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饮弹的画家（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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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面无表情地把脚搭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都只有他翻看报纸的哗啦声。
这并不明确的态度让降谷零默默捏了一把汗，诸伏景光也忍住看向自己幼驯染的冲动，但是一旁的大块头看起来并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他小心地俯下身子，凑近琴酒身旁。
“大哥，我们等他干什么？”
琴酒没有回答，悠悠地又翻过一页，一个姿态闲适地坐在阳台上喝酒的绅士照片占了几乎四分之一页面——Earendel。最上面加粗加黑的标题证明了撰稿人得知消息后的震惊。
世界知名画家定居日本吗……啧。
琴酒合上了报纸，准备起身时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松了一口气。他站起来摆了摆手，示意伏特加好好待在位置上。
“琴，没想到你真的有在等我。”
伴随着颇有玩笑意味的调侃，穿着黑色休闲装的高大男人打开门走了进来，赫然就是报纸上所谓的“知名画家Earendel”。
瞬间屋内气压骤降，等待审查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警惕起来，摆出了攻击的动作，像是猎物对捕手本能的忌惮，连之前见过一面的伏特加都下意识绷紧了肌肉，仍然自在放松的琴酒在这群人中便显得格外明显。
这个人，很危险！
赤井秀一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忽略他身上那股仿佛从血海尸身里爬出来的锐利眼神和气势，降谷零也低着头忍住不回头去看自己的幼驯染。
“不要多想，我只是不希望让你什么都不做白捡功绩。”
马德拉无所谓地举起双臂手心朝前向他们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同时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目光在琴酒疲惫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后放下手站在墙角。
琴酒也再没有搭理角落里的人，转过头用食指敲了敲桌沿，一旁满头大汗的的技术人员赶忙调出早就准备好的人员资料交给伏特加。
接下来就是身份核实，性格调查以及最终任务派送，一时间办公室手忙脚乱，杀的杀走的走，十几个人最后剩下三人。
马德拉无所事事地缩在没有被溅到血的角落回复工作邮件，说话声渐渐地停止后才抬起头来。
“这是最后的人吗。”
一个fbi两个公安。很好，排查到最后卧底全进来了。
他即使知道这三个人是自己接受这次任务的目的，但还是忍不住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手机息屏被装到衣兜里。
他带着审查意味的视线扫过面前散漫地站在原地，看起来似乎仍然游刃有余，实则紧张出冷汗的四个人。降谷零甚至还想凹一下人设，对他明显的轻视不满地撇过了头。
“目标发到了你们的个人邮箱。我会通过这次任务留意你们的能力，决定获得代号人选。”
琴酒说完挥了挥手，并不准备解释什么，示意他们直接从门口离开就好。等到门被赤井秀一恭敬地关上，马德拉才慢慢悠悠地走到办公桌旁边，一屁股坐在了琴酒的椅子上，等待技术人员开启投影。
琴酒站在窗户旁边，怔愣地看着正对面玻璃窗上反射出来的马德拉的身影，一时间竟分不清现在是梦还是现实。一瞬，他的眼神就又恢复到以往的清明。
马德拉看到了他骤然涣散的眼神，皱起眉头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离开，在琴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走到他身后，不顾反抗强硬地让他转过身面对自己，然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把他按进了自己的怀抱。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酸橙杜松子和冰麝香混杂着淡淡呛鼻的烟草的味道，胸口感受到灼热的体温，耳尖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他的双手刚开始无措地僵在半空，然后一点一点环住了马德拉有力的腰身，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疲惫地靠在他的肩上，在马德拉安抚意味的轻拍中闭上了眼睛，接着被一个毫不手软地手刀砍晕，然后相对于普通人的过量安眠药化成水被滴入了他的唇齿。
马德拉收好空药瓶后把他抱到沙发上，对着陷入沉睡的琴酒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一个人对着投影编任务报告。
走出办公楼的四人内心的想法各不相同，却是如出一辙的紧张焦虑。诸伏景光冷着脸自然地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右手食指轻轻敲了敲表盘，一条街以外的面包车内负责监视的五个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终于过了第一关啊。
