经默认自己会这样过下去了，但当那天她和奥蕾搭上话后，本应是一条直线的人生轨迹突然有了一个无法忽视的起伏。
本来她都要接受自己以后都要这种过下去了，她都要忘记自己最开始闯荡的时候还想着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她为了生活奔波时都要忘掉这个梦想了。
但是奥蕾并没有把她丢出家门，还在找到新住处后带着她一起住了进来。
在罗宾把她送回家的那天之后，她再也没出去过。
她心里有一点荒唐的猜测，比如奥蕾是不是不会再回来这里。
就像生活在哥谭的每一个人一样，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就失去了踪迹，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看到明天的希望，她总觉得奥蕾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所以她在最开始的几天一直给奥蕾发消息，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一小点回应。
但很可惜，直到她看到警局的发布会宣告这件事解决，她都没有得到一个回答。
罗宾在那天送她回来后也没有多说，只是拍拍她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示意让她放开。她也放开了，但她的样子似乎谁都看得出来不好，那个小男孩沉默地在她面前停了一小会儿后，给了她一个浅浅的有温度的抱抱。
噢，罗宾。
这个蝙蝠侠的小助手换了好几个了，至少她知道上一个罗宾可不会对别人这么温情。
这是个好心的罗宾。
当罗宾走后，她蜷缩着身体躺在属于她的沙发上，等待着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奥蕾此刻就站在公寓楼下。她仰起头看向她之前居住过的地方，能明确地感受到从李依娜身上传来的负面情绪，但她只是凝视着那扇半开的窗户，许久后才移开视线，沉默地转身离去。
希望蝙蝠侠能实现他说过的那句‘会提供帮助’的话，希望李依娜能过上她曾经幻想过的生活，希望她的意外到来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困扰。
下一个去到的地方是她曾经的工作地点——侦探之家。
不过这里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早就禁止所有人出入。
她就在距离不远的街对面看向那扇她曾经相当熟悉的木质大门，门上的铭牌已经被人取了下来，门框上被GCPD用力贴上了封条，让人无从窥探里面的情况。警戒线在门外的小花园的栅栏上绕了一圈，花园也被人踩得有些七零八落的，只有几朵残留在枝头的小花还在顽强随风摇晃。
寒风中她也没有在这里呆的太久，米粒似乎也感受到她情绪不高，除了抓在她肩膀上的爪子有些存在感外，一直在安静地装扮成一个小小的装饰品。
虽是已经确认了自己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但当奥蕾站在连接哥谭和大都会的那座桥上时，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这座城市永远都是沉默地看着发生的一切，无数人离开又回来，但它永远也不会改变。
可它包容了她，在这之前没有哪座城市会让她停留这么长时间。
经过的人奇怪地看向驻足在路边不动的奥蕾，但哥谭奇怪的人那么多，路人也只是看几眼就将这个奇怪的人抛在脑后。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嗯。’
奥蕾将自己心里淡淡的惆怅抛之脑后，带着米粒坚定地朝着大都会的方向前进。
身后的摄像头安静地闪烁着，一直看着她的人在确定她真的离开哥谭后，才无声地转头看向站在他背后的人。
“她真的走了？”
憋了好久的提姆少年在蝙蝠侠回头后终于憋不住了。
“我还想着和她交换一下联系方式的，谁让你坚持要亲自去医院，我只能待着公司里帮你处理那些文件。”
亲自去医院的蝙蝠侠还在奥蕾身上留了不少定位器和监听器，他都做出这种事了，怎么会在意来自养子的抱怨。但他坚持亲自前往的理由并不是这个，反而反问了一句：
“你对她的好感很高吗？”
一直以来都表现地相当可靠的罗宾被问得一愣，但他仔细回想了之前和奥蕾的短暂相处后，才回答了这个问题：“相处下来后，我觉得她只是个被牵扯起来的无辜人士。你察觉到什么了？”
他对奥蕾的印象真的还不错啊。
光是遇事冷静这点都已经强过他救过的大多数人了，更不要说他还看到了奥蕾的身手不错，加上其他七七八八调查出来的一些事，任何人都会觉得奥蕾是个不错的家伙吧？
可是相较于外人，罗宾更相信蝙蝠侠。
“布朗特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要针对考斯特。”
“那个帮助考斯特联系我们的声音是谁？他们是怎么从哥谭中找到我们的？”
“这段视频中，考斯特的身体有变化。”
“所以她到底是谁？她背后有没有其余的势力？”
蝙蝠洞中的大屏幕上反复播放着一段昏暗的视角：视角的主人紧紧抓着被他们讨论的对象的肩膀，试图将她和另一个人分开。视线昏暗，但并不影响夜视摄像头的发挥，它忠实地记录了所有展现在它面前的一切。
