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樱影然

15、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哈利突然沉默，他低着头吃巧克力，让还在愣神的卢平教授和卡梅莉亚也就任由教室寂静下来，卢平教授继续慢慢地熄灭教室里的灯，卡梅莉亚低着头发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有些乱，考虑着要不要把万圣节晚宴结束看到西里斯的事情说出来。
　　但很快卢平教授就出声了。

　　“哈利，现在很晚了，回去好好休息好吗？”卢平教授依然温和，轻易打破寂静，让哈利和卡梅莉亚都看向了他。他笑了一笑，总是和气的让人兴不起半点力气。
　　哈利几下吃完了巧克力，再问了一句：“卢平教授，您也认识西里斯•布莱克吗？”
　　这次卢平教授很快地回头：“你怎么会想起这个了？”
　　他此刻声音有些尖锐，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平淡温和。显然卢平教授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立刻放缓了语气，唇边也迅速有了笑弧：“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我刚刚知道他们在霍格沃茨也是朋友……”
　　“我……”
　　哈利正要说出口的话却被卡梅莉亚打断，这个一直在思量的小女孩突然尖声喊他名字：“哈利学长！”
　　哈利被吓了一跳，摸了摸眼镜，扭头看向卡梅莉亚：“怎么了，卡梅莉亚？”
　　“你知道布莱克到霍格沃茨是为什么吗？”卡梅莉亚问。
　　这个问题让哈利静了下来，他脸色古怪的瞪着卡梅莉亚，似乎有什么说不出来，他看了看卢平教授，再看了看卡梅莉亚，下了决定：“布莱克是来杀我的，他是为了他的主人伏地魔来斩草除根！”
　　这个消息让卢平教授和卡梅莉亚都惊住了，但很快，卡梅莉亚很大声的反驳他。
　　“不可能！他是来保护你的！”
　　她清清楚楚记得上次见到那个形容枯槁的男人，他所说的话她并没有淡忘一分。
　　卡梅莉亚觉得哈利是误会了什么，可哈利却很愤怒：“十二年前就是他背叛了爸爸妈妈！他效忠了伏地魔！他背叛了他的好朋友！你觉得他——会来保护我！？”
　　“可我已经见过他了！他把我当成妈妈！他让妈妈也来保护你！”
　　这句话出口，卡梅莉亚很快就被带到校长室。
　　因为她是唯一见过布莱克的“人”。

　　但即使面对邓布利多校长，卡梅莉亚也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我没见过十二年前，我只知道万圣节晚宴后，西里斯•布莱克让妈妈保护哈利学长——这种人不可能来杀哈利学长。”
　　卡梅莉亚相信布莱克。
　　她不认为一个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冲出来对她说那些话的人，会是奸诈、狡猾的人。一个已经连是不是艾瑞斯•维纳斯本人都辨不出的人，不可能有那么好的精力去策划什么阴谋，她会觉得世界都傻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就是卡梅莉亚的想法。

　　没有人说服卡梅莉亚去防备布莱克，也没有人被卡梅莉亚说服，因为她还太小，因为她并没有经历十二年前，因为她并不知道一个能背叛挚友的人会是怎样的无耻、残忍、奸猾、恶毒。

　　布莱克的事情仿佛从没有发生似的，卡梅莉亚继续上课、继续躲人，渐渐地，似乎别人都知道她不想理他们，卡梅莉亚很少被拦住也很少被打招呼了。
　　她觉得难过，但是又松了口气，不必神经紧绷面对向她传递友好的人。
　　因为没有人会来管她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她似乎更加疲惫了。

　　课程重压、时间吃紧、心情沉重，这些让卡梅莉亚觉得很辛苦，几乎快精神衰弱了，她需要心理辅导，她需要喘口气。
　　但身体仿佛不是她的，她依然精神恍惚地每天上课、做作业、睡觉吃饭、学习阿尼玛格斯……
　　格兰芬多都看着卡梅莉亚沉默地独来独往，她总是低着头匆匆来去，几乎看不到她脸的正面，她总是一个人静悄悄的，低着头，避开所有人。
　　无论谁和她说话，她都会逃掉。

　　她不说话，半点都不透露。

　　或许是年纪还小，或许是精神不振，她在守护神咒上的进度也停滞不前。已经进行了四周教学，而卡梅莉亚在第二周的星期二就开始学习咒语，但她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哈利似乎也没有进展，他除了很少的时候会产生那股银色的影子外，其他时候也没有效果。
　　而每次让银色影子出现后，哈利都努力让它不消失，这让哈利每次都筋疲力尽，他的表情总是对自己很失望的样子。
　　这时候他们两个孩子已经为布莱克而冷战四个星期了。