接下来……降谷零低头看着手机上油腻的中年大叔的照片和信息，脸上堆出假笑走向二人。“初次见面。安室透。我有一个让大家都能通过考核的办法，要一起行动吗？”
等到琴酒再睁开眼睛，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熟悉的房间内没有了人影，只有身上盖着的黑色衬衫外套告诉他那个怀抱的真实性。
他坐起来，把头埋到衣服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仿佛还存在的气味。
转动门把手的声音响起，琴酒没有一点心虚地抬起头，手里还捧着他的衬衫。
“起来了。”马德拉咬着烟推开门，靠在门口看他慢条斯理整理自己外套上的褶皱，
“回去好好睡觉。衣服洗好下次还我。”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过身挥了挥手，大踏步走远，仿佛这次回来就只是看看他有没有起。
琴酒等他关上门后在沙发又坐了一会儿，接着起身来到办公桌前，他看到了桌上没有来得及拿走的四人都通过的任务报告，下垂的眼睑掩盖住了眼底纷杂的思绪。
同一时间，马德拉独自走在路上，旁边的店铺渐渐亮起了灯，人来人往一片繁华嘈杂。
他双手插着口袋拐进了人流，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踪迹，四丁目拉上窗帘的那个走动的黑影也走入了对面监控的视线死角。
“……是，是。感谢您的宽容，在下定不会辜负先生期望。”
榎田楠木在对方惯例画大饼作为结束语之后把手机从耳边移开，看着屏幕上显示通话被挂断的页面勾起了唇角。
这个老家伙野心还真的大啊。主动把那几个人放到我的手底下，作为突然调回来的补偿吗？还是，试探？
他懒懒散散地靠在厨房吧台上发消息，凌乱的碎发下垂遮住了透露着戏谑的白金色眼睛。
手机震动使戴针织帽的黑色长发男人在人流中停住了脚步，同一时间，酒吧里降谷零调酒时假笑的表情突然严肃，训练场的高楼上正在架狙击木仓的猫眼青年也停住了动作。
他们不约而同地拿起手机。
【黑麦/波本/苏格兰，明天下午五点，Black Windows。——马德拉】
西沉的太阳燃烧自己的生命散发出刺眼的光，脏乱的小巷里破旧酒吧门口的LED灯牌还没有亮，牌面被阴影笼罩，大致能看出蜘蛛的图案。
波本一言不发地坐在吧台上喝酒，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四个人竟然都通过了考核。当时走出办公楼时说的什么“一起通过的办法”虽然有可行性，但其实不能真的保证所有人都通过。
他压下了这莫名其妙的怪异感，又往门口瞟了一眼，看见那个看起来很危险的针织帽长发男人靠在门框低头押了一口酒，神情不明，他也不自觉抿了一口。
“看来大家都到齐了，我就长话短说。”
在三个人心思各异的情况下，他们背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诸伏景光瞳孔骤缩，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竟然能做到在我们警惕的时候收敛气息神不知鬼不觉进到酒吧！
景光不自觉抓紧了杯子，却又迅速放松，生怕被看出来自己的不对劲。
“你们最近暂时跟着我工作。丑话先说在前面，我手底下不需要废物。”马德拉的气势好像相比之前审核的时候更加凌厉了。
“今天叫你们过来不仅仅是为了让你们认识一下未来的同事。”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吧台旁，把提着的黑色公文包放到桌面上，打开后将几页纸随手分发给在场的四人：“这是你们第一个月内要解决的事情。”
他不介意刚开始降低难度让这两个青年警官暂时适应，赤井秀一就更不用说，毕竟他可是那个人的孩子。
马德拉靠在桌子上，从外套内口袋拿出铁皮烟盒，叼了一支烟在嘴里，低头凑近手里的火光。深吸一口气后呼出白烟，眯着眼看他们警惕地确定任务真实性。
等待三人看完了那几页纸，他随意挥了挥手从正门离开了酒吧：“消息走漏会被处罚，任务做完给我发消息。祝你们一切顺利。”
即使马德拉把处罚说得轻描淡写，在场也没有一个人敢轻视。
“以后请多关照。”
金发青年向剩下的两人友好地伸出了右手。
——
“查清楚了吗。”
满脸皱纹的老头眯着眼睛握着金光闪闪的手杖柄，用不知道用什么木头做的的那一端支着地，手指上分别带着两个鹌鹑蛋大的宝石戒指，神色严肃。
“是，会长。经查证，那个组织重点培养的科学家近日准备回国，62901回日本的其中一个原因应该是为了参与实验。”
黑影跪坐在老者座下恭敬地汇报到。
“那家伙把他用来实验？真是暴珍天物。”老者不屑的勾起嘴角，“既然不会用人，倒不如把这条狗给我……”
“其中之二的原因是之前那件事被军部知道了，仅仅在国内的这些成员扛不住，那位boss想要让他帮忙收尾。属下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是吗，连你也这么觉得。”
黑影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这么说。
“所以第一个回合，真正身价不菲的赌徒应该在静观其变才对吧。”
老者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势在必得，同一时间，站在办公楼高层的落地窗前的中年男人露出了同样意味的笑，穿着警察制服的利落女人面前摊开的文件上赫然是关于黑衣组织接下来行动的报告，其中马德拉的名字被特地描红。
这场博弈的主人公走出小巷，嘴角扬起嗜血的癫狂的笑
他加深了笑意，原本冷漠的浅金色眸子闪烁着诡异的兴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饮弹的画家（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