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饮弹的画家 ...
-
“这就是他不惜背叛BOSS也要保住的人？”
fbi战术讨论室中，詹姆斯和赤井秀一站在四五个屏幕前，最中间的显示屏显示着刚刚那个女人的所有资料。
他捻了捻胡子，看着右边屏幕上拍摄地裹成一团鬼鬼祟祟的人影，紧皱眉头。
明明有了突破性进展，可总感觉不对劲。
看着视频中快步离开监控范围的人，他长呼一口气。
“先按计划进行。”
“是。”
跨越太平洋的地球另一边，波洛咖啡厅的门被推开，门铃在玻璃门上敲下了清脆的响声。
吧台旁边的三位青年下意识扭过头看向门口，白发青年扬起嘴角，见到来人后营业化的笑容更加真挚了几分，清澈的粉红色瞳孔荡漾着水波。
“欢迎光临，伊卡洛斯先生！”
转过身关上门，马德拉绅士地向白发青年微微鞠了一躬，眼里含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
“今天还是一样，麻烦你了和彦。”
之后他自然地坐到了窗边角落的双人座，从背包里拿出了电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深川荣洋喝了一口玻璃杯里冒着气泡的冰冻可乐，回头给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这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
「要不你去问问？」
「你为什么不问？」
白发青年一抬头就看见了两对快要扭在一起的眉毛，忍不住发笑。
“这位先生是最近的常客，你们最近加班没过来，所以不知道他也是正常的。”
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向坐在窗边、十指在电脑键盘上下翻飞的著名画家。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画家看了过来，笑着微微点了一下头，眼里带着的性/感的懒散像一把钩子。
成熟男人的魅力让早川有点抵挡不住，他被苏得半边身子麻了一下，慌乱地转过身低头看着手里被晃出水纹的咖啡，里面洇出他微红的脸。
深川荣洋看到了前队友窘迫的神情，毫不遮掩地大笑着，一边重重地拍着早川的背。
“喂，你不会是害羞了吧哈哈哈哈哈。”
这么一说早川的头更低了，像是要埋到咖啡里去，从后面能看到那片微红变成了绯红，蔓延到脖子后面。
“深、川、荣、洋！”
被教训了一顿后，深川荣洋乖乖地顶着头上的大包坐在吧台前。
一间屋子四个人，其中三个都是自己，有时候难免会出现混淆身份的情况。
马德拉不小心把自己带入了和彦的身份，弯着眉眼看他们打闹，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那份熟稔与放松被悉数埋在眼底，但即使是转瞬而逝，这份情感还是被窗外的银发男人看见了，他瞳孔紧缩，心脏狠狠抖了一下。
“马德拉又走了？”
十分钟前，刚刚赶到火/拼现场的琴酒皱了皱眉。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了。听下属说他最近好像很忙，总是看不见人影，每次工作一结束他是最先消失地那个。
他不爽地啧了一声。
负责人擦了擦汗，点头哈腰差点跪在地上终于送走了这位爷。
坐在自己的爱车上，琴酒正久违地放空自己的大脑，不经意间瞥到车窗外咖啡店里坐着的人影。
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一种事情超出掌控的焦虑瞬间在他的大脑中炸开。
他为什么会这么笑?他在对谁笑?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是不是见过了什么人?
这些问题最终汇总到一起，就变成了没有安全感的小狗最常问的:他会抛弃我吗?