　　“你对自己的期望太高了，”卢平教授那天在看到哈利再次失败后，禁不住用了严厉的口气，“对一个十三岁的巫师来说，即使是一团模糊的守护神也是巨大的成就。你现在不会昏过去了，是不是？”
　　“我认为守护神会，打败摄魂怪或是，”哈利没精打采得连眼睛都没有抬起来，“让它们消失？”
　　“真正的守护神能做到这一点，”卢平教授说，“但你已经在很短时间里有了很大成就了。如果你们下一次比赛的时候，摄魂怪又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能够不让它们靠近，能够赢得时间让你回到地面来。”
　　“您说过要是它们数目多就更难对付。”哈利说。
　　“我对你完全有信心。”卢平教授微笑着说，然后对着在对面墙边研究念守护神咒时语速和节奏的卡梅莉亚说，“卡梅莉亚，也许你可以过来喝一杯饮料。从三把扫帚那里买来的，你们以前怕是没喝过？”
　　卡梅莉亚脸色苍白的几乎是悄无声息飘了过来。
　　这让人十分担心。
　　“卡梅莉亚，你看上去并不好，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过了吗？”卢平教授看她站到了讲台这边，红眼睛没有以前那样明亮，他动了动，但最后没有做什么，只是问她。
　　卡梅莉亚没有说话，比起哈利的无精打采，她看上去是失去了生气勃勃。
　　连哈利都忍不住出声了：“卡梅莉亚，我带你去校医院吧……”
　　“不。”
　　这次卡梅莉亚回答了，声音很小。
　　卢平教授只能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三只瓶子，他说：“这是霍格莫德的黄油啤酒，你们会喜欢的。”【注①】

　　卡梅莉亚轻轻啜了一口她的那份，然后魂不守舍似的发起了呆。
　　她脑子里全是苏珊、韦斯莱兄妹、哈利、赫敏、赫夫帕夫、格兰芬多、布莱克、妈妈、上一代、朋友、背叛等等词汇。
　　卢平教授和哈利心不在焉的喝着黄油啤酒，都在注意她。
　　直到她出声，卡梅莉亚忽然问：“我的守护神会是什么，卢平教授？”
　　卢平教授愣了一下，而后微笑着正要回答，卡梅莉亚却神情恍惚地自己回答了：“上次你已经说过了……那你的守护神是什么，教授？”
　　哈利也好奇地看着卢平教授：“我们能看看您的守护神吗，卢平教授？我也想知道守护神到底是怎么和每一个巫师有关联的。”
　　卢平教授有些为难，但他还是微笑着试图镇定的回答：“守护神是很奇妙的，并不能用特定的形式来表达它。虽然一般来说，守护神是凝结爱而形成的，但并不是一定。”
　　他举起了魔杖，表情有些奇怪，但他还是以从容不迫的语气念出了守护神咒：“呼神护卫。”

　　银色的影子迅速凝结成肉眼可见的银白色形状，一只四肢矫健、体型优美且尾长的动物。

　　那是一只巨大的豹子。

　　卢平教授微笑着回头：“好了吗，卡梅莉亚、哈利？”神色从容，口吻平静，他总是这样微笑着。

　　停在空中的银色守护神，那真的是一只豹子。

　　卡梅莉亚觉得心脏在颤抖。
　　麦格教授对她说过，她的妈妈阿尼玛格斯形态就是一只大黑豹。

　　她也许是错误的联想，但是她制止不了看到卢平教授的守护神时，颤抖地问了出来：“卢平教授，你和我妈妈以前很亲近对不对？”
　　莱姆斯•卢平这个名字不停盘旋在脑海里，那是妈妈藏书里出现太多的名字。
　　仅仅比莉莉这个名字少一些的出现率，根本无法否认他和妈妈的亲近。
　　“是，卡梅莉亚。”卢平教授回答，他的微笑依然在脸上，但有些不真实，他沙哑的声音平和地用若无其事似的口吻继续问了一句，“她现在还好吗？”

　　一阵诡异的沉默。
　　卡梅莉亚面无表情地盯着卢平教授，她没有回答。
　　哈利被这个气氛弄得不知所措的僵住了，他试图把自己的存在透明化，一双祖母绿似的眼睛观察着卡梅莉亚和卢平教授。

　　“你问我，她还好吗？我应该回答的是‘很好，她死了’吗？”

　　沙哑的少女声音慢慢说着，声调被拖得异常缓慢。
　　教室里的沉默在这个声音出现后，立刻仿佛被撕裂的布帛，几乎可以听见一声撕裂声刺耳地划过。卡梅莉亚在说完那句语速极为缓慢的句子后失控地站起来，但她却只是急促的呼吸了两下，然后用比刚才稍微更快些的语速说：“卢平教授，您能解答我这个问题吗？我真的很困惑，明明您的名字总是出现在妈妈的藏书里，有许多便笺都是由您署名，很多的便笺，一张又一张……这代表您和妈妈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可是，为什么您却不知道我妈妈在八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她轻声说着，说话时声调起伏不大，但是声音却微微地发颤，她说完，甚至嘴角一弯露出了显得死板的微笑。
　　卢平教授苍白的脸这时候才仿佛反应过来似的变得更加苍白，他微微摇晃了一下，一手撑住讲台才没有踉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呈现出朦胧的茫然与恍惚，他的心神似乎已经不在这里了，就好像中了夺魂咒。
　　卡梅莉亚似乎想观察他的反应，但是，她的话音才落下，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捂着口猛烈咳嗽了起来。
　　她捂住口的指缝间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色。
　　卢平教授却连卡梅莉亚正在剧烈咳嗽都看不到一样，他站在那里，直到哈利已经急切地扶住开始喘不过气的卡梅莉亚，他还动作迟钝地愣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睛茫然地映出卡梅莉亚的影子，这才驱散了他眼中迷雾，卢平教授迅速过来抱起卡梅莉亚，即使眼神依然恍惚，却很干脆地冲出了魔法史课教室。
　　哈利也跟了上去，表情也很迷茫，他似乎不知道该去想他已经逝去的教母，还是去惦记被卢平教授抱去校医院的卡梅莉亚，或者去关心其他的事情……
　　庞弗雷夫人严厉斥责了送卡梅莉亚到校医院的卢平教授，卢平教授依然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但这次他神情恍惚，他离开校医院的时候，甚至像是飘走的。

