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反派重生后》快然

63、火焰

　　江献玉！江献玉！”
　　萧漠冲出房间。这间林中矗立的小屋总共只有两个房间，江献玉，胡言和叶无双都住在外面的屋子里。
　　万幸，几番摇晃后，少年慢慢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她没时间回答江献玉，手伸到了叶无双胸口。
　　还有心跳。
　　“呼……”
　　正松了口气，后面传来溯冰冷的声音：“胡言也死了。”
　　“胡言死了？”睡眼朦胧的少年瞬间清醒过来：“也？”
　　“还有缇丝……”萧漠垂眸低声答道。
　　江献玉僵了一瞬，猛然抓紧了萧漠的胳膊：“快走！马上离开！这的守护者已经盯上我们了！”
　　“为什么？”萧漠帮他把叶无双背在身上，不解道：“我们不是没杀死任何生物吗？”
　　江献玉苦笑：“他想找你茬，还需要理由？”
　　“他是怎么杀的缇丝？”萧漠仍很困惑：“我和溯就在缇丝对面，但——”
　　“我说过了，这的守护者非常强大。”江献玉盯着她，语气缓慢而坚决：“我们必须赶快离开。原本路程应该还要走一天，现在我们没时间了！”
　　萧漠微微蹙眉，目光扫过江献玉的脸。
　　的确，很紧张。
　　但是，只有紧张吗？
　　“好吧，我们立即出发。我要带上缇丝，可以吗？”
　　“真的？”江献玉大喜：“太好了！不，不对，这样的话你还走得动吗？”
　　“嗯。”
　　背个小姑娘而已，萧漠完全可以胜任。
　　不过，溯非要和她抢。
　　对师尊来说，背个小姑娘就更不成问题了。一直以来全队的行进速度几乎都在照顾缇丝，现在，取决于江献玉了。
　　一夜之间又无声无息地死了两个人，情况实在紧急。即便背着叶无双，少年的速度却比平常还快。
　　可惜，还是来不及。
　　“快到了！”
　　就在江献玉兴奋开口的下一瞬，黑雾陡然袭来。
　　“咳咳咳！”
　　萧漠剧烈地咳嗽起来，雾气刺激得她眼泪直流，晕头转向。伸手想找师尊，另一只手却被人紧紧攥住。
　　“快跑！”
　　“停下！待在溯的身边才安全！”
　　“放开我！”
　　她声嘶力竭，重复了两遍，对方却不为所动，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挣都挣不开。
　　无可奈何，踉踉跄跄地跟着跑了很久，离开黑雾的刹那，未被遮挡的天光倾泻而下。
　　出来了？
　　萧漠猛然回头。身后，并不是森林。
　　她身处无际的蒲公英群中，白絮如飞雪。
　　右侧潮声阵阵，海水倒映着灰色的天空。
　　这居然在一处临海悬崖上。
　　一时间，她如鲠在喉。
　　“萧慕诚。”良久，萧漠才望着海面，喃喃开口：“你到底要干什么。”
　　“真是熟悉的问题啊……”少年将昏迷多日的同伴慢慢放在地上，笑容乖巧可爱如绵羊：“好像昨天你才这么问过呢。”
　　“叶无双，还有我，你都要杀死吗？”
　　“我不会杀任何人。”少年摇摇头，弯腰拔起蒲公英中一枝鲜红的玫瑰。
　　下一秒，熊熊烈焰冲天而起，竟然凭空出现了一条火沟。
　　“我只是想告诉你……”火光和玫瑰都摩挲着少年的脸，衬得笑容变幻莫测：“你跳进这火里，魔神便可复活。”
　　魔神？
　　活跃的思绪纷纷静止，脑海一片寂静。
　　她猜到了。祭祀。她梦见过好几次这样的场景了。献祭他们，魔神复活。
　　但是……
　　“为什么是我呢？”萧漠皱眉：“我有什么特别——”
　　“魔神印章。”江献玉打断她，瞥了一眼原本应该是森林的地方：“她快来了。”
　　萧漠也缓缓扭头，呆滞地望着远处。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这么选？
　　她当然愿意为魔神而死，哪怕自己的死只能换回魔神千分之一的复活概率，她也毫不犹豫！
　　但是，师尊会怎么想呢？
　　光是想到师尊得知死讯的画面萧漠就无法呼吸了，脑中的一切思绪也猝然终止。
　　她会疯掉的……
　　可这是魔神复活的机会啊……
　　对了，魔神，那可是魔神啊！
　　让师尊忘记我，对，让她忘记我！魔神绝对可以做到！
　　天啊。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美妙，这么完美的结局。
　　自己可以为信仰而死，师尊也能无痛结束这段血亏的关系。
