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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饮弹的画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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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赤井秀一在黑衣组织的三年卧底时光随着抓捕琴酒计划的失败而停止。
带着针织帽的和黑长发男人躲在掩体后面持着抢大口大口喘息着。
擦破的额角流下鲜红的血,左眼视野模糊,他使劲擦了一把,不敢放松警惕。
为了打倒黑衣组织,自己隐姓埋名,无法与母亲兄妹相见,甚至拒绝了朱蒂,还因为此次叛逃连累到好不容易爱上的明美。
咬紧牙关,喉间弥漫上铁锈味,他咽了下去,脑海里一片混乱,往常尖锐的眸子如今带了几分迷茫。
所有的经历似乎都在关键时刻被狠狠地卡住了前进地道路,仿佛完全看不到未来地希望与亮光。
没有再留给他思考的机会,下一波攻势来势汹汹,赤井秀一只好把所有心神都放在了眼下的紧要关头。
换弹药,上膛,更换遮蔽物,扣下扳机,回身,观察环境……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侦查动作让他不需要有太多犹豫和思考,只用程序化地判断敌人藏身地点就可以收割一个人命。
刺鼻的火药味和震耳欲聋的枪声,再加上时不时溅到你脚边红白相间的液体,这是他无数个夜晚的做梦素材,再次看到,内心无波无澜。
「……秀……秀一先生,赤井秀一先生…」
卡麦尔在叫我。
赤井转过头想要寻找对方的位置,但是眼前一股强光拉回了他的神志。
困难地睁开眼,正对面是纯白的天花板。眼球微微转动,看到了伸出头来激动地满面红光的美洲大块头。
“您醒了!”
卡麦尔语气里是难掩的喜悦。
右侧有巨大的阴影遮住了阳光,赤井秀一下意识往旁边扭头望去,一双白金色的眸子一把攥住了他的心神。
他无语凝噎几秒,回神发问:
“你们为什么让他进来?”
卡麦尔回头看了一眼倚在窗边的高大男人,心虚地挠挠头。
“他说他是您认识的人,而且还帮了我们。”
气氛陷入了难以言喻的僵局。
捏了捏眉心,赤井秀一扬手:
“你先出去,我跟这位先生聊一聊。”
沉闷的脚步声伴随着木门的吱呀叫唤渐渐消失,窗外的阳光擦着马德拉的卷发撒下金粉。
因为逆光,赤井不太能看清楚对方的表情。
“我出局了,你还来干什么。”
他扬起眉头,自嘲般看向卷发男人,肩头翘起的发尾蘸着光,显现出了一种奇特的平静。
提出抓捕琴酒计划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之前在酒吧里向马德拉要『入场券』就是在为现在的情形做铺垫,但是他不应该现在来见我。
搭在床单上节骨分明的大手忍不住捏紧被单,在光下看起来格外白皙。
他不应该现在来见我,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马德拉没有专注去捕捉他的这些小动作,垂下眼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倒出一支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给我一个证人保护项目的名额。”
这一句话像是一道惊天霹雳打在了赤井头上。
这是什么意思?证人保护项目?他要背叛组织?为什么?
意料之外的事情发展走向一下子斩断了他之前对马德拉的分析,难得的怔愣了几秒,脸上是明显到突兀的茫然不解。
马德拉轻笑一声,把烟叼在嘴里,打火机擦出火光又转瞬即逝,只剩猩红的烟头明灭。
“我给你们当线人,让另一个人进到项目里。”
白烟顺着一张一合的薄唇喷泄,丝丝缕缕,性/感的暧昧。
“我只有唯一一个要求,就是一定要保护好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咬着烟离开那个隐蔽的fbi据点,马德拉终于放松下来,叹了口气。
他捏了捏口袋里的烟盒,灿烂的阳光打在他的发丝,反射出柔顺的光。
如果自己死了,那小子估计要疯,说不定会对三号出手,把他放在fbi手底下还是比较放心。
脚步放缓,马德拉又进入了神游状态。
另一面,米花町五丁目的波洛咖啡厅轰轰烈烈地开张了。
“深川,把那个钉子给我递一下。”
站在伸缩梯上的男人穿的正式,但是又显现出几分性/感的凌乱。
西装内衬里的白衬衣紧贴着他微微隆起肌肉,被薄汗浸湿透现出欲/气的肉色。
袖子解开被撸起到肘部,汗渍沿着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似乎都能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荷尔蒙的气味。
接过深川荣洋手里的钉子,他微微弓腰,翘挺的肥/臀结结实实地撑起紧身裤,使原本单薄的身影一下子变得有力起来。
深川荣洋仰头看着早川在那固定横幅,最后一口烟抽完随手把烟头扔到了地上,用脚尖碾了碾。
“好久没见过你穿的这么帅了,上次见还是在哀悼会上。”
他语气随意,带着几分散漫,嘴角甚至还保持着调笑的弧度。
听到这话早川先是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捣鼓手里的东西。
“我以为你叫我来参加开业典礼,谁知道骗我来打白工。”
说着似乎是被气笑了,哼了一声。
“你一直这样滑头。”
是啊。
深川荣洋砸吧砸吧嘴,回味着之前那只烟,双手插兜看向店面里忙地脸红的的白发青年,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脸上带着些许茫然和失落。
“喂,帮我扶一下梯子,我要下来了。”
猛然回神,他抬眼转过身,小跑到梯子下,没有看见刚才路过咖啡店,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店里那个白发青年的女人。
她抬了抬脸上架着的大框墨镜,快步离开了这个区域。
“查到了,5丁目39番地,波洛咖啡厅。”
「好,钱已经打到你的卡里了,一会儿会有人去你现在的住所接你。记住,去了M国以后闭上嘴才能活久。」
电话听筒里传来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男声,嘶哑苍老。
“明白了。”
女人最后一句话带着颤音,最后挂电话的时候甚至连话筒都没有拿稳。
三百亿日元!这可是三百亿日元!!!
她把脸埋在围巾里,小跑着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