　　……

　　卡梅莉亚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校医院，天已经亮了，白晃晃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但并没有落在她身上，所以并不刺眼。
　　一时间卡梅莉亚有些茫然无措。

　　“下午好，卡梅莉亚。”邓布利多在她床前微笑，蓝色眼眸一如既往的深邃明亮，“喝点水吧。”
　　喝过水，卡梅莉亚这才清醒了些：“校长。”
　　她顿了一下小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问完她的眼神露出一点小羞赧，刚刚邓布利多才说了下午好，可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是下午，亲爱的卡梅莉亚。”
　　卡梅莉亚腼腆地笑了一笑，目光扫过旁边桌子发现上面堆着一些东西，她一时怔然。
　　“你的朋友们都来过了，他们很担心你，可是庞弗雷夫人觉得孩子们影响你休息，他们被赶走了。”邓布利多说，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知道你醒来了，这些孩子们会很开心的，卡梅莉亚。”
　　朋友——
　　卡梅莉亚轻轻地动了动睫毛，眼睛一眨，居然就忍不住盈满了泪水，然后迅速顺着脸颊滑落，她忙不迭用手擦掉泪水，但还是抽泣了好几声。
　　即使她突然拒绝他们，可是朋友还是没有放弃她。

　　“来看看，卡梅莉亚。”邓布利多慈祥的笑着，仿佛没有看到卡梅莉亚在哭，这个态度让小女孩没觉得羞窘不安，他指着那堆东西，“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送的是笔，作用可能要等你用过才知道；这个是赫敏•格兰杰的一年级魔药课笔记，她真是聪明的女孩儿对吗？苏珊•博恩斯也送了一年级魔咒课笔记和能让你睡得更舒服的枕头，她一直是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儿；珀西和金妮•韦斯莱也送来了一些糖果，他们担心你喝不下魔药；噢，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也送了东西，但被庞弗雷夫人没收了，她觉得双胞胎可能又是恶作剧——你知道双胞胎虽然可爱，但更淘气。”
　　说着他眨了眨眼睛。
　　卡梅莉亚被邓布利多逗笑了，心里不自禁产生信任和愉快的感觉，她觉得身体有了力气，坐起来用几乎可以说是贪婪的目光不断扫射着桌上的礼物。
　　她不掩饰的神情让邓布利多的笑容更温和慈爱了。
　　他就在床边，静静看着小女孩爱不释手地抚摸过朋友送来的东西，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恢复了活力。

　　等卡梅莉亚表现的心情已经很不错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用认真的口气说话了。
　　“卡梅莉亚，卢平教授很想看着你，但他现在在上课。”
　　小女孩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她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却最终别过头，抿着唇不说话。

　　“你妈妈去世的事情只有我、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知道。”邓布利多说，“这点请别怪卢平教授，他并不知道。当初战后，我让所有人都别打扰你妈妈，她需要休息。卢平教授昨晚才知道你妈妈的死，他很难过，卡梅莉亚。”

　　卡梅莉亚听到这话，露出生气的表情却没能说出话来，因为邓布利多的话让她愣住了。

　　“这是我的错，”老人悲哀地说，“卡梅莉亚，我发现这个错太晚了，可我还是希望……”

　　希望——……
　　希望什么呢？

　　卡梅莉亚没有问，但她觉得心挺沉的，尽管邓布利多承认了那是个错误，可是妈妈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

　　.

　　.

　　.

　　【注①此处情节引用于《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守护神——原文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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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
俺想说，俺自己被虐了，俺真的不想虐莱姆斯，俺、俺、俺可不可以自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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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圈圈，俺补好这一章了。
乃们要爱我，不可以打我！
悄悄告诉乃们，写到第一年快结束的时候，会有可爱的萝莉因为深爱我而来虐杀我，乃们可要保护我呀！一定噢！
我可是乃们都爱的废渣然/(ㄒoㄒ)/~~
我需要爱意森森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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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完毕。
其实很多事情感情上不能接受是抛弃，但事实上是最好的保护——对于考虑的人来说。
捂脸。
当然我也是不接受这种事实的人。
我是一个被抛弃后不能释怀的笨蛋，- -但我还是写了……
我智商低，所以女儿跟外孙女智商也低，全文智商都很低。