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饮弹的画家（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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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夕阳染红了大地，一切都蒙上了一种令人难以自拔的痛苦的色彩。落日仿佛是鲜活的心脏，每每跳动，都会喷涌出一股股鲜活的血液来。
男人靠在小巷的墙上，大楼的阴影笼罩，只看见猩红明灭的烟头。
“Madeira， mission target arrives at destinationA.”
(马德拉，任务目标到达目的地A。）
马德拉垂下眼睑，被碎发挡住的小巧无线耳机中传来女人的声音和呼啸的风声。他微微抬眸，漆黑的眼中漫不经心的懒散。
“I got it.”
(我明白了。)
他吐出一口白烟，随手将烟头按灭在墙上，把烟蒂放到随身带的便携烟灰缸里。
“All ready.”
“The hunt begins.”
(所有人准备。）
(猎杀行动开始。）
他向前一步，跨出阴影。残红喷溅在他的身上，仿佛丧心病狂的信徒想要将他拽入地狱，共同感受比死亡更为绝望的折磨。
这里是滋养犯罪花朵的温床，有无数人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死去。
马德拉黑色的风衣正面溅上了大朵深色液体，衣摆滴滴答答淌着血。他并不在意，这不是他的。
黑色尖头皮鞋踩上男人的腹部，残忍地碾压。他又喷出来一口血，撒到了西装裤上。
脚底下男人涣散的瞳孔微微聚焦，癫狂的睁大眼睛，用淬了毒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只剩下牙床的嘴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马德拉没有一丝情感波动，挽起袖子露出小臂的青蛇文身，从大衣口袋拿出p229，对准了身下人的眉心。
“啪。”
一簇火苗燃起，他叼着烟凑近了打火机，白烟从他的嘴中吐出。
“琴酒马上就能见到他的教父了。” 夜莺般的声音响起，一位金发女郎不知什么时候优雅地倚在墙角处，调侃道，“我可是很期待你们时隔多年再相遇的场景呢。”
马德拉没有抬头，也没有问[你怎么来的意大利]或者[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日本]这种愚蠢的问题。他右手夹住烟，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变得模糊起来。
“不要把那些狗引导我的地方上来，苦艾酒。”他答非所问。
金发女郎笑着走向马德拉，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啦好啦，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的跟班我自己解决行了吧。”高跟鞋在地下室中敲出清脆的回声。
苦艾酒停在马德拉面前，从他的裤子口袋里轻巧地取出烟盒，挑出一根咬在嘴里，却没有点燃。
“你还真是……我记得宫野不让抽烟，你偏偏跟他对着干。你青春期好像已经过了三十几年了吧。”女人靠在马德拉旁边的墙上，只是汲取着烟蒂上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没有点燃烟头。
榎田楠木已经习惯了她的阴阳怪气。他低头垂下目光，右手夹着烟将卷曲的碎发捋到脑后，没有搭理她。
“我听说了。你的狗死了没想着再找一个？”
苦艾酒知道他说的是卡尔瓦多斯，虽然背叛同伴是事实，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正视这个肮脏丑陋，早已融入世界暗面的自己。
“再说吧。”
她脸上的表情一僵，略有生硬的回避了话题。
叹了口气，马德拉往前走了几步，轻易走进了苦艾酒的身边。他将烟夹在手里，把苦艾酒的腰揽住一拉，她跌进了马德拉的怀里。
整张脸埋在结实的胸口，一呼一吸间都是呛人的烟草味。
“喂，你知不知道这对于一个淑女来说是很失礼的。”
马德拉眼神难得柔和了下来，他纵容着金发女人紧紧扯住自己的衣服一角，嘴上仍然用哽咽的声音不饶人地骂着他。
“我警告你，不要把你洗脑你的狗的那一招用在我身上，我可不会吃你那一套。”
明明自己已经紧绷到极限，但是还是不肯示弱。
马德拉并不觉得这件事不是她的错，相反，卡尔瓦多斯的死确实是苦艾酒一手促成的，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一个最优解。
虽然他不能感同身受此时她的痛苦，但是他很欣赏即使在淤泥深处，也能找到光的苦艾酒。
余光中，视野右下角的折线统计图由原本的平缓突然多了一点起伏。
身后那具凄惨的男尸死不瞑目地看着光进来的方向，大张着空空如也的嘴。
同一时刻大陆彼岸。银色长发的男人在黑夜中压低帽子，用拇指擦去脸上的血痕，细长的眼闪着阴鹜的光。短信提示音响起，他收回枪的手一顿，从口袋拿起电话。
【马利要回日本了，不要想着把他关起来哦小阵~】
拿着□□的左手陡然攥紧，心脏突然剧烈抽动起来。他听见自己沸腾起来的血突突地流过太阳穴，加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回来了。
琴酒不由得咬紧牙关，眼前又闪现出了刺眼的红色血泊。他往后退了几步，手机没有拿稳掉到了地上。朝他走过来的伏特加的脸已经看不到了，红斑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
[睁大你的眼睛看着他！]