那个终于被蝙蝠侠分开的人影出现了少许的波动，人型的四肢有部分消失不见，怪异地像是某种小成本恐怖片中跑出来的未知生物。那具身体也有部分像雾一样消散在了空气中，躺在地上的奥蕾紧闭着双眼，满脸痛苦的表情，无力控制身体的样子在当时让蝙蝠侠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我已经联系了超人，他会帮忙盯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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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亲爱的~这里就是我说的房子了，你想自己参观一下？噢！当然可以！”
房东太太是个非常热情的人，充分让奥蕾感受到了哥谭以外的人是多么的热情。哥谭人当然也很热情，但他们的热情是看到你就给你一梭子的热情。
这是一间靠近郊区的小房子，相较于市区那些公寓来说便宜了不少。奥蕾之前就了解过大都会的房价——在她还没有失去工作之前——现在没了工作后，再来看房价，真实让她感觉有些负担不起，所以只能选择了这里。
房子真的很便宜，差不多和哥谭的房价一样便宜了。但哥谭的房价是因为那里是哥谭，这里的房价便宜是因为这里靠近哥谭。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奥蕾才会被第一次见到的房东太太这么热情的招待，甚至在听到她从哥谭来只是稍稍变了变脸，然后还是很热情地向她介绍。
‘我觉得她是真的想赶紧把这里租出去。’
被奥蕾藏在背包里的米粒悄悄地开口。
‘这里离哥谭那么近，加上哥谭那个环境，普通人确实会害怕。’
把自己的脑袋从窗户里探了出来的奥蕾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围，觉得房子确实还不错，就很痛快地和房东订好了合同。
等到那个房东太太满意地离开后，她又在房间里转了转，确定没有什么特别急需的东西后，就躺倒在了沙发上。
这段时间她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在酒店里住的这段时间里，她担心会被蝙蝠侠发现她的异常，一直强忍着没有进食。而现在她离开了蝙蝠侠的监控范围，自然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守着我，米粒。我要去找点吃的了。’
米粒很快就答应下来。
有了安全的新住处后，就连米粒都觉得安心了不少。
毕竟不是哪个城市都会像哥谭那样混乱。
然后她就这样无知无觉地在沙发上躺了三天，在梦境之海里欢快地跑来跑去，短暂地让自己脱离一下这个糟心的现实。
但是鉴于她还在某人的监控名单里，所以她的不正常移动很明显地就被某人发现，并在几天后被人敲门拜访了一下。
当克拉克·肯特站在这栋小房子前时，他还有些不确定地掏出那张被折叠了很多次的纸条看了看，上面所写的地址确实就是这里，但光是观察门前的草坪就能判断出这里很久没人打理了。所以真的有人住在这里吗？
不过纸条上确实是说那个小姑娘住在这里，自己搭档放定位器的水平他也是知道的——虽然他并不赞同这个做法——除了蝙蝠家的成员，一般人轻易发现不了。加上来自搭档对这里居住者的怀疑，他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来这里看看是否有人需要接受帮助。
就是突然上门有点不礼貌。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他敲了敲门，希望自己的突然来访不会给房间里的人带来困扰。
大个子男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天生的灵敏听力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传来，这让他又看了眼捏在手上的地址，确定就是这里后又开始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才会这么安静。他侧耳去仔细听里面的声音，只能听到浅浅的规律的呼吸声，就连他的敲门都没让这个呼吸规律改变。
“哈喽？有人在家吗？”
他不放心地又敲了敲门，但屋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就，翻个窗应该不会吓到她吧？
说实在的，他实在不想做出这种事情。
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超人会做出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呢？
所以当他真的站在窗前时，还是停住了脚步了，最后是选择重重地敲了敲窗户，希望能引起屋里人的注意。
因为他透过并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看到背对着窗户的沙发上似乎是躺着一个人，隐约能看到有腿脚搭在上面，那就说明确实有人在家的。