不可能。他自己回答到。
组织里只有我能辅佐他，只有我最了解他，如果他不要我了就相当于舍弃了自己的黑色身份。但如果，如果他根本不在意这个身份呢。
想到这,他的恐慌又严重了起来,“啪嗒啪嗒”地摆弄着口袋里伯来塔的保险栓，似乎这样能让他更安心。
回过神来才发现伏特加已经开出去两条街远了，他紧皱眉头,浑身散发着不虞的气息:“掉头。我要去刚才那个咖啡店。”
伏特加自从听到保险栓的声音就开始屏息疑神，大气不敢喘，生怕会因为右鼻孔先出了气或者踩刹车的动作太大招惹了这位爷，这时听到刚才像是要去寻仇的发言也不敢不从,只是怕这位爷发泄起来明天的报纸不好处理。
他把车停在咖啡店对面,看着琴酒走远的背影自认为贴心地给boss发了个消息,告知了他今天琴酒的反常，并同时为琴酒接下来可能做出的事情先打了个报告。
今天又是大哥的好助手呢。
伏特加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做了一个fighting的手势，配着这一身Mafia的装扮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
另一边，马德拉在他们的笑闹间无意瞥见了那个带着礼帽的黑色身影，他脸色一变,给店里的三人打了声招呼出了门。
琴酒正在店门口徘徊，却突然被一把拽住拉到了一的小卷,思路被打断,他正沉下眼神想好好看看招惹他的人是谁，却与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夹杂着熟悉的烟草味迎面撞上。
马利!
激动地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马德拉阴沉的脸。
“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以后我也不会管，但是也请你不要打搅我的生活。别动他，这是我第二次给你的警告。”
他的声音被压得很低,似乎是为了防止屋里的人听见。
别动他?
琴酒勉强扯出一个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马德拉不耐烦地凑近，那双请珀色的眼睛在阴影里像狼一样闪着残忍的狠光,他散发出的低气压让琴酒的危险雷达疯狂报警，但琴酒却没有露出一丝缩瑟,只是不敢和他对视。
他害怕那人从自己的眼晴里看出些什么脏脏丑陋,不属于莉莉安的东西。
“别跟我装糊涂,琴酒。哪怕你是我的学生，我也会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代价。”
留下了这句话后马德拉就把笑容僵在脸上的他独自一人扔下了。
站在咖啡店旁边居民楼的巷道里,梦酒低着头点了根烟，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是没能遮住那颤抖着的火星。
他把抖得不行的左手凑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感觉胸腔里五脏六附都像是被苦涩浸透了,和着胃里的腐蚀粘液在一起痉挛。
墙的一边白鸽在神父的目光中啼唱,另一边被认出的的鸟鸦自形惭移地缩在污泥中迎接死亡。
踩灭最后一个烟头，琴酒从烟头堆中抬脚径直走向十字路口那边的爱车，但是那双曾稳稳地绞死上百个人的，青筋暴起的双手握住车把，颤抖的不成样子，他甚至都没法用力打开车门。
「绝对不可能是他，回去看一眼，绝对不是他。」
眼里的红血丝让他看起来像是被买到屠宰场的小狗，恨意中夹杂着痛苦。
琴酒深吸一口气决绝地转过身去，看到那头雪白的长发的刹那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回来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我该走了。」
这是他得出的结论。
琴酒记得很清楚所谓的“第一次警告”,那时他也不过才十几岁，是刚上国中的年纪。
“你在查什么,黑泽。”
黑发少年瞬间从电脑弹开，虽然不是第一次背着监护人干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因为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他仍然像第一次背着家长看片被抓的小男生一样心跳个不行。
他转过身,想用自己的身体把小小的电脑屏幕挡住。“没，没什么啊”
洌滟的紫色眼晴眨巴眨巴,希望自己这一次也能蒙混过关。
显然，他失败了，如果马德拉没有看到一闪而过的熟悉的实验室的名字的话。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拎起男孩的领子把他扔到一边，马德拉皱着眉头看完了当前网页的所有内容，然后闭上眼睛吐了口气。
气氛安静到让琴酒，不，这个时候他还是黑泽阵，让黑泽阵心里发慌。
多年在战后阵地的摸爬滚打早已让他学会了看人的眼色行事，就在他准备开口道歉的时候，马德拉说话了。
“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她的名字，但是如果你想对她做点什么，我会先杀了你。”
他查到的东西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那时候马德拉的眼神让他永远也忘不掉。
那是对那个叫“莉莉安”的人全然的保护，哪怕拼了命也要为她铺出一条血路的决然。
第二次警告，好一个第二次警告。琴酒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不知道是在笑马德拉还是在笑自己，看得一的伏特加擦了擦冷汗。
他刚刚差点被琴酒身上的烟味呛出声，甚至怀疑大哥是不是把马德拉的外套抢来了，毕竟谁都没有那个马上要得肺癌的老烟枪能抽。
难道大哥专门去那家咖啡店抽了个烟？
虽然知道这时候琴酒正在气头上，但是伏特加想到自己之前发的邮件和毫发无损的街道，还是咬了咬牙把自己干的事汇报了上去。
在伏特加战战兢兢地通知中，琴酒呼吸一室。
“谁准许你安排我的事情的?!”