　　无论师尊怎么想，怎么说，客观事实就是，她配不上师尊，再怎么努力也配不上，永远配不上。逃走师尊会伤心，留下对师尊不公平……现在，这个无解的问题有了最好的答案。
　　力量。
　　魔神的伟力，可以解决一切。
　　突然大礼让她有些晕眩，闭了闭眼，方才看清江献玉的手在哪里。
　　她猛然握住对方的手。
　　“一定要请魔神帮忙消除师尊的记忆，关于我的记忆，统统删除！听到了吗？一定要请魔神消除她的记忆！”
　　江献玉微微勾唇：“没问题。”
　　“一定要记得啊，千万别忘记了，魔神一出现就告诉他，拜托你了，一定要告诉他！”
　　话音未落，萧漠纵身跃下，火舌瞬间吞噬了她的衣服。
　　视网膜上留下的最后一幕，是一根丢下来的项链。火红的圆珠吊坠渐渐逼近了她的眼睛，她合上眼帘。
　　稍微有些遗憾，最后一眼没能见到师尊。不过这样很好，师尊不会伤心了。
　　这野猪，比那条狗稍微厉害一点。
　　霜樱暗忖，黑色布条无声飞出，缠住了手臂上的伤口。
　　霜樱微微蹙眉，环顾四周，重重拍了两下布条：“去找她。”
　　布条蹭了蹭她，向前飞出，她紧跟其后，竟很快便穿出森林。
　　漫天飞絮扑面而来，明亮天光倾泻而下。
　　霜樱只是微微眯眸，定定地看着前面的少年。
　　少年坐在石头上托腮望着海面，身后是一条火沟。
　　杀机爆发，威压骤增，飞絮如暴风雪。
　　“她没死。”
　　透过厚厚的飞絮白墙，少年的声音依旧淡定。
　　淡定过头了，声音和平常完全一样。即便是刚刚那头野猪，这时候也会呆愣发怵，为什么……
　　算了，她不关心。
　　长剑在手中凝结，下一秒，对方又笑道：“把火熄灭的话，她就会死哦。”
　　霜樱不予理会。
　　“冷静点，1026。”
　　直到对方再次出声。
　　“是你？”
　　脱口而出后，霜樱足足愣了五秒，才慢慢收剑。
　　顺带收起了维持溯之容貌的法术。
　　飞絮渐渐落下，少年的身影回到视野中。鲜红的玫瑰，与雪山上的影子重叠。
　　“哈哈，我扮老太太是不是很像？”江献玉笑道：“你还想知道过去的事吗？”
　　“她在哪？”
　　“十分钟后她就会回到这里。”
　　霜樱微微抿唇。
　　几年前的凝香山上，一个卖花的老太太给了她扭转时间的办法。
　　而她之所以马上就相信，是因为对方念出了一个让她短暂失神的数字。
　　“这是你的名字，你当然对它有反应了。”彼时，老太太笑道：“若是有缘再见，我可以告诉你更多。不过，下次再见到的话，可不可以也帮我去做一件小事呢？”
　　当时，她答应了。
　　他会骗我吗？但是，我和 那畜生缠斗过久，恐怕就算进去也……
　　好，他不会骗我。
　　“什么事？”
　　“我是通过水晶球看见的，所以也没有几件事……而且并不是什么好事。大致来说，就是你被关在笼子里，被你们那的A系人种驯化。”
　　江献玉斟酌着说道，观察着对面人的脸色。
　　霜樱的脸色比他预料得还要难看，尖锐的杀气让他不得不提前住嘴。
　　“什么东西，胆敢这样对我……还活着吗？”
　　“死了死了。”江献玉连声道。在犹豫一秒，自己恐怕也像水晶球中那些人一样被铁链绞碎：“全死了。”
　　“我杀的？”
　　“你杀的。”
　　“所有人都死了？”
　　“灰都不剩。”
　　霜樱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什么A系人种？不是这个世界的吗？”
　　“才不是，是你们玲笼之国的。”
　　“要怎么去？”
　　“去那？”江献玉哑然失笑：“我说了，灰都不剩。”
　　霜樱沉默了一阵，脸色恢复以往的平静：“我是问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帮我烧掉你看见的一切关于魔神的东西。包括你自己的收藏。”
　　霜樱微微皱眉。
　　她想起不久前消除魔狱的日子，大多数魔狱在她进去前就烧得差不多了。
　　“那些魔狱……是你烧的 ？”
　　“嗯。”
　　少年漫不经心地回答着，说完低头收拾起东西来。
　　霜樱却是第一次正眼看向对方。
　　良久沉默后，她唇角微勾，一字一顿：“江，县，聿……你不会就是那魔头吧。”
　　——
　　作话：
　　好，果然不出意外的话就会出意外了。
　　我是当一章写的，写完统计字数发现近七千字。为了减小阅读压力就分成了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