那么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得到屋主的同意再进门拜访。
不得不说，这个独特的敲门方式终于让房间内的人意识到有人来了。
在沙发上躺了三天都没动弹的奥蕾确实是被敲窗户的声音吵醒的，而且放哨的米粒一直没有催她醒来，她就放心地在里面游荡了很久。
这里的梦境之海真的相当奇特，和她曾经的家乡有很多不同，所以这次一探索就有些忘了时间。加上大都会的梦境质量可比哥谭的高多了，她无时无刻都能找到美味的梦境来填进自己的肚子，来补充无时无刻都在消耗的能量，这实在让她有些沉迷。
刚开始的敲门声她确实没有听到，而米粒则是静静看着房门的方向，没有发声。在它的扫描中，站在门口的那个类人生物似乎还有些拘谨，也没有做出什么危险举动，可以判断为对方没有什么恶意。
非人类都可以算为友好对象。
米粒就是抱着这种想法才选择静观其变。
只是窗户距离沙发太近了，敲击的声音很轻松地就传到了奥蕾的耳朵里。
克拉克弯着腰朝里看，隔着一层玻璃朝着从沙发上坐起来的奥蕾挥手。
因为离得确实不远，他能轻易地看到这个小姑娘坐着缓了一会儿后才转向他的方向，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
“你好？”
刚刚脱离梦境之海的奥蕾带着点饱食后的餍足，整个人有些反应迟钝，这让她看上去有些呆呆的。加上米粒提醒了她眼前这位看着很像人类的男士并不是人类，所以同为非人类的同类，她并没有什么警戒心。
“你好，同胞。”
她安静地挥了挥手，又安静地对着克拉克做了个进门的手势，反而是搞得克拉克有些紧张。而且她口中的那句‘同胞’是在称呼他吗？所以她是氪星人？又出现一个氪星人？
脑袋晕乎乎的奥蕾拉开窗户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又转身去大门的方向，折腾了几分钟才把来客放了进来。
而克拉克就跟在奥蕾的身后进了客厅，在奥蕾背对着他倒水的时候，他才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她的身体。但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看出正常人类的身体构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左看右看也只能看到奥蕾的身体里有些晕染出来的紫色烟雾，这倒是可以推测她并非人类，或许是不知名的外星人，这也倒能解释为什么蝙蝠侠会重点关注她。
但他还是想找到点他们是否是同乡的地方，要不然那句‘同胞’能让他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只是眼前的这具身体真的相当正常，除了那些可疑的雾状物外，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要说氪星人的身体，确实和地球人差不多。
先不说之前和他战斗过的佐德将军，他的表姐卡拉的身体和正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他自己？
蝙蝠侠曾经为他做过一次相当全面的检查，就连他这位老朋友都讲不清楚他的身体到底是受什么影响才能够使用如此之多的超能力，如此的异于常人。而且他还记得蝙蝠侠手拿着报告单的样子，对方似乎有些苦恼，但最后还是告诉他：你有着比常人更为强壮的身体，但检查下来和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好事吗？”他没有去拿对方手上的报告单，只是飞上了天笑着和他的老搭档告别。“有什么新发现你再告诉我，我听见大都会有人在呼唤我。”
他当然知道对方的疑心有多重，只字不提那份报告单的事。
现在想想，可能还是要看看的，要不然真出现了像奥蕾这种一上来就认同胞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坐在他对面的奥蕾现在感觉还是很好。
这几天她一直沉浸在梦境之海中没有出来过，因为大都会中产生的美梦对她来说可真是太多了！这里的情况和哥谭完全相反！她在哥谭生活了那么久，天天见到的都是属于噩梦的暗沉，而在这里，噩梦才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吃饱喝足的晕晕乎乎让她只记得把客人带进家门，摆在克拉克桌子上的水都是米粒提醒了她，她才倒了一杯放在那里的。
谢谢，没人知道一个饿了很久的生物在吃饱后会变成什么样。她现在只想继续瘫在沙发上，慢慢地消化那些食物，让她为之后的生活做好准备。
大都会真的是她理想中的生活地点！
如此安全！如此平静！这个世界还没有追捕她的家伙！
太美好了！！
殊不知在外人看来，奥蕾这副反应迟钝的模样很像磕了药的。
毕竟这个国家都快要把大、麻合法了，谁知道奥蕾是磕了还是没磕？
所以当克拉克犹豫地表达出自己的关心后，米粒在她脑袋里喊让她快醒醒后，奥蕾还是扯回了大多数理智来面对这个坐在她面前的陌生人。
不，谢谢，不磕，不需要。
经历过哥谭那段时间的混乱，她真的很讨厌这种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