令人室息的威压在车内扑散开来,一种韩附在脊髓的恶意夹杂着怒火顺着脊背缓缓爬上。他从来没见过大哥发这么大的火。
看着伏特加又怂又怕的样子,琴酒深呼吸了几次,尽量平息着自己的迁怒,最后叹了口气。
“没有下次。”
车内又恢复了往常压抑的气氛。他拿出手机快速地敲着字，不一会儿马德拉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啊呀真是抱歉。一目十行地看完事情的经过后，马德拉脸色不变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眉头微皱表示歉意地无奈地笑着，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件事。
“我听我经记人说你们店好像被我的一个粉丝爆出来了，以后可能会有很多人来，给你们造成麻烦了。”
“不不不。”
椋代和彦慌忙摆手。
“这算什么麻烦,我们开心还来不及呢。”
他羞涩地笑着，似乎因为莫名其妙受到了别人的道歉而不知所措,便尽可能地安慰他。
“别忘了任何一个公众人物都不会只有喜欢他的人。”
深川荣洋想到了马德拉被打断没有说出来的后话,皱着眉头担心地说。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马德拉继续到。
“有一些黑粉比较极端,我害怕你们会受到牵连。要不然这样吧,最近你们店先关停几天,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你们再开。这几天的营业额我会根据之前的数据给你们补偿。”
“我觉得可以。”深川荣洋摸着下巴,在和彦拒绝的话说出口的前一秒答应了下来。
“喂你干什么啊!”
早川慌忙捂住深川荣洋的嘴,在马德拉善意的目光中槛尬地笑笑。
“哈，哈哈，没事,不用管他,你们聊你们聊。”
深川荣洋反抗的呜呜声被当成了背景音乐忽视的彻底。
最后和彦还是在马德拉的劝说下答应了闭店，但是补偿的营业额却是怎么都不肯收,马德拉装作头痛地扶住前额。
“小和彦，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可明明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眼神中却是怎么都无法掩盖的骄傲与怜爱。
正在一边互相扯头发的警官们谁都没看到。
“幸好我剃的寸头你揪不到哈哈哈哈。深川荣洋一边抓着早川过长的头发一边炫耀似的跳着,惹来早川一连串的咒骂。
“轻点你还是人吗,深川荣洋!”
“听不见听不见。”
马德拉看着幼稚园刚毕业的三十好几的警官们,叹了口气对着椋代和彦宽慰到:
“这几天你辛苦了。”
——
提着包回到住所，马德拉才收起了自己那温柔的笑。又连着刷新了好几遍邮箱界面，还是没有消息。
手机黑屏，倒映出了他担心的脸。
琴酒不知道怎么找到了三号,不过现在一号还在，估计他也不会太放肆。现在boss已经开始怀疑一号的忠诚了，希望不会影响到我的计划。
榎田楠木在思考中又顺手加强了一下保密有关三号身份信息的防火墙。
第二天一早，马德拉就被一阵一阵让人心烦的敲门声吵醒。他黑着脸开了门,看着门外琴酒的脸冷了一声。
“还是第一次见你敲门。”
明明之前被内涵的琴酒会怼回去，顺便发挥他超级厚脸皮的大招赠到马德拉的床上睡个回笼觉，但是今天的他格外反常。
马德拉在去冰箱里取茶叶时偷偷用镜面的反光观察着坐在沙发上垂着头的琴酒，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几天没睡的样子。
“什么事。”面前摆着的茶水水汽氤氲,模糊了琴酒的表情。
“boss……让我们去和军火商谈判,后天。”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饮弹的画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