冰冷的灯光打在白墙上格外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你这个废物凭什么让代你受罚？！]
耳边恶毒的咒骂已经不是很明显了，但是眼前的画面却格外的清晰。
手术台上男人卷曲的长发已经散开，发尾被冷汗黏在脖子处，紧绷的手臂上已经有点褪色的青蛇在挣扎中痛苦地嘶吼着。
少年时期的琴酒趴在玻璃上红着眼眶瞪大眼睛看向手术室那边，每一管药物注射进男人的血管，他都会屏住呼吸，直到药效发作。
他冷眼看着那个弱小无助只知道无能狂怒的自己，直到今天仍然会感到憋屈无力。
【要更强大才行。】
“要更强大才行……”
即使凌晨，飞机的轰鸣声和嘈杂的人流仍然持续着。接机口，榎田楠木推着行李箱大步走了出来，角落里低着头带着黑色礼帽的男子仿佛有感应般抬起头来。
“……大哥，怎么了吗。”
琴酒没有回答，看着远处那个黑色的身影自顾自地攥紧了口袋里的伯来塔，抿了抿嘴唇。
刚刚踏出安检门，灼热的像是要把人穿透的目光如芒刺背，榎田楠木脚步不易察觉地一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向大厅的一个角落走去。
琴酒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心脏猛的一跳，在自己的强力震慑下才慢慢平静下来。他压低帽檐，嘴角勾起往常那样讽刺的弧度。
“好久不见，马德拉。”
马德拉懒懒地半睁着眼睛，朝着他们挥挥手。
“嗯。”
旁边当背景板的伏特加略微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背过双手继续乖乖站好。
原来他们之前就认识啊。
除了示意伏特加帮他搬行李，这位传说中的“恶犬”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伏特加关了后备箱，不出意外看见了车外已经空无一人。
大块头打开车门，用手帕擦了冷汗，壮了壮胆才敢坐进车里。
“额，那个。我们去哪？”
榎田楠木没有转头，淡淡地回答：“米花町五丁目，27番地”
伏特加点点头，发动了车子驶离了机场。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倒退，琴酒翘起二郎腿不耐烦地望向窗外，身边那人熟悉的烟草味不由自主地充斥了他的肺。
骗子，说会早点回来的。骗子骗子骗子。
榎田楠木转过头，无意间看到银发男人眼底的黑青，微微皱眉。
（……小阵，我走了。）
面前有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高大人影，琴酒不得不抬头，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脸。
（……马上会回来的，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可以看到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你。）
模糊的人影渐渐远离，强烈的风吹起他的衣角，琴酒茫然地伸手去抓，但怎么也迈不动步子，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
（马利！！！）
他猛然做起，却发现自己正坐在车里。
“走吧。”
身边的人降下窗户，将烟蒂随意扔在外面，不甚在意地呼出最后一口烟。
伏特加得令，空出一只手来擦了擦冷汗，结束了一直在四丁目兜圈子的行为。
最近怎么一直做梦。
琴酒揉了揉眉心。
还都是关于马德拉的。
后来直到他下车，琴酒都没有看他一眼。等马德拉走进公寓楼，他才拿出手机，给一个没有备注的邮箱发送了短信：
[ Boss，我申请明天任务带马德拉，他需要尽快适应总部的行动方式。]
过了一会儿黑车发动消失在了晨色中，没人看见813号a栋八楼一个窗户里一闪而过的人影。
“喂，楠木！怎么了？”
“来了来了！”一头橘红头发的男初中生晃了一下神，然后立马扬起灿烂的笑容向他的同学招手回应，
“没事，走吧。……新一。”
这下，游戏终于要开始了。榎田楠木坐在教室里发呆，紧皱眉头。
三个剧本在四十多年前投放第一个马甲（马德拉）之前就已经写好，但是由于投放系统对于“炮灰”一词没有任何的限定，导致他迟迟无法确定自己的任务内容。
摆烂不干又不行。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拼尽全力拯救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
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毛炸的头发。
视野右下角的那个“剧情波动值”是不是在暗示自己要增加剧情爽度？这是否意味着我也身处在漫画里，可能还是if线？
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既然系统要求是增加剧情爽度，证明会有读者。即使他只知道剧情梗概，但是死了几个白月光他可是心里门儿清。
if线，就要完美的大团圆结局不是吗。
“……同学……榎田同学！”
“哎哎，老师怎么了。”
榎田楠木猛的一惊，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小心踹翻了凳子。在他手忙脚乱的扶起时却不小心一胳膊肘捣翻了水杯，他的位置顿时乱哄哄的一片。
过道旁边的工藤新一无奈地扶额叹气，毛利兰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楠木啊……那真是一个善良的可爱笨蛋呢。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饮弹的